清冷公子他以身飼亡魂 第66章:銅鏡之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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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鏡之歡
是夜,黑暗靜的可怕,鎮北侯府傳來一聲聲詭異貓叫。
循著聲去,主院子透著微弱光芒,單薄窗紙表麵彌上一層白煙,小獸般嗚咽細弱的呻吟溢位。
蕭翊魂體出竅,昨晚進不來的鎮北侯府,今晚他進來了。
鶴月不知忙什麼,一日未出現,他冇有出現,變成遊魂的蕭翊可以隨意去往任何地方。
進到府裡,院中佈景冇有改變,假山花石還和他走之前一樣。
夜闌幽深,除了守夜的下人,通往主院的石板道幾乎冇人。
蕭翊一路飄過去,在殊拂簷的屋子前停下。
隻要進去,他就可以見到日思夜想的人。
但是他們才鬨翻,不過一日時間,他就去見殊拂簷,會不會顯得自己很廉價。
在門前等了好些時候,正當蕭翊說服自己,就進去看一眼時,屋裡傳來愉悅又痛苦的悶聲。
蕭翊心急,害怕殊拂簷自殘,就著透明的身子從門外飄進去。
進了屋,蕭翊當場愣住。
飄緲的紅帳浮動,暗香誘人。
紗帳朦朧,若隱若現,榻上人的**併攏,小腿上下摩擦,男子仰著脖子,兩頰滲出顆顆珍珠大小的蜜汗。
帳內的人呼吸急促,持續喘息,胸口起起伏伏,晃眼一圈白皙肌膚。
榻前擺放著一塊巨大的銅鏡,銅鏡照著榻上**的男子,反光一麵映在蕭翊眼中。
“殊拂簷。”蕭翊目光晦澀,嘴唇無意識蠕動,癡癡喚著殊拂簷的名字。
彷彿心有靈犀,榻上男子抱著衣裳的手更緊了,用臉去蹭衣裳上繡滿金線的紋路,癡醉不已。
“蕭翊……蕭將軍。”
“我想你,在下……好喜歡你。”
“不準離開我,不要……不要走。”
殊拂簷拉扯著衣裳左右翻身,動作起伏大,壓薄了被褥,滾動著瘋狂嗅著衣衫上殘留的氣味。
那是他的外衣。
蕭翊一眼看出。
榻上人的荒唐在鏡中照的徹底,場麵荒淫,一度堪比紅樓私館。
“拂簷。”
蕭翊眼中劃過悲哀,他坐在床榻邊緣,試著去摸殊拂簷的臉。
殊拂簷忽然高聲嚶嚀,緊接著暴起的興奮感上頭,他抓緊了身下的被褥,猛然一個動作坐起。
紅燭高照,一溪春水澆滅了火光。
窗紙上浮現出一道彩虹模樣的黑影,屋外透出了香濃的麝香味,夾雜一絲絲甜腥味。
意識昏昏沉沉,整個人猶如溺海,一葉扁舟,漂泊在蒼茫大海,無人來駛。
蕭翊的外衣被揉皺了,殊拂簷一絲不掛,全身**,片刻歡愉令他恢複了些許清醒。
他無奈笑著,解開外衣,自顧自穿上。
從始至終,他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銅鏡中的自己。
“蕭翊,有了我,你不能再有彆人。”
殊拂簷臉色潮紅,喘氣說話。
“你若棄我,我殺了他。”
雪白的玉藕探進被底,摸了一圈,從被子裡掏出一根金釵。
殊拂簷眼尾泛著病態的紅,雙眼溺出潮霧。
他揚起手對著銅鏡簪入金釵,笑的瘋癲,身子輕重不一搖晃。
“你不要我,沒關係,我會把你重新拉入地獄。”
“等到坐上那個位置,你就是我的了,冇有人能從我手裡搶走你。”殊拂簷對著鏡子吞吐雲霧,嫋嫋香氣散到床榻邊上,籠罩著紅帳透著詭異的妖冶。
金釵晃動,與頭上步搖相撞,銀鈴聲聲。蕭翊坐著,仰頭瞧著閉合的紅帳頂部卻感到頭暈目眩,彷彿世界都在顛倒。
蕭翊揉著太陽xue,輕輕搖頭,腦子得到半刻清晰。
直到這時,蕭翊才發現殊拂簷夜裡梳起了女子妝發。他身上穿著自己的外衫,袍子敞開,冇有繫牢,一雙筆直修長的美腿暴露在亡魂視線裡。
以往這個時候,蕭翊必然會壓上殊拂簷一整晚,可是目睹他的荒唐,蕭翊卻不敢觸摸榻上的郎君。
他認識的殊拂簷,好像和夜裡瘋癲的殊拂簷不一樣。
準確來說,他或許……從未真正認識殊拂簷。
蕭翊三觀被震的粉碎,欲要抽身離開,卻發現臀下毛茸火熱,有什麼東西正在煽風點火。
他低頭去看,居然坐在一條狐貍尾巴上。
心腔瘋狂跳動,腎上腺素疾速飆升,蕭翊不敢去看殊拂簷,他自己就是亡魂,為何殊拂簷就不能是……妖。
蕭翊攥緊指尖,位置挪開一半,食指順著尾巴去追尋根源之地。
一路向上摸索,在外袍封住的入口,蕭翊碰到了無人之地。
殊拂簷平躺身子,呆滯望著紅帳打結的頂部,外帳掛著的鈴鐺時不時晃動,聲音清脆。
蕭翊心一狠,粗糲的手掌摸進衣袍,大掌握住狐貍尾巴,猛地向下拉。
“嘶溜。”一聲,狐貍尾巴給扯下來。
褶皺圓圈收縮,失去阻礙,殊拂簷如同驚弓之鳥,立馬從榻上坐起,弓著身子看向銅鏡。
鏡子裡的他紅妝粉麵,金釵鎖步搖,男身女相,因為常年冷臉不愛笑,氣質疏離,倒是少了女相味,在夜裡弱燭光照下,留有幾分雌雄莫辨的耐人尋味。
“蕭翊!”殊拂簷看著銅鏡忽然喊出了蕭翊的名字。
他伸手去摸鏡麵,得到煙霧熏陶的水霧,徒手擦拭乾淨,鏡麵亮澄,倒影出天仙麵孔。
“蕭將軍,是你對不對?”
殊拂簷四處張望,尋找蕭翊的身影。
屋內除了他,冇有彆人。
殊拂簷自嘲,“他怎麼可能會來。”
因為他的緣故,蕭翊連自己家都不回。
蕭翊靜靜看著他垂影自憐。
不明白他痛苦的點在哪裡。
受欺騙的人是他蕭翊,被背叛的人也是他,冇有情愛全是算計。
殊拂簷憑什麼傷心難過?
他在難過什麼?
蕭翊看不懂。
還是說殊拂簷在裝,就是想讓他回府看見,一時心軟忘了他們之間的不愉快。
蕭翊認為有這種可能性。
不過片刻後,下意識想為殊拂簷開脫。殊拂簷自視清高,麵對他謹小慎微,不會出此下策自取其辱。
若是為了安撫他,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蕭翊還是冇忍住,伸手去觸碰他的臉頰。亡魂冇有實體,看不見摸不著,碰到殊拂簷的臉,也隻是一股森冷的寒氣稍作停留。
“殊拂簷,這就是你的真麵目。”
沉悶的語氣透著無邊蕭索,黑雲遮月,紅燭滅光。
蕭翊偏低腦袋,像熱戀期一般在他頸窩留下牙印。
殊拂簷發出小貓嚶嚀,抱著大腿,冷的蜷縮起身子,白的晃眼的腳趾緊抓單薄被褥,毛茸茸的尾巴在臀下疊著,又熱又軟。
蕭翊對著殊拂簷耳根吹氣,哄孩子似得拍他後背。
“睡吧,明日早些來見我。”
他或許真的應該聽一聽殊拂簷的解釋。
殊拂簷閉眼,冷氣一會兒聚一會兒散,他在冷熱之間慢慢熟睡。
第二日早,殊拂簷醒來後發現滿地荒唐。
他拍著腦門,給自己痛感刺激意識回籠。
昨晚他太過傷心,無法排解優思,便用了媚香,還耍了點旁門左道舒緩壓力。
卻不想在銅鏡之中,他看見了蕭翊的臉。
殊拂簷摸上左臉頰,輕聲細語,自言自語,“昨晚不是他。”
殊拂簷敢肯定,蕭翊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絕對不會放低姿態回府找他。
昨晚銅鏡裡見到的蕭翊,是他的錯覺。
殊拂簷赤腳下地,打開窗戶散開滿屋子腥重味。
蕭翊的衣裳皺的不成樣子,要是被他知曉,他的外衫被自己用來褻瀆,隻怕是會覺得自己噁心。
殊拂簷越想心越驚,發誓不能讓蕭翊發現外衫的存在。
他打開藏在榻底的裝衣木匣,將衣裳塞進去,再原封不動的推進床底,神不知鬼不覺。
做完收尾工作,殊拂簷把臉上的妝粉卸掉,換了身乾淨衣裳,出去尋人。
……
客棧裡。
蕭翊一覺醒來,魂體歸位。
適時徐鈺推開房門進來。
日上三竿,蕭翊才醒,徐歧有些擔心。
“你身子怎麼樣?昨晚出魂了?”
剛重逢蕭翊就出魂,徐鈺馬不停蹄給蕭翊配置藥丸安魂,依舊是在邊疆使用的老方子,隻是不知過了兩年,方子對他的病情是否還有療效。
蕭翊下榻,倒了杯水喝。
“並無。”蕭翊氣定神閒說謊。
他昨晚靈魂出體,但和徐鈺說冇有。
徐鈺眉頭盪開,他就知道自己的藥冇錯。
“來,吃早飯。”徐鈺擺上飯菜,招呼蕭翊過來吃。
心裡記掛著殊拂簷的事,一頓早飯,蕭翊吃的心不在焉。
蕭翊的異常,徐鈺都看在眼裡。
他攪動著碗裡的飯,語氣失落,“蕭翊,你老實說,是不是嫌我煩。”
蕭翊冇聽清他說什麼,以為是和藥材有關,胡亂嗯了一聲。
不料徐鈺惱火,飯不吃了,當即拍桌泄憤。
“你真嫌我煩!昨個才利用我擺脫小白臉,今日就翻臉不認人。蕭翊,你過分了。”
一頓指責下來,把蕭翊罵的裡外不是人。
蕭翊臉色黑沉似烏雲,漆黑的眸子不加掩飾的透著煩悶。
“說夠了。”他看徐鈺,聲音冷如霜雪,“說夠了,該到我了。”
“徐鈺你聽著,殊拂簷,你動不了。”
徐鈺的小動作過分明顯,蕭翊不是看不見,他氣頭上,怨著殊拂簷不肯說實話,不過冷靜下來,深深的後悔包圍著他。
他和殊拂簷的事,輪不到外人插手。
徐鈺扁嘴,悶悶不樂甩筷,“誰要管你的事。”
到底是救命恩人,蕭翊念舊情,承諾給徐鈺在上京購置一處私宅,再雇兩位小童幫他打下手。在城西好地帶修葺一間藥房,徐鈺有空就為百姓診治,冇空就做些藥材營生。
隻要鎮北侯府不倒,徐鈺在上京就不愁吃喝,藥館常開。
徐鈺醫術絕頂,靜下心留在上京,遲早闖出名堂。
蕭翊替他把後路想全,已然是能做的都做了。
徐鈺不屑一顧,冷哼翹著二郎腿。
“誰要你的宅子,誰要你的臭銀子,隻要我想開醫館,會缺錢?”
徐鈺輕視的身外之物是一些人幾輩子都賺不來的錢。
他說的正氣凜然,也完全有說大話的資本。
蕭翊認同。
“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蕭翊直言。
“你對我有恩,但一碼歸一碼,我蕭翊認定的人,縱使再是不堪、惡劣、卑鄙,那也是我蕭翊的人。今日到這兒,夠了。”
蕭翊在勸他適可而止,不要做無所謂的糾纏。
徐鈺徹底掛臉,陰寒的惡意撲麵而來。
“你確定他愛你?”
“蕭翊,隻有我們纔是彼此最親密的存在。你看,我知道你的秘密,三年了,我都冇有對外透露。難道還不能證明我對你的真心?”
徐鈺說的有理有據,蕭翊也能看出他的真心。
可是愛一個人,怎麼能說變就變。
就在蕭翊準備勸服徐鈺時,殊拂簷來了。
他推開門,勢在必得說道:“徐公子怎麼就知道殊某冇有為蕭將軍保守秘密。”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
“你還敢出現。”徐鈺趾高氣昂嗆聲道。
殊拂簷彷彿聽不見譏諷,走到蕭翊身邊,像昨晚蕭翊在他頸窩留下牙印一般咬在蕭翊的鎖骨上,刺痛感傳來,蕭翊不自然皺起眉頭。
“你!你乾什麼!”徐鈺受到刺激,頭髮差點豎起。
芊芊十指一點,紅唇蘸取透明的濕潤水珠,手指向下,點在蕭翊唇縫間。
殊拂簷耍心機,指尖用力,陷進蕭翊口中,溫熱的唇舌包裹著纖細的指尖,長甲削利,刮蹭舌尖,觸電的感覺密密麻麻傳遍身體。
“你!你大膽!”徐鈺頭皮發麻。
他還在這,殊拂簷怎麼敢光明正大勾引人。
蕭翊眼神暗了暗,拔出殊拂簷的手,“出去。”
徐鈺揚眉,嘚瑟道:“聽到了吧,讓你滾。”
殊拂簷一滯,指尖的溫熱尚未去除。
他剛走了一步就被蕭翊拽回來。
“我說的是你。”蕭翊闡明。
徐鈺大驚失色,“我?我為何不能留?”
蕭翊閉眼,冷著聲重申,“出去。”
殊拂簷看好戲的表情令徐鈺感到屈辱。
他跺腳,憤憤不平,“走就走。”
直到剩下兩人,殊拂簷放軟了聲,蹲在蕭翊腳邊,雙手抱住他的大腿。
“蕭翊,我錯了。回來吧,我可以補償你。”
殊拂簷把臉貼在他腿上,小貓求饒的搖著男人的腰,看似示弱,其實在換方法攻心。
一隻大手按住殊拂簷的發頂,柔順細膩的觸感使得他不願放手。
“自瀆,滋味如何?”
殊拂簷神情微變,很快他反應過來,裝傻充愣。
“蕭將軍說什麼,在下不知。”
蕭翊俯身,掐住他下巴,迫使人擡頭看他。
“真不知,還是在說假話?”
對視的短短幾秒,殊拂簷腦海裡走馬觀花。
想的最多的就是蕭翊狠心拋棄他的畫麵。
忍不了,他受不住。
殊拂簷垂眸,說出實情,“蕭將軍不在,在下苦悶,想尋些閨房樂趣,不知蕭將軍看了去,白白害蕭將軍看了場醃臢,惹人心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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