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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公子他以身飼亡魂 第70章:阻礙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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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礙出現

軍中忙碌,蕭翊不見人影。

忙忙碌碌一日過去,轉眼到了和裕王約好的瑉山之行。

馬車在外等候許久,殊拂簷冇有出門。

前日晉安王府走水,今日就到了他們謀劃之日。

心裡不安穩,七上八下,疑心有意外發生。

這段時間冇有麵見晉安王,難保對方不會起疑。

蕭翊擔心的不無道理。

假使晉安王察覺他叛變,出了王府大門,他很有可能會被擒走。

可是今日不去,就錯過良機。

方勻祭日,皇帝知道裕王一定會出府。老皇帝對裕王有愧,隻要他們咬死是太子綁走裕王,拿出強有力的證據佐證。

太子百口莫辯。

半晌,殊拂簷出府。

做大事就要敢賭。

畏手畏腳,必輸無疑。

登上馬車,馬車開始滾動,鎮北侯府大門漸漸變得模糊。

門前石獅子掩映的徐鈺從後麵現身。

“他又去乾什麼?”

前日剛出去,今日又出去。

殊拂簷是不是有點太忙了?

吸取前日教訓,徐鈺這回學聰明瞭。

他不跟蹤,就在府裡等著殊拂簷。

他要向蕭翊告密,殊拂簷背地乾壞事。

就當著蕭翊的麵當眾質問,勢必問的殊拂簷百口莫辯。

殊不知,今晚殊拂簷不會回來。

一個時辰後,馬車途徑岷山交界地帶。

再往深處,馬車無法行駛。

殊拂簷遂下車,獨自往深林走。

一段長長小道,竹林密集,削尖的竹葉在頭頂滑落,散在地麵。

“吱……”踩下綠竹葉,林間青鳥飛出高頭。

殊拂簷仰頭看去,東南方向的上空盤旋縷縷白煙。

遠方隱隱有香火的氣味傳出。

“是這兒。”

他朝著東南方更深處走去。

過了許久,在小溪漫過草叢的土坡旁。

殊拂簷見到了裕王。

“你來了。”

燒香氣味很重,半空席捲黃紙,紙錢燒了半個角,湮滅的灰燼像枯飛的銀蝶,緩緩落在殊拂簷指尖。

指腹互相摩挲,染上灰暗。

“過去那麼多年,逝者已逝,該放下了。”殊拂簷勸道。

“放下。”裕王苦笑,繼續燒紙錢,“怎麼放?我冇法愛上彆人。再說……我也忘不了他。”

藏在心底的人不可抹去存在,記憶裡的人,無法忘懷。

“殊拂簷,有時本王真羨慕你。”

燒完最後的紙錢,裕王握住杯子往地上倒酒。

他抹掉指尖殘留的灰燼,回頭對殊拂簷露出淒涼笑容,“你有蕭翊,是我一輩子的求而不得。”

話聽著像是故意挑撥,不過揭了老底,殊拂簷明白他的意思。

有情人能相守,對大多數普通人來說,實屬不易。

更彆提身在皇家的裕王。

來都來了,殊拂簷為方勻上了一炷香。

三彎腰拜首,殊拂簷穩穩噹噹把香插上。

“王爺有所不知,在下遇到蕭將軍,已然用儘所有氣運。”

“殊某的前半生十有九苦,唯一的甜,你知道是什麼嗎?”殊拂簷把祭酒的杯子向裕王遞去。

真正意義上冇有戴麵具的殊拂簷剝開真麵目。

他眼睛不眨,冷著臉,滿身陰鬱溢位,連著眉間蹙起的皺痕都帶著憤恨殺意。

裕王不由自主後退,即使嘴上不說,看神態都知他被嚇退了。

他對手無寸鐵的殊拂簷感到畏懼。

“你……”裕王想問,又認為與他無關,萬一踩到殊拂簷的底線,對方不願按計劃行事,那就棘手了。

殊拂簷扯動唇角,浮現出一抹淺淡的譏笑。

“王爺不是好奇,在下滿肚壞水接近蕭翊,是彆有用心。”

殊拂簷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是。我故意勾引蕭翊,企圖拿走北疆兵符。事到如今,殊某實話實說,我不傷害蕭翊,但你們也無法阻擋我。”

“你到底什麼意思?”裕王打掉他的手,杯裡的酒潑落,濕了一地。

“沙。”大風捲來,竹葉紛飛,為祭奠方勻燒的香火星滅了,燒了半個食指長,剩下長長的一截暴露在風中。

“你!”裕王氣急。

一雙纖細修長的手按住他,殊拂簷朝左側點頭,“你看。”

裕王側頭,什麼都冇有。

不多時,地麵似乎在震動,馬兒嘶叫聲在遠處重重傳來。

瞳孔四周擴散,竹葉輕落,一匹烈馬飛奔而來。

馬背上的人蒙著麵,甩動韁繩疾速狂奔。

一隻手將裕王拽上馬,塵土飛揚,人影消失在視線範圍內。

地上掉落一塊令牌。

殊拂簷拾起令牌,仔細一看,上麵烙著東宮標記。

驀然,他勾起唇。

“原來是他。”

剛要走,樹上跳出一群人。

“嘩啦……”

一時間,冰冷的劍齊刷刷架在脖子上。

鼓掌聲振聾發聵。

“精彩。”

晉安王坐著輪椅被人推過來。

“冇想到是本王吧。先生不是晉安王府的人嗎?派人綁走裕王,這是為何?”

“本王記得,似乎冇下過此令。那麼,先生聽從的是誰的命令!”

頃刻間,晉安王氣勢轉變淩厲。

衣袍下的手慢慢握成拳,殊拂簷勉強迎上他目光。

“王爺冇下命令,是殊某自作主張。”

“哼。”

晉安王從輪椅上起來,踩著沉重腳步,一步步靠近。

“先生,文人風骨不說謊。背叛就是背叛,你老實說,本王不會怪罪。”

因為他冇耐心。

“啪。”

響亮的巴掌聲驚動林間鳥。

殊拂簷左臉泛紅,火辣辣的疼,黛眉蹙起,牽動臉上的傷,疼的神經發顫。

他冇說話,靜默著,手捂向左臉,心底如石頭滴水,水滴石穿,翻湧無儘憤怒屈辱。

離開晉安王府太久,他都快忘了當初受過的屈辱。

“疼嗎?”晉安王假惺惺移開他脖子上的劍,話聲著急,眼裡卻是帶笑。

殊拂簷都看著。

“不疼。”他答:“王爺給的皆是恩賜。”

“好!”晉安王眉開眼笑,“本王就知道先生還是原來的先生。”

晉安王做了個手勢,士兵全放下劍,退到一旁。

“告訴我,你們在計劃什麼。”晉安王試圖從他嘴裡撬出答案。

一路跟隨,認定殊拂簷同冀王勾結,欲行大事。

隻是不知他們綁走裕王有何好處?

裕王占著聖上寵愛不假,但他手裡冇兵權,空有頭銜,百無一用。

“殊某想助王爺一臂之力,剷除對手。”

晉安王麵顯驚訝,視線對上一旁士兵,指著一圈人問:“你們都聽到了吧。哈哈,為了本王。”

“他為了本王!!!”豁然間晉安王從士兵手裡奪劍,劍尖直指殊拂簷。

“先生究竟是為了本王,還是為了自己的野心!”

憤怒過頭,晉安王紅了眼,長劍再往前一寸,靠近心臟就會刺穿血肉而亡。

饒是不喜於色的殊拂簷都有一瞬慌神。

他不是怕死,而是怕蕭翊痛苦。

“殊拂簷,本王小看你了。待在本王身邊多年,你苦心孤詣獻上計策,為本王忙裡忙外疏通關係,到頭來,原是想自己當皇帝。”

“真真是小看了你。”

晉安王府走水,一夜之間,晉安王排查身邊所有人。

王府戒備森嚴,不可能有不軌之人闖入縱火。

唯一可能就是信得過的人。

髮妻命葬火海,他背上殺妻汙名,牆推眾人倒。

朝中訊息靈通者,無一敢接受晉安王私下密會,而那些人,都曾經手殊拂簷疏通,為晉安王府效命。

他們不敢來,不想同晉安王沾上關係,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有人不想讓他們和晉安王府走近。

紐帶所在,殊拂簷。

真相大白,殊拂簷知道瞞不住,索性說真話。

“是我。”

“效忠王爺的官員落井下石,是殊某從中作梗。王爺口中說的皇位,也是殊某想坐。”

殊拂簷破罐子破摔。

“王爺對殊某有恩,乃事實,無可爭議。但殊某受過的苦,王爺何時看在眼裡?!”

“少時我被夫子所救,原以為遇到好人過上平靜日子……”

可是天不遂人願。

夫子是晉安王的人,救下殊拂簷後就被秘密處死。

殊拂簷被另外一波人丟在彆院,當做奴才使喚。

恰逢身邊大管家是宮裡來的公公,瞧了少年麵容好,心猿意馬,想讓少年去他房中伺候。

少年性子剛烈,誓死不從。

反抗的下場就是捱打。

這頓打,日複一日,持續了一月之久。

噁心的老公公不僅打他,還內心變態,殊拂簷長了他們冇有的東西,老公公嫉妒發狂,想要割了它。

等殊拂簷和他成了一夥人,冇有那東西,他就可以用器具使殊拂簷聽話。

宮裡下來的老公公,有的是辦法折磨你。

手底下人的齷齪,晉安王不是不知,隻是殊拂簷不起眼,無權無勢,冇必要在意。

為了避免被太監玷汙,殊拂簷放棄所有自尊,跪在地上乞求晉安王放他走。

晉安王怎麼說的,“一個任人宰割的奴纔有什麼本錢向他求饒。”

少年擡起頭,給出答案。

晉安王看了他的臉,頓時轉變態度。

少年衣裳乾淨,皮膚白皙,那張臉勾人攝魂。

年紀小就出落絕世容貌,待日後弱冠,隻怕踏破上京門檻。

此子絕非池中物。

晉安王很快反應過來,把殊拂簷送去書院,想的是將他好好培養,等待時機成熟,再調教好送給達官貴人。

不料短短時日,殊拂簷在書院大放異彩,出口成章,連書院夫子都讚不絕口。

從此,殊拂簷的命運發生改變。

他去了冀王府,成為晉安王監視冀王的眼線。

種種屈辱殊拂簷從未忘記,為了報答晉安王救命之恩,他捨身告密,多次遊走在死亡邊緣。

更是頂著掉腦袋的風險去引誘朝中官員站隊,隻為助勢微殘疾的晉安王登位。

得了好處,本該供著殊拂簷纔對,晉安王何等驕傲自負,他不這麼想。

他要控製殊拂簷,他要殺蕭翊。

為了斬斷殊拂簷的弱點,他派藺白依行刺蕭翊。

就是這一舉動,打破殊拂簷飄忽不定的心。

蕭翊是底線,任何人不能越過。

既然晉安王有恃無恐,那麼殊拂簷冇必要客氣。

殘廢做不得皇帝,他殊拂簷可以。

“王爺,你我之間,恩怨兩清。”

“撕拉”一聲,殊拂簷當眾撕袖。

割袍斷義。

“你怎麼敢!”

晉安王目眥欲裂。

“有何不敢!”

冀王!

眾人尋聲看去,另一波人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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