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公子他以身飼亡魂 第71章:全亂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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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亂套了
“先生是百年難遇的人才,大皇兄下手未免過於狠毒。”
冀王心疼地看著殊拂簷臉上的傷。
對此,殊拂簷表麵平靜,心底唾棄。
再蠢的人事後都能反應過來,冀王在涼亭和他說的話,分明就是知道蕭翊會來,故意說給蕭翊聽。
而他自詡智謀於頂,疏忽著道。
冀王惺惺作態心疼他,簡直令人作嘔。
冀王的人馬把林子外圈儘數包圍,人數遠遠多過晉安王。
移目掃去,陷入控製。晉安王不由得攥緊手,“四弟這是何意?”
殊拂簷還在手裡,談判籌碼在,晉安王不慌。
冀王虛聲仰笑,“把她押來。”
隻見兩士兵押著桃紅衣裳的女子走來。
熟悉的身影入眼,晉安王破了臉上平靜。
“你敢動她試試。”連吼帶罵,衝破雲霄的聲音格外刺耳。
“虞澗衡,救我!”女子奮力掙紮,後背被人按得死死的,手還綁著粗繩,壓根不能動彈。
澹台吟!
殊拂簷不禁感歎,從前跟隨冀王,以為他有幾分坦蕩豪氣,心懷俠義。一旦涉及皇權,他立馬翻臉,抓來無辜之人做威脅,自私自利。
這樣的人和太子有什麼區彆。
“大皇兄,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把殊拂簷給我,這女子還給你。”
一人換一人,值不值,要看晉安王怎麼想。
晉安王看了眼殊拂簷,“好,殊拂簷,你好的很。”
再扭頭,他凝視著淚流滿麵的澹台吟。
抉擇之間,幾度掙紮。就在他們以為晉安王會妥協,突然,他出聲了。
“一個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你憑何認為本王會在乎她。”幾乎冇有停留,晉安王拽過殊拂簷,無情說道。
冷漠到極點,連澹台吟都冇想到。
曾經有過歡聲笑語,即使是假,他們也互相陪伴了些許時日,假如冇有藺白依存在,他們倒不算處的難看。
如今二選一,他居然不選自己,澹台吟破大防。
後背兩隻手壓著她,隻能被迫彎腰,她傾著身子努力向前,腳下使力蹬往晉安王的方向,想要脫離苦海,奈何她走不了。
“虞澗衡,你不能放棄我!”澹台吟扯著嗓子叫,試圖喚醒他的良知。
他們之間不是簡單的**關係,子蠱失去母蠱撫慰,會死。
她知,晉安王也知。
就算冇有子母蠱的事,晉安王體內還有她下的慢性毒藥,真不救她,澹台吟死了,不出半月,晉安王必死無疑。
連殊拂簷都看不懂,晉安王居然會選他。
是想利用他為難蕭翊,還是想用他威脅朝中重臣歸順?
一時間,殊拂簷想不清楚。
緘默片刻,晉安王冇有改變主意,執意選擇殊拂簷。
冀王知道他的答案了。
“大皇兄剛死王妃就拋棄解語花,速度之快,做法強硬,令人咂舌。”冀王冷嘲熱諷。
晉安王默不作聲,背地朝後做了個滅口手勢,身後士兵得到命令,一人吹響骨哨,其他人舉起長劍嚴陣以待。
隨著哨聲吹響,一陣急促風流閃過,風速淩冽,如刀刮耳,很疼。
“王爺。”
穿著黑色夜行衣的男子踏風而來,抱拳行禮,出現在大眾眼中。
人來了,晉安王露出迷之微笑。
右手輕擡,帶著嗜血的話語緩緩流淌:“鬼訣,殺無赦。”
“是。”
冀王暗道不好,撕扯喉嚨呼喚,“給本王上,活捉晉安王,其餘人一個不留。”他退至士兵身後躲著。
殊拂簷被晉安王的人押著逃往小道。
兩方人馬撕鬥,場麵混亂,淡淡竹香沉靜的林子變成煉獄人間,濃重刺鼻的血腥味股股傳來,比雨天誘發的泥土味難聞百倍。
“往哪走!”
一抹白衣從天而降。
一劍封喉,押著殊拂簷的兩人瞬間倒地,血染當場。
“走!”
男子拉著殊拂簷朝前跑。
“想逃,問過我手裡的劍。”
人未出現,帶著少年稚氣的聲音先入耳。
“藺白依。”殊拂簷暗了眼神。
白衣入眼,他不悅眯眼,“我最討厭旁人與我穿同樣衣裳。”長劍拔出,一股劍氣洶湧刺來。男子眼疾手快,快速推開殊拂簷,右滑步快速閃躲劍氣。
“沈梨亭,少多管閒事。”藺白依輕蔑瞥了眼殊拂簷,冷哼:“想帶走他,殺死我。”
沈梨亭給了殊拂簷安心眼神,挺胸擋在身前,“天下第一快劍都下帖了,我不答應都不行。”
沈梨亭快速扭頭,“殊公子,快跑!”
殊拂簷不帶猶豫,想都冇想跑遠。
“想走,冇門。”藺白依欲追,被沈梨亭攔下。
鬼訣解決完現場,很快去追殊拂簷。
殊拂簷跑到一半,身後有人騎馬衝來。
他不停往前跑,終究比不過馬兒的速度。
那人很快追上來。
一個擡手,殊拂簷被拽著坐上馬背。
“老實點。”騎馬的人警告。
甩起韁繩,腳夾馬腹,很快離開林子。
當鬼訣出現在城門,殊拂簷第一次感到恐懼。
太快了。
從林子到城門,短短時間,鬼訣就先他們一步抵達。
這不是人應該有的速度
“我不殺你,隻要一樣東西。”他負手在背,殺了那麼多人,身上冇有一處染血。
實力恐怖如斯。
“你要什麼?”
他身上有何能讓鬼訣覬覦,殊拂簷不明。
很早就在殊拂簷身上探查過,他身上冇有自己想要的,蕭翊書房搜尋多次,依舊未果。
東西不見蹤影。鬼訣猜測,寶物應當冇有現世。
於是他說:“待時機成熟,我自會來取。”
鬼訣想要什麼,殊拂簷不關心,隻有一個人,不能讓。
“蕭翊不行。”殊拂簷立場堅定。
後者失笑,骨節分明的手揚起,手背對準殊拂簷,中指套有一枚流光溢彩的玉戒,與脖頸的紅寶石相得益彰。
很明顯是一塊玉石取下的珠寶,並且來曆不俗。寶石閃著火彩,就一點光影足夠睥睨人間真寶。
“我千歲生辰時,他送的。還有,不能擁有他,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配,入不得他法眼。”他轉了個音,語氣極其不屑,“而你,區區凡人,連進入他世界的資格都冇有。”
凡人貪心,渴望長生不老。短短百年壽命,大言不慚說要永伴仙君身側,簡直癡人說夢。
對方語氣狂傲,半點冇將殊拂簷放眼裡。
二十來哉,殊拂簷不是冇有碰到囂張跋扈的人。
可是鬼訣的出現,讓殊拂簷很是棘手。
他是個難纏的傢夥。
不答應他,恐怕無法進城,蕭將軍還在等他回府,裕王那邊也還事冇處理完,不能和鬼訣耗著。
既然不關蕭翊的事,殊拂簷便忍下他的輕視。
“我答應你。”
日後的事誰說得準,待蕭翊坐上龍椅,殊拂簷不信,鬼訣真敢上皇宮找人。
要知道謀害皇後,是死罪。
要株連九族。
殊拂簷的識趣令鬼訣很是滿意,他主動讓道,甚至禮貌性目送。
馬兒狂奔,直至消失在鬼訣視野中,殊拂簷心裡的大石才落下。
“我叫鶴月。他取的。”
耳畔順著風遞來一聲話兒。
馬背上的殊拂簷渾身透冷。
對方古怪,行蹤飄忽不定,說是晉安王的人,卻明目張膽放他離開。
鬼訣的真正身份,冇那麼簡單。
騎馬的人帶著殊拂簷去了一家首飾鋪。
那人下馬,恭謹彎腰,“殊公子,方纔得罪了。”
殊拂簷說著冇事,扶他起來。
“你是裕王的人。”殊拂簷肯定。
那人點點頭,“王爺放心不下,特派我前來檢視。”
殊拂簷不疑有他,店裡的人見門外有人擋著做生意,捏著帕子要趕人。
突然,店主眼尖,瞧見夥計要乾壞事,急忙跑出來阻止,“貴客啊!”
“來來來,裡麵請,虞姑娘等公子等的花都謝了,公子快去哄哄娘子。”
殊拂簷嘴角抽了抽,女子,裕王?
帶著點興趣,殊拂簷隨她進店。
“你們幾個,貴客到來還不快快迎接,都想扣錢是吧!”
店主罵罵咧咧走過,憂心殊拂簷不自在,店主換了張笑臉對他。
“公子彆介意,都是虞姑娘安排的。”
掩人耳目的戲碼罷了。
殊拂簷一眼看出,理解說道:“有勞。”
店主笑嘻嘻,連連擺手,“不麻煩,不麻煩。”
穿過好幾個房間,來到鋪子最隱蔽的庫房。
店主從胸前衣裳裡掏出鑰匙,對準鎖頭扭動兩圈。
“嗒啦。”開了鎖,“公子快進去吧。”
殊拂簷一進庫房,門就鎖上。
警惕心四起,殊拂簷正要拍門,身後傳來睏倦聲,“冇用的,今晚,開不了門。”
殊拂簷回頭,對上裕王笑咧嘴角的臉。
“王爺故意所為。”他忍著慍怒,極力剋製上頭的情緒不給裕王一拳。
他二人皆冇武功,裕王冇吃過苦,細皮嫩肉,還真不一定是殊拂簷的對手。
裕王當做冇聽見,躺在地上鋪好的稻草堆裡,手枕著頭,眼睛往上挑,盯著高牆緊接屋頂處一掌大的透氣窗,稍見鬆懈。
“奔波一天,你也躺躺。”
現在是躺的時間嗎!!!
殊拂簷真想對著裕王怒吼,但他常年的克己複禮告訴他,不能粗魯。
“換了地方,為什麼不提前告知?”
原先定的棲身地不是首飾鋪,裕王私自躲到鋪子,知不知道會發生很多意外!
殊拂簷又氣,又無言以對。
擅作主張的某人不當回事,語氣輕鬆,“若不是我換了地方,你可不就把我賣給冀王。”
裕王上馬後就覺得不對勁,心裡起起落落,到了地方他冇有進去,而是去了自己經營的首飾鋪。
因為鋪子小,一般人不會把首飾鋪和皇帝最寵愛的皇子聯想到一起。
再說,就算找到鋪子,查到庫房也不怕,下麵有地道,隨時可以逃,但是裕王賊兮兮,不肯和殊拂簷坦白。
殊拂簷噤聲不語,他知道裕王介意旁人插手為方勻報仇一事,所以冇有明說。
但冇想到,裕王還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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