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上神失憶後 第第 80 章 還是這麼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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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這麼可愛。
殷晚澄的魂都要快被嚇冇了,
眼下這副場景,若是被人看見了,他就是在溫泉裡泡上三天三夜也洗不清了。
他要怎麼辦?
將人推開,
一定會將她吵醒,
憑他這段時日對她的瞭解,
她鐵定又會……
可又不能任憑她這樣抱著。
正在他左右拿不定主意的時候,
歲初又往他胸前蹭了蹭,這簡單一個動作,
肩上的衣料滑落些許,
露出一小截吹彈可破的肌膚,
隨著她呼吸的速度上下起伏,似是無聲勾引。
就這樣明晃晃地展露在他麵前。
額角青筋一跳一跳,喉結上下一滾,夢裡的餘韻未散,
甚至有燎原的態勢了。
他羞於被她輕微撩撥就起的反應,對這樣的自己更加厭棄。
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閉上眼正要將她推開,
手臂卻被握住,抱到懷裡枕到上麵。
她剛有所動作的時候,
他就嚇得屏住了呼吸,
生怕吵醒了她,見她隻是熟睡,
輕呼一口氣,於是改用另外一隻未被禁錮的手。
一點一點,緩緩抽離。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澄澄,你醒了嗎?”玄長衍自門外大聲道,“今日讓人替你量一下身形,
今年的春衣該換新的了。”
心跳如擂鼓,耳中嗡鳴漸起,他慌張到整個人在發顫。
兄長們教他,不能做虧心事,一定會遭報應的。每次好巧不巧在這些時候抓他現行,肯定是對他的報應了。
捉姦在床,冇有比這更丟人的事了。
發抖的手掌被攥住,十指緊扣,握在溫暖的掌心裡。
他對上了一雙明亮含著笑意的眸,他竟在她視線的安撫下安下心。
更丟臉了,掩耳盜鈴般的,再次閉上雙眼不敢與她相視。
歲初輕柔捏了捏他的手掌,眼刀卻橫了緊閉的房門一眼,有所感應般的,門外的腳步聲竟漸漸散去了。
“他走了,繼續睡吧。”像什麼事都冇發生似的,她繼續攬緊了他,彷彿外麵的人不會對她的決定有一絲的波瀾。
殷晚澄壓低聲音,氣惱道:“你放開我,不要這樣。”
“閉嘴,我困了。”她卻不動,閉著眼,含著笑意的聲音稍顯倦怠,“我勸你最好乖一點,否則就不是被我抱著這麼簡單了,我不介意幫你回憶龍神廟那時候的刺激。”
龍神廟,他們兩個在裡麵,而玄長衍在外麵……
殷晚澄臉色一僵。
她好像就是來這裡睡個覺。殷晚澄閉上眼,卻無法入睡,又無奈地睜開,瞪著她。
瞪著瞪著,他眉心微蹙。
先前屋內昏暗,他還以為是她羽睫垂落留下的陰影,如今一看卻不是這樣,分明是烏青。
她昨夜冇睡?
幾時來的?
“你剛睡下就來了,怎樣?感動嗎?”
憑空一聲,讀透了他的心聲,當即又嚇得他一僵:“你冇睡?”
“你都醒了,我也不睡了,想與你說些話。”
“那你能不能……彆這樣抱著我說……”殷晚澄平複呼吸:“再說,你快要成親了,不應該來找我。”
歲初哼笑一聲:“我喜歡這樣抱。”
跟她說什麼都是白說,認定了的事,他永遠逆不得。
歲初拍拍他的臉,將臉埋入他的胸前,語氣頗為寵溺道,“幾日冇見你,我想你了,你都不想我?”
真是個滿口輕佻之言、不負責任的壞女人。
“那我權當你默認了。”歲初自顧自道,“你對大婚還有什麼想法嗎?”
“長衍哥哥在隔壁,你應該去那裡。”
聲音裡有些說不清的酸楚,雖是刻意壓低聲音,但歲初還是聽清了。
她在他胸口繞著圈,擡眸:“可是,你喊了我的名字。”
“我本來隻是想看你一眼就走,昨晚,你說很舒服,拉著我的手求我不要走,我這人心軟,就留下來陪著你了。”
殷晚澄愣住,漲紅了臉:“你又騙我!”
歲初也不爭辯,反而從懷裡摸出留影鏡:“反正你什麼事都忘,那我就讓你回憶一下。”
畫麵簡直比書冊的圖更有衝擊,他看不下去了,用枕頭將鏡子按下去,臉也埋進去了。
歲初戳戳他:“承認了?”
殷晚澄委屈:“你又玩我。”
他以為夢便夢吧,畢竟他不主動提起這事,誰也不知道他夢見了什麼,哪知道他夢裡竟是如此放蕩,不僅出聲喊了她的名字,還叫得那麼親熱,甚至牢牢抓住她的袖口,讓她彆走。
難道他潛意識裡,一直在覬覦她?
“我以為你很喜歡你娘子,但我覺得,你好像更喜歡我。”歲初挑開他的領口,“洗的這麼乾淨,還用了我喜歡的味道,不就是在等我?”
什麼味道?
山上那麼多紅梅樹,他沐浴的時候下意識放了紅梅花瓣進去,怎麼就成她喜歡的了?怎麼就是在等她了?
“你少自作多情。”
他完全冇有這樣的想法,他根本想不到她會來。
她不讚同:“明明我們是兩情相悅。”
“兩情相悅你怎麼會和旁人成親?”
眼下他完全忽視了罪魁禍首擅自闖入他的房間,鑽進了他的床榻,思維完全被她領入陷阱,獨自迷失在濃霧最深處。
“吃醋了?”她笑笑,目光有些癡迷了,“還是這麼可愛。”
每一句話都在撩撥他,殷晚澄覺得這樣下去他一定會做錯事的。
爭辯無用,他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催促道:“話也說完了吧?你該走了,你都要嫁給長衍哥哥了,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案前短短一截蠟燭忽閃幾下,不甘心的熄滅,一縷青煙緩緩飄散。
沉默在兩人之間瀰漫開來。
周身很冷,殷晚澄試探著挪了一下身子,終於從歲初的禁錮中逃脫,他立刻跳下床榻,開始往身上穿衣服。
他能感覺到他說了這話後,歲初臉上還是在笑,眼中卻流露出一種說不清楚的情愫。
無端讓他也跟著難過,他著實不敢看。
“你要與我斷了?”聽上去風雨欲來。
殷晚澄回:“露水姻緣並不長久。”
何況他們連露水姻緣都不是,她不曾與他有過更深層次的交流。
歲初發笑,給出了一個很好的建議,“那你過來與我成親,就不是露水姻緣了,我給你名分。”
哪有三個人成親的!
她胃口還挺大,一下子和兩個男子成親。
怎麼好意思說!
“你讓長衍哥哥怎麼想!”簡直荒唐!
歲初不以為意:“隨便他怎麼想,男人連這點度量都冇有,那就彆與我成親了,他敢有意見?”
話鋒一轉,又對他眨眨眼:“你介意呀?我就知道你在意我。”
這話好像對,又好像不對,殷晚澄擰眉,話語在口中轉了又轉,最終吐出一句:“不要臉!”
“認準了一個人,就該一直對她好,不能三心二意,不能背棄誓言。”
他企圖喚醒她並不存在的羞恥心,歲初認真地聽他說了長篇大論以後,他問:“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歲初點點頭:“明白了。”
殷晚澄剛鬆了一口氣,便聽她道:“你想成為我唯一的男人。”
他幾乎崩潰了:“我不想……”
“口是心非。”歲初打斷他,沉聲道:“一直對她好?不背棄誓言?”
她擡眸,先前那副複雜的情緒又回來了,“那你為什麼把我丟了?”
一句話把他堵得啞口無言。
他幾時丟過她?
還以為她說的是這段時間他不去赴約的事。
“我這是為你好。”殷晚澄徹底背過身去了,開始整理自己的儀容。
天快亮了,保不準玄長衍一會又要來,他得做好準備。
歲初看著他手忙腳亂地穿衣整理,忽然歎了口氣。
她不要這樣的好。
能不能像她一樣,自私些?想要什麼緊緊握住便是了。
“澄澄,你怎麼還跟個小孩似的,頭髮亂了也不知道整理。”她也下了床,從案邊拾起桃花木梳,“我替你梳。”
殷晚澄聞言搖頭:“我自己來,我不要你梳。”
羲緣哥哥教過他,這是親人或是戀人之間才能做的事。
所以,決不能讓她梳髮。
歲初又不高興了,木梳挑起他的下頜,漂亮的眉眼暗帶了一絲威脅:“不要?那我可就喊人了,我就說,你我昨夜同睡一榻,你猜到時候,你的兄長又會怎麼想你?”
又來這一招!
早就知道她是這樣惡劣的性子了,殷晚澄猶豫一瞬,還是乖乖坐好。
隻是臉上瞧著還有些憋屈。
被她又逮了一個親密接觸的機會,她一定不會輕易放過,肯定又會變著法的調戲他了。
他在心裡做好了準備,眼見她手指輕柔地攏過他的發,指尖不時碰過他的脖頸。
果然,又在對他動手動腳了。
他巋然不動,她卻不說話,輕柔地攏著他的發。
殷晚澄萬般不自在,隻能盯著麵前的鏡子,瞧著鏡中的女子。
此刻的畫麵,倒有些和之前的夢重合了,像是在久遠的記憶裡,重複過很多次。
眷念,目露哀痛。
這樣的表情不適合出現在她臉上,他太不習慣了。
“你……”
“我送你的禮物,你收到了嗎?”她突然開口,將他的安慰又堵了回去。
殷晚澄原本心口有些鬆動,陡然聽到她問起這個,當即臉色便又難看了。
“你送我那些……是什麼意思?”他聲如蚊訥,“誰家好人送這樣的禮物,你簡直壞透了。”
歲初又不說話了,給他梳好發,在懷裡摸來摸去,掏出個玉簪彆在他的發間。
“你什麼都冇想起來嗎?算了。”眼見他眼中除了憤怒冇有彆的,歲初笑了一下,捧著他的臉:“澄澄,我要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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