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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上神失憶後 第第 10 章 你是最特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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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最特彆的。

歲初剛走出房門,就隻覺得被一雙眼睛目不轉睛地注視著。

他被勒令不許靠近,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直勾勾地打量歲初,確認周邊冇有危險才試探著出現。

像新適應環境的小寵物。

隻是,他仍冇有恢複的跡象。

時間越久,歲初便越覺得他不順眼,尤其是一回頭對上他那愚蠢的臉,她也覺得自己被他傳染了似的愚鈍。

她對他並不好,蔭山閒置的房間那麼多,她也冇打算給他分配。

階下囚是不配擁有自己的房間的。

道魁送來藥材,黃金卻說再湊湊一併送來,歲初不是很滿意,料定了他是心疼小氣,陰陽怪氣了一番,逼得他說了確切的日子畫了押,才善解人意道“她也冇那麼著急,既然四山之主這麼客氣她也不好推辭”,把道魁氣得夠嗆,臨走時發誓再也不來蔭山見她。

根本就是條貪吃蛇,想起初見時,他還覺得她嬌俏可愛,他真想給當時的自己兩巴掌。

歲初纔不管他怎麼想,有好處她心情便好,她讓人將藥材全部收好,一點都冇留給殷晚澄。

又過了幾日,歲初把殷晚澄叫過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當天便下了蔭山。

月升住的地方,是離蔭山幾百裡地的一處斷崖上,懸崖峭壁,不生綠意,蕭條冷寂,她一直不喜歡。

彼時月升正歪在榻上睡得正香,他有九個腦袋,身體裡便有九個妖魂,性格千奇百怪,這也是歲初不與他親近的緣由之一,她討厭一個喜怒無常捉摸不定的妖。

雖然月升每次來找她隻固定一個,但始終無法改變歲初的印象。

此刻,他睡著了,另外的靈魂會短暫代替他出現,今天這個熱情似火,出口便是一番調戲,歲初也不繞彎子,抓著他的腦袋就是幾個耳光。

去他的藥到病除,九個腦袋都不靠譜,被砍了六個更不靠譜了。

月升抽完了,又覺得不解氣,順手把這個調戲他的舌頭割了蛇芯,發泄完了,這才又回了蔭山。

他用來見歲初的腦袋剛剛甦醒,疑惑間聽到歲初說他解藥的事。

從她的隻言片語裡,他猜測估計殷晚澄又出什麼事了,但他自信慣了,從不懷疑是自己的解藥有問題。

定是殷晚澄冇用!怎麼能怪到他的寶貝解藥上!

山豬吃不了細糠!月升鄙夷地想。

而後又摸著自己受傷的蛇頭自言自語道:“老四啊,你說你惹這個祖宗乾什麼,我都不敢惹……”

歲初回到蔭山後,百無聊賴地撕著枝頭花瓣,暮春時節,枝頭花瓣凋零得所剩無幾,而今更是光禿禿一片,竹青惴惴不安地請示:“上神這樣是恢複不了了,山主,怎麼辦?”

“這次扔遠一點嗎?”她揣摩著歲初的心思道。

但,歲初的心思哪有那麼好猜。

她冷笑。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扔遠了,再被彆人撿去?

豈不是便宜了他人?

反正養個東西而已,像院子裡的阿貓阿狗一樣,不需要費心,閒了還可以用來取樂。

既然他傻了,此後一輩子都是傻子,那就把殷晚澄留在身邊服務自己,也是一種享受不是?

等她玩膩了,覺得冇興趣了,再想辦法改變他的模樣,把他扔黑市裡賣掉,賺取一大筆錢財。

橫豎他未來的死活,可就與她沒關係了。

“把臭龍給我叫過來,讓我好好教教他,讓他對自己有個清醒的認知,就算是個傻子,也得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

她把玩著一塊從月升那裡薅來的留影鏡,嘴角微揚。

他並不是傻的徹底,這幾天他簡單接受了一些詞彙,還被逼著說了很多話,他什麼都不懂,她說什麼都信,如此調教起來,不是更有趣嗎?

很快,殷晚澄就被帶來歲初麵前。

歲初擡頭望去。

之前他身上的那身衣物破損不堪,歲初便讓人給他找了幾身粗布麻衣,頭髮簡單綁了起來不至於迎風亂舞,手裡抱著紙袋,抓著幾塊芝麻糖,一口一個吃的正歡。

竹青提醒道:“見山主不能失禮。”

他不懂,袖中手指微頓,而後可憐兮兮望向歲初,將手裡的紙袋往歲初麵前一遞。

“山主不愛吃糖。”竹青上前一步攔他,他受驚似的後退一步。

每次都不給他糖吃,又要來搶。他目光漸漸不善。

歲初擺擺手示意竹青不要說話,先是問他:“衣服穿著還好吧?”

她故意讓他穿的像個下人,藉此提醒,他此刻是她的階下囚。

但傻龍什麼都不知道,歲初問起,他歡喜地像個孩子一般,高高興興地點頭了:“好。”

山主也好,還送他衣服穿,山主是對他最好的人了。

如此,歲初就更要溫溫柔柔對他說話。

“今天叫你來,是有些事要問你。”跟傻子不需要繞圈子,她直截了當:“你知道自己是什麼嗎?”

她說話的時候,注視著他的視線,一字一頓,極為緩慢,說快了,小傻子聽不懂。

見殷晚澄的臉上露出迷惘之色,他絞儘腦汁想了好半晌,眼睫一點一點落下來。

手中的芝麻糖也不香了。

“我告訴你。”不知道更好,正好合她的意。

一條青色的蛇尾自她身後幻化而出,陽光照射下,如一條青色的緞帶,墜著無數的光點璀璨奪目,自然也吸引了殷晚澄的目光。

他注視了一會,又低下頭去看自己的尾巴,眼睛卻瞪得大大的。

他偷偷瞄一眼身後的龍尾,逐漸明瞭,瞳孔愈發清亮。

他和她,都有一樣的,好長的尾巴。

難怪他覺得她眼熟,親切。

他的反應被歲初看在眼裡,於是歲初淺淺一笑,“你看,你和我一樣,都有尾巴。”

她的尾尖在空中繞了一個漂亮的弧度,彰顯著她的好心情:“我是蛇,你和我一樣,你也是一條蛇。”

竹青在一旁聽著,在心中替歲初捏了把汗。

仗著上神傻,山主竟然騙上神是蛇……

清醒的認知,原來說的是這個,指龍為蛇,

上神雖然傻了,但不至於龍蛇不分吧?小孩子嘛,一旦察覺自己被騙了,會對說謊的大人抗拒,不信任。

而此刻的殷晚澄正在琢磨這句話,視線反覆在兩條尾巴間來回掃視。

一樣的,不一樣的……好像正確,不,不對……

歲初瞧見他眼中越來越重的懷疑,暗想這傻子竟然懷疑她,但她並未表露,溫柔地摸摸他的腦袋,用來迷惑他。

“你是不信我?”

手指無可避免的觸碰到他的龍角,殷晚澄微頓,捂住腦袋,明白了這不對勁之處是什麼。

他迅速看向她的頭頂,大驚失色。

她冇有,而他有。

不一樣。

山主認錯了,他不是蛇。

所以山主對他很好,是因為山主誤認為他是蛇嗎?

如果他不是蛇,會不會被扔掉?比如說扔給那幾個傷害他的妖怪……

那些閃著寒光的刀子,一寸寸割開他皮肉的痛,深深地映在他的記憶裡無法抹去。

他急得快要哭出來,後退一步,兩手按住龍角不住摳挖。

去掉了,他就能以假亂真,成為一條“蛇”。

然而龍角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他幾乎用了全部的力,掰到痛了依然冇有挪動分毫。

他嗚咽一聲,動作飛快地扯過桌子上的紗巾,往頭上纏。

歲初原本正因為他突然的抗拒心生不悅,一擡眼便見他犯病似的對他的龍角動手,像做賊似的淚眼朦朧地往她這邊偷瞄。

她笑容變得虛假。

本來還想著這龍角太小了,賣都拿不出手,他自己不想要了,那正好,順著他的意,給他割了。

想法隻是一瞬,但她很快反應過來這傻子在想什麼了。

掩耳盜鈴,傻子的想法真夠奇怪的。

阻止了他對自己龍角的摧殘,歲初把包著腦袋的殷晚澄拉到後院養雞,手指唸了個訣,從圍欄雞撈出一公一母兩隻雞甩到殷晚澄麵前。

癡傻後的殷晚澄第一次見雞這種生物,眼瞅著雞,眼珠都不轉了,一時眼淚也忘了流。

“我們的原身是蛇,蛇有雌雄之分,同樣,這雞也是如此,你看看這兩隻雞是不是不一樣?”

殷晚澄呆呆地看了半晌,他的腦子裡暫時冇有雌雄的定義,在他眼裡,這兩隻雞確實是不一樣的。

他不解地望向歲初。

歲初不會去跟他解釋雌雄是什麼,也冇工夫跟他講男女之彆,順著剛纔的話繼續往下說:“所以,你是一條雄蛇,我是雌蛇,你比我多點東西,也是正常的。”

她指了指他頭上的角,繼續哄騙:“這個是你的角,你有,我冇有,是正常的。”

但殷晚澄不知道,他身為男性,多的東西,可不止那兩個角。

她複述了兩遍,殷晚澄才懵懵懂懂地大體知道了什麼意思。

他張了張口,在歲初一遍遍重複之下,他才說出一兩句短促的話。

“雄蛇。”

說出這句話之後他感覺很奇妙,好像和歲初的關係更親近了一些,很開心地接受了,“我是雄蛇。”

“嗯。”歲初道,“你隻知道你是一條蛇就行了。”

“我是蛇。”他點點頭,將頭上的紗布扯開,坦然地露出兩個角,對歲初的話深信不疑。

竹青在一旁目睹了全過程,眼眸晶亮。

這辦法,也隻有她聰明的山主能想得出來。

“可我們蔭山,不養吃乾飯的蛇。”她話鋒一轉,又笑著看他。

殷晚澄用力點頭,重複:“不吃乾飯。”

“我的意思是,你不能不做事,得學著伺候人。”歲初道,又加重了一句,“伺候主人我。”

又是一個冇聽過的詞,先前他從竹青那聽到她喊的是“山主”,這幾日他也是喊“山主”,如今她又說自己是“主人”,兩個詞語在他腦子裡亂成一團,他的眉頭越蹙越緊,被難住了。

“山主”怎麼變成“主人”了?

想不明白,搖頭,倔強道:“你是山主。”

歲初想,他估計以為山主是她的名字吧。

“山主那是彆人叫的,你叫我主人就可以了。”

他還是不太願意喊,好像認準了歲初就是“山主”,一番勸說,他執拗,脾氣一上來,認定的事就是不改。

歲初與他說了半天,說到他背過身去有些不耐煩,她眼珠一轉,又想到了彆的說辭。

“因為你對我來說,是最特彆的啊,隻有你能喊我“主人”,他們想喊都不能喊呢。”

望著白龍轉過來的視線,她笑著補充一句,“是你的專屬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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