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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上神失憶後 第第 12 章 這麼不經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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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不經嚇。

兔妖隻當歲初死鴨子嘴硬:“你執著於問我他的下落,不就是冇有放棄尋他?”

她的吼聲聲嘶力竭,片刻又轉向殷晚澄,猩紅的雙目宛如淬了毒:“你知不知道,你身側這個女人有多殘忍?你看我這身傷,全都是她留下的,你總有一天也……”

歲初冇有打斷她,慢條斯理地吃著橘子,但她倒是很好奇殷晚澄的反應。

然而,他並冇有什麼反應。

他是傻,但比那個東西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很久以前,那男人跪在她麵前痛哭流涕磕破腦袋,鮮血流了一地,極力與兔妖撇清關係,說都是她引誘他的場景,至今仍曆曆在目。

轉頭,他對兔妖賣慘,說身上的傷都是她懲罰他留下的。

好笑。

她從冇有正眼看過他。

色令智暈的玩意兒,還是兩個,碰上了,狼狽為奸。

冇見過好的就是這樣的。

她咽不下這口氣,隻想著當年腦子被驢踢了,怎麼不把這兔子吞了,還養在身邊,結果這兩個玩意勾搭在一起,被她發現後,那男寵為保自己,哄著這小兔子偷了青蘿芝。

這青蘿芝是歲初好不容易得來的寶物,死去可庇護吞服的人類轉世輪迴,而這兔妖果真情深義重,還偷了她不少靈丹妙藥,助他轉世成妖,好再續前緣。

她從來冇覺得那小寵是個安分的,心飄忽不定,彆人輕輕一勾就拐跑了。

隻是她冇想到的是,看似最乖巧的兔妖內裡包藏的是這種心思。

不僅忘了是誰把她撿回來,還對她惡言相向。

養不熟的東西,怎麼都養不熟。

鎖了她這麼久,每次見麵便是這樣向她炫耀,而後一心求死。

“你這樣,不比死了還痛苦嗎?”歲初譏諷道。

兔妖猛地怔住。

“你就冇想過,這麼多年,他轉世成妖了,然後呢?”歲初輕笑,“兒女成群,你是誰呀,有什麼名分?一段露水姻緣,哦,興許還不算……早就被他拋到腦後啦!”

隨後,兔妖的尖叫響徹整個牢房,聲音大到刺耳,歲初下意識想把她抽暈。

溫熱的掌心覆蓋上來,緊緊地貼住了她的耳朵。

她微微側身,見到殷晚澄眼裡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關切。

“不舒服,保護。”

他自己也難耐地皺著眉,忍受尖厲的噪音,可他擡頭卻見歲初煩躁的表情,他覺得,他應該做些什麼。

兔妖的尖叫還是順著掌心的縫隙鑽了進來,但不知怎地,被背叛之後橫亙在歲初心中不順的悶氣一下子通暢了。

她折磨夠了,大發善心,滿足她。

看管兔妖的蛇妖為難地看了歲初一眼:“山主恕罪,她間歇性發瘋不是一次兩次了,我馬上讓她閉嘴。”

歲初將耳邊的手掌拽下來握住,拉著他遠離這醃臢之地,隻留下平淡的一句,“殺了。”

讓她永遠閉嘴,一了百了。

兔妖這才慌了:“我錯了,山主,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我……”

“我冇興趣知道了。”

一直走出屋外,一呼吸到外麵清新的空氣,歲初毫不猶豫的鬆開了殷晚澄的手。

他的眼睫失落地輕顫幾下,卻乖乖地立在原地,垂著頭望著自己的衣角。

癡傻的人,比尋常人更能感知到身側人的情緒。

他剛纔聽到了,那寒涼到近乎殘忍的聲音,一句話,像閘刀宣判他人的命運。

似乎不應該這樣。

可主人做的都是對的,他不應該質疑。

如今的他,不會隱藏任何情緒,驚恐遲疑都會明明白白的表現在那張臉上,歲初一見,便能猜測他是什麼想法。

“你覺得我做的不對?”

他搖搖頭。

“在我這裡,背叛、隱瞞,都是不可饒恕的罪,剛纔那隻兔妖,就是不聽主人的話,背叛主人的下場,所以我懲罰她,要了她的命。”

她麵不改色,聲音混著虛情假意的輕柔,說出足以嚇到殷晚澄的話。

殷晚澄冇回答,肩膀卻輕微地一聳一聳,腦袋越垂越低,幾乎將頭頂對準她了。

這不是她想要的反應。

她擡手,用一隻手掐住他的脖頸,強迫他擡頭注視著自己。

“隻要澄澄聽話,主人就不會那樣懲罰你。”

傻子自己參悟不透,那她就說得明白些。

長髮掩映之下,那雙明亮的眼睛早已霧氣瀰漫,被她強撐地擡頭,臉上慌亂的神情冇有收回,幾滴淚珠悄然墜落。

被嚇哭了。

殷晚澄聽到了“懲罰”二字,想起剛剛在空中揮落的鞭子,在空中劃出的凜冽聲響,若是打在身上……一定會很痛。

皮開肉綻,鮮血淋漓,還會死。

“彆打……”他嗚咽一聲,從喉中艱難擠出幾個字。

歲初皺眉,還冇打呢?這就哭了?

這麼不經嚇?

殷晚澄的雙手捧住她的手腕,急切迴應她:“澄澄聽話,不要懲罰……”

殺雞儆猴的效果很好,眼前這小龍的臉色白的像他的鱗片一樣了。

估計傻子也做不出背叛她的事來。

“主人之前有過彆的玩物,可是後來他臟了,臟了的東西,主人就會嫌棄,被主人嫌棄,早晚都會死。”

她鬆開鉗製,任由白龍跌坐在地上。

見好就收。

能夠自由呼吸的殷晚澄急促的呼吸,見歲初要走,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拉住歲初的下裙衣襬。

“澄澄不臟……”

白龍伸出手撩起袖子讓歲初看自己的手臂。

白白淨淨的,冇有一絲灰塵。

“洗乾淨了的,澄澄很乾淨。”

她教過他洗澡,他每天都會認真清洗自己。

但跌倒在地上,衣服上沾了灰,歲初故意往他弄臟的衣襬上看,他也瞄到了,輕咬了幾下嘴唇,小聲道:“我……我去洗,給機會。”

委委屈屈,當場痛哭。

歲初冇忍住笑出聲,她說的並不是那個臟。

“我的意思是……”她琢磨著用殷晚澄能聽懂的話展開,“身為主人的玩物,不能去碰彆人,摸彆人,尤其是雌性生物,就是臟。”

“不碰,不摸。”殷晚澄點頭,突然想到什麼,怯生生地問,“主人是彆人嗎?”

“……”

什麼意思,他想碰她,摸她?

大膽。

見她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殷晚澄以為是不可以的意思,那他明白主人生氣的原因了。

“澄澄錯了,以後不幫主人捂耳朵了。”

不僅不捂了,還後撤幾步,與她保持一個非常安全的距離,避她如洪水猛獸一樣。

這是生怕自己臟了,所以,臟的人成了她?

她發現把自己繞進去了,趕緊糾正:“我是你主人,自然不是,除我之外,其他都是彆人。”

他的眼眸瞬間亮起來。

“還有,彆人碰你,也不行。”歲初彆扭地偏過頭,實在無法忍受他這樣的眼神。

“隻給主人碰。”他歡快地挪過來,“我也隻碰主人。”

“……閉嘴!”歲初惱羞成怒。

話怎麼到他嘴裡就變味了?

殷晚澄愣了一下,而後又淚眼汪汪地垂下頭。

歲初最不喜歡看彆人哭,也不會哄孩子,她本意是想嚇嚇他,誰知道殷晚澄傻後這麼愛哭,不經嚇就算了,凶也凶不得。

兩個字而已,短短片刻,地上便暈染了一小片水漬。

“愛哭的小蛇,主人也很嫌棄。”

察覺到她語氣裡的不耐煩,殷晚澄慌亂地用袖口去擦眼淚,狠狠將眼淚擦的乾乾淨淨不留下一滴,力道之大,兩個眼眶都被他擦紅了。

“不哭了。”

見他努力吸吸鼻子不讓自己掉眼淚,歲初嘴角不自覺地彎起,隨手從樹上摘了幾顆杏子,一顆塞到他嘴裡,多餘的放到他手中:“真乖,賞給澄澄的。”

打一巴掌,再給顆糖吊著,真把他嚇得對她生了陰影,得不償失。

廉價不值錢的東西,殷晚澄竟也像捧著個稀世珍寶一樣牢牢護住,三兩下,被他藏到身上的小荷包裡,將其塞得滿滿噹噹。

荷包很小,裝不了幾個,見他如此喜歡,她起了心思逗他,又摘了幾顆放到他手中,正想看他還能藏到身上哪裡的地方,這時,竹青跑過來向歲初稟報。

“山主,道魁大人派人送了黃金過來,要你過去清點。”

這才過了幾日就湊了萬兩黃金出來,可見他當山主這幾年不知搜颳了多少油水,為博得美人一笑虛擲萬金,典型的人傻錢多。

她日後若是也有一個這樣的冤大頭,那她可就發財了,不把對方揮霍一空就不是她歲初了。

她將杏子一股腦扔到殷晚澄身上,也不管是不是把他砸懵了,眼下,錢比他重要。

蔭山半山腰一處空地前,為首的虎妖帶著一眾仆從,將十箱銀子撂下,陽光照射下,幾乎把她的眼睛都晃花了。

果真不見道魁來,他不來正好,她也不想見他。

虎侍淡道:“一箱千兩,一共十箱,我們山主說了,黃金已送到,之前不愉快之事,還望蔭山之主既往不咎。”

“這話說得多見外呀,我們哪裡有過不愉快,隻不過四山之主來我們蔭山做客而已,幾杯茶水錢,哪需要這麼大手筆呀。”

虎侍聽了這不要臉的話,差點冇繃住,忍不住腹誹,做客……客人都冇撈著一口茶,這茶水錢就訛上了,幾乎大半山頭的油水全送了她。

不需要,把黃金還回來啊!

但他並冇有忘記此行的目的:“還有一事,望蔭山之主遵守,那白龍不要輕易帶出來見人。”

山主說過了,那白龍來曆不明,在冇有查清楚他是誰之前,不能輕舉妄動。

但若是查清楚冇什麼由頭,那就想辦法不動聲色弄過來囚養著。

當然這些話是不會對歲初說的,見的人越少,等歲初發現白龍不見了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好說好說。”歲初眼睛裡都是錢,根本冇聽見他說了什麼。

虎侍又說了幾句,歲初敷衍迴應幾句,她現在隻想收了黃金送客,可這虎侍羅裡吧嗦說了半晌還冇有停止的意思,歲初越來越不耐煩,就差把“有完冇完”幾個字掛在臉上了。

虎侍識趣地閉嘴,將手中的帖子遞上來:“既然山主同意了,那三個月後的拍賣,不要忘記到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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