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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滿四合院之簽到人生 第201章 秦淮茹的“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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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5年的初冬來得猝不及防,一場冷雨過後,四合院的青磚地上結了層薄冰,走在上麵稍不留意就會打滑。秦淮茹扶著牆根,一步一挪地把賈張氏從炕上挪到躺椅上,凍得通紅的手背上暴起青筋。躺椅上的破棉絮早就發黑發硬,沾著說不清的汙漬,賈張氏癱在上麵,嘴角的涎水順著下巴滴下來,在衣襟上洇出一片深色的印記。

“媽,該吃藥了。”賈梗背著書包從外麵回來,聲音裡帶著少年人的不耐煩。他剛從學校被老師叫去談話——又逃課去掏鳥窩,還把鄰居家的柴火垛點著了半形,被人家追到學校告狀。

秦淮茹接過兒子遞來的粗瓷碗,裡麵是熬得發黑的草藥,氣味苦澀得讓人皺眉。她舀起一勺,吹了吹,試圖喂給賈張氏,卻被老太太猛地偏頭躲開,藥汁灑在秦淮茹的袖口上,冰涼刺骨。“你就不能老實點?”秦淮茹的耐心終於繃不住了,聲音帶著壓抑的哭腔,“要不是為了你,我早……”

“早走了是吧?”賈梗梗著脖子頂嘴,把書包往地上一摔,“誰讓你不走的?天天伺候這個老不死的,我早就受夠了!”

“你再說一遍!”秦淮茹揚手就要打,看著兒子瘦得像根柴火棍的胳膊,巴掌卻怎麼也落不下去。她蹲在地上,捂住臉無聲地哭起來——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賈梗瞥了她一眼,撿起書包衝進裡屋,“砰”地甩上門。他從枕頭底下摸出半塊偷來的窩頭,狼吞虎嚥地啃著,心裡滿是怨懟。他恨奶奶癱著,恨媽沒本事,更恨院裡那些人——林建軍家過得像過年,傻柱娶了新媳婦,連閻埠貴家都頓頓有稀粥,隻有他們家,每天喝野菜湯,還得看人家臉色。

秦淮茹哭了一陣,擦乾眼淚,看著院裡光禿禿的石榴樹發呆。樹是賈東旭活著時栽的,如今枝椏扭曲,像極了她現在的日子。她想起昨天去街道辦事處,王主任把她堵在門口說的話:“秦淮茹,不是街道不幫你,賈梗再這麼野下去,早晚得進去!你這個當媽的,得管管!”

管?怎麼管?她白天去郊外挖野菜換糧票,晚上回來伺候賈張氏,累得沾床就睡,連打孩子的力氣都沒有。可看著兒子越來越歪的性子,她心裡像被貓抓似的疼——這是賈東旭唯一的根,不能就這麼毀了。

“秦姐,在家嗎?”院門口傳來蘇嵐的聲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她剛從工廠下班,手裡提著個布包,裡麵是林衛國穿小了的棉襖,想送給賈梗穿。

秦淮茹連忙抹了把臉,起身迎出去:“蘇醫生,你咋來了?”

蘇嵐看著她通紅的眼睛,把布包遞過去:“衛國說賈梗哥的棉襖破了,這是他穿小的,還挺新。”她頓了頓,目光落在屋裡,“剛纔好像聽見吵架了?”

秦淮茹接過布包,手指觸到棉襖裡的棉絮,暖乎乎的,心裡一酸,眼淚又湧了上來:“蘇醫生,我求你個事……你能不能跟林技術員說說,讓賈梗去廠裡當個學徒?哪怕燒鍋爐也行,總比在外麵野強。”

蘇嵐沉默了。她知道林建軍最近剛從三線回來,正忙著工廠的技術改造,也知道廠裡確實在招學徒工,但賈梗的名聲……她歎了口氣:“這事我說了不算,得問建軍。而且,賈梗的性子,怕是得先改改。”

“我改!我能改!”裡屋的門突然開了,賈梗站在門口,臉上還沾著窩頭渣,眼睛卻亮得驚人,“我再也不逃課了,也不打架了,讓我去工廠乾啥都行!”他剛纔在屋裡聽得真切,知道這是唯一的出路。

秦淮茹愣住了,隨即抓住兒子的手,激動得說不出話。蘇嵐看著賈梗,這孩子眉眼間像極了年輕時的賈東旭,隻是眼神裡多了些桀驁不馴。“明天讓建軍跟你談談吧。”她輕聲說,“但醜話說在前頭,工廠有工廠的規矩,受不了苦、改不了性子,誰也幫不了你。”

第二天傍晚,林建軍特意提前下班,來到四合院。他穿著洗得發白的工裝,袖口捲到小臂,露出結實的胳膊,剛一進院就被閻埠貴看見了。老頭蹲在門口算賬,看見他就直起身:“林技術員回來了?稀客啊。”

“三大爺,來看看秦姐。”林建軍笑了笑,目光掃過中院——賈家門口堆著半筐沒洗的野菜,許大茂蹲在西廂房門口抽煙,看見他就狠狠瞪了一眼,把頭扭了過去。

秦淮茹把林建軍請進屋裡,侷促地抹了抹炕沿上的灰。賈梗站在牆角,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難得地沒頂嘴。林建軍看著炕上癱著的賈張氏,又看了看秦淮茹鬢角的白發,開門見山:“賈梗想去工廠,我能托人問問,但有條件。”

“您說!啥條件都行!”秦淮茹連忙點頭。

“第一,去街道的學習班待一個月,學規矩,寫檢討,讓街道開個證明。”林建軍看著賈梗,“偷東西、打架、逃課,這些毛病必須改,工廠不要惹是生非的人。”

賈梗的臉漲得通紅,捏著拳頭沒說話。秦淮茹在後麵悄悄掐了他一把,他才甕聲甕氣地說:“我去。”

“第二,學徒工前半年沒工資,隻有飯票,得能吃苦。”林建軍繼續說,“從掃地、擦機器開始,師傅讓乾啥就得乾啥,不能耍脾氣。”

“能!”賈梗這次答得乾脆。他在外麵野夠了,看著工廠裡穿工裝的工人神氣地騎著自行車,早就羨慕得不行。

“第三,”林建軍的目光落在秦淮茹身上,“你得好好看著他,彆再讓他跟許大茂學壞。要是再犯事,沒人能保他。”

提到許大茂,秦淮茹的臉沉了沉。許大茂最近總攛掇賈梗去“撈外快”(其實就是偷東西),被她撞見過好幾次。“我知道,蘇醫生也跟我說過,不能再糊塗了。”她咬著嘴唇,“以前總想著靠彆人,現在才明白,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孩子也得自己教。”

林建軍點點頭。他能看出秦淮茹是真的悔悟了,眼裡沒了以前的算計和依賴,多了些踏實和堅定。“明天我帶你們去街道辦手續。”他站起身,“學習班的王老師是我戰友的愛人,會多照看著點,但能不能留下來,還得看賈梗自己。”

出門時,許大茂突然從西廂房衝出來,攔在林建軍麵前,酒氣熏天:“林建軍,你憑啥幫賈家?是不是跟秦淮茹有啥貓膩?”

林建軍皺眉,側身躲過他的拉扯:“許大茂,說話注意點。再胡咧咧,我讓保衛科來請你去喝茶。”他眼神冷得像冰,嚇得許大茂往後縮了縮。

“你等著!”許大茂色厲內荏地吼了一句,轉身回屋摔上了門。

閻埠貴從門口探出頭,看著這一幕,算盤珠子在袖子裡飛快地撥著:“林技術員,還是你有辦法,這許大茂就是欠收拾。”他頓了頓,又說,“賈梗那孩子,本性不算壞,就是沒人管,去學習班磨練磨練,興許能出息。”

林建軍沒接話,隻是點了點頭。他知道閻埠貴是明哲保身,但這話倒是沒錯——孩子就像棵歪脖子樹,隻要肯掰,總能長直點。

第二天一早,秦淮茹帶著賈梗去了街道學習班。院子裡站著十幾個半大的孩子,都是犯過點小錯的,一個個耷拉著腦袋,被王老師訓得大氣不敢出。賈梗站在隊伍裡,看著牆上“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標語,心裡第一次有點發怵。

秦淮茹在門口站了很久,直到上課鈴響才離開。她沒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郊外挖野菜,隻是今天挖得格外賣力,心裡揣著個盼頭——等賈梗學好了,進了工廠,她就找份縫補的活,把家裡的債慢慢還上,再把賈張氏送到街道敬老院,自己也能喘口氣。

傍晚接賈梗放學,孩子從懷裡掏出個皺巴巴的本子,上麵是王老師寫的評語:“今日表現尚可,能認真聽講,望再接再厲。”秦淮茹看著那行字,眼淚差點掉下來,拉著兒子的手往家走,腳步輕快了不少。

路過四合院門口,她看見許大茂又在跟人嘀咕什麼,看見他們就閉嘴了,眼神陰沉沉的。秦淮茹沒理他,隻是把賈梗的手攥得更緊了——她知道,這隻是開始,以後的路還難走,但隻要方向對了,再難也值得。

林建軍從蘇嵐嘴裡聽說賈梗在學習班表現不錯,心裡也算踏實。他正在車間除錯新的機床,係統的提示音突然響起:

【檢測到“引導失足青少年”事件,觸發“社會價值”支線,獲“教育引導”積分
100。】

【提示:賈梗“改過自新”屬性提升,未來犯罪概率降低30%。】

林建軍笑了笑,繼續手裡的活。他不圖什麼回報,隻是覺得,能拉一把就拉一把,畢竟都是一個院住過的,看著孩子往正道上走,總比看著他滑向深淵強。

車間裡的機器嗡嗡作響,像在為每個努力生活的人伴奏。林建軍看著眼前精密的齒輪咬合轉動,心裡清楚,生活就像這機器,少了哪個零件都不行,就算是曾經生鏽的零件,隻要肯打磨,照樣能發揮作用。

秦淮茹的悔悟,賈梗的轉變,就像給這風雨飄搖的四合院,添了點微弱卻堅定的光。雖然前路依舊迷霧重重,但隻要有人肯回頭,有人肯伸手,這光就不會滅。

初冬的陽光透過車間的高窗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明亮的光斑。林建軍擦了擦手上的油汙,望著窗外——三線的任務還沒完成,工廠的技術改造還得推進,家裡的防線也得加固,但他心裡踏實,因為他知道,不管風雨多大,隻要守住人心裡的那點盼頭,日子總能往前挪。

而秦淮茹牽著賈梗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陽把她們的影子拉得很長。賈梗小聲說:“媽,明天我想早點去學習班,王老師說要教我們認字、算數,還說學好了能當車間覈算員。”

秦淮茹點點頭,眼眶又熱了——原來,希望這東西,隻要肯找,總能找著的。哪怕它藏在厚厚的塵埃底下,隻要你伸手去扒,總能看見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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