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滿四合院之簽到人生 第246章 車間裡的“技術微光”
1969年的初春,軋鋼廠的鍛工車間還透著徹骨的寒意。牆角的冰棱子掛了半尺長,陽光透過布滿冰花的高窗,灑下幾縷慘淡的光,勉強照亮了車間裡彌漫的蒸汽和鐵屑。林建軍穿著件打了補丁的藍色工裝,正蹲在一台德國進口的精密磨床前,手裡捏著一把自製的量規,眉頭緊鎖。
這台磨床是1950年代從東德進口的,專門用來加工高精度軸承,是廠裡的寶貝疙瘩。可昨天突然出了故障,砂輪轉動時總是產生細微的跳動,加工出來的零件精度偏差超過了0.01毫米,對於軍工訂單來說,這已經是廢品級彆的誤差了。
“林師傅,還是不行?”旁邊的青工小李急得直搓手,手裡的扳手都快攥變形了,“裝置科的王技術員帶著人搗鼓了一整天,拆了裝,裝了拆,愣是找不出毛病,還說可能是砂輪軸廢了,得申請進口新的。”
林建軍沒吭聲,隻是將量規輕輕卡在砂輪法蘭盤上,然後用一根細銅絲,一頭係在砂輪上,另一頭綁著個小鉛錘。他緩緩轉動砂輪,銅絲帶動鉛錘畫出一道微弱的弧線,在牆上投下晃動的影子。
“看這兒。”林建軍指著鉛錘劃過的軌跡,聲音低沉而清晰,“軌跡不是正圓,有點橢圓,說明法蘭盤跟主軸的同心度出了問題,不是軸的事。”
小李湊近了看,還是一臉茫然:“可王技術員用千分表量過,說同心度沒問題啊。”
“千分表是死的,機器是活的。”林建軍從工裝口袋裡掏出個巴掌大的木盒,裡麵裝著幾枚不同規格的薄片,材質像是黃銅,卻比黃銅更堅硬,“這是我用係統獎勵的‘手工精密測量法’做的‘光隙規’,比千分表靈敏。”
他將一枚薄片塞進法蘭盤與主軸的縫隙裡,然後用手電筒照著,調整角度:“你看,光線從這邊透過來的寬度不一樣,說明有地方歪了,大概偏了0.003毫米。”
這細微的偏差,用普通量具根本測不出來,隻有靠這種近乎“土法”的精密測量技巧,才能捕捉到。這是半年前他在車間角落簽到時獲得的獎勵,當時隻覺得是個有趣的手藝,沒想到今天派上了大用場。
【叮!】
係統的提示音在意識裡輕響:
【“手工精密測量法”成功應用,解決進口裝置難題。觸發“技術認可”效果:周圍工人對宿主的技術信任度提升。】
林建軍沒理會係統提示,隻是拿出一把特製的銅錘,對著法蘭盤的邊緣,用極其輕柔的力道,“當當當”敲了三下。每一下的力度都恰到好處,像是在給機器“正骨”。
“再試試。”他對小李說。
小李半信半疑地啟動了磨床。砂輪轉動起來,聲音比剛才平穩了許多,不再有那種細微的震顫。王技術員帶著兩個徒弟剛好走進來,見狀皺著眉:“小林,誰讓你亂動裝置的?這可是進口的精密玩意兒,弄壞了你賠得起嗎?”
林建軍沒理他,隻是讓小李拿個試塊上去加工。幾分鐘後,試塊加工出來,送去檢驗室。沒過多久,檢驗員跑回來,手裡舉著檢驗報告,一臉興奮:“合格了!精度達到0.005毫米,比以前還好!”
車間裡頓時響起一陣低低的驚歎聲。王技術員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拿起檢驗報告翻來覆去地看,嘴裡喃喃自語:“不可能啊,我明明量過……”
“王技術員,機器跟人一樣,有時候得靠‘摸’。”老周師傅在旁邊慢悠悠地說,手裡還拿著他那把磨了三十年的鏨子,“小林這手藝,是真本事,不服不行。”
林建軍收拾好工具,準備回自己的鉗工台——他現在的“本職工作”是銼配零件,修理磨床隻是“順手幫忙”。可沒走兩步,就被匆匆趕來的張廠長叫住了。
“建軍,你跟我來一趟。”張廠長的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又刻意壓低了聲音,“這台磨床修好了,軍工訂單就能按時交了,你立大功了!”
林建軍跟著張廠長來到車間辦公室。廠長關上門,從抽屜裡拿出一份調令:“裝置維修組缺個領頭的,我跟黨委班子商量過了,想調你過去。”他頓了頓,眼神裡帶著期許,“那裡都是廠裡的核心裝置,更需要你這樣的技術好手。”
林建軍心裡一動。裝置維修組雖然聽起來還是“維修”,但能接觸到全廠最關鍵的機器,包括幾台用於軍工生產的精密機床。這比在鉗工組銼配普通零件,更能發揮他的技術,也更有利於保護那些核心裝置的技術引數。
“廠長,我怕……”林建軍猶豫了一下,沒說下去。他知道,自己“下放”的身份還沒完全解除,突然調去核心崗位,難免引人非議。
“怕什麼?”張廠長擺擺手,“我已經跟上麵打過招呼了,就說你‘勞動表現優異,技術過硬,適合承擔更重要的任務’。誰有意見,讓他來跟我說!”老廠長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再說了,維修組都是老師傅,嘴嚴,靠得住。”
【叮!】
【檢測到“崗位調整”機會,符合“技術守護”策略。】
【接受調令,可獲得“核心裝置接觸許可權”,解鎖“裝置引數優化”係列任務。】
林建軍不再猶豫,接過調令:“謝謝廠長信任,我一定把活兒乾好。”
“這就對了。”張廠長笑了,從櫃子裡拿出一套嶄新的工裝,“給,換上。雖然還是工人身份,但在維修組,得精神點。”他拍了拍林建軍的肩膀,“記住,不管到哪兒,技術是立身之本。彆管外麵刮什麼風,把裝置看好,就是最大的政治。”
林建軍換上新工裝,回到車間收拾東西時,發現不少工人都在偷偷看他,眼神裡沒有了以前的疏遠,多了些敬佩和親近。小李跑過來,手裡捧著個鐵皮盒子:“林師傅,這是我攢的一些廢舊軸承,您看有用沒?以後有啥不懂的,還能請教您不?”
“當然能。”林建軍接過盒子,裡麵的軸承被擦拭得乾乾淨淨,看得出來是用心整理過的,“以後維修組就在隔壁車間,有事隨時找我。”
老周師傅也走過來,把他那把寶貝鏨子塞給林建軍:“拿著,這玩意兒跟了我三十年,鋒利得很,修裝置時說不定能用得上。到了新地方,彆給咱們老鍛工丟臉。”
林建軍握著那把沉甸甸的鏨子,心裡一陣暖流。他知道,自己能從鉗工組調去維修組,不光是廠長的信任,更因為剛才那一手“絕活”,贏得了工人們的認可。在這個講究“階級立場”的年代,工人師傅們心裡,其實有杆更樸素的秤——誰有真本事,誰能解決問題,誰就值得尊重。
【叮!】
【“工人階級信任度”提升至60%,獲得“隱形技術權威”稱號(非官方,民間認可)。】
【獎勵“裝置故障預判手冊”:可通過聲音、振動等特征,提前發現裝置潛在問題。】
林建軍背著工具包,走進隔壁的裝置維修組車間時,裡麵的幾個老師傅都停下了手裡的活。為首的是個頭發花白的老維修工,姓鄭,據說從建廠就在這兒乾,對廠裡的裝置瞭如指掌。
“小林是吧?張廠長跟我們打過招呼了。”鄭師傅站起身,態度不冷不熱,“我們這兒的規矩,少說多乾,裝置就是命。”
“鄭師傅放心,我明白。”林建軍放下工具包,目光落在車間角落裡的一台老式鏜床上——那是1950年代蘇聯援助的裝置,雖然老舊,卻是加工大型軍工零件的關鍵裝置。他能感覺到,這台機床的某個齒輪可能快磨損到極限了。
這就是他的新戰場。沒有鮮花和掌聲,隻有冰冷的鋼鐵和油汙。但林建軍心裡清楚,在這裡,他能更好地守護那些珍貴的技術和裝置,就像守護暗夜裡的一點微光。
夕陽透過窗戶,給維修組的裝置鍍上了一層金邊。林建軍拿起扳手,開始檢查那台老式鏜床,動作沉穩而專注。車間裡很安靜,隻有工具碰撞金屬的清脆聲響,和遠處隱約傳來的口號聲交織在一起。
他知道,風波還遠未結束,許大茂那樣的人也不會善罷甘休。但隻要他手裡有扳手,眼裡有技術,心裡有堅守,這車間裡的“技術微光”,就永遠不會熄滅。而這微光,終將彙聚成照亮未來的火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