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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滿四合院之簽到人生 第314章 傻柱的“幡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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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2年深秋的傍晚,“傻柱家常菜”的玻璃門被推開,帶進一股冷冽的風。傻柱正係著圍裙在灶台前顛勺,鍋裡的紅燒肉冒著誘人的熱氣,油星濺在亮堂的瓷磚上,映出他臉上滿足的紅光。

“柱子,給我來份溜肝尖,多放醋!”熟客老李嗓門洪亮,往靠窗的桌子一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灶上的菜,“今兒你這肉燉得夠火候啊,離著半條街就聞見香味了。”

“那是!”傻柱把炒好的肝尖盛進盤子,顛了顛手裡的鍋,“咱這手藝,擱以前在廠裡食堂就得是掌勺的頭牌,現在自己開館子,更得拿出真本事。”他嗓門大,帶著股子敞亮勁兒,逗得滿堂客人都笑了。

媳婦王秀從裡屋出來,手裡抱著剛算好的賬冊,笑著拍了他一下:“彆貧了,趕緊把客人的菜端過去。槐花的作業還等著簽字呢。”她把一疊毛票塞進圍裙口袋,眼裡的笑意藏不住——這館子開了半年,除去房租和本錢,每月能落一百多塊,比在汽修廠當工人強多了。

傻柱嘿嘿笑著端菜,路過鏡子時瞥見自己的模樣:頭發剪得利落,臉上的胡茬颳得乾淨,身上的的確良褂子雖然洗得發白,卻漿得筆挺。這要是擱幾年前,他想都不敢想自己能有這光景——那時他還在汽修廠的油汙裡打滾,下班就被秦淮茹叫去幫忙,家裡的糧票總被賈張氏以各種名目借走,活像個圍著彆人打轉的陀螺。

真正讓他下決心“為自己活”的,是上個月秦淮茹來借錢那天。

那天他在後廚切菜,聽見前廳媳婦和秦淮茹的爭執,手裡的刀差點切到手指頭。透過門縫,他看見秦淮茹佝僂著背,手裡攥著個破麻袋,頭發亂得像草窩,眼裡的怯懦和算計攪在一起,活脫脫一個被日子熬乾了的人。那一刻,傻柱心裡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紮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二十多年前,自己剛進軋鋼廠,秦淮茹總端著空碗站在院門口,眼神怯生生的;想起賈東旭沒後,他三天兩頭往賈家送糧票,自己卻啃著乾硬的窩頭;想起賈梗犯渾被抓,他跑前跑後托關係,最後落得句“傻柱就該幫忙”;甚至想起林建軍當年勸他的話:“柱子,人得為自己活,彆總被彆人當槍使。”

那時他還罵林建軍“冷血”,覺得街坊鄰裡就該互相幫襯。可看著眼前的秦淮茹,再想想自己這半生——幫賈家幫了個啥?賈張氏到死都在算計他的糧票,秦淮茹把他的好當成理所當然,賈梗更是被慣得好吃懶做,如今成了個賭徒。自己呢?快五十的人了,才攢下點錢開了這館子,若不是林建軍當初勸他“彆總摻和四合院的破事”,恐怕現在還在泥潭裡陷著。

“想啥呢?客人等著呢!”王秀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

傻柱搖搖頭,把最後一盤菜端上桌,坐下給自己倒了杯二鍋頭。酒液入喉,帶著股火辣辣的勁兒,卻讓他心裡更亮堂了。

“秀兒,”他突然開口,“以後秦淮茹再來,不管說啥,咱都彆借錢了。”

王秀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我知道。不是咱心狠,是她那兒子就是個填不滿的坑,幫了也白幫。”她往灶裡添了塊煤,“當初要不是林主任勸你‘趕緊攢錢開館子,彆總被彆人拖累’,你現在還傻乎乎地往賈家跑呢。”

提到林建軍,傻柱沉默了。他想起開春時去找林建軍商量開館子的事,對方二話沒說,從工具箱裡翻出套新磨的菜刀送他,還塞給他一本油印的《家常菜菜譜》,上麵用紅筆標著“成本覈算”“進貨渠道”,連菜市場哪個攤位的肉新鮮、哪家的菜便宜都寫得明明白白。

“這是我托人從飯店後廚弄來的,你照著練,錯不了。”林建軍當時拍著他的肩膀說,“柱子,你這手藝是吃飯的本錢,彆總浪費在人情往來上。自己日子過好了,比啥都強。”

現在想來,林建軍那時候就把話說透了。所謂“街坊情分”,得是互相幫襯,不是單方麵的拖累。他傻了大半輩子,總算在快五十的時候明白了這個理。

正琢磨著,玻璃門又被推開,林建軍裹著件軍大衣走進來,手裡還提著個網兜,裝著兩斤剛出爐的糖火燒。“柱子,給你帶了點吃的,給槐花當早點。”

“喲,林主任來了!”傻柱趕緊站起來,往灶上添了把火,“快坐,我給你炒倆菜,咱哥倆喝點。”

林建軍擺擺手:“不了,剛從廠裡下班,路過進來看看。你這館子生意不錯啊,聞著香味就進來了。”他掃了眼滿堂的客人,笑著說,“看來當初沒勸錯你,這手藝擱哪兒都餓不著。”

“那可不!”傻柱臉上泛光,給林建軍倒了杯熱茶,“多虧了你那本菜譜,現在老主顧都知道我這兒肝尖炒得嫩,紅燒肉燉得爛,天天滿座。”他壓低聲音,“前兒秦淮茹來借錢,我沒給,她那樣……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林建軍呷了口茶,沒接話。有些事,得自己撞了南牆才明白,旁人說再多都沒用。

“說真的,林主任,”傻柱突然歎了口氣,眼神裡帶著點愧疚,“以前我總覺得你太較真,不近人情。現在才明白,你是活得明白。我這半輩子,就栽在‘好麵子’‘愛摻和’上了,要是早聽你的,也不至於……”

“過去的就彆提了。”林建軍打斷他,指著窗外,“你看這街麵,一天一個樣。改革開放了,誰不往前奔?總揪著過去的事不放,那是跟自己過不去。”他放下茶杯,“我那兒新弄了台錄影機,週末帶槐花過去看動畫片?”

傻柱眼睛一亮:“真的?那可太好了!槐花天天唸叨想看《鐵臂阿童木》呢。”

送走林建軍,夜色已經濃了。傻柱收拾完館子,鎖上門往家走。深秋的風卷著落葉在腳邊打轉,他卻覺得渾身暖和——口袋裡揣著今天的收入,腦子裡盤算著明天要進的菜,心裡裝著媳婦和閨女的笑臉。這種踏實勁兒,是以前在四合院圍著賈家打轉時從來沒有過的。

路過南鑼鼓巷口,他看見秦淮茹還在垃圾堆旁翻找廢品,背影佝僂得像個蝦米。傻柱腳步頓了頓,最終還是沒過去——不是心硬,是他終於明白,有些人的路得自己走,有些坑得自己爬,旁人拉得再緊,她不使勁,終究還是要往下滑。

回到家,槐花已經睡了,小臉上還帶著笑。王秀把賬冊攤在桌上,指著上麵的數字說:“這個月能給槐花買台小霸王學習機了,她同學都有。”

傻柱湊過去看,油燈的光映在賬本上,那些歪歪扭扭的數字像一串珍珠,串起了他後半生的希望。他突然想起林建軍說的“為自己活”,原來不是自私,是把日子過出煙火氣,把家人護在懷裡,把本事用在正道上。

“買!”傻柱一拍大腿,聲音差點把槐花吵醒,“明天就去買!咱閨女也得跟彆家孩子一樣,該有的都得有。”

王秀笑著捶了他一下,眼裡的溫柔能淌出水來。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落在夫妻倆含笑的臉上,也落在賬本上那串越來越厚的數字上。

傻柱知道,自己這“幡然醒悟”來得不算早,但終究是醒了。往後的日子,他要守著這館子,守著老婆孩子,把菜炒得更香,把日子過得更紮實。至於四合院的那些恩怨糾葛,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人情債,就讓它們隨著這深秋的風,慢慢散了吧。

畢竟,人這輩子,最該對得住的,先是自己,再是身邊人。活明白了這點,日子才能真正亮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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