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滿四合院之簽到人生 第9章 首次發薪,生存規劃
臘月的北風颳得更緊了,卷著細碎的雪沫子,打在臉上生疼。但紅星軋鋼廠的鉗工車間裡,卻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熱乎氣——今天是發薪日。
工人們的臉上都帶著掩飾不住的期待,手裡攥著早就準備好的布袋,時不時往車間門口瞟一眼。對於這個年代的工人來說,每月發薪的日子,比過年還讓人激動——那薄薄的幾張紙幣和糧票,是一家人活下去的指望。
林建軍也站在隊伍裡,心裡有些感慨。穿越到這個時代一個多月,他終於要拿到屬於自己的第一份工資了。雖然隻是學徒工的工資,但這意味著他真正開始在這個時代“紮根”,不再是那個隻能依靠係統新手禮包過活的“外來者”。
“林建軍,學徒工,月薪十八萬(舊幣),糧票二十八斤,其中細糧八斤,油票二兩,布票一尺。”
會計的聲音洪亮,穿透了車間裡的嘈雜。林建軍走上前,接過一個牛皮紙信封和一張印著“北京市糧食局”字樣的糧票本。信封薄薄的,但握在手裡卻沉甸甸的——這是他用勞動換來的第一份報酬。
他快速數了數信封裡的錢:十張一萬元的紙幣,嶄新挺括,加起來正好十八萬。糧票本上的數字也清晰可見,粗糧二十斤,細糧八斤,旁邊還夾著幾張單獨的油票和布票,邊角都修剪得整整齊齊。
“謝謝師傅。”林建軍對會計笑了笑,把錢和糧票小心地分開——錢塞進貼身的口袋,糧票本則放進另一個布袋,牢牢係在腰上。這年代,錢和糧票比命還金貴,容不得半點馬虎。
回到自己的台案前,林建軍沒像其他工人那樣立刻討論“晚上買什麼菜”,而是拿出係統獎勵的《1950年代工業基礎手冊》,假裝翻看,實則在心裡盤算。
十八萬舊幣,換算成新幣是十八元,在學徒工裡不算低,但也絕對不高。除去每月必須的口糧、煤球、水電費,能攢下的錢其實不多。糧票二十八斤,粗糧占了大半,細糧隻有八斤,得省著吃,最好能攢下點,以備不時之需。
“小子,發了薪,不琢磨著買點肉改善改善?”王師傅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他身後,手裡拿著一個裝著錢的鐵皮盒,臉上難得露出點笑意。
林建軍抬起頭,笑了笑:“師傅,不了,剛上班,手藝還沒學好,先攢著吧。再說,粗糧也能吃飽。”
王師傅點點頭,眼裡閃過一絲讚許:“嗯,年輕人能攢錢是好事。這年月,手裡有糧,兜裡有錢,心裡才能不慌。”他頓了頓,壓低聲音,“尤其是你,一個人過日子,更得仔細點,彆讓人算計了去。”
林建軍心裡一暖。王師傅雖然脾氣倔,話不多,但心思透亮,顯然是聽說了他在四合院的事,特意提醒他。
“謝謝師傅,我知道。”
“知道就好。”王師傅拍了拍他的肩膀,“晚上早點回去吧,把錢和糧票藏好,彆露白。”
“哎。”
下班後,林建軍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回四合院,而是先去了趟糧站。他用糧票買了二十斤粗糧——玉米麵和高粱米各一半,又把八斤細糧裡的五斤換成了更耐儲存的小米,隻留下三斤白麵,打算過年時再吃。
糧站的人很多,排著長長的隊,每個人都精打細算地數著糧票,生怕多花一分。林建軍看著這場景,心裡更堅定了要攢糧的念頭——誰也不知道明年會是什麼光景,手裡有糧,才能熬過可能到來的難關。
從糧站出來,他又繞到百貨商店,用布票扯了三尺深藍色的粗布——不是給自己做衣服,而是打算用來加固耳房的窗戶。那窗戶的紙早就破了,寒風直往裡灌,用粗布糊上,至少能擋擋風雪。
最後,他走到街角的儲蓄所。這儲蓄所其實就是間小木屋,裡麵擺著一張桌子,一個戴著老花鏡的老頭正低頭記賬。林建軍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把十萬元舊幣存了起來——這幾乎是他半個月的工資。
“小夥子,存這麼多?”老頭推了推眼鏡,有些驚訝。這年頭,大家掙了錢都趕緊換成實物,很少有人像他這樣大額存錢。
“嗯,存著防身。”林建軍沒多解釋,接過存摺,小心地揣進懷裡。這存摺是他未來的底氣,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動用。
等他提著糧袋、抱著布捲回到四合院時,天已經擦黑了。
剛進中院,就撞見了閻埠貴。他像是算準了時間似的,正站在老槐樹下“散步”,手裡還拿著那個不離身的算盤,見林建軍回來,眼睛立刻亮了,快步迎了上來。
“喲,建軍回來了?領工資了吧?”閻埠貴的聲音透著一股熱乎氣,眼睛在林建軍手裡的糧袋和布捲上打轉,算盤打得劈啪響,“學徒工月薪十八萬?糧票二十八斤?嘖嘖,不錯,比我剛工作時強多了。”
林建軍心裡瞭然,這三大爺怕是早就打聽好了他的工資數,在這等著“算賬”呢。他笑了笑,沒接話,側身想繞過去。
“哎,彆急著走啊。”閻埠貴連忙攔住他,搓著手說,“你看啊,前幾天你說想學代數,我琢磨著,總不能讓你白跑。這樣,你每禮拜來學三次,每次我收你二兩糧票當‘學費’,怎麼樣?夠實在吧?”
林建軍停下腳步,看著他:“三大爺,前幾天不是說好了互相幫忙嗎?我幫您乾點雜活,您教我代數,不用糧票。”
“那不一樣,那是我沒好意思說。”閻埠貴臉不紅氣不喘地說,“我這知識是多少年學來的,二兩糧票不多吧?你想想,學會了代數,以後在廠裡當技術員、當乾部,那好處……”
“三大爺,”林建軍打斷他,語氣平靜,“我現在還隻是個學徒,吃飯都得省著,實在拿不出額外的糧票。要是您覺得不劃算,那代數我就先不學了,不麻煩您。”
他故意把“省著吃飯”幾個字說得很重,眼神坦然地看著閻埠貴。
閻埠貴被噎了一下,看著林建軍手裡鼓鼓囊囊的糧袋,又看看他一臉“油鹽不進”的樣子,心裡暗罵“小氣”,卻也沒辦法。他知道林建軍不好惹,真把人惹急了,彆說糧票,怕是連句好話都聽不到。
“哎,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閻埠貴打了個哈哈,給自己找台階下,“鄰裡之間,談錢傷感情!想學就來,不要糧票,不要糧票。”
“那謝謝三大爺了。”林建軍點點頭,沒再理他,提著東西往後院走去。
路過自來水龍頭時,看到秦淮茹正端著盆洗衣服,低著頭,長發遮住了臉。聽到腳步聲,她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頭埋得更低了,像是怕被林建軍認出來。
林建軍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經過上次借糧和賈張氏偷糧的事,秦淮茹顯然是怕了他,這種“敬而遠之”的態度,正合他意。
走到自己的耳房門口,發現門把手上掛著個東西——是個用稻草捆著的小布包。林建軍解開一看,裡麵是兩個熱乎乎的白麵饅頭,還帶著點溫度。
他皺了皺眉,抬頭往中院看了一眼,正看到傻柱躲在牆角,見他望過來,慌忙縮了回去,隻露出個腦袋,眼神複雜。
林建軍心裡歎了口氣。這傻柱,還真是個矛盾的人。前幾天還因為賈張氏的事對他橫眉冷對,現在又偷偷給他送饅頭,大概是覺得自己之前態度不好,想緩和關係?
他拿起饅頭,對著牆角喊了一聲:“傻柱哥,饅頭我收到了,謝了。”
牆角的傻柱沒應聲,但林建軍看到他的影子動了動,應該是聽到了。
林建軍把饅頭放進屋裡,沒有立刻吃。他知道傻柱的好意,但也清楚,這饅頭背後藏著的,可能是秦淮茹的攛掇,也可能是傻柱自己的“補償心理”。他不想欠這份人情,更不想因此被纏上。
關上門,林建軍先檢查了一下屋裡——還好,沒什麼異樣,看來賈張氏被民兵警告後,確實老實了不少。他把糧食倒進牆角的空缸裡,用蓋子蓋緊,又把布卷放在桌上,打算明天休息時糊窗戶。
做完這些,他拿出今天剛買的玉米麵,用係統空間裡的熱水和了麵,蒸了幾個窩窩,又煮了點小米粥,簡單吃了晚飯。
飯後,林建軍沒有像往常一樣看《工業基礎手冊》,而是找出一張廢紙,開始規劃未來的生活。
他在紙上畫了個簡單的表格:
收入:月薪十八萬舊幣,糧票二十八斤,油票二兩,布票一尺。
支出:粗糧二十斤(約四萬舊幣),煤球一百斤(約三萬舊幣),水電費(約一萬舊幣),日常用品(約兩萬舊幣)。
每月可存:約八萬舊幣,細糧三斤(省下來的)。
他看著表格,眉頭微微皺起。照這樣算,一年下來能存不到一百萬舊幣,加上省下來的細糧,勉強夠應付突發情況,但想改善生活,或者應對更大的危機,遠遠不夠。
得想辦法多掙錢,多攢糧。
工廠裡有技術比武,拿名次有獎金;王師傅說他進步快,年後可能調去做更複雜的活兒,工資或許能漲點;係統簽到也能攢點物資……林建軍在紙上寫下這些“增收渠道”,眼神漸漸亮了起來。
除了攢錢攢糧,安全也很重要。今天他特意去五金店買了把新鎖,比原來的結實多了,明天就換上。牆角的糧缸得挪到炕邊,晚上睡覺能看得到;係統空間裡的物資不能隨便拿出來,尤其是細糧和現金,得藏得更隱蔽。
還有四合院的那些人。閻埠貴的算計,秦淮茹的“柔弱”,傻柱的“仗義”,易中海的“和稀泥”……他在每個人名後麵畫了個叉,提醒自己少打交道,非打交道不可時,也要守住底線,寸步不讓。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打斷了林建軍的思路。
“誰啊?”他警惕地問。
“建軍,是我,王師傅。”門外傳來王師傅低沉的聲音。
林建軍鬆了口氣,起身開門。王師傅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個用油紙包著的東西,臉上沒什麼表情。
“師傅,您怎麼來了?”
“給你送點東西。”王師傅把油紙包遞給林建軍,“我家那口子今天蒸了點窩頭,摻了點黃豆麵,你嘗嘗。”
林建軍接過油紙包,入手溫熱,還帶著淡淡的豆香。他心裡一暖,連忙說:“謝謝師傅,太麻煩師娘了。”
“謝啥,你一個人在外不容易。”王師傅看著他屋裡簡單的陳設,歎了口氣,“這是我年輕時用的一套銼刀,比車間發的好用,給你了。好好學技術,彆讓人小瞧了。”
他從背後拿出一個布包,遞給林建軍。林建軍開啟一看,裡麵是三把銼刀,刀刃鋒利,雖然有些磨損,但保養得很好,一看就用了很多年。
“師傅,這太貴重了……”林建軍連忙推辭。
“拿著。”王師傅把布包塞進他手裡,語氣不容置疑,“工具是鉗工的命,好工具才能出好活兒。記住,在廠裡,靠手藝說話,手藝硬,腰桿才能直。”
林建軍握緊手裡的銼刀,眼眶有點發熱:“謝謝師傅,我一定好好學。”
“嗯,我走了。”王師傅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消失在夜色裡。
林建軍關上門,看著手裡的窩頭和銼刀,心裡湧起一股暖流。穿越到這個陌生的年代,有係統的幫助是幸運,但王師傅這樣的善意,纔是支撐他走下去的真正力量。
他把窩頭小心地放進碗裡,又把銼刀擺在工具櫃最顯眼的位置。然後,他拿起那張寫滿規劃的紙,在末尾加了一句:
“學好手藝,守住本心,活下去,活得好。”
窗外的北風還在呼嘯,但林建軍的心裡卻一片踏實。他知道,未來的路不會平坦,四合院裡的是非,工廠裡的挑戰,時代的風浪,都在等著他。
但他不怕。
手裡有糧,兜裡有錢,身邊有善意,心裡有規劃,還有係統這個“底牌”,他有信心在這個年代,一步步站穩腳跟,把日子過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林建軍吹滅煤油燈,躺在硬邦邦的土炕上,嘴角帶著一絲微笑。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有新的鎖要裝,有新的技術要學,有新的生活要去創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