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白頭時,槐花落滿肩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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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申請書已經泛黃,被一張透明的膠包裹著,上麵有我的名字,也有她的名字。
寫下這張申請書的時候是我17歲被調到糧倉上班時。
那是我們第一次分開,我們一起在油燈寫下這個,約定等她十八歲的時候就交上去。
但我按耐不住提前交了,說早點排著,等她年紀到了就去拿。
“阿餘哥……”
我把申請書扔到地上,壓著她一次又一次。
我恨她為什麼不能從一而終的喜歡我,更恨她為什麼不能從一而終的不喜歡我。
我恨得看見她就煩,也恨得就想她開口求饒。
“阿餘哥……痛。”
“行了,你去旁邊睡吧。”
第二天我還是睡在了她的床上,她已經見怪不怪,渾身香噴噴的要去上班。
看到她這種若無其事的樣子我更煩,好像就隻有我是一個被困在過去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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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我很快就找到了機會報複,那就是讓她簽下舉報江良才的證詞。
“怎麼?捨不得?念念不忘?但我就是要整死他。”
她擦手的動作一頓,好像長大後第一次不知道怎麼對我開口。
我一把把那張紙撕個粉碎,不顧她的挽留出去住了一星期。
其實有冇有她的證詞都無所謂,但我就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更喜歡他。
上輩子是,難道這輩子還是嗎?
“阿餘哥。”
她找來了辦公室,說給我做了我以前愛吃的白豆腐糕。
正好公司冇了換洗的衣服,我順勢和她回去了。
她問我是不是還在生氣。
我騙她說冇有,是因為她例假到了,我看得到吃不到煩纔出去。
她輕飄飄的說她這個月冇來例假。
“啊?出什麼問題了?”
她臉上一白,小口小口的喝湯,“可能懷孕了,還不確定。”
我的心口砰砰跳,嘴硬說我不喜歡她懷孕,以後發泄都冇法發泄。
她立馬哭了出來,我趕緊坐到旁邊哄,啪啪打自己巴掌。
“夏夏,你知道的,我有病,我見不得你好,也見不得你不好。”
她說她知道,但她就是想哭。
……
我還是平反了。
我恢複了自己的本名高鬆餘,江良纔則自作孽去蹲了大牢。
我帶著薑平夏回老家祭祖的時候孩子已經出世。
看著以前的舊房子舊道路,她怕我看了不舒服,小心翼翼的不招惹我,隻在一邊用槐花拚著花環說要做給女兒。
槐花落在她的肩頭很好看,好看得實在是讓我受不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承認:
“他媽的你就是再弄死我我都樂意。”
我一把把她抱住,恨不得一口氣全部說清楚。
“我根本就不介意過去,我隻介意你不喜歡我,我就是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蠢貨……”
她的眼淚在眼珠子打轉,隱忍著不哭出來。
我輕輕吹口氣,淚珠啪嗒滴落,她踢了我一腳,“煩人!”
我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一起和她在看著我們長大的槐樹下做花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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