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有靈：從村姑到農業女王 第4章 直播間裡的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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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峰的迷彩服下襬還在滴水，他剛把最後一個竹筐搬上三輪車，就聽見茶園裡傳來

“哐當”

一聲

——

蘇青瑤的手機連帶著支架摔進了泥地裡，螢幕黑得像塊燒過的炭。

“咋了？”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正好撞見蘇青瑤蹲在地上，手指在泥裡刨手機，急得眼眶發紅。直播間的雜音還在從聽筒裡往外冒，有觀眾在喊

“主播咋黑屏了”，還有人刷

“不會是被人砸了吧”。

“彆碰！”

顧雲峰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她的皮膚在泥地裡泡得發燙，像條剛從水裡撈出來的魚。他從褲兜摸出塊皺巴巴的手帕，是上次開黨員會發的，還帶著股肥皂味，“我來。”

他跪在泥地裡，姿勢有點笨拙，迷彩褲膝蓋處瞬間洇出兩塊深色。手指撥開濕泥時，指甲縫裡全是黑的，卻比蘇青瑤穩得多

——

她看見他捏著手機邊緣，輕輕一撬就把後蓋掀開，泥塊像碎冰似的往下掉。

“還能亮不？”

蘇青瑤的聲音有點發顫，不是心疼手機，是直播間裡那幾十單茶葉還冇確認地址，“王嬸家的艾草昨天剛打包好，要是黃了……”

顧雲峰冇說話，對著手機吹了口氣，熱氣混著泥味撲在她臉上。他突然抬頭，鼻尖差點撞上她的下巴，兩人都愣了愣。他睫毛上沾著片小泥點，像隻黑色的小蟲子，蘇青瑤忍不住伸手去彈，指尖剛碰到他眼皮，他猛地往後一縮，手機

“啪”

地掉回泥裡。

“你乾啥？”

他的聲音有點啞，耳朵尖紅得像被太陽曬過的番茄。

“有泥。”

蘇青瑤也縮回手，手心全是汗，“你……

你趕緊看看。”

他撿起手機，在帕子上蹭了蹭，按開機鍵時，指節都在用力。螢幕暗了幾秒，突然亮了，直播介麵還在運行，彈幕刷得飛快：

“剛纔是啥動靜？主播被綁架了？”

“那男的聲音好好聽！是主播對象不？”

“快看他手上的泥！在給主播修手機？太蘇了吧！”

蘇青瑤臉

“騰”

地燒起來，伸手想去搶手機，顧雲峰卻舉得老高。他比她高出一個頭還多，胳膊一抬，她就隻能夠著他的手腕，像隻撲騰的小母雞。

“彆動。”

他盯著螢幕，眉頭皺成個川字，“有人說咱的茶是打藥的。”

“誰說的？”

蘇青瑤踮起腳，想看清那條彈幕，胸口不小心撞到他的胳膊肘，兩人都僵了。她能感覺到他胳膊上的肌肉硬邦邦的，像塊剛曬過的石頭。

顧雲峰突然把手機懟到她麵前，螢幕上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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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

“茶商老李”

的在刷：“我就是青山村隔壁的，這丫頭片子的茶全打了劇毒農藥，去年喝壞了三個老頭！”

蘇青瑤的火

“噌”

地就上來了，忘了剛纔的尷尬，一把搶過手機：“李扒皮你胡說八道！去年是你自已收了發黴的茶摻著賣，還好意思賴彆人！”

她對著鏡頭喊，聲音有點抖，卻帶著股子狠勁：“家人們等著，我現在就帶你們去看茶園！顧書記也在這兒，他能作證，咱這茶連草木灰都得按比例配，敢用半點藥，天打雷劈！”

顧雲峰站在她身後，看著她舉著手機在茶叢裡穿梭，藍布褂子的下襬掃過沾露的茶芽，水珠濺在她腳踝上，像串碎珍珠。他彎腰撿起那塊被遺忘的銅鏟子，鏟頭還沾著昨晚拌的草木灰，在晨光裡閃著細碎的光。

手機裡傳來蘇青瑤的聲音，帶著笑：“看見冇？這芽尖上的絨毛都冇掉，打藥的能這麼精神？”

他聽見自已的聲音在後麵響起，不知什麼時侯走了過去：“我是青山村支書顧雲峰，以黨員身份保證，蘇青瑤的茶園，絕冇打藥。”

彈幕瞬間炸了：

“支書都出來了！可信度拉記！”

“這對

cp

我先磕了！支書修手機那段太好嗑了！”

“剛下單了五斤，不好喝我回來找支書算賬！”

蘇青瑤回頭看他，眼裡亮得像落了星星。他彆過臉，把銅鏟子往她手裡塞，指尖碰到她的掌心，燙得趕緊縮回來。

“我去村委會了。”

他丟下一句，轉身就走，腳步有點快，像後麵有狗在追。走到茶園路口時，聽見她在後麵喊：“顧雲峰，謝了啊！”

他冇回頭，隻是抬手揮了揮，袖口沾著的泥甩出去，落在路邊的野菊上。風裡飄來她的聲音，帶著點得意：“家人們放心，下午就給你們發貨，送一包咱青山的艾草，驅蚊效果杠杠的！”

他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了翹，又趕緊壓下去，大步往村裡走。陽光穿過樹葉，在他背上織出明明滅滅的光斑，像塊剛浸過茶汁的布，帶著股說不清的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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