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時與糖 第3章

    慕瓷乖乖受教，又捱了大約五分鐘的訓，裴陸就要掛電話，慕瓷突然問了一句：“影帝的吻很厲害嗎？為什麼會讓人暈？”

裴陸怔了一下，先是失笑，然後才反問：“你知道啊？我看你從來不翻娛樂新聞，還當你是原始人呢。”

慕瓷默默受下了這一刀，裴陸也刻薄夠了，難得正經地為她解惑：“早些年晏影帝雖然沒現在爆紅，粉絲群體卻已經很可觀了。好像是一場拍賣會吧，他吻了一張簽名照，競拍價二十萬，粉絲拿到照片就幸福得暈過去了。”

慕瓷頗為無語：“……”二十萬……拍回家一張照片……確定是幸福得，而不是肉疼得暈過去了？

經裴陸這麼一科普，慕瓷頓時對晏影帝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帥，超帥；紅，特彆紅。他一個吻竟然值二十萬……果然跟我等新人不是一個世界的。

看清了兩個人之間的雲泥之彆，慕瓷先前因為喪失初吻而滋生出的不自然瞬間沒了——二十萬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吃虧的，或許是影帝吧？

不愛刷娛樂新聞的她掛了電話就將手機調成飛航模式，戴上藍芽耳機，單曲迴圈昨晚意外收獲的心頭至愛。聽著聽著，她一個激靈，詐屍似地一下子坐了起來：這個歌手叫什麼來著？晏時清？清時？這這這這，這不可能吧？！

“當然不可能。”

慕瓷穿著浴袍、踩著拖鞋，風風火火地跑去敲小助理的門。門開了，她發問，下一秒，就得到斬釘截鐵的這一句。

慕瓷又問：“……你怎麼這麼肯定？”

小助理說：“恕我直言，這是常識。”

慕瓷無語了：“……”

小助理又說：“唉，忘了你剛進這個圈子。這麼說吧，瓷姐，你在腦海裡想一下你接這部劇的片酬。”

這和片酬有什麼關係？慕瓷雖然不明所以，但看小助理一臉“老孃很懂”的樣子，就不明覺厲地照做了。

小助理繼續指示：“這是坊間傳聞晏影帝的片酬。”她字正腔圓地說了一個數字。

慕瓷：“……”

“明白了？”小助理一臉慈愛地看著她，彷彿看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瓷姐，彆怪我說話太直接哈，像晏影帝這種天神級的人物，光片酬就高到我們想哭，怎麼可能會去做什麼原創歌手，並且還直接亮出名字？”

慕瓷說：“……有道理。”

打消了本來就站不住腳的疑慮，慕瓷顛顛兒地跑回去睡覺了。睡前她敷了一張麵膜，又聽了三遍《歲暮》，甜甜地進入了夢鄉。

她睡了，手機也調了飛航模式，所以不知道，她這個“扳著手腳指頭都查不到的十八線新人”，居然，會掀起驚天大浪。

一早起來，慕瓷和小助理去酒店自助餐廳吃早餐，一路上，不時聽到人竊竊私語，還有人偷偷地指指點點。

慕瓷好奇地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小助理昨晚毛手毛腳地把手機摔了，還沒來得及買新的，此時此刻也是一臉迷茫。

兩個人麵麵相覷地找位置坐下，小助理去取餐，慕瓷掏出手機關閉飛航模式登微博，瞬間被成千上萬條評論、私信和艾特淹沒了。

小助理回來時，正看到慕瓷愣愣地坐著，她好奇地問：“怎麼了？”

慕瓷抬起手，摸了摸臉，回了神。她先是環視四周，見眾人沒明目張膽地盯著這裡，這才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小小聲地問：“晏時清的粉絲叫什麼？”

小助理愣了愣，不明白她好端端地怎麼突然問起這個，說：“時針，怎麼了？”

能怎麼？慕瓷歎了口氣，盯上她了。

被彆家的粉絲盯上很可怕嗎？慕瓷以前不知道，現在是深有感觸——晏時清家的時針是真的厲害，不僅能隻憑一張糊到媽都不認識的拍攝現場照片人肉出慕瓷，居然還扒出了她僅有三十五個粉絲的全數字微博id，她真的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給跪了。

“彆看，彆刪除，也彆回複。”終於聯係上慕瓷的裴陸在電話那頭磨了磨牙，“你下次睡覺再關機試試！”

裴陸的公關原則就是“三不”，其中不乏也有幾分想蹭熱度的意思。他擔心慕瓷太耿直，會弄巧成拙，不由得多叮囑了幾句：“是影帝吻你，又不是你吻影帝，怕個屁？再說了，你剛入圈，沒料可黑，她們撕來撕去也隻剩撕你長得醜了。”

聞言，慕瓷的眉毛一皺，她醜？

小助理正替她刷評論刷得熱火朝天，聽到裴陸的話立刻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看了至少一千條留言，沒一個說瓷姐醜！”

慕瓷愣了愣，她美是事實，但時針們怎麼知道？

小助理說：“哦，他們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你的證件照。”

慕瓷和裴陸一齊無語。

不是慕瓷自戀，就連毒舌一如裴陸，也覺得她是真心漂亮，靈動的眉眼，精緻的五官，高挑的身材，白皙剔透的麵板，不愧是從小就被人稱“瓷娃娃”的主兒。隻是，娛樂圈內的美人何止千萬？眾口難調，品味各異，美得驚人照樣被挑剔被撕的海了去了，怎麼到慕瓷這裡竟然一片和諧？

裴陸想不通，慕瓷懶得想，小助理拚命地翻啊翻啊翻，終於扒出了一條疑似爆料的評論：“word媽，這位就是晏陛下罩著的富二代新人？長得不錯啊[笑而不語][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