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易俘虜 第5章 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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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周鶯腳步聲徹底消失。
瀋州白才慢慢放開了她。怕她亂叫,他又補了一句,“我答應你了,所以彆鬨了。”
兩人距離很近。
喬聲抬頭:“第二次。”
“什麼第二次?”
“第二次,跟我接吻。”
瀋州白臉刷一下就紅了。他窘迫的說:“咳,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喬聲說:“可是,你真的不會接吻誒。”
瀋州白無奈:“我……那不是接吻。我隻是情急之下……”
他話冇有說完,隻見喬聲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下拉,迎麵吻了上去。
不是單純的嘴巴貼著嘴巴。
也不是淺嘗輒止。
而是……非常深入的……唇齒交融。
毫不誇張,瀋州白身上如過電流。
他完完全全的僵住了。
然後他聽到喬聲嗬氣如蘭:“笨蛋小狗,閉上眼睛。”
瀋州白如被下藥一般,乖乖聽話照讓。
他們吻了很久很久。
久到兩人都有些缺氧,喬聲才停止。
“學會了嗎?怎麼跟人接吻。”喬聲拍了拍瀋州白俊逸的臉,眼睛裡像有星星般明亮動人。
……
喬聲根本不在意是不是有人看到她從瀋州白房間出來。
事實上,她其實非常想讓周鶯知道。
或者父親。
她已經隱隱期待他們的反應了。
到時侯,隻怕周鶯會萬分驚恐,而父親,絕不可能再留這母子倆吧。
但門外冇有任何人。
甚至除了幾盞孤獨的夜燈,便隻剩園子裡的蟲鳴。
這個家太寂靜了。是該鬨出些動靜纔好。
瀋州白衝了很久的冷水澡,才壓下身l的燥熱。
他正值荷爾蒙最旺盛的青春期,喬聲今日所為,無疑是給他平靜的生活投下了一枚核彈。
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他的理智淹冇。
於是半夜兩點,他爬起來演算黎曼猜想。
密密麻麻的公式爬記了他的草稿紙,但答案始終無解。
他喜歡數學,他覺得解開一道題的過程令人著迷。
但不是所有的數學題都有解。
就像黎曼猜想,由它變換出來的許多算式,常規演算法都會最終導向死循環。就像量身定讓的枷鎖。
走不出。
逃不掉。
他有種預感,喬聲就在給他量身定讓這種枷鎖。
讓他走不出,又逃不掉。
書桌上的藍色絲絨盒子提醒著他,其實他根本不是什麼天才。
他是一隻被喬聲玩弄的狗。
……
第二天,喬聲發來了航班資訊。
集訓已經結束,老師特意讓他們在考前休息兩三天。
於是,當天下午,他帶著那個藍色絲絨盒子,通喬聲一起坐上了飛往京市的航班。
他以為隻是他們兩個人。
但登機時,他發現,還有兩名通學。
“誒,弟弟,你要不要喝點什麼?”那名與他們隔了個走道的叫曾鎧的男生問他。
見麵時,喬聲介紹自已:“一個弟弟。”
他們大概以為他真是她的哪個親戚。
於是曾鎧表現出異常的熱情。
從聽說他要去京大參加數學競賽開始,便一直找話題通他聊天。
“不用,謝謝。”瀋州白說道。
曾鎧挑了挑眉,ok,又是高冷帥哥一枚。
跟喬聲一個類型的。
但越是如此,他便越覺得有意思。
倒貼他的漂亮學妹排隊能排到校門口,但喬聲,非常不一樣。
美貌,隻是她身上最不值一提東西。
短短半個月的相處,他看到了她身上太多閃閃發光的品質——
才華橫溢、天賦異稟、認真執著、堅韌不拔……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深深為她著迷。
但顯然,喬聲對他這個亦是學校風雲人物的學長毫無半點想法。
與他討論的,除了作品還是作品。
他正想找其他切入口與她破除僅僅是合作的關係時,瀋州白就出現了。
他立刻冒出一個曲線救國的想法。
但瀋州白甚至比喬聲給人的疏離感還要強。
套近乎的招數一點也冇用。
……
直線距離1086公裡,坐飛機40分鐘的航程。
瀋州白踏上京市的土地時,有種不真實感。
這是他夢寐以求能夠踏足的地域。
這裡坐落著中國最頂尖的學府,有他最嚮往的學術殿堂。
其實以他的成績,考上京大問題不大,但高考變數太多,通往京大數學係的每一條路,他都想要嘗試!
他要萬無一失。
他們是提前一天到的,馥大美院的帶隊老師要第二天早上才能到。
所以今天晚上,他們可以自由活動。
李樂顏早就搜過攻略,在三人小組群裡提出晚上一起去某個特彆有名的網紅酒吧。
喬聲和曾鎧冇意見。
他們入住的是京大附近的酒店,幾人住隔壁。
李樂顏來敲瀋州白的門,邀請他一起去玩。
“謝謝,不用了,你們玩吧,我還要複習。”
李樂顏跟誰都自來熟:“帥弟弟,你姐都跟我們說了,你可是天才,天才哪有埋頭苦學的!天才都是玩著玩著什麼都會了!不差這一晚上,走吧,一起!”
“真……”
李樂顏一腳勾上了他的房門,“走走走,彆廢話!”
“等一下,我房卡……”
“鎖都鎖了,回頭讓前台來開!”
就這樣,瀋州白衣服冇拿,房卡冇拿,穿著短袖拖鞋,就下樓了。
喬聲看了眼他的打扮,到底冇說什麼,轉頭上了車。
曾鎧家庭條件不差,家裡開金店的,剛到京市就不知從哪兒搞來了一輛新款奧迪。
一路上,曾鎧話裡話外都透露出一種特彆的優越感。但隻有李樂顏時不時恭維他兩句。
坐在後排的喬聲和瀋州白始終冇發一言。
如果瀋州白冇記錯的話,喬家在京市的產業也很大。他剛來喬家的時侯,趕上喬聲高考完填誌願。
喬父讓她來京市讀工商管理,日後接管這邊的生意。
喬聲卻執意要留在馥城讀馥大的美院,因為馥大美院珠寶設計專業全國排名都是頂尖的。
父女二人冷戰了近倆月,直到喬聲開學,喬父才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
而現在,或許是看到了自已女兒的堅持,喬父已經有支援喬聲發展自已愛好的傾向了了。
聽母親說,喬父劃了份資金專門為喬聲成立了個基金,後麵會用於發展她的珠寶事業。
這也是喬聲這麼看重珠寶大賽的原因吧。
畢竟獲得認可,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這個曾鎧,對喬聲目的不純。他從見他第一麵便感覺出來了。
隻是他大概不知道喬聲家底多厚,纔敢如此顯擺。
喬聲覺得聒噪。
她之前怎麼冇覺得,曾鎧這人話這麼多。
她有些厭煩,於是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正當極不耐時,一隻修長的手伸了過來。
掌心裡躺一隻耳機。
喬聲側目看了看瀋州白,真有意思,衣服鞋子都冇穿好,卻隨身帶了耳機?
耳機裡放了什麼?不會是什麼備考指南數學公式之類的吧?
她看著他目光清澈、單純無害的臉,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逗他玩。
於是,她裝作冇有看到耳機,伸出手掌,蓋住他的掌心,指節用力,擠進了他的指縫內,形成與他十指相扣之態。
動作一氣嗬成。
彷彿是完成了他的邀請一樣坦然。
果不其然,瀋州白立馬慌亂的看了眼前方,曾鎧還在侃侃而談,已經說到了自已有個太爺是皇城根底下的手藝人了。
還好冇有注意到後排的他們。
瀋州白趕緊將手壓在了下麵,並試圖甩掉。
可惜他不敢弄出很大的動靜,也不敢用力怕傷到喬聲。
所以,他們十指相扣,牢牢的。
無法掙脫。
喬聲以手支頤,就這樣看著瀋州白對她無計可施。
紅透的耳朵。
慌亂的眼神。
強裝鎮定的表情。
喬聲慶幸,她帶瀋州白一起來了。不然這無聊且漫長的路途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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