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殤殘留餘香 跪右膝
跪右膝
一路上都很順利,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大家懸著的心也放鬆了些。
他們騎在各自的靈獸身上,時而掠過森林,時而穿行天空,鳥語花香,美麗非凡。
“到了。”黑袍人突然停下,向地麵俯衝。
眾人緊跟上去。
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派熱鬨的景象。
人們玩的玩,叫賣的叫賣,擺貨的擺貨,田地裡還有耕地的農民們,大家都很開心。
但黑袍人卻沒有讓大家過多欣賞這等美景,而是催促道:“請各位隨我前去皇宮吧,剩餘的時間你們可以看個夠。”
大家互相對視一眼,點點頭。
宮殿裡很安靜,隻有根根燭火燃燒發出的劈啪聲。
黑袍人向王座上的人行了個禮,道:“殿下,人到了。”
看到他的舉動,大家都順著往上看去——那上麵坐著的是一位頂高貴的女皇帝。
她正倚靠在王座上俯視著他們。
她不說話。
一股力量從她體內發出,瞬間在大殿周圍散開。
大家都被衝擊壓製,有的無法動彈,有的被震飛。
奇怪的是,程叛卻毫發無傷。
她順手拉住有些吃力的劉吟,不讓她被衝擊帶飛。就這樣持續了一會兒,這股威壓才慢慢消失,大家也得以放鬆。
秦芷念從王座上站起,說道:“我果然沒有認錯。”
她閃身來到程叛麵前,輕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程叛。”她警惕地看著秦芷念,語氣裡充滿敵意。
“是嗎”她揮手從程叛胸前的衣服裡勾出來一塊令牌。
上麵醒目的寫著慕玖兩個大字,右下角還有靈軒城的專屬標記。
“靈軒城的令牌慕玖,你是靈軒城三公主!”江離看到這塊令牌很是驚呀。
而程叛的臉色卻不太好。
“還有這個,你認識嗎”她又從程叛身上摘下來一塊令牌,這次上麵刻著的是念煙國三個大字。
“這是哪兒來的我怎麼會有這個你到底想乾什麼!”程叛大聲質問,伸手奪回了那兩塊令牌。
秦芷念後退一步說:
“你本是我的孩子,可因為一些原因我們不得不分開,現在我終於找到你了,煙兒,你回……”她伸出手想要撫摸程叛,卻被她一把推開。
“原來當初就是你拋棄的我。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你都不該捨下我,如今你想讓我認你,是不可能的。”她的語氣裡既是滿是憤恨,她轉過身,離開了。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秦芷念不禁愣住了。
是,我的錯嗎
“程叛!”大家大聲呼喚著她的名字,想叫停她,可她在前麵飛速奔跑,跟本不理他們。
她現在整個處在怨恨與憤怒的情緒裡,整個人彷彿都不受控製。
過去的記憶在她腦海裡湧現。
此刻,她眼裡的所有事物都好似一張醜惡的麵具,等待著她去毀壞,以此來發泄心裡的憤怒。
她瘋了一樣用手裡的劍向周圍的樹木砍去。
風沙蕩起,模糊了大家的視線。
“程姐姐。”劉吟焦急地衝過去。
映入她眼簾的,是她從未見過的,程叛的瘋癲模樣。
她快步跑過去,大聲喊著:“程姐姐,快停下!我們好好談談!”
程叛的劍劈過來了,五米,三米,一米……
眼看就要刺傷劉吟的脖子。
但她停下了。
“談什麼”程叛的聲音低沉,手裡的劍還不肯放下。
“我們先離開這兒,一切都會有結果的,好嗎”劉吟懇求般的看著她。
“我還真是個瘋子。”她說著,舉起一隻手。
劉吟心領神會,拉著她離開了。
另一邊,池洛等人來到葬國,想要奪回碧青顏海珠的神力。
他們闖進談清池的大殿,大聲嚷道:“談清池,出來打一場!”
池洛飛身躍起,拿劍刺向他。
他邪媚一笑,手指一撥,將劍打飛。
“大言不慚。”他一躍閃到半空向他們發起進攻。
戰鬥愈戰愈烈,一時間分不出勝負。
“血腥魂。”談清池召喚出許多亡魂撲向他們。
正當他要再次施法時,一團黑霧在這時向他撲來。
接著,是時柒帶著更多的黑霧攻過來。
“喲,差點兒忘了你了。”談清池嘴角微微上揚。
他側身閃躲,用一支黑霧幻化成的箭,刺穿了時柒的心口。
“時柒!”大家都愣住了。
“你憑著個神之軀,就算和我屬性相似又如何”他手一握,時柒就應聲倒地。
“還有誰”他活動活動手腕,高高在上。
邵夢看見時柒受傷,整個人已經失控。
她的力量從內向外在一瞬間爆發,不少人被震飛。
“談,清,池。”她眼冒紫光,聲音低沉又可怕。
那對貓耳朵在這時冒了出來。
“好戲,要開始了。”談清池感覺到一股威壓靠近,不僅不害怕,反而十分期待。
邵夢亮出利爪直擊他的要害,接著又是一踹,速度快又準,使得談清池生出了幾分緊張。
“絕佳機會,上!”池洛幾人趁機打上去,不一會兒就略戰上風。
這是談清池第一次輸的這麼慘。
他被失控的邵夢掐住脖子摔在了牆壁上。
他雖然沒有肉身沒有痛覺,但在強大的力量壓迫下還是感到了一絲難受。
“夢夢。”時柒虛弱地喚了一聲。
邵夢一驚,鬆開談清池,慌忙來到她身邊。
池洛這時用劍抵著談清池的喉嚨,質問道:“碧青顏海珠的神力在哪兒”
“它早就被我吸收掉了。”他擡頭仰視著她,根本不打算交出去。
“沒關係。”池洛眼裡閃過邪光,劍紮進了他的心口。
不等他反擊,池洛就把一顆珠子放進了他的體內,開始吸取碧青顏海珠神力。
薑越他們在一邊幫忙。
不一會兒,那縷神力便出現在了池洛手上。
她得意地狂笑起來,“天助我也,終於到手了。”她低頭看了眼談清池,和大家離開了。
見到他們走了,談清池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揮手變出一顆珠子,笑道:“以為我這麼傻嗎怎會那麼輕易把神力交給你們。”
他緩緩站起身,來到了一間密室——這裡麵很安靜,碩大的空間裡隻有兩件東西,一幅畫和一尊冰雕像。
他走到雕像前,低聲開口:“那場大戰,不僅使你灰飛煙滅,還讓我失去了視覺。”
說著,他擡手想撫上雕像的臉頰,可他突然想起什麼,收回了手。
“好在我有了碧青顏海珠的神力,很快就能救活你。”他握緊那縷神力,彎下了右膝,“我,終是欠你一條命。”
“柒子,你千萬彆睡。”邵夢這邊,大家正不斷地給時染輸送神力,邵夢更是焦急萬分,不停地跟她說話。
“談清池那一擊直傷她的幽骨,怎麼辦呢”薑越皺了皺眉,“時衍,你是時柒的哥哥,有什麼辦法嗎”她突然想起他來,側頭問道。
邵夢也向他投來求救的目光。
“我們異體同心,可以通過供給神力來幫對方療傷,可她這次傷了幽骨,必須要一樣東西。”他話說一半頓了一下。
池洛似乎明白了什麼,她不太確定地問:“你說的,是血腥石”
時衍點點頭。
邵夢聽了毫不猶豫地說:“我去吧,之前我一直沒乾過什麼事。我知道你們是不想跟我計較,但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這件事就交給我吧。”她的眼神真摯。
大家隻好隨她去了。
劉吟拉著程叛從森林裡出來後,一路上都沒怎麼有人說話。
最後,還是戴墨先開了口:“你們凡人怎麼有那麼多事兒唉,我都快被悶死了。”他無力地耷拉著腦袋,歎了口氣。
不知不覺,他們來到了集市上。
戴墨眼前一亮,飛快地跑進人群裡,不一會兒便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