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殤殘留餘香 好想你
好想你
“江離,冷靜……”江離不給紫琳姍插話的機會,越過她,朝方允走去。
“你救不了他。”他一拳打在他身上,眼泛寒光。
“我要你一起陪葬。”
一劍揮下,方允無力還手。
劍應聲掉落,發出清脆的響聲。
方允睜開眼,看到了江離顫抖的身影。
他低垂著頭,不可置信地盯著自己的雙手,無神之中還摻雜著恐懼。
“江離。”紫琳姍輕聲呼喚。
“我……”他跑了出去。
或許是良心在警告。
少年蜷縮著身體躲在一處牆角。
這裡的光線弱,寂靜無聲,在黑夜的襯托下更顯他內心的悲涼與無助。
他是怕黑的,藉此來平覆自己複雜的心情,以及——懲罰自己。
雨水在這時降下,不一會兒便大了,樹葉沙沙的聲音在少年耳邊回蕩。
正值秋季,一場秋雨一場寒。
一股的涼意襲來,吹得他發冷,但他依舊沒有露出任何難受的表情。
濕身貼在冰冷的牆壁上,一切彷彿孤籠。
冷,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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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允回想起昨晚江離的反常,背後不住地冒冷汗。
他打心底裡知道,這兩個人的感情不是他想得那麼簡單。
他給白悅顏喂完藥後不禁擔心起來:江離怎麼還不回來
隻聽輕咳幾聲,那白衣的主人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你終於醒了。”方允驚喜地開口,欣喜萬分。
“江離,在哪兒”他活動了下身子,開口。
方允難過地低下頭。
“我跟他說三日後你就會醒,可出了意外,他以為我騙了他,差點對我動手。跑出去後,就沒回來。”方允搖搖頭。
白悅顏聞言一驚,不顧剛痊癒的身體跑了出去。
“你的傷剛好,彆去!”方允伸手想攔,可留給他的,卻是白悅顏義無反顧離開的身影。
他跑得飛快,這情景,和之前江離在二仙堂比賽途中不見時相似。唯一不變的,是少年眉眼尖透露出的恐慌與擔心。
他追著江離的氣息找到了那片樹林。
江離整個人靠在牆上,一動不動。
他衝上前探了探江離的額頭——經一夜的風吹雨打,他已經發起了高熱,整個人都是燙的。
少年自責地咬咬牙,抱起半昏迷的他離開。
經方允的一番診斷,江離並無大礙,體息幾天就能好。
“我昏迷的這段時間,江離都經曆了什麼”畫麵一轉,白悅顏來到了剛整頓好的帝顏國。
他,程叛,劉吟三個人,麵對麵坐著。
“柳笛森和池洛他們聯手攻打帝顏國,由於力量懸殊,我軍犧牲的戰士超出他們的兩倍,賀秦言和塵明樂兩位師兄,也不幸犧牲。”
程叛說罷,一拳狠狠砸在牆上。
她也為他們打抱不平。
“你和江師兄在一起的時間比我們都長,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白師兄,你對他而言,不是一般的重要。”劉吟真摯的眼神似乎穿過了白悅顏的身體。
他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三個人談了很久,直到深夜白悅顏才和她們告彆。
程叛兩人已經喝得爛醉,而他卻滴酒未沾,這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不沾酒。
不沾情。
光神殿裡,段希妍正在閉關修煉。
她麵前有一層屏障,這是晉階考覈的最後一關,為了大局考慮,她決定變強。
她揮著手裡的劍向屏障砍去,回力一次次將她重傷,即便是神子,麵對考覈也已傷痕累累。
突然,屏障開始出現裂痕,幾道攻擊朝四周散開。
“希妍,你在嗎”銀冰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段希妍正抵擋著,心裡慌了神——不能讓她進來。
“我進來了。”她緩緩推開門。
“糟糕。”
她想要阻止銀冰的闖入,身體和嘴巴卻被力量控製,動不了,開不了口。
門緩緩開啟,一道在她視線死角的光劍從她眼前劃過。
她拚命掙紮,想救她,但越動,似乎陷的越深。
“你們,誰都,彆想碰她。”關鍵時刻,她衝上前護住了銀冰。
她努力擠出一絲笑。
“希妍。”銀冰抱住她,心疼不已。
這時,段希妍的身體慢慢漂向半空。
她烏黑的頭發變成了淺黃泛金的,衣服也變成了白色,上麵的金色紋路更顯高貴,一對天使羽翼自雙肩處生出。
“希妍,你突破了。”銀冰轉憂為喜,上下打量了一番段希妍的樣子。
兩個人從閉關出來的時候,豐玲悅他們都驚呆了。
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希妍姐,你突破了!”楚越兩眼放光,圍著段希妍,在她麵前轉了又轉。
“滿級神階,光輝神子。”豐玲悅欣慰地走上前,鼓了鼓掌。
“恭喜啊。”
“碧青顏海珠回歸,我們隻有變得更強,才能保護同伴。”
大約兩天的時間,江離終於醒了過來。
“你剛好,吃點藥再……”方允見他醒了,端著一碗藥走了過來。
然而江離連理都不理,徑直走了出去。
方允:…………
白悅顏在外麵的一塊石頭上坐著。
他在此時注意到了江離。
“小白。”他激動得熱淚盈眶。
不等白悅顏反應過來,一道藍色身影就重重撲進了他的懷裡。
“哥哥!”抱住他的一瞬間,江離的淚奪眶而出,低聲又叫了他好幾遍“小白哥哥”。
手抱得欲發緊了。
他想他了。太想了。
“我……”他眼神閃躲,有些害羞。
“以後,不會再離開你這麼久了,你也不用,流這麼多淚了。”
誰知江離竟一把推開了他。
他擦乾了淚,鄭重地說:“不會了,老子不哭,你也彆想再這樣。”他的語氣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教訓。
“為了彌補你。”他湊近江離耳邊,又說:“可否賞臉聽我彈一曲”他的語氣不是在開玩笑,認真的。
帶著好奇,江離點點頭。
這琴的樣式很複古,被主人擦得一塵不染。
悠揚的琴聲傳開,連不少動物都跑來湊熱鬨。
江離一直都不知道,原來白悅顏有這麼一手好琴藝。
兩隻手撥弄著琴絃,時而低沉,時而活越,所有事物都陶醉其中。
一曲終了,音回蕩。
“白師弟挺厲害,彈得不錯。”紫琳姍和方允從屋裡出來,笑道。
“你是……”白悅顏一時想不起來,過了會兒他忽然想起來,又開口:“你是,紫琳姍”
“有個血族人來過這裡,你和血族,有什麼關係”紫琳姍態度反轉,把玩著手裡的刀指向他。
白悅顏愣了一下,隨後開口:“聽你的語氣,是和血族有仇吧”
紫琳姍咬咬牙,憤恨地說:“他們害死了我最重要的人。凡與他們有瓜葛的人,都該死。”
她的刀向白悅顏的咽喉刺去。
每一擊都直衝要害,白悅顏整個人都緊繃著。
好不容易製住她,白悅顏提高了嗓音:“彆衝動,在一切還沒搞清楚之前,先冷靜!”
江離把兩人拉開。
“師姐,你不能被憤怒衝昏頭腦,一切都會有結果。”
“好,我暫且留著你。”她把刀插回腰間——嘴上雖是這麼說,但她心裡還是不肯原諒他。
“不好了!有敵人打過來了!”
念煙國,言淩國、帝顏國,三國同時收到了敵軍入侵的訊息。
他們毫無防犯,已經被攻破了城門。
城裡火光通明,密密麻麻的敵人如潮水般湧來。
“程將軍,這裡我頂著,你快去念煙國幫忙吧。”楚言大聲朝她喊話。
“你一個人行嗎”程叛於心不忍。
“有本皇在,你放心去吧。”帝顏卿玖帶著兵馬也殺了過來。
程叛和劉吟對視一眼,往念煙國趕去。
“城主府出事了,我們去看看。”幾人看到從城主府亮起的光,心裡不禁一慌。
“裁決神力,牽絲線。”
池洛的樣子微變:金發披肩,一身黃金鐵甲衣。——她繼承了裁決主神位。
士兵們在裁決神力的操控下失去意識,慢慢變向,朝自己的人殺去。
他們彷彿無意識的木偶,任由池洛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