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殤殘留餘香 黑衣人
黑衣人
這晚,江離幾步輕功潛入偏遠的玄旖秘境,掃視四周。
這裡寂的很,越往深處,水滴落入河潭的聲音就越清晰。
麵前有一道失傳多時的結界。裡麵坐著的,正是他要找的秘境隱老。
“嗯”隱老發現了他,手中閃爍金光,一擊把他打回了原地。
“滿階刺客小兒,勸你回去。”他連眼都沒帶睜一下,一股瞧不起人的意思。
“無妨。”江離幾步幻影步來到隱老身後,還沒等他出手就被隱老反手重重朝地上摔去。
打鬥中,江離的麵具被擊掉。
“定。”他再一施法,一道環式結界將江離罩住。
武逸運轉法力,拚命想要將結界存在的時間加長。
時衍化的武言讓江離刺殺的是武言的哥哥——武言和他哥有仇。
“噗。”他終於到了極限,一口鮮血吐出來,精力也已耗大半。
江離衝破結界,正臉對上武逸。
短暫的無意識使他舉劍刺向了他——血從武逸的傷口溢位。
“武言是我弟弟,我知道他記恨我天賦比他高,我一直是他的眼中釘。我年事已高,他的品性我最瞭解,隻要我不死就會連累更多人。”他喘著勁說完這段話,已精疲力儘。
“如果可以,不要再做他門下的刺客了。”他說罷,把一個錦囊塞到他手裡,往後一仰——斷了氣。
他看到這一幕,沒有什麼表情,他最後看了他一眼,走了。
“如果可以,不要再做他門下的刺客了。”江離一路上一直在想這句話。
“情感乃兵家大忌。”武言的話又迫使他不去想。
畫麵一轉,江離到了影客宗大堂。
“武掌門。”他向武言行了個禮。
“任務完的怎麼樣了”武言摸摸鬍子說。
“都已完成。”江離眼神閃躲,不敢與他對視。
“一派胡言!”他提高了嗓門,揮手拿出他極力隱藏的任務牌,錦囊也被順帶著掉了出來。
“這是什麼”他眼角的餘光瞥見了掉在地上的錦囊,江離的想要趁機抽走的動作也剛好被他看見。
“複欲七情丹”他看著袋子裡的丹藥驚詫地道。
“你和那家夥關係匪淺啊。”武言麵色猙獰,語氣陰狠,“既如此,我就沒必要留你了。”
柳悅國皇宮裡,還悅帝從夢中驚醒。
寢宮陳設不像其他皇帝一樣富麗堂皇,這位國君倒顯得有些“窮”。
白悅顏揉揉眉心,長舒一口氣,道:“最近總是夢見同一個人,他到底是誰”
他翻身下床從櫃子裡拿出來一個盒子——裡麵裝的是那根紅繩,上麵江離的淚仍舊透亮。
“還這個手繩,是誰給我的”
“罷了。”他輕歎一聲,將那紅繩放回原處。
“明日就是十三回來的日子了,得辦個慶功宴好好招待他們。”
地牢裡,江離正備受折磨。
僅一晚的時間,他就被用了十多種刑罰——鞭刑,火刑,炭燒刑,寒刑……
他此時已遍體鱗傷,雷刑通過捆綁他四肢的鐵鏈傳進他體內,樣子,慘不忍睹。
“想活嗎”一個聲音傳來。
江離虛弱地擡起頭,看向來人。
映入眼簾的,是大長老許媛。
她已步入中年,但身上那股雅氣猶存。
“我可以幫你離開。”她說,“我可以配合你騙過武言,但……”她說到一半猛地直視著江離,“你的一身功力,要全部歸還於我。”
聽罷,江離猶豫般低下了頭。
他是憑這身功力纔有膽去找白悅顏的。
“不必擔心,恢複**後,找個時候去寒月山,在那兒,你會得到比影客宗功法更厲害的機遇。”許媛說著將那枚複欲七情丹給了江離。
還有一顆,是奪走他功力的靈丹。
他吃下去後,身體開始燥熱難耐。
“忍,一定要忍。”他自心底裡提醒自己。
不一會兒,難耐感消失,他的傷也好了大半。
“出去之後,你再不是刺客。”許媛叮囑。刑架上,江離的分身正渾身是傷的被綁著。
就這樣,他離開待了三年的地方,不知去向。
次日,柳悅國皇宮外一片熱鬨非凡的景象。
大將軍冥柳十三帶領存活兵馬得勝從邊疆歸來。
白悅顏派兵特意在門口接應。
湊熱鬨的人很多,不少將軍的崇拜者紛紛擠上前想看看他們的大英雄。
慶功宴上,山珍海味樣樣齊全,讓人饞得直流口水。
白悅顏和冥柳十三麵對著坐下。
他身上還是一身簡樸白衣,不知道的根本看不出他是國君。
“十三,情況還好吧受的傷重不重”他以往清冷話少的性格開朗了一些,說話有感情了,但臉上照舊沒什麼表情。
冥柳十三,是柳悅國先皇的獨子,先皇賞識白悅顏的才能,將王位傳給了他,並讓他好好教導冥柳十三的品性。
“還好,傷得不重。”冥柳十三一臉不耐煩的回答,吃了幾口便起身要離開。
自他父親離開,他的性情就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這種場合,等結束了再……”白悅顏擡手阻攔,卻被冥柳十三一把甩開手。
“你夠了,父王認可你,不代表我也接受你。”他落下狠話,在眾目之下,揚長而去。
“嗖。”一把箭從白悅顏耳邊飛速滑落,朝著冥柳十三背後刺去。
白悅顏一驚,閃身替他擋下危害,警戒起來。
“有刺客!”不知哪個領導者大喊了一嗓子,幾十個士兵聚在一起,將白悅顏兩人團團護住。
“這些我一個人就能搞定。”白悅顏飛身躍起,跳出房簷,朝箭飛來的方向殺去。
他們人多,儘管實力多強悍,一個人也應付不來,沒打一會兒,白悅顏就被“圍獵”了。
以一敵數十人,白悅顏正打這邊幾個,後麵瞬間就被圍攻。
突然,就在白悅顏要中刺的時候,一個黑衣人不知從哪冒了出來。
他身手很敏捷,三兩下就把剩餘的刺客全部斬殺。
看他一身好功夫,白悅顏不禁覺得麵前的人有些熟悉,但又怎麼都想不起來。
沒等他張口問話,黑衣人就不見了。
好掃興。
白悅顏在原地呆愣著。
黑衣人飛奔到一處角落停下——由於跑得太快,他喘了好大口氣才緩過來。
他褪去黑衣,下麵是張俊俏的臉。
“小白哥哥,真的是你嗎”他回想剛才的情景,心裡萬分確定,那個人就是白悅顏。
“本來還不知道怎麼找你,現在找到了,但又不知道怎麼麵對你。”他背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緩閉上眼。
他隻是路過,沒想到竟意外找到了白悅顏,欣喜之餘亦有憂愁。
“那些刺客什麼來曆!竟然敢在慶功宴上背後偷襲,當我是個屁!”冥柳十三憤恨地一拳捶在牆上。
“我已派人去查了。”白悅顏輕聲道,好容易才把他打發走。
“查刺客來曆之餘,再幫我探探救我的那位小兄弟是誰。”
“遵旨。”
宴席就這樣不歡而散。
“時衍哥,我知道你心疼小薑弟,因為之前那事對江離懷恨在心,但你也太狠心了,一夜間施加十幾種刑罰,差不多夠了,我廢了他的功力,把他放了。”許媛說話間,樣貌變成了邵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