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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殤殘留餘香 殺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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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人夜

“可小阿薑被那狐貍傷後本可以醒來,就因為他用了碧青顏海珠的神力,小阿薑受到嚴重波及,他可能……”

說到這裡,時衍一拳狠砸在牆上。

他可能再也醒不來了。

“我明白。”邵夢感同深受般點頭。

“我們和武言做交意,不知他是否守信。但隻要他按約定找到我們想要的,小薑弟就可能有救。”邵夢扶著下巴說,希望能給他些安慰。

“但願吧。”

三年前分開,白悅顏得到柳悅國先皇賞識,繼承了他的王位,但他可不是享清福,還要為與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弟弟鋪路,讓他學會做人。

江離救了他之後的幾天時間,他無一日不在想他,每日都心不在焉的。

“他一個人,日後再遇上那些刺客怎麼辦”想到這兒,白悅顏搖晃著茶杯的手停了下來。

“衛十一,前些日我讓你查的那位小哥和刺客怎麼樣了”他居高臨下地盯著那個士兵。

“陛下,都辦妥了。”那個士兵走上前,道:“那些刺客是一些入魔的修魔者,襲擊陛下也是……”

“說那位小哥。”白悅顏打斷他,心裡一直在想的是那位小哥的情況。

士兵頓了頓,拿出一張字條雙手奉上。

“彆的沒尋到,隻有他留下的一張字條。”

白悅顏迫不及待地拿起字條,想看看這位小哥會說什麼。

上麵寫道:

陛下不必特意尋小人,我救您,理應如此。

“連衛十一都找不到任何線索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背景”他的一雙眼睛盯著字條看了好半晌,心裡有些失落。

江離開影客宗後,按許媛說的,來到了寒月山。

這裡可謂極寒之地,積雪厚度可與仙雲山比擬,行走都有些困難。

到了半山腰更是寸步難行。

他的身體已經僵硬,但精神一直驅動他強行往上爬。

對於一個失去功力的修者來說,太難了。

他意識模糊,在離山頂還有小半段距離時,掉了下去。

“小子,有膽來這裡尋機遇,就不能輕易死了呀。”隻聽一道女聲在江離耳畔回響——再一睜眼,他已身在寒月山山頂。

“江離。”那個聲音的主人出現在他麵前。

一頭雪白秀發,藍白相間的長裙飄逸,手握權杖,重重一捶地麵。

他們身處虛幻空間。

“你要改變體魄,需通過三道考覈,我們稱它為,殺神試煉。”雪嵐開門見山,說明瞭條件。

“殺神。”江離心裡一驚,對這個詞莫名敏感。

“這是凡人成神最容易的方法,也是最難的,不敢就滾。”雪嵐看出他內心的猶豫,說著就要離開。

“我敢。”江離響亮地說出了自己的選擇。

“考覈期間不得衝破禁製離開,違逆,死了活該。”

江離被帶到了考覈門前。

他的手停在半空,但猶豫過後還是選擇進去。

“陛下不好好歇著忙公事,怎麼自己跑來醫館了”

皇宮醫館裡,李大夫見白悅顏來了連忙上前笑臉相迎。

“李大夫,我最近總是夢見一個人,覺得很熟悉,但我越想看清他的臉,就越是什麼都想不起來。”白悅顏微微皺眉,說。

李大夫摸摸鬍子,皺眉想了一會兒說:“按我的推測,陛下之前肯定與您夜裡所夢見之人有不一般的情誼。導致陛下變成這種狀況,目前有兩個可能,一是你們虧欠對方什麼,二是你們當中有誰忘記了誰。”

“陛下若想醫此心病,還需祭血。”他說。

“我試試吧。”白悅顏微微點頭。

殺神試煉第一考,熔岩漿。

滾燙的岩漿零零散散落在江離的身上,隔著布料仍能感到灼燒的痛感。

他受刑的傷還沒好,經這一折騰,傷口裂開,新傷蓋著舊傷,彆提多疼了。

可他不能放棄。

熔岩將他團團包住,要置他於死地,他不停掙紮,反而越陷越深。

“完成考覈,你還能得到生命延續。”他昏迷前,腦子裡響起雪嵐說得話。

“完成考覈。”江南在潛意識裡一遍遍念著。

一隻傷痕累累的手臂從束縛裡一點點往外掙脫,他兩手撐著將半個身體脫離。

劍一揮,巨大的岩漿球裂成千塊,散落在地——地顫山抖,讓人站不穩腳步。

第一考通過。

“恭喜啊。”雪嵐扶住即將昏迷的江離,手裡釋放法力給他療傷。

他緩了緩神,啞聲道:“第二考什麼時候開始”

“你都這樣了還想繼續考覈,把命搭在這兒,我可賠不起。”

“我還能繼續。”江離出聲阻攔。

從他眼神裡,可以看出他的懇切,像剛入二仙堂時那樣,純真。

“真是個瘋子。”雪嵐丟給他一塊牌子,走開了。

江離欣喜一笑,繼續完成考覈。

柳悅國皇宮裡,白悅顏獨自來到了皇宮後院。

他一般都是由士兵保護著才來這裡,可這次他要一個人弄清謎團。

他夢見的人到底是誰。

這寺廟裡全是些曆代戰爭中犧牲戰士的碑。

祭血,他覺得在這兒比較合適。

血從他白皙的小臂往下流淌——挺鮮紅的一滴,與正常人流的血不大一樣。

他用李大夫給的符印讓血滴在上麵。

黃色的字元被激發,閃出詭異的紅光。

符條附貼在他身上。

白悅顏整個人彷彿受了控製一般,雙眼空洞無神,麵色慘白,如活過來的死屍模樣。

注:(李大夫不是壞的,隻是符文一類的東西對血族是禁忌,在符文上滴血會變成血鬼,暴露本性。)

“血……血。”他嘴裡含糊地吐出這句話。

聲撕力竭,如悲鳴般刺耳。

他衝出寺廟向外衝去。

“恭喜世子殿下又得一塊土地。”士兵正滿臉笑意地向冥柳十三敬酒。

正當杯子碰撞時,發狂的白悅顏突然衝破牆壁,闖了進來。

剛才還滿麵笑意的士兵被白悅顏按住頭向後一扭——死相相當慘烈。

白悅顏舔舐著沾滿鮮血的手,露出詭異的微笑。

冥柳十三滿眼不可置信。

“怎麼回事”

正在進行考覈的江離身體突然一陣吃痛。

原本可以躲過的攻擊此刻直向他衝去。

一瞬間,他的意識與白悅顏相連,看到了他發狂肆意殺害的血腥場麵。

“小白哥哥。”江離一驚,不敢相信剛纔看到的。

“我得去救他。”這是他所想的第一念頭——他忘了雪嵐叮囑過的,義無反顧朝出口奔去。

“考覈還沒結束,中途強行離開,一切就又得從頭再來,此舉性命攸關,你……”雪嵐出言勸阻,但被江離甩開手。

她聽見他說:“我,放棄考覈。”聲音不大,但卻在雪嵐耳邊回蕩了好久。

擦肩而過,無形的禁製被強行破開。

“江離!”雪嵐驚得回頭。

她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你如此義無反顧?彆人都珍視的機會,你卻因為一個人輕易放棄。”她心裡感歎。

江離趕到時,場麵遠比他想的嚴重。

白悅顏一個人,殺了近一半的百姓。

轉頭間,他看見白悅顏正抓著冥柳十三的脖子,麵色猙獰。

江離衝過去將他救下,自己則極力抗衡。

白悅顏力氣大了許多,沒過幾招江離就有些撐不住了。

他猛然看見了白悅顏背後飄起一角的符紙,心裡有了計策。

他趁白悅顏轉身時,伸手去撕符紙——白悅顏反手轉動劍柄,朝他刺了過來。

鮮血飛濺,江離手裡摘下的符紙燃燒成灰。

他勉強一笑,昏了過去。

白悅顏驚得看向懷裡的人和手裡的劍。

他不敢相信麵前所看到的,都是他所為。

江離再次睜眼時,已身處醫館。

他躺在床上,白悅顏一臉愁情地看著他。

江離本能地想叫一聲“哥哥”,可想起兩人現在的情況,還是不自然地喚了他一聲“陛下。”

“我昨晚殺了那麼多人,你都看見了吧。”白悅顏轉過頭,不看他。

“嗯,你當時,被控製了。”江離點頭應道。

“你不該救我的,那一劍下去幸好沒讓你丟了性命。我對不起的,除了你,還有他們。”他聲音低沉,滿眼歉意。

“我承諾會保護他們,如今傷了他們,沒有資格再留在這兒。謝謝你救我,日後,我定會回報。”白悅顏轉過身,拿出那做工精緻的傳位令,猶豫不決。

“我跟你一起。”江離突然說。

“你不怕我嗎”白悅顏依舊背對著他,害怕麵對。

“不怕,我,崇拜於陛下,想留在您身邊,保護您。”

白悅顏一驚,猛地回頭——江離正恭敬地跪在他麵前。

“好,我們一起走。”

皇宮之外的地方,街巷上,家戶裡,各個都熱鬨非凡,講話聲不斷。

“世子殿下,您一定要幫我們抓住那個怪物,昨夜,他殺了我們好多人。”幾個老百姓起鬨道。

“是啊。”

“幫幫我們。”

嚷嚷不停,吵鬨不斷。

“我知道,這件事我會給你們一個交待。”冥柳十三坐在高轎上,很顯高貴。

“諸位!”白悅顏和江離突然來到眾人麵前。

“皇兄挺有自知之明,免得我去請你了,是不是”冥柳十三眼神凶險,讓人看不出他內心的想法。

“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有人問。

“你們沒認出來,白悅顏就是昨晚那個,殺你們子、妻、母,兄,及其他親人的,怪物嗎”他語氣略帶嚇唬,手上還帶點動作。

“怎麼可能陛下絕不是那樣的人,就算真的是他,也一定有苦衷的。”有人為他辯彆。

“我有證據,不信你……”

“是我乾的。”

白悅顏握緊了拳頭,說出了令所有人都震驚的真相。

“我是那個怪物,害了大家,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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