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殤殘留餘香 江離
江離
“我在這裡,自貶國君之位。”他將傳位令遞給冥柳十三,轉頭要走。
“你想走就走啊!這皇帝我可不當。”冥柳十三從轎子裡下來,說:“你有治理天下的心,比我合適,雖然我並不承認你。”
看著手裡的傳位令,白悅顏鄭重宣佈:“好,日後我白悅顏定會守好這一方國土,不會讓任何人侵犯!”
“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白悅顏溫聲道。
“我……”江離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他怕自己說出來會讓白悅顏略想起些過去。
“你怎麼了”白悅顏手在他麵前揮了揮。
“我沒有名字。”他說。
“你我初見時便遇到這等事,離彆之情甚重,。生終有離彆,我便賜你名,江離。”白悅顏思索一番說道。
而看似不經意的言行卻讓江離半晌沒有回過神。
江離。
他竟然給他取這個名字。
“小白哥哥,為什麼”他在心裡難過著,各種憂愁積在心底,隻差一點就能穿透他的身體。
“多謝,陛下。”他向白悅顏行了禮,眼裡的淚欲流未流。
“起來吧。”白悅顏將他扶起,看著他。
血域峽穀深處,黑暗裡閃出無數雙血紅色眼眸,一個聲音從深處往上傳來:“血族,要崛起了。”
悠長深遠,傳之遠外。
“大哥,咱們真……真要進去啊?”
幾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手拿工具,瑟瑟發抖地說。
“不去怎麼跟那兩個大姐頭交待!”真正的武言怒聲訓斥著。
“沒想到,我堂堂刺客之首,竟被兩個女人任意擺布。”
武言坐在地上,鬼哭狼嚎般感歎自己所遭之苦。
“慘啊!”小弟們也感同深受的喊了一嗓子。
“說起來,她們到底是什麼人啊”武言摸了把鬍子回憶。
那天他正逄突破,突然幾個身影從天而降,恰好落在他麵前。
還沒等他有所反應,時柒的鬼手就將他提了起來。
“你是影客宗宗主吧我們要借用你們的身份,並且,”她停頓了下,眼神充滿警告:“你們還要聽從我等的命令。”
時柒氣勢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目中無人,冷。
“我們為什麼要聽你們的話當你們……”時柒不等那人說完,反手一握殺了他,原本還沸騰的人群瞬間被鎮定。
“此人,竟隻用法力就殺了我一名親傳弟子。實力非凡,不能硬碰硬。”武言心想。“好,我答應你。”
事情就成了這樣,江離也再次陷入他們的計謀裡——不過現在從他們的計謀裡出來了。
“老大,挖開了。”小弟一句話打斷了他的回憶。
他湊上前,看到了挖出來的東西——銀藍色的,盒身上雕刻著精緻的風凰長鳴的圖案,在月光下隱隱閃過藍光。
“這是什麼東西啊”
武言剛要伸手去拿,幾個戴著麵具的血族拿著彎刀從天而降,將他們團團圍住。
“大哥,我們是不是……要完了”
幾個人嚇得縮在一起,手裡的鐵鍬都有些拿不穩。
“跑啊!”武言一邊抵擋一邊飛快地跑,手裡緊抱著那個盒子,樣子像慫蛋。
“血……血……”
走到一個拐彎處,他們被重重衛兵攔截。
“遁地術。”武言一個跳躍頭朝下鑽去,結果幾次都沒成功。轉頭隻看見無數張貪婪的麵具在對著他笑。
“啊——!”
“血……嘍咕嘍咕唏!”這是他們血族獨有的語言,意思是人呢去哪兒了
“大哥,你該減肥了。”三個小弟用遁地術在地下飛奔著,扛著半昏半醒的武言吃力地說。
“嘍咕唏。”
在那兒。
血族大將察覺到動靜,朝他們身處的地下一抓——他們被抓了起來。
可是盒子閃出的光射到他手上,竟直接使他斷了手——痛感使他慘叫一聲。
他們總算逃了出來。
不遠處,血族石碑上,赫然寫著白家幾代人的名字,白悅顏的名字閃著紅光。
“大姐頭!”他們很快來到了仙雲寺,猛地推開門進來,又猛地關上,可見他們很後怕。
“你們可算來了。貓王有點餓了,聽說你們很好吃,不妨讓我開開胃”
三個人嚇得轉頭都遲鈍——巨大的貓爪影子映在牆上。
“喵!”這刺耳的貓叫彷彿勾住了他們的心,嚇得他們尖叫出聲。
“哈哈哈……”看到他們膽小抱在一起的樣子,邵夢被逗得大笑出聲,頭發也隨之飄動。
時柒隻是寵溺地笑著搖搖頭,然後一臉嚴肅地走上前問他們:“東西呢”
看著她那冰冷地能看透他們一切的眼眸,武言顫抖著雙手奉上:“拿……拿來了。”
時柒開啟盒子———塊灰黑紅三色相間的玉佩躺在裡麵。玉佩的樣子和萬鬼噬血符一模一樣,聞著還有股腥氣。
她之所要這樣東西,是為了吸一些鬼氣,瞭解一些關於血族的東西,試圖救活薑尋。
她用法力試了一下,歎了口氣,說:“用處不大。”
“嗯”她手一揮,武言幾個人就被鬼手提了起來。
“大姐頭,你讓我們辦的事都辦了,是不是該讓我們走了”武言試探性的問。
“你還有用。”時柒鬆了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她指指三個小弟說:“你們可以走。”
見他們走了,武言也想趁機離開,卻被時衍三人看得渾身冷汗直冒。
他被關了起來。
“夢夢。”時柒突然轉頭。
“嗯”邵夢真摯的雙眼對上她的,極其可愛的嗯了一聲。
“跟我去個地方好嗎小公主”時柒笑著向她伸出手邀請。
“好。”邵夢搭上她的手。
“薑越,餘瀟。”時柒看了眼她們,本能地忽略掉一旁的時衍,道:“這裡交給你們,我們去個地方。”
“好。”
時衍的手停在半空又落下,緊握成拳。
等她們走後薑越才開口:“我知道你擔心她,她雖然不認你,但你可以從哥哥的角度去主動關心他。讓她更信任你一點。”
“畢竟,”薑越頓了頓,“我弟弟還重傷昏迷著,我明白。”餘瀟下意識扶上她的肩膀。
“我走了。”
時衍立馬跟了上去。
時柒一路是抱著邵夢的——小貓的身體很輕,抱著沒有一點不適。
“柒子,你累不累呀?我還是下來吧,我自己能走。”邵夢關心地問——她總覺得這樣時柒會累壞的。
“無妨。”她說著加快了速度。
一躍跳起,一手抓住柳藤蕩遊,一手攬住邵夢。
兩人一路玩一路跑,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時衍則在她們身後跟著。
這裡是個無底洞,坑很大,很黑。
時柒抱著邵夢往下跳,時衍緊隨其後。
“柒子,這裡是我們小時候經常來的地方,這裡,都荒廢了。”
看邵夢的樣子,能看出她對這裡有著彆樣的情感。
“跟我來。”時柒拉著邵夢來到一處草花開得茂盛的小角落。
這裡有個鞦韆,上麵已長滿了草,一旁石縫裡透進來一束月光。
“夢夢,坐上來。”時柒讓邵夢坐下。
輕輕一推,鞦韆蕩起,小時候的童年回憶慢慢浮現。
小時候的她們,也曾快樂過。
但戰爭紛亂,她們的快樂,何其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