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殤殘留餘香 花潮
花潮
上麵站著一個人。
黑發披散,帶金製頭冠,上麵有各類花品裝飾,瞳仁鮮紅,
左眼瞳仁裡有一朵玫瑰。一身粉紅紗衣,手裡把玩著一把短刀。
他此刻正麵無表情地俯視著眾人。
在他身後,一輪鮮紅烈日給他添了股威嚴。
他手骨很細,指節長,把玩了一會兒短刀收了手。
男子打了個響指,邁開腳步。
無數花瓣在他身周布成一層幕布,顯出一分神秘。
“花妖,有點意思。”淡清池看見他,感興趣地一揚嘴角。
“這花妖厲害嗎看起來很難對付的樣子。”塵明樂想起這個
花妖剛才把玩短刀的樣子,問他。
“如果明樂是血魔大戰時的神力,他肯定沒你厲害。”談清
池側頭看他。
塵明樂一笑,在他額頭上彈了一下。
他憨憨一笑。
“百花妖王,花潮。”那個花妖從階梯頂端走下來,開口
說,“諸位,多多指教。”
他的聲音很好聽,很帥。
所有人都戒備地盯著他。
天空驟然暗下幾度。
花潮露出邪魅的笑,整個人如流影般散開。
“人去哪兒了”
“怎麼沒影了”
有人一頭霧水。
“這邊。”江離敏銳地捕捉到了花潮的位置,剛想出手
卻被一個人先一步擋下。是宋銘馳。
他皺了皺眉。說了句謝謝。
有痛呼聲傳來。
有人已經喪了命。
紫琳姍被花化的利刃割破了相,她手裡的刀上沾了些許
血跡。
正準備再次揮刀,有個人突然從她身旁經過。
這人在她耳邊說:“大人,我是宋惜眠,能碰上你真
巧,不過,宋銘馳好像並不在血域。”
她下意識看向宋銘馳,又收回目光問:“宋家,有叫宋
臨江的人嗎”
宋惜眠儘量保持和她的距離不變,邊防身邊答:“我也懷
疑過他,可根本查不出什麼,隻能觀察了。”
紫琳姍揮著手裡的刀把空氣橫掃劈開,叮囑道:“和我保
持聯係,方便之後。”
他點點頭。
“啊……啊!”一陣痛呼聲吸引了眾多人的注意。
他們看見那個人捂著頭,麵色猙獰,身上爆出密麻的傷
口,血流了一地。之後,他身上有傷口的地方開滿了玫瑰
花。
有人被嚇哭了。
白悅顏先一步捂住江離的眼睛,沒讓他看。
花潮在這時現身,好看的手從那個爆體而亡的人身上硬
生生拔下來一朵玫瑰。
他眼睛泛紅,舔了一下花瓣,像嘗到了美味般舔了一下舌頭
一上麵有血。
他又把那人的眼睛挖了出來,鬼笑道:“多美的眼睛,你想
要嗎”接著是一陣狂笑,他以常人無法做到的姿勢扭了一下脖
子。
他嘴微張著。
眾人看清了,他含著一截舌頭。
刀落地的聲音發出清響,白悅顏有些撐不住,盯著花潮,說
不出話。
他看著滿地血液,**使他想上前喝個夠來滿足自己。
花潮看出他在極力克製,邪笑一陣說:“有人餓了
呀。”
他鬼一般出現在他身後,手扣住他的下巴往自己肩上靠,低
聲說:“我能看見你心裡想的,這個人是你的心儀者吧,克製自
己的本性可不好受,你應該吃人肉,喝人血。”
場麵一片混亂,其他人都被他的法術糾纏,暫時沒有人能
來幫他們。
“你再怎麼說也沒用,我不會這麼做。”白悅顏手裡的劍轉
了方向朝他刺去。
人不見了,如碎鏡一般散開。
“顏兒,你很餓嗎要不要喝我的血”江離把衣領扯開,往
他嘴邊靠。“喝吧,彆勉強。”
白悅顏控製不住地往後退,不看他。
“這樣呢”江離擡起劍架在脖子上,用力往下割。
“不,你放手!”白悅顏大喊。
還沒站起,就見麵前人脖子上的血直往下流。
他立刻有了反應,想喝,但又強迫自己閉上眼。
江離(花潮)似乎對他的反應很不滿意,“這都不行
嗎”他說著,端詳一翻朝自己心口刺去。
“你彆動!我求你了,我控製不住……我不行,我會瘋
的。”他把劍從他手裡奪過來,跪倒在他麵前不看他。
外麵,談清池一組四人聯手抵抗,總算抽出了身。
他看到白悅顏和江離的處境想去幫忙。
“你怎麼不喝啊你不愛我了嗎”江離也蹲下來,看著快
崩潰的白悅顏。
他眼裡泛著紅光,對上他的視線後白悅顏極力克製的情緒總
算放鬆下來。
他湊上前,開始喝他的血。
“喝吧,把他吸乾。”江離邪笑。
花潮占用了江離的身體,想以這種方式來殺人。
他喜歡看人痛苦的樣子。
“醒醒!”談清池破開屏障進來大聲喊。
他們都中了花潮的招,當然聽不見。
“聾了嗎”他說。
他手一握,衝擊把他們兩人分開。
白悅顏後腦撞在樹上,嘴裡喘著氣,唇邊還殘留著血跡。
他睜開眼,眼裡閃過一絲紅,嘴裡喊著:“血……血……”
他的血族身份暴露,渾身都泛著和血族其他人一樣的氣息。
他爬起來,盯著江離想撲過去。
“你瘋了”千虛和黎明勝過來攔住他。
沒了理智的白悅顏自然不顧麵前人是誰,隻想著滿足自己
的**。
“黎苑,你給我護法,我來壓住他。”千虛對上黎明勝
的眼睛囑咐。
他點點頭。
花潮雖是花妖,但卻一點都不柔弱,他能占用彆人的身體
來滿足自己殺人的嗜好,骨子裡刻著一股瘋。
他借著這個小插曲,施法控製漫天花瓣化為利刃,衝在
場的參賽者襲去。
血染滿目,花妖男絕。
逝者的身體上,都和之前那個死去的人一樣,開滿了血
色玫瑰。
整個神境都是花潮變態的笑聲。
人沒死光,還有倖存的。
紫琳姍差點中招,幸好被宋惜眠護下。
他們躲在一處不顯眼的角落。
“大人,這個花潮,好像除了本質是花妖外,還能穿進
彆人身體裡,控製他們。他嗜殺成性,是個瘋子。”宋惜
眠分析了一下花潮的能力對她說。
“控製。”紫琳姍捕捉到了他話中的關鍵,若有所思,
“如果比控製的話,我有信心試試。”她甩了一下刀上
血跡,插回去,看他。“江離。”宋銘馳身上受了傷,臉上破了相。他
分神側頭時看見談清池和塵明樂攔在江離麵前,不給他
靠近白悅顏的機會。
他脖子上的血已經止住了。
一片血肉模糊紮進宋銘馳的視線。
他腦子裡一陣燒,心口悶熱。
憤怒,心疼,不甘,集於一身。
花潮很難纏。
他占著江離的身體。知道他們不敢下手傷他,所以
更得寸近尺,變本加厲,一直在談清池和塵明樂的底線
邊緣試探。
談清池忍無可忍。抓起江離(花潮)的頭往後帶,使
他能仰視自己。
“花潮,你彆得寸近尺。”
“我要真的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你能怎麼我虛張
聲勢恐嚇我還是……殺了我”
“你除了耍瘋逼人還會乾什麼我今天讓你儘興。
我保證,你決不會碰到我的底線。”
談清池緊盯著他,眼神壓抑。
白悅顏被困在千虛的結界裡。
在他身下有一道陣法——是千旖家勳壓製血族用
的。
白悅顏渾身遍佈紅雷,頭發全散了,汗水浸濕了鬢
角些許碎發,配上他的瘋癲和沒有理智,身上那股清冷
氣質全無,像個怪物。
他敲打著結界和千虛作抵抗。
千虛咬著牙,有些吃力,後撐不住白悅顏連續不斷的抵
抗,他身上失了力,一條腿跪在地上。
黎明勝悄悄伸出一隻手給他渡法力。
“我有辦法救他,要和我一起試試嗎”紫琳姍虛弱地開
口。
她身上四處是傷。
漫天花瓣如刀刃般不斷往下落,從未停息。
千虛擦擦唇邊的血,擡頭看她:“你有什麼辦法”
“我能控製人的意識,說不定結合你的壓製能讓他恢
複。”
“好。”
花潮不屑地笑:“亡靈葬大人哪來的信心我可是能讀心
的。”他拿開談清池的手,一根食指點在他心口。湊上前。
撥出的熱氣聚在談清池脖頸處,他頸筋瞬間收緊。
見他有了反應,他得意得笑:“你是個,斷袖吧”
談清池身上肌肉收緊,顯然是被花潮說中了心思。
“這不是我的底線,你猜錯了。”談清池推開他,麵色
嚴肅。
可花潮似乎更興奮了。
“是嗎談清池我可不是靠猜的。我要是殺了他,你會做什
麼”
不知什麼時候塵明樂已經被困住了。他被一朵巨型玫瑰
包裹著,閉著眼,安靜地躺在那裡。
花潮來到他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