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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殤殘留餘香 不同路,不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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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路,不比肩

他拿出那把短刀,尖端抵在塵明樂眼睛上,下移,到耳朵,再往下,到脖子、心口。

他每挪動一次談清池的心就跟著急跳一次,手握成拳。

“會瘋嗎會為他殉情嗎還是,想殺了我!”他說道最後聲音驟然升高,刀狠狠紮進塵明樂心口。

眼前昏黑一片,迷失了,沉陷了,耳鳴持久不消。花潮覺得臉上一陣熱,也疼。

拳頭接連不斷地砸下來,每一次,談清池就像用儘了全力一般往下打,身體繃出精悍的線條,微顫著。

談清池腦子裡此刻什麼都沒想,一片空白,打到指節發紅也沒停。

此刻,身體上的疼痛遠不如心痛。

他的心好像流血了,止不住,流遍他全身。

“彆打了!”宋銘馳不知什麼時候脫了身,飛奔過來想把江離(花潮)從談清池手下搶走。

直到這時他的手也依舊沒停。

宋銘馳費了好大勁才從他手裡把江離(花潮)救下來。他的臉破相嚴重,剛止住血的脖子又被談清池打出血來。被救下後,他就止不住地吐血。

談清池沒再追著打,隻是砍斷花莖把塵明樂抱了出來。

他把耳朵貼在塵明樂心口——不跳了。

再摸他的臉,涼的。

他牽住他的手吻了吻,心也跟著不跳了。

談清池口腔裡嗚咽著,要窒息了。

他把他圈在懷裡,緊擁著,狹長的眼睛泛紅。

“明樂………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用………”他淚水直流,多的說不出話。

“我沒用,我救不了你,啊——!”呼聲遍佈,他把頭埋在塵明樂肩窩處,悶哼著,吻了吻他的唇

“我該早點說的,我早該告訴你,我,我……喜歡你啊……”

此後哭聲掩住一切,同死去的人,更顯悲淒。

他突然不哭了,抱起他,發笑:“我們一起隱居,然後一起去遊五湖四海,然後,名媒正娶。”

“明樂,你累了我也累了,我們回家。”

談清池抱著他走遠了,身影漸漸模糊不清,最後消失。

他們走過的地方,都留下一串血跡。

花潮從江離身體裡出來了。

他咳了幾聲,呸了一口,說:“他早該瘋的,哼。”

白悅顏在紫琳姍和千虛兩人的共同努力下終於清醒。

他正疑惑發生了什麼,餘光卻看見宋銘馳正在輕喚江離。

他眼神瘓散,跌跌撞撞跑過去,看著遍體鱗傷的江離不可置信。

“怎麼會這樣”

“還不是你害的!白悅顏,你剛才中了花潮的招差點兒把他吸乾,他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

宋銘馳厲聲說。

白悅顏怔愣在原地。

他的身體止不住發抖,眼神恐懼又心疼。他推開宋銘馳,抱起江離跑向彆處。

神境裡有一條河,流速很緩,能治傷。

白悅顏抱著江離跑過來,把他放在水裡。

他整個人浮在水上。

河水應該是感應到了有要療傷的人,立時化作零星法力緩緩流進江離體內。

白悅顏低頭看他,吻上去。

很輕,像怕傷到他一樣柔軟。

他用手撥開他額前的碎發,看著他的傷,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溫熱的液體滴在江離蒼白的臉上,滑落,融人河水裡。

突然,一隻手覆在白悅顏頭上,有聲音傳來:“白悅顏。”

他猛地驚醒,和江離的視線對上。他的傷已經好了。

眼淚又不聽話地落下來了。他抱住他,不停道歉。

“對不起,我失控了,傷了你。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以後我會常練爺爺教給我的功法,決不會再讓自己失控,我發誓。”

白悅顏伸出三根手指放在耳邊,眼角含著淚花看他。

江離把他的手拉下。

“我不怪你。”他輕聲安慰。

看見他眼角殘留的淚水江離說:“你今天怎麼這麼愛哭?眼睛都紅了,快彆哭了,我在呢。”

江離替他抹掉了淚水,垂眸,吻他。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唇齒纏繞著,吞吐熱氣,各自索取,探入更深。

不知是誰先推開了誰,他們都喘著氣,氣息環繞在頸邊,激起一陣麻。

塵明樂死了,談清池帶他走了。

江離和白悅顏當時被控製,第二天才知道這件事,他們和千虛黎苑在一旁失神許久。

“當時他也不知道花潮會乾什麼,還沒反應過來刀就已經刺進塵明樂心口了。”宋銘馳走討來在他們身旁坐下。“他挺自責的,覺得是自己害了他。”他歎了口氣,同情般搖搖頭,看向千虛和黎明勝,“他們走了,你們也錯過了獲得機遇的機會,該離開了。

千虛撫眉笑了笑,站起來向江離和白悅顏告了彆,轉身要走。

突然被拉住,有人的手掌帶著溫熱複上來,他聽見身邊人輕聲開口:“千虛,我,其實不是黎苑。

回頭,眼睛對上了一雙滿含真情的眉眼。

“我其實是,黎明勝。”他揭下假麵,垂下眸,不太敢看他。

千虛、江離、白悅顏,紫琳姍,以及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驚。

“我之前就好奇,黎師兄怎麼沒來,原來,你就是啊,可是,你為什麼要換麵啊”江離疑惑。

“說來話長,你們,還是不要知道了。”黎明勝苦笑,沒有回答他。

不過他又笑了笑,看了看他和白悅顏,小聲說:“你們,在一起了吧”

被這麼一問,兩人都有些害羞,還是白悅顏出言應證了事實。

“彆不好意思,坦率點兒,彆在意彆人怎麼看,堅定走下去。”他拍了拍他們的肩,眼神真誠。

他們親自送千虛和黎明勝離開了神境,心裡有一瞬的失落。

路上,黎明勝向千虛講明瞭自己換麵的來龍去脈,低頭認錯。

千虛:“所以,你違背了家族宗旨為什麼”

黎明勝答得毫不在乎:“為了你,我不願殺你,也相信你。其實現在真相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人事。”

陽光下,周圍綠樹茂密,風一吹,少年的心一熱,垂在腰側的手向前伸了伸,牽住。

送完人回來,江離整個人都變得不對勁。

他響起宋銘馳方纔說的話:“他挺自責的,覺得是自己害了他。

他想起來一個人。

一位故人。

宋銘馳見他這副樣子,擔心地問:“江弟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差,再過一個儀式仙武大會就結束了,再堅持一下。

江離:“我先離開一會兒,很快回來。”

聲音很低,沒精打采,垂著的手指不自覺收緊。

宋銘馳皺了皺眉。

像泥水一樣癱在地上,背抵著牆麵,蜷縮著身體,痛苦地捂著頭,掙紮,逃避。

有人靠過來,溫熱的氣息把他圍攏,剛才還急喘的呼吸在此刻得以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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