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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殤殘留餘香 賭賭誰先弄死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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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賭誰先弄死誰

他先是一驚,然後無所謂般聳肩。

不在意,不排斥,不揭穿,不侮辱,是他對他們的尊重。

很神奇,曾經多麼任性而喜怒無常的一個貴國世子,多年後

竟變得如此懂得尊重。

他淋過雨,所以並不想讓他們也和自己一樣。

當年林玖兒變心和白悅顏成親的事他之後瞭解了真相。

是他愛錯了人吧。

但殺了林玖兒,導致國滅的是他——他認為。

他因此而自責多年,那段時間他很頹廢,流落成乞丐。

或許,這是應該的。他想。

宋銘馳在河邊挑曇花,紫琳姍在一旁看,無言可言。更多的是不敢問。

不確定他是誰,問多了人家懷疑起來,多難看。她想。

沒一會兒宋銘馳捧了一朵漂亮的曇花往彆處走去。“江離應該會喜歡吧。”他邊走邊想。

從他們來到血域,之後的某一天裡宋銘馳便發現自己動了彆樣心思——他喜歡江離,但他已經和彆人在一起了,他不能接受。

他喜歡獨占,想占有他。每看到一次他和白說顏過密的舉動他心裡的這種情緒便會更強一度。

宋銘馳手裡的花掉落,整個人僵在原地。他看到他們正吻在一起。

他瞬間拉下臉來,冷笑一聲,一甩手,轉身踩在了那朵曇花上。

白悅顏隨手摘了一朵花戴在他頭上,看他。

“等大會結束,你計劃乾什麼”江離問。

“得先離開這裡吧,然後送阿泠去學堂,過平凡生活,偶爾去遊山玩水,讓十三幫忙照看一下她。”

白悅顏牽起他的手,十指交扣,吻落。

一切都彷彿現在,幸福,平凡,快樂。“江離,白悅顏!”有人大聲喚他們。腳步聲漸近,他們疑惑地轉頭。

宋銘馳正笑著朝他們走過來,手裡還拿著兩壇酒。紫琳姍同宋惜眠聊了幾句,也跟過來。

宋銘馳找了張桌子出來,擺上酒菜,招呼他們過來。

“大會馬上結束了,剩下倖存的參寒者最後有抽簽製,抽到誰誰就是最後贏家,可以祈願實現一個願望。”宋銘馳邊向他們透露接下來的情況邊倒酒。

白悅顏和江離的視線對上。

他們沒有揭穿,笑臉相迎。

江離喝的很小口,不打算多喝;白悅顏則是以吃菜為主,滴酒不碰;紫琳姍在一旁沒怎麼動筷子,心不在焉的。

“兩位兄友的關係一直挺不錯,很多年了吧”雖說是在問,但他的眼神一直沒離開過他們手上的紅繩子。

白悅顏如實回答,說著還傾身給江離夾了一塊肉。宋銘馳暗自邪笑。

他手拿起一邊的茶壺倒滿,往前推了推,禮讓:“請用。”

他和白悅顏的眼神對上,分不出下一秒誰要搞死誰。彷彿對方是佈局人,自己則是局中人。

這頓飯吃的,人心不安。

神境裡的聖景儀式結束,帶眾人進來的天梯呈現出來,往下延伸很長,見不著尾端。

大家都興奮地往下跑,江離和白悅顏幾個走在後麵。

“爹爹!”江泠在人群中找了好久,總算看到了她兩個爹的身影。

宋銘馳接下來還要主持大會最終階段,先行離開了。紫琳姍跟宋惜眠呆在一起。

江離摸了摸江泠的頭,拿出來一塊海棠花糕喂給她吃。白悅顏突然起身,走到冥柳十三身邊說:“十三,拜托你件事。等大會一結束,你不用管我和江離,先行帶江泠走,離開這裡。”

冥柳十三挑眉,問:“讓我帶她走,那你們呢留下來乾什麼”

白悅顏垂眸,手握成拳,道:“我怕我們還有事沒有了結,所以想過段時間再離開,放心,安全離開後我們會去找你們的。”他拿出來一塊樣式複古的玉石遞給他,“用這個,可以互相聯係。

冥柳十三看了眼,接下。

“讓我幫忙帶孩子,我可沒什麼經驗,到時候養得不成樣子,你們可彆怪我說沒儘到當……的職責。”他說到最後卡了殼,一時想不起來江泠該叫他什麼。

白悅顏笑了笑,替他說:“該叫你叔父。”

冥柳十三不好意思地側過臉,輕咳兩聲,而後道:“不過你就這麼信得過我,讓我照顧她”

“之前的矛盾就不要提了,年輕嘛,誰還沒乾過那麼幾件傻事?我信你,沒有必要的理由。”白悅顏側頭又看了他眼,然後示意他過來和江泠熟絡熟絡。

冥柳十三雙手抱胸跟過去。

宋銘馳走上台中央,看向他們的眼神收回。

“諸位,仙武大會已接近末端,最後勝者由抽簽製決定,下麵我發放簽子,誰有字的那一麵是心,誰就是最終贏家。話末,他將木簽發放下去,讓他們翻麵。

宋惜眠翻了一麵,上麵刻著“無”,然後毫不在意地收起,轉頭去看紫琳姍。

隻見她把木簽緊握在手裡,沒有翻麵,嘴裡輕呼幾口熱氣,閉著眼,像在祈禱。

不知過了多久,她在宋惜眠的注視下翻了麵——依舊是無。

她最後的希望也覆滅了。努力那麼久,好不容易等到一次機會,她卻不夠幸運。

她眼角泛紅,淚水緩緩滑落。

宋惜眠擡起的手停在半空,同情又不知如何安慰,手在那裡伸也不是收也不是,左右為難。

江離還沒有翻麵。

他注意到紫琳姍的低落有些擔心,微微皺眉。

白悅顏也有留意到,他翻簽———還是無。

他無奈地歎氣,垂眸:“不是心。”

等了一段時間,大家基本都已翻了麵後,宋銘馳開口:“在場哪位抽到了心請上台來。

眾人左顧右盼,議論紛紛。

江離將握木簽的手攤開,翻麵紅亮的心。

他和白悅顏都是一驚。他們對視過後點點頭。

江離走到紫琳姍麵前,把木簽遞給她,說:“你很需要它吧我可以跟你換。”

她一驚,不可置信地擡頭看他。

“真的可是你……”她很意外,但更多的是感激,一時說不出道謝的話。

“真的,彆哭了,要笑起來纔好看。”江離把木簽塞到她手裡,又拿出來一條手帕和幾塊海棠花糕。

紫琳姍滿臉感激,話都說不出來。

“紫師姐,少為不好的事和人流淚。”江離眼裡泛著光,給了她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

他好像總是這樣,對彆人總是想儘辦法讓他們開心,卻將自己拋到腦後,一點都不珍惜。

不過幸好,他有白悅顏。

他們互相愛著,他忘卻的,白悅顏總會替他記著。

紫琳姍看著手裡的東西,哭了。不過很快又把淚擦乾。

她記憶回溯到二仙堂的一次對決賽結束後,她求江離和自己換法靈的場景,仰頭,不禁一笑:“謝謝。”

紫琳姍把自己抽到的無字簽遞給他,和他換簽。

她和江離對視一眼點點頭,徑直朝宋銘馳在的台上走去。

她要找她十多年未解的答案與真相。

宋銘馳還在看台下,直到紫琳姍走到他麵前他纔回過神。

“心字簽不是應該在江離手裡嗎怎麼……唉,算了。”他有些意外,但還是穩持住了情緒,接過了她手裡的木簽。

“請問紫姑娘有什麼心願呢”他問。

紫琳姍看著他,出神好久,又收回目光,開口:“我要找人。”

宋銘馳:“他嗎我有件仙器可以根據失蹤人和尋找失蹤人身上的共有物給出答案,你們有嗎”

“有。”她擼起一邊袖子,露出小臂上的一個花紋印記給他看。

宋銘馳背在身後的手握緊了袖口。

他拿出來他說的那件仙器—一個銀製羅盤。

他讓紫琳姍把有印記的那條手臂放上去,羅盤發出微光。

感應到有東西放上來羅盤指標轉動起來,又在紫琳姍充滿期盼的眼神注視下停止。

羅盤上浮出一字:無。

“很抱歉紫姑娘,羅盤給出無字,就是無法找到你想找的人,我能力有限,隻能幫你到這兒了。”宋銘馳收回羅盤,遺憾地搖搖頭。

眼前一片模糊不清。

紫琳姍身體失力,不受控製地往後倒去。“小心。”宋銘馳伸手拉住她。

紫琳姍站好,道了謝,將於放在心口,喘了口氣,然後轉身下了台。

她下台時走路都是踉蹌的。她已經夠努力了呀。

找了那麼多年,從十七歲就開始找他,彆人都說他可能已經死了,但她不信。

她和宋銘馳年少相識,互生情愫,達到了未婚夫妻的地步,可天就是不讓他們如願,讓她找不到他。

他們之間有個印記,刻在小臂上,就是那個花紋印記,是桂花。他們可以根據印記氣息的強弱找到對方,如果印記消失,就代表對方遇害。

就因為她那時突然感受不到宋銘馳的氣息了,而印記沒有氣息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對方遇到了危險,二是對方自主除去了印記。

她更傾向於前者,因為她相信宋銘馳不會除去他們的共有物,不會讓她找不到他,不會讓他擔心。

後來她查清宋銘馳的印記氣息在柳悅國消失,她以為他在那裡遇害了,所以滅了柳悅國,後他的氣息又出現在了血域,然後又消失,消失了就再沒出現過。她又去了血域,在血域她看到了血族人吸血殺人的暴行,相信了他可能遇害。

因此她恨上了血族,不惜放棄能飛升的機會去修邪道,想要控製血族,像他們殺人一樣殺死他們。

她學成之後才又來到血族,她不斷關注手臂上的印記,偶爾會有極微弱的跳動,僅憑這點,她也堅信他沒死,誓要到找到他為止。

“你到底在哪兒啊”她癱坐在地上,掩麵低吟。不過沒有哭,隻是失落。

宋惜眠蹲下來,遞給他剛才江離給的手帕,無言可言。

紫琳姍突然想起什麼,從儲物袋裡掏了一陣,拿出來兩塊海棠花糕。

她給了宋惜眠一塊。

她小口品嘗著,很捨不得,彷彿這樣能讓她的心情好一些似的。

宋銘馳最後宣佈了一下,選了一些人讓他們做自己門下的弟子後便讓無關人事離開。

仙武大會就此落幕。

白悅顏的手放在江離背上,點開他的xue道。江離皺了下眉,呻吟一聲。

“宋銘馳不能輕信,他今天給我們吃的酒菜和茶可能都不對勁。我基本沒吃什麼,沒喝酒,他給我倒的茶也沒喝。應該沒什麼大礙。但你喝的酒不少,我怕你中毒,給你點點xue放放。”

白悅顏邊點xue邊解釋。

“那你也得放放,萬一菜裡也有毒呢”江離說。白悅顏聽話地應了一聲。

給江離點完換他給白悅顏點,兩人換了好幾次才終於停手。

“紫琳姍沒吃東西,酒和茶也都沒喝,不太有可能出事。”白悅顏回想了下白天在酒桌上紫琳姍心事忡忡的樣子,有些擔心。但又因她沒吃喝東西而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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