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殤殘留餘香 生命存在,皆有價值
生命存在,皆有價值
白悅顏輕拍他的背安慰:“小乖,怎麼了你怎麼還是和之前—樣喜歡一個人縮在角落裡跟我說說。”
他沒有留意,十四歲,江離氣在難過時和他講心事,會在他旁邊鬨,但重逢後……
他變得不怎麼愛說自己的事,就算有也隻是在心裡憋著。這才三年,他已經變成這樣了。
白悅顏不敢想,如果三年再長些,或他失憶的時間再長些,他的江離會變成什麼樣。
他一點都不敢想。
“白悅顏。”江離眼眶紅了,眼神盯著他,聲音鳴咽,像要哭的樣子。
“嗯。”他應,指腹輕刮他的眼角,揭下一抹濕。
又哭了。
“我,三年前,和你分開的那段時間,我……我害死了一個人。”他垂下眼,說的很艱難。
不說還好,說了身體立時發起了抖。白悅顏:“是誰”他問。
江離:“方……方允。”
白悅顏收回手,食指點在他心口:“想害人的有時候不是心,也不是腦子,是萬不得已,或無意導致,你是哪一種”
他的語氣很溫和,一切行為舉止都極輕江離好像平定了些。
他以為白悅顏聽完會訓他,或向他投來冷漠厭棄的眼神,疏遠他。他抓不住,會哭,會心痛。
江離讓自己徹底平靜下來,擡眼看他,小聲說:“無意的。”
確實是無意的,他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方允對他的心思。
他愧疚更勝一籌,不願想起。
他靠對方允醫術方法口吻的瞭解,無意間發現謝文就是方允,無意間說出了自己劍斷了的事。
他沒有害人之心,時間久了,這件事隻會對他造成更深的陰影。
“彆的咱不說,會難受。你不用自責,它不是你人性好壞的判定標準,也不是你的汙點,你清楚自己的人品,也要信任自己,人,生來就是有價值的。
他眼裡像酒了光,讓人淪陷,說的話也因為這個而極易讓人信服。
生命存在,皆有價值。
江離的身體不抖了,但還是低著頭,整張臉除了嘴唇,其他都陷在發絲的陰影裡。
白悅顏以為還沒哄好,傾身要去吻他。
可麵前的人先他一步,吻了吻他的唇角。吐氣,吻在唇上,唇齒纏繞,吐息很急。
完吻,江離鬆開他,說:“顏兒,謝謝你。”
之後他還講了很多分開三年白悅顏所不知道的事,中間又哭了幾次。
“原來這三年,你過的這麼難受啊。”白悅顏心想,很心疼。
白悅顏把他抱起來,緩步往客棧走去。房間裡很安靜,光透過雲層斜照下來。白悅顏拉住了簾子,屋裡黑上一度。他在床邊坐下,江離在牆上靠著出神。
沉默了一會兒,白悅顏從他身上收回眼神。江離這時撲過來,尋到他的唇吻下去。
受了力的白悅顏本能向後靠去,
他忍著沒推開他,等他索取夠後哄他:“彆鬨。”
“不行。”江離拒絕的很乾脆,坐直身子低頭看他。
“白悅顏,你吸了我那麼多血,真的很疼。而且是你把我抱來的,現在你拿什麼拒絕我”
白悅顏聽了有些猶豫,“你傷剛好,過幾天再···…”
他的嘴被堵上,說不出話。
白悅顏os:他怎麼變得這麼主動,一直親我,拒絕他也不答應。
江離吻得自己喘不上氣,便鬆開他,大口喘吸。
他此刻一條腿在床邊懸著,直坐著,一隻手擋著吻得太久而漲紅的臉,張口吸著氣。
白悅顏看著他歎了口氣,微擡了下身體輕聲叫他:“江離。”
“嗯”他還沒緩過來,聲音裡帶著點悶。
“彎腰,低頭。”
他嚥了口氣,聽話照做。
低頭時,兩人已經貼得很近,腰腹緊貼著。
“吻我,彆停。”
氣息糾纏間白悅顏反客為主,翻身把他換在下麵。
白悅顏順著他的下巴一路吻下去,手慢慢下移,脂腹滑過江離的肌膚。
他悶哼一聲,腰收緊,喘了幾聲後克製自己儘量不發出聲音。
眼淚一擠就掉。
白悅顏很溫柔,但江離還是哭了,放在他耳邊的手掌裡落滿了淚水。
他把手抽出來,安撫地吻著他。
他抱著他粗喘著氣。
一切歸於平靜。
大會的最後儀式臨近開始,白悅顏和江離趕來的正急時。
來的時候他們檢查過,身上沒有留下吻痕,不然可想有多尷尬。
身上的衣服被血染了,他們換回了原來的衣著。
“還是這樣舒服。”江離舒了口氣。宋銘馳倚在樹上,候著儀式開始。紫琳姍站在一旁看他,有些猶豫。
宋惜眠跟她說,有嫌疑的話就再去試探試探。
找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有些希望,說放棄肯定不甘心。
她醞釀了一會兒語言語氣,緩了緩說:“那個,宋臨江,是你的真名嗎”
宋銘馳點點頭,側過臉看她,“怎麼了這有什麼好隱瞞的我又不欠誰的,掩飾什麼”
她背在身後的手握緊了些,又說:“沒什麼,隻是我有個很重要的人不見了,和你很像,連姓氏都一樣。我一直在找他,找了很多年了,所以忍不住想問。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說你找的人也姓宋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宋銘馳。”紫琳姍說。
可他卻說:“抱歉,我不認識。”
紫琳姍還想間什麼,卻被儀式的開始所打斷。
她悄悄退到宋惜眠身邊,問:“宋家,真沒有叫宋臨江的人嗎”
宋惜眠搖頭:“抱一絲大人,真的沒有。”
所有答案都讓她心裡燃起的希望一點點熄滅。
河麵上浮長出百朵曇花,環成一圈,水麵泛起漣漪。
河上衝出幾股水流連成水幕,水珠滴落在曇花上。朵朵海棠,桃花在周遭樹枝丫上綻開,香氣四溢。如此聖景,震憾人心。
白悅顏倚靠樹上,看著江離仰頭透過樹葉梢望向天了空。晴空萬裡,雁鳥群飛,唯美靜景。
白悅顏愣了一會兒神。
突然有人捂住了他的眼睛,向他湊近,把他轉了個圈。
一股甜香溢進他的鼻子裡,很熟悉。接著,頭被人按下去咬在了那泛著甜香的東西上是糕點。
捂住他眼睛的手放下。
他隨即睜開眼,對上一雙緊閉的眉眼:濃眉,睫毛長而密,此刻正輕閉著,很安靜。
白悅顏視線下移,落在他咬著的東西上——他們刁著同一塊海棠花糕,隻是喂他的人不捨得咬完就鬆,此刻正小口細品著,很小心。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跟江離笑說過:“江郎君,你做的糕點,我還沒吃呢。
他嘴巴往前多含了一些,直至碰到江離的唇,呼了一口熱氣纔不舍地咬下,嚼在嘴裡嚥下。
“小乖,你是在應我那天跟你說的話嗎你好聽話,撩人方式是天生的嗎”他說著又在他唇上吻了吻。
“嗯,怕你難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生來就有的。”
江離深情地和他對視,兩手環抱住他的脖子,笑了笑,吻上去。
彼時他們忘記自己正身處聖景,心歸他處,互相索取著。
他們站的位置不難被發現,但也不顯眼。若不細看看不出他們在乾什麼。
但冥柳十三看出來了。他站得位置佳,他們親吻的樣子毫無遮攔地呈現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