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弟餐廳吃飯被訛50萬,我殺瘋了-來財 第28章 我代診三日,結果鬼醫的賬房反被百姓圍了?
那無形的音波彷彿化作實質的重錘,狠狠砸在蘇菱安的靈台之上,讓她眼前瞬間發黑。
然而,這劇痛卻如醍醐灌頂,瞬間驅散了所有的迷茫。
她眼中的血絲褪去,恢複了清明,目光如冰錐般刺向周德全。
“這不是病,是蠱。”蘇菱安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彷彿一道驚雷在寂靜的庭院中炸響。
她伸手指向那碗腥臭的膿血,一字一句道:“此為蝕骨蠱,以陰詭之法煉製,幼蟲隨藥粉入體,潛伏於血脈之中,日日啃食骨髓,吸取精氣。待到蠱蟲成熟,宿主便會骨枯髓乾,化作一灘膿水而亡。你給他用的,根本不是救命的良藥,而是催命的毒符!”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那癱軟在地的沈婆子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抬頭,渾濁的老眼中爆發出駭人的光亮。
她連滾帶爬地撲到蘇菱安腳下,砰砰砰地磕起頭來,額頭與青石板碰撞,發出沉悶的響聲。
“神醫!求神醫救救我家老頭子!老婆子我給您做牛做馬,求您活我夫命啊!”
一聲“神醫”,徹底點燃了百姓的怒火。
他們之前隻是懷疑藥有問題,卻萬萬沒想到,這醫館賣的竟是如此歹毒的害人玩意兒!
“天殺的周德全!你賣的是什麼黑心藥?”
“我爹上個月也是吃了止血散,沒幾天人就沒了,是不是也中了這什麼蠱?”
“還我公道!把劣藥的來源說清楚!”
群情激憤,聲浪滔天,幾乎要將醫館的屋頂掀翻。
周德全被這陣仗嚇得麵如土色,連連後退,卻依舊色厲內荏地強辯:“一派胡言!什麼蝕骨蠱,聞所未聞!我看不過是巧合罷了!她一個罪臣之女,流放至此,懂什麼醫理蠱毒?分明是妖言惑眾!”
“妖言惑眾?”蘇菱安不怒反笑,那笑容裡帶著一絲悲憫和絕對的輕蔑。
她側過頭,清冷的聲音穿透嘈雜的人聲:“小桃,把東西拿出來。”
小桃立刻會意,從懷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冊子,雙手呈上。
蘇菱安接過賬冊,高高舉起,麵向眾人。
“各位鄉親,這是我昨日整理藥庫時,謄抄的采購買賣賬冊副本。周管事心虛,早已將原版賬冊上的關鍵記錄用墨筆塗抹,以為天衣無縫。”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可惜,他不知道,我自有辦法讓真相重現。”
她翻開其中一頁,隻見上麵果然有大片被濃墨覆蓋的痕跡。
然而,在那些濃墨之下,一行行淺淡卻清晰的字跡竟如同鬼影般浮現出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有人驚呼。
蘇菱安淡然道:“我不過是借整理藥庫之機,催生墨跡顯影,複原了被他塗改的采購記錄。”她纖長的手指點在其中一行字上,朗聲念道:“景和三年,七月初三,趙五爺供藥,止血散一百斤,每批摻三成灰石粉,以次充好。”
白紙黑字,鐵證如山!
人群徹底沸騰了!
“趙五爺”這個名字就像一顆投入油鍋的火星,瞬間炸開了鍋。
“我就說!趙五爺那個地痞流氓,怎麼突然做起藥材生意了!”一個藥市的商販跳出來,憤然揭發,“他仗著有靠山,把城裡所有的止血散都囤積起來,再高價賣出!我們這些小藥鋪根本拿不到貨!”
“沒錯!前月王屠戶家的小兒子高熱不退,就是因為買不到真藥,被劣質的退熱散耽誤,活活給燒死了!”
“造孽啊!這哪裡是賣藥,這分明是草菅人命!”
沈婆子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血淚控訴,悲憤交加,她顫巍巍地站起身,用儘全身力氣嘶吼道:“還我良藥!還我公道!”
“還我公道!”
百人同呼,聲震四野。
憤怒的百姓如潮水般湧向周德全,他驚恐地尖叫著後退,卻被一隻隻粗糙有力的手推搡著,重重撞在牆角,額頭磕破,鮮血直流。
高台之上,葉寒舟黑袍獵獵,自始至終冷眼旁觀。
那張俊美如神隻的臉上沒有絲毫波瀾,彷彿眼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無足輕重的哄劇。
混亂中,小桃悄悄擠到蘇菱安身邊,飛快地將一小塊粗糙的破布塞進她手中。
蘇菱安指尖一觸,便知是昨夜在周德全房中搜出的那塊密信殘片。
她低頭飛快一瞥,殘片上,那半枚形如蛛網纏繞著羽毛的暗印,讓她心頭猛地一震!
這紋樣……竟與她神識空間那扇神秘石門後,所見“天羅殿”碑文的風格如出一轍!
一個驚人的猜測在她心中成形。
她不動聲色地將殘片藏入袖中,抬起頭,清亮的目光掃過全場,當眾宣佈:“此藥案背後牽連甚廣,絕非一個周德全能夠承擔。我,蘇菱安,願以流放之身,將此案上報都察院,徹查到底!”
她的聲音擲地有聲,讓激憤的人群都為之一靜。
上報都察院?
一個流放女,哪來的膽子和門路?
蘇菱安坦然迎著眾人的目光,緩緩補充道:“但,我需要一人為我作保。”
她的目光越過一張張驚愕或懷疑的臉,最終,定格在了高台之上,那個始終沉默的男人身上。
全場死寂。所有人的視線都跟隨著她,聚焦於葉寒舟。
在萬眾矚目之下,葉寒舟終於動了。
他緩緩走下台階,寬大的黑袍下擺拂過冰冷的青石,悄然無聲,卻帶著千軍萬馬般的壓迫感。
他一步步走到蘇菱安身前,停下。
空氣彷彿凝固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開口嗬斥或阻攔時,葉寒舟卻抬起了手。
他的手掌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沒有半分遲疑地攤開,一枚通體溫潤、刻著一個古樸“寒”字的白玉牌,靜靜躺在他掌心。
他將玉牌放入蘇菱安微涼的手中,聲音冷淡,卻清晰地傳遍每一個角落:“用我的名。”
話音未落,他猛然轉身,看也不看那癱倒在牆角的周德全,而是對著腳下的石階,隨意地一掌拍下!
“轟!”
一聲悶響,堅硬的青石台階應聲而裂!
無數道裂痕以他的掌心為中心,如蛛網般瞬間蔓延開來,觸目驚心!
一股無形的恐怖威壓瞬間籠罩全場。
“我的人,”他冰冷的目光掃過那些噤若寒蟬的百姓,聲音裡不帶一絲溫度,卻字字如刀,“輪不到你們來教訓。”
前一刻還沸反盈天的庭院,此刻靜得落針可聞。
百姓們臉上的憤怒被驚懼取代,紛紛後退,不敢再看他一眼。
而那周德全,則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頭,徹底癱軟在地,眼神渙散,口中喃喃自語,已然失了心智。
當夜,蘇菱安被安排搬入了主院的暖閣。
閣內佈置清雅,一爐熊熊燃燒的地火,將整個房間烘烤得溫暖如春,也隔絕了院外徹骨的寒意。
這爐地火,正與葉寒舟的主臥相通。
夜深人靜,蘇菱安取出那塊密信殘布,指尖微動,一滴蘊含著磅礴生機的靈泉水珠悄然滲入布料。
霎時間,奇跡發生。
原本模糊的暗印在泉水的作用下,竟如水墨畫般緩緩延展開來,最終顯現出完整的圖樣:一隻舒展著羽翼的白羽,而在白羽之下,是四個鐵畫銀鉤般的小字——天羅七衛。
她心中巨震,正欲將神識探入其中,細細查探這暗印中是否還藏有其他玄機。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聲極其輕微的“簌簌”聲,幾乎微不可聞。
一道瘦小而矯健的身影,如狸貓般悄無聲息地翻過高牆,精準地落在了暖閣窗下的陰影裡。
那身影略一停頓,便閃電般地朝窗戶掠來!
蘇菱安瞳孔一縮,幾乎在同一時間,隔壁主臥的房門被一股巨力轟然撞開!
葉寒舟的身影如鬼魅般破門而出,他寬大的袖袍中,一柄形製古樸的短刀已然出鞘三寸,森然的刀光一閃而逝,精準地映出了窗外數道潛伏的黑衣人輪廓——那些人的臉上,無一例外地塗抹著一層厚厚的灰白粉末,那正是北疆死士不留身份的獨有標誌!
電光火石之間,蘇菱安甚至來不及反應,她懷中那枚葉寒舟給的“寒”字古玉,竟像是被某種力量激發,陡然劇烈震顫起來!
與此同時,她的神識空間內風起雲湧,那扇緊閉的第二道虛影之門,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伴隨著一聲彷彿來自亙古的低沉鐘鳴,轟然洞開!
一道威嚴而縹緲的聲音跨越時空,在她腦海中轟然炸響:“器成雙,劫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