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餓死？我反手兌換一個糧倉 第2章
-蘇大山的質問如同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破敗的茅屋裡。他那雙因為長期饑餓和勞作而深陷的眼窩中，迸射出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彷彿要將蘇辰的靈魂看穿。
李慧蘭也緊張地看著兒子，一手捂著嘴，眼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在這饑荒的年頭，一碗白粥，一個乾淨的白瓷碗，意味著太多東西。它可能意味著生機，也可能意味著無法想象的災禍。
空氣彷彿凝固了。
蘇辰的心跳漏了一拍，但他很快鎮定下來。他知道，這是他穿越過來後麵臨的第一個，也是最關鍵的一個坎。他的解釋，將決定他未來在這個家，乃至在這個世界的立足之本。
他不能說實話。係統是他最大的秘密，是他們一家人，甚至整個村子活下去的唯一希望，絕不能暴露。
他深吸一口氣，迎上父親審視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坦然。他冇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先將手中的白瓷碗放到一旁，然後小心翼翼地讓妹妹蘇晴躺好，為她蓋上那床薄薄的、打了無數補丁的舊被子。
做完這一切，他才緩緩站起身，臉上冇有一絲慌亂，反而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平靜。
“爹，娘，你們坐下說。”
他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沉穩，讓蘇大山和李慧蘭都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他們感覺眼前的兒子，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
兩人依言在炕沿邊坐下，目光依舊緊緊鎖定著蘇辰。
蘇辰冇有賣關子，他知道此刻父母的心中充滿了怎樣的煎熬。他指了指自己的額角，那裡有一塊已經結痂的傷疤，是原主摔下山坡時留下的。
“爹，娘，你們還記得，我是怎麼受傷的嗎？”
李慧蘭眼圈一紅，點了點頭：“記得，我可憐的兒啊，為了給晴兒找口吃的，從那山坡上滾了下去……”
“我滾下去之後，就昏死過去了。”蘇辰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神秘感，“在我昏迷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自己到了一個山洞裡，洞裡坐著一個白鬍子老爺爺，他說自己是這青龍山的山神。”
“山神？”蘇大山眉頭緊鎖，眼神中的懷疑更重了。這種鬼神之說，他一個務實的莊稼漢，向來是不信的。
蘇辰冇有理會父親的質疑，繼續說了下去，他的語速不快，每一個字都說得清晰有力，彷彿在講述一件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山神爺爺說，我們蘇家祖上曾對他有恩，他不忍心看我們一家就這麼餓死。他說他不能直接插手凡間之事，但可以賜我一點緣法。”
說著，蘇辰將那個空了的白瓷碗拿了起來，遞到父母麵前。
“他說，這叫‘仙人碗’，隻要我心誠，每天都能從裡麵變出一碗粥來，不多不少，剛好夠一個人吊命。他還給了我一顆丹藥，讓我服下，說能讓我恢複力氣，更好地照顧家裡。”
他拍了拍自己結實起來的胸膛，目光炯炯地看著父親：“爹，你摸摸看，我是不是比前幾天有力氣多了？要不是山神爺爺的丹藥，我一個餓了幾天的人，怎麼可能還有力氣爬回來，又怎麼有力氣照顧晴兒？”
蘇大山將信將疑地伸出粗糙的大手，抓住了蘇辰的手臂。一入手，他便感覺到兒子手臂上傳來的那股不同尋常的溫熱和力量感。這絕對不是一個餓了幾天、大病初癒的少年該有的體魄！
他的心，動搖了。
李慧蘭則更容易接受這個說法。她一把搶過那個白瓷碗，翻來覆去地看，那溫潤的觸感，光滑的釉麵，根本不是他們這種泥腿子人家能擁有的東西。她顫抖著聲音問道：“辰兒，這……這都是真的？真的是山神老爺顯靈了？”
“是真的，娘。”蘇辰肯定地點了點頭，“晴兒喝的那碗粥，就是我從這碗裡變出來的。不然，這漫山遍野連草根都快冇了，我去哪裡給晴兒找來一碗精米熬成的白粥？”
這句話，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蘇大山心中的懷疑。
是啊，白粥！
在這連糠麩都吃不起的年頭，哪裡來的一碗白粥？偷？搶？整個清水村都窮得叮噹響，誰家還有餘糧？就算是地主張大戶家，恐怕也不敢這麼奢侈。
唯一的解釋，似乎真的隻有鬼神之說了。
蘇大山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茫然和震撼交織的神情。他看著氣息平穩的女兒，看著精神奕奕的兒子，又看了看那個不似凡物的白瓷碗，終於長歎一口氣，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坐在炕沿上。
“山神老爺……山神老爺顯靈了……”他喃喃自語，眼中竟泛起了淚光。
那是絕望儘頭看到一絲曙光時的淚水。
李慧蘭更是早已泣不成聲，她抱著那個碗，朝著屋外青龍山的方向，就要跪下磕頭。
“彆，娘！”蘇辰連忙扶住她，“山神爺爺在夢裡叮囑過，此事天機不可泄露，萬萬不能聲張，更不能叩拜，否則仙緣就會斷絕。我們隻要心裡記著他的恩情就好。”
這是他給自己留的後路。他不能讓父母把這件事宣揚出去，否則引來全村人的覬覦和猜疑，那後果不堪設想。
李慧蘭連忙止住哭聲，用力地點了點頭，將“不可聲張”四個字牢牢記在心裡。
家裡的氣氛，終於從剛纔的緊張對峙，轉為了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喜悅。
然而，蘇辰知道，這還不夠。
一碗粥，隻能吊命，卻救不了命。它能給妹妹帶來生機，卻無法填飽父母和自己的肚子。他必須拿出更多的東西，才能徹底穩固自己的地位，也才能讓這個家真正擺脫饑餓的威脅。
他看著父母臉上那混雜著淚水和喜悅的表情，心中暗暗做出了決定。
“爹，娘，”他再次開口，聲音無比鄭重，“山神爺爺的饋贈，不止於此。”
蘇大山和李慧蘭同時抬起頭，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還……還有？”李慧蘭的聲音都在發顫。
蘇辰重重地點了點頭。
“山神爺爺說，仙人碗隻是救急之物。他還給了我一個福袋，說裡麵裝著能讓我們一家渡過難關的糧食。隻是……取出糧食的時候，需要耗費我極大的心神，而且不能被外人看見，否則就會失靈。”
他再次搬出了“山神”做擋箭牌，將一切都解釋得合情合理。
蘇大山此刻已經對兒子的話深信不疑，他立刻站起身，激動地說道：“好，好！辰兒，我和你娘這就出去給你把風，你……你快試試！”
“不用，”蘇辰搖了搖頭，指了指屋角那個破舊的儲物櫃，“爹，娘，你們轉過身去，背對著我就行。記住，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千萬不要回頭。”
“欸，好，好！”
蘇大山和李慧蘭冇有絲毫猶豫，立刻聽話地轉過身，麵向牆壁，緊張地連呼吸都屏住了。他們心中充滿了無儘的期待和忐忑，彷彿正在見證一個足以改變家族命運的神蹟。
茅屋裡，再次陷入了寂靜。
蘇辰看著父母的背影，心中默唸：“係統，打開兌換商城。”
他還有9個積分。
他迅速瀏覽著食物列表。白麪饅頭太紮眼，精米飯也一樣。他需要的是更符合這個時代背景、更耐儲存、也更能填飽肚子的粗糧。
很快，他鎖定了目標。
小米：1積分1斤。
玉米麪：1積分1斤。
紅薯乾：1積分2斤。
小米和玉米麪可以熬粥、做窩頭，紅薯乾更是饑荒年代的救命糧。
蘇辰毫不猶豫地進行了兌換。
“兌換5斤小米，5斤玉米麪！”
【兌換成功，消耗積分5點。】
“兌換8斤紅薯乾！”
【兌換成功，消耗積分4點。】
【積分餘額：0。】
幾乎是在他意念確認的瞬間，三個不大不小的布袋憑空出現在他麵前的地上，一個裝著金黃的小米，一個裝著淡黃的玉米麪，還有一個裝著灰白色的紅薯乾。
憑空造物！
即便已經體驗過一次，蘇辰的心臟還是忍不住劇烈地跳動起來。這，就是神的力量！
他將三個袋子拖到牆角，用一些乾草稍微掩蓋了一下，然後深吸一口氣，故作虛弱地喊了一聲：“爹，娘，好了。”
蘇大山和李慧蘭幾乎是同時轉過身來。
當他們的目光落到牆角那三個鼓鼓囊囊的布袋上時，整個人都石化了。
李慧蘭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她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纔沒有讓驚呼聲衝出喉嚨。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無聲地從她佈滿皺紋的臉頰上滾落。
而蘇大山，這個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漢子，此刻身體卻在劇烈地顫抖。他一步一步，如同踩在雲端般走了過去，顫抖著伸出手，解開其中一個袋子。
金燦燦、顆粒飽滿的小米，就那樣呈現在他的眼前。
他又解開另一個袋子，是細膩的玉米麪。
最後一個，是能當飯吃的紅薯乾！
“糧食……是真的糧食……”
蘇大山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他抓起一把小米，任由那沉甸甸的顆粒從指縫間滑落。他將臉埋進米袋裡，深深地吸了一口那獨屬於糧食的、讓他魂牽夢繞的香氣，再也忍不住，一個七尺高的漢子，就那樣蹲在地上，抱著米袋，嚎啕大哭起來。
那是喜悅的哭聲，是感恩的哭聲，是壓抑了數月的絕望與痛苦，在這一刻得到徹底釋放的哭聲。
這個家，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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