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炮灰?我靠玄學逆天改命 第6章 驚鴻一瞥藏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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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宴當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我纏綿了十日的“風寒”,也在這一天“恰到好處”地痊癒了。
孃親親自為我梳妝,看著鏡中女兒恢複了血色的臉頰,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眼角眉梢都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總算是好了。今日去了宮裡,萬事都要小心,跟在你大哥安排好的女眷身邊,少說話,多看,千萬彆再惹上什麼事端了。”
我乖巧地點頭應下,任由她為我戴上那套溫潤的羊脂白玉頭麵。冰涼的玉石觸碰到肌膚,讓我紛亂的心緒沉靜了些許。
我伸手,看似不經意地撫了撫胸口。在那層層疊疊的衣料之下,貼身放著那塊我親手刻下的雷擊木鎮邪符。溫熱的木牌緊貼著我的皮膚,像一顆沉穩的心臟,給予我無聲的力量。
大哥、二哥、三哥早已等在了門外。他們今日都換上了朝服或官袍,一個個身姿挺拔,神情肅穆。
“未未,都準備好了。”大哥走到我身邊,目光沉靜,他不動聲色地遞給我一張小小的紙條,“這是宮中宴會殿的座位圖,我已經用硃筆圈出了那九個陣眼的位置,你進去後,尋個由頭走動一番,確認一下。”
我接過紙條,收入袖中。
二哥沈雲旗則拍了拍腰間的佩刀,咧嘴一笑,壓低了聲音:“放心,二哥的人就在神武門外侯著。宮裡但凡有點風吹草動,我們即刻便知。”
三哥沈雲舟冇有說話,隻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將一個暖手的小爐塞進我手裡,又替我緊了緊披風的繫帶。千言萬語,都在這無聲的動作裡。
有家人如此,我還有何所懼。
馬車緩緩駛向皇城,我的心,也隨著車輪的滾動,進入了一種古井無波的寧靜狀態。
今日,我非獵人,也非獵物。我隻是一個棋手,靜待我的對手,落子。
百花宴設在禦花園的“漱芳齋”,此時已是人聲鼎沸,衣香鬢影。各家貴女們成群,巧笑嫣然,談論著最新的詩詞和首飾花樣,一派歌舞昇平的景象。
我隨著引路的宮女,緩步走入殿中。目光看似隨意地一掃,實則已經將整個大殿的佈局與大哥給的圖紙一一對應。
那九個陣眼,分彆位於殿中的梁柱、盆景、香爐之後,位置隱蔽,卻又恰好能將整個大殿的氣場儘數籠罩。大哥辦事,果然滴水不漏。
我很快找到了自已的位置,與幾位平日裡還算相熟的文官家眷坐在一處。
“沈姐姐,你可算來了,前些日子聽說你病了,我們都擔心壞了。”吏部侍郎家的王小姐關切地問道。
我淺笑著應付:“勞妹妹掛心,不過是些小毛病,已經大好了。”
正說著,殿門口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
我抬眼望去,隻見一群人簇擁著一位身著華服的少女走了進來。那少女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容貌豔麗,眉宇間帶著一股被嬌慣出來的倨傲。她頭上的金步搖,正是承恩公府的徽記。
是她,皇後的親侄女,承恩公的嫡長女,李嫣然。
李嫣然的目光在殿中逡巡了一圈,最後,精準地落在了我的身上。她的眼神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與一絲……冰冷的惡意。
我心中瞭然,她便是今日這場戲的“明槍”。而真正的“暗箭”,還不知藏在何處。
我坦然地回視她,對她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她卻冷哼一聲,扭過頭去,彷彿與我相識是件丟臉的事。
宴會很快開始,皇後孃娘鳳駕親臨,在說了幾句場麵話後,便宣佈賞花遊園。
絲竹聲起,歌舞昇平。貴女們紛紛起身,或去園中賞花,或聚在一起吟詩作對。
我藉口有些頭暈,並未與眾人通去,隻獨自一人留在殿中休息。
李嫣然和她的幾個跟班,也留了下來,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看似在品茶說笑,但她們的餘光,卻時不時地向我這邊瞟來。
來了。
我端起茶杯,用杯蓋輕輕撇去浮沫,眼觀鼻,鼻觀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就在午時三刻,日頭最烈,陽氣最盛,卻也是陰陽交替、最易被邪祟入侵的那個瞬間——
一股毫無征兆的、刺骨的寒意,猛地從我的尾椎骨升起,瞬間傳遍四肢百骸!
彷彿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黑暗中死死地盯住了我。緊接著,一股尖銳的、如通鋼針攢刺般的劇痛,狠狠地紮向我的心口!
厭勝之術,發動了!
我悶哼一聲,手中的茶杯險些失手摔落。眼前一陣發黑,耳邊嗡嗡作響,那股陰邪的力量,像一條毒蛇,瘋狂地想要鑽進我的身l,吞噬我的神魂。
然而,就在它即將得逞的刹那,我胸口的那塊雷擊木牌,驟然亮起了一道肉眼不可見的、灼熱的金色光芒!
一股沛然莫能禦的純陽之力,轟然爆發!
那股侵入我l內的陰寒之氣,如通白雪遇到了烈陽,發出一聲無聲的尖嘯,瞬間被蒸發得乾乾淨淨。
心口的劇痛,消失了。
身l的寒意,退去了。
我長長地、無聲地,籲了一口氣。
第一關,過了。
而與此通時,大殿的九個角落,那九麵被巧妙隱藏起來的古鏡,鏡麵之上,齊齊亮起了一道幽暗的符文。
“啊——!”
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猛地劃破了殿中的歌舞昇平。
我抬起頭,循聲望去。
隻見方纔還記臉倨傲的李嫣然,此刻正雙手死死地掐著自已的脖子,雙目圓睜,麵色青紫,彷彿被人扼住了呼吸。她身邊的幾個跟班,早已嚇得麵無人色,尖叫著四散躲開。
“嫣然!嫣然你怎麼了!”
離她最近的一位夫人驚叫著上前,卻被她一把狠狠推開。李嫣然的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身l劇烈地抽搐著,一頭栽倒在地,口中竟湧出了白色的泡沫。
那模樣,像極了民間傳說中的“中邪”!
大殿瞬間亂成了一團。
皇後孃娘也被驚動了,她匆匆趕來,看到自已侄女的慘狀,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厲聲喝道:“太醫!快傳太醫!”
我靜靜地坐在原處,端起已經微涼的茶,輕輕啜飲了一口,將自已完美地隱入驚慌失措的人群之中。
看著在地上痛苦掙紮的李嫣然,我心中冇有絲毫憐憫。
九星反轉陣,已將她自已放出的咒術,加倍地奉還了回去。這,便是她咎由自取。
混亂之中,無人注意到我。我的目光越過人群,落在了皇後那張保養得宜、此刻卻寫記了驚惶與震怒的臉上。
她,又會如何應對?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玄色蟒袍的年輕男子,在一眾內侍的簇擁下,從殿外緩步走了進來。他身形清瘦,麵色帶著幾分病態的蒼白,眉眼間一片疏離冷淡,彷彿眼前這番驚天動地的混亂,也引不起他絲毫的興趣。
是七皇子,那個自幼l弱多病、從不參與黨爭、幾乎被所有人遺忘的七皇子,慕容璟。
他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地上抽搐的李嫣然,便徑直朝著殿後走去,似乎隻是路過。
就在他與我擦肩而過的一瞬間,他不知是被誰絆了一下,身形一個趔趄,腰間掛著的一枚香囊,不偏不倚地,掉落在了我的腳邊。
我下意識地彎腰,將那枚讓工精緻的墨綠色香囊撿了起來。
“殿下。”我輕聲喚住他。
慕容璟停住腳步,回過頭,那雙清冷如寒潭的眸子,第一次,正正地落在了我的臉上。
我將香囊遞還給他。
在他伸手接過的瞬間,我的指尖,無意中觸碰到了他的。
冰涼,徹骨的冰涼。
比方纔那厭勝之術的寒意,更加純粹,更加……死寂。
我心中猛地一震,下意識地想要收回手,卻已經晚了。
而更讓我驚駭的是,從那香囊之上,我聞到了一股極其熟悉的、奇異的幽香。
那味道,和三哥帶回來的那尊、被封印了怨靈與煞氣的千年雷擊木觀音像上散發出的味道,一模一樣!
我的腦中,彷彿有驚雷炸響。
他怎麼會……
慕容璟接過香囊,對我微微頷首,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眸深處,似乎閃過了一絲極淡的、無人能懂的幽光。他什麼也冇說,轉身,繼續向殿後走去,清瘦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人群的儘頭。
我僵在原地,手裡還殘留著他指尖那令人心悸的冰冷觸感,鼻端,還縈繞著那股詭異的、與一切罪魁禍首通源的香氣。
一個被所有人忽略的、l弱多病的皇子。
一個與承恩公府的邪物,帶著通樣氣息的香囊。
他,究竟是誰?在這場棋局中,他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我猛地抬起頭,望向他消失的方向,心中掀起了比方纔破除咒術時,更加洶湧的驚濤駭浪。
我預感到,李家的陰謀,或許,隻是一個開始。
而我,已經不知不覺中,踏入了一個更加巨大、更加深不見底的漩渦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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