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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以為他們是死對頭 第130章 驚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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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堂白

三日後。

衙門發下公文。

以沈君屹一行人無端殺害鄉民為由,下令緝拿歸案。

沈君屹等人閉門拒捕。

事態迅速擴大,驚動了星河鎮更上一級的有司衙門。

沈君屹這才命牧之出門,亮明身份。

統管星河鎮的周大人聽聞這偏遠小鎮竟來瞭如此顯赫人物,心下駭然。

卻又不敢全然輕信,隻得快馬加鞭,將訊息層層上報。

訊息抵達清州太守吳和案頭時,吳和驚得手中茶盞失手墜地,碎瓷四濺。

早年間他便聽聞,固安侯沈君屹請辭離京,不知所蹤。

那位有鬆間白鶴美譽的幽州太守穆淮清抱病致仕後,行蹤更是成謎。

更令朝野上下皆知的是,這二位人物打小不和、勢同水火。

前些年一場風聞言事的彈劾風波中,沈君屹奉旨為欽差大臣,親赴幽州稽查穆淮清。

最終,不知是穆淮清運氣使然,還是真為官清正,竟讓沈君屹未能抓住半點錯處。

這兩人…如何竟能攪和到一處?!

簡直是聞所未聞!

這匪夷所思的訊息盤踞在吳和腦中,揮之不去。

思慮再三,為避免惹禍上身,他提筆將所知情況悉數謄於奏疏,以八百裡加急直送殷都。

自然,他按的是收到的奏報如實謄寫——外來凶徒冒充固安侯和幽州太守,橫行鄉裡,殺人如麻,如今更膽敢拒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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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和抵達星河鎮後,未敢耽擱,即刻親赴那所名為“明月鬆風”的庭院。

無論奏文所述真假幾分,他已打定主意按“真”的應對,不敢有絲毫怠慢。

他命人恭敬通報身份,言辭謙卑,禮數週全。

院門在層層荷槍實彈的官兵注視下,緩緩洞開。

牧之躬身作揖:“太守大人,我家主子有請。”

吳和下意識地揩了揩額前並不存在的冷汗,帶著兩名隨從,忐忑地提起袍角邁過門檻,隨著雲舒步入庭院。

穿過九曲幽廊,行至正廳。

廳外,小六子與雲卷肅立門旁。

吳和邁過門檻,目光瞬間被廳堂主位上那抹素白的身影攫住。

先前七上八下的種種疑慮,在這一瞥之下塵埃落定。

是他!錯不了,那清雅如謫仙的氣度,除了鬆間白鶴穆淮清,還能有誰?

視線微移,落向白衣身側,那位正執壺為其斟茶的黑衣男子身上。

僅此一眼,吳和雙膝一軟,撲通跪地。

“下官…拜見固安侯…”

沈君屹並未看他,放下茶壺,溫聲對身旁的白衣人道:“哥哥,此茶乃全真大師專為你調配的方子,務必飲儘,方見功效。”

這聲“哥哥”不高不低,恰好清晰地落入吳和耳中,驚得他虎軀一震。

他下意識擡眼窺視,倒黴催的,正撞上沈君屹投來的目光。

頓時頭皮發麻,慌忙低頭,死死盯住地麵。

沈君屹這纔對侍立一旁的牧之吩咐:“給吳大人看座。”

吳和這才戰戰兢兢地挨著椅子邊坐下。

沈君屹聲音轉冷,帶著無形的威壓:“想來是我等不識擡舉,初臨貴地,未及登門拜會吳大人,這才招致今日這無妄之災…”

此言一出,吳和如坐鍼氈。

慌忙起身告罪:“侯爺言重!實乃下官治下不嚴,管教無方,才生出這等荒唐事端…”

“如何能是吳大人的錯?”沈君屹冷哼一聲,打斷他,“我實話告知於你,人,確是我所殺。那袁老四,所言非虛。”

吳和忙不疊道:“那…那定是那袁老四先開罪了侯爺…”

“吳大人何不再仔細查查?”沈君屹語帶深意,目光如刀,“我可聽聞,那袁老四,乃是大內司禮監掌印的親舅父…”

這話中深意,吳和如何聽不出?

他冷汗涔涔,連忙再次作揖:“下官明白!下官這就親往徹查,必還侯爺一個公道!”

沈君屹端起茶盞,淡淡道:“既如此,我就不送吳大人了。”

吳和如蒙大赦,連聲告退,腳步踉蹌地匆匆離去,不敢有片刻停留。

穆淮清看著那倉皇消失的背影,搖頭輕笑:“侯爺好大的官威。”

沈君屹轉向他,眼底冰霜瞬間消融,唯餘暖意:“在明亭麵前,我永遠隻是那個唯命是從的沈臨風。”

穆淮清微微揚首,眸中閃過一絲促狹,故意道:“那…我現在想吃糖葫蘆。”

“你晨間已用了一串了。”沈君屹無奈,耐心哄道,“全真大師信中特意叮囑,忌貪涼,忌嗜甜…”

“這便是你說的唯命是從?”穆淮清挑眉。

“你這分明是在為難我…”沈君屹苦笑。

穆淮清不再多言,起身拂袖,看也不看沈君屹,佯作薄怒快步向外走去。

如今的穆淮清,與往昔大相徑庭。

從前的他心思深似海,縱有千般苦楚萬般艱難,也總是獨自隱忍,從不曾向人吐露半分。

如今的他,喜怒常形於色,更會對著沈君屹叫苦撒嬌。

這般變化,沈君屹看在眼裡,喜在心頭,甘之如飴。

見人要走,沈君屹哪還有方纔半分威嚴模樣,立刻起身追了出去。

雲舒恰好邁步進來,見狀不解,問牧之:“主子怎地又生氣了?”

牧之望著沈君屹追出去的背影,笑得意味深長:“你冇瞧見主子臉都笑開花了麼?他們…咳咳,閨閣之樂,我們橫豎管不著。”

雲舒被他說得麵上一熱,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牧之連忙跟上,那急切討好的勁兒,比起自家主子,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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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都,皇宮。

攝政王沈時宴與靖安帝已收到清州加急呈上的奏摺。

折中曆數一夥自稱固安侯與幽州前太守之人,在清州境內橫行霸道,殘殺八命,重傷七人,手段凶殘,目無王法。

字字句句,控訴其十惡不赦。

靖安帝趁沈時宴凝神閱覽奏摺之際,悄悄俯身,一個輕吻如蝶翼般落在他微蹙的眉心。

沈時宴回過神來,聲音溫潤卻帶著一絲警醒:“陛下,可還記得答應過臣什麼?”

靖安帝唇角微揚,一本正經地複述:“龍榻之外,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話音未落,人已貼靠過來,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將沈時宴輕輕壓倒於寬大的禦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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