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類型 > 全京城都以為他們是死對頭 > 第36章 此恨不關風與月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全京城都以為他們是死對頭 第36章 此恨不關風與月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

此恨不關風與月

他隻是不斷的吻他,好像怎麼也吻不夠。

床榻上鋪了厚厚的褥子,沈君屹的雙膝抵在床邊,他按住穆淮清的腹,在所能控製的顛簸裡為穆淮清意亂神迷。

褥子深陷的聲響混著木榻吱呀聲。

穆淮清在情潮中繃緊腰腹,指甲陷進對方肌理。

沈君屹臂上紗布又滲出了血色,他卻好像不知痛,隻顧著將身下人拆吃入腹。

“恨我麼?”沈君屹喘著粗氣問。

穆淮清仰著頸,喉間溢位斷斷續續的應答:“恨…恨死你了!”

“好得很。”沈君屹突然發狠,汗珠墜在穆淮清胸口,“我要你夜夜想著我入眠,要你骨血裡都刻著我的名字。”

燭火將兩道交疊的影子投在牆上,隨著他們的喘息劇烈搖晃。

最終所有嗚咽都被吞進唇齒,隻剩窗外漸起的風雪聲。

沈君屹吻去他眼尾濕意,呢喃如咒:

“恨我也沒關係…隻要你的恨夠深,深到這輩子都隻能想著我,念著我,就永遠甩不開我…”

-

“蠢貨!”

沈時宴鮮少如此動怒,他將信函重重拍在案上,沉聲問道:“人什麼時候到?”

藍田玉垂首而立,小心翼翼地問:“主子是問侯爺嗎?”

“我問的是那幫廢物!”沈時宴怒不可遏。

他明明再三叮囑不可傷及沈君屹,如今倒好,不僅傷了,官府通報竟還說的是“身負重傷”。

藍田玉答道:“估摸著還要幾日。領頭的幾個…已經處理乾淨了。”

沈時宴眼中寒光一閃:“讓他們永遠閉嘴。”

藍田玉立即叩首:“小的明白。”

如此沉默一陣,沈時宴鬆開了緊握的拳,“此事是我太心急,一心想要探得幽州虛實,加上那穆淮清穩坐幽州未免太得意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這樣也好…既如此,往後,便知道如何對症下藥。”

-

翌日清晨,天恒帝召沈時宴入宮。

見他神色憔悴,天恒帝寬慰道:“臨風的傷勢已無大礙,再過兩日便可回都,成壁你也不必過於憂心。”

沈時宴拱手道:“謝陛下體恤。臣如今隻剩這一個兄弟,聽聞他險些命喪幽州,實在寢食難安。”

天恒帝目光微動,順勢說道:“早前聽聞幽州太守才乾出眾,愛民如子。都說自他上任以來,幽州太平,百姓安居。如今看來,傳言未必儘實,否則怎會接連發生這種事情?”

在殷都時,穆淮清素有白衣卿相之稱。天恒帝與他有過幾麵之緣,印象中隻覺得此人不像他父親那般迂腐。

原以為他會如穆靈均一般依附二皇子,未料到他竟自請前往偏遠貧瘠的幽州。

一下跳出黨爭,倒把朝中幾方勢力驚的傻了眼。

這白衣卿相一去,不出數年,又出了個鬆間白鶴。

天恒帝意味深長地繼續說道:“年關時,還聽聞穆淮清遭遇刺客。接二連三發生這等事,倒讓朕懷疑這其中是否另有隱情?”

幽州太守遇刺一事,穆淮清秘而不宣。

天恒帝能知曉此事,全賴安插在幽州的蘇航、付盛兩名眼線。

沈時宴故作驚訝:“此事臣竟全然不知。”

天恒帝將鎏金手爐裹進上等綢緞縫製的爐套,遞給沈時宴,緩緩道:“幽州毗鄰邊境,本是蠻荒之地,自古多亂。如今有了穆淮清這般清正廉明的能臣,為何還有人屢次欲取其性命?”

天恒帝落座後,似自言自語:“難道百姓不想過太平日子嗎?”

侍立一旁的黎海立即上前斟茶。

沈時宴解釋道:“越是偏遠之地,匪患愈烈。幽州守備軍這些年剿匪甚嚴,加之穆淮清頒佈新令,凡落草為寇者嚴懲不貸。這些亡命之徒走投無路,自然要拚死一搏。”

“幽州守備軍確實驍勇。”天恒帝若有所思,“這都是穆淮清的功勞。”

沈時宴適時提出疑問:“臣有一事不解。”

“愛卿但說無妨。”

“遇刺這等大事,穆大人為何隱瞞不報?這對他並無益處。”

天恒帝與沈時宴對視一眼,意味深長道:“所以朕才說,始終看不透這穆淮清。”

能登上九五之位,天恒帝靠的不僅是葛根棋的輔佐。

他曾與葛根棋反覆推敲穆淮清的動機——從最初的抽身事外,到不遺餘力重建幽州,再到屢次上奏加強宜州、株洲邊防…

這穆淮清,當真是謀略超群、運籌帷幄的奇才。

葛根棋曾在天恒帝繼位後提議斬草除根。

這根,指的正是穆淮清。

若是旁人提出此議,天恒帝或許會認真考慮。

但葛根棋與唐庚乃是宿敵,而穆靈均與唐庚又是同氣連枝。

葛根棋費儘心機才除去唐庚、穆靈均,如今穆淮清坐鎮幽州,葛根棋豈能心安?

彼時宮中血流成河,天恒帝權衡三日,想起為穆淮清癡迷的玉隱,憶起那襲白衣的風采,終究冇有采納葛根棋的毒計。

天恒帝曾言:“若穆淮清之才能為朕所用,方顯其真正價值。”

葛根棋勸諫:“陛下三思。”

天恒帝最終道:“若懷才而不為所用,則必除之而後快。”

-

穆淮清直到巳時才醒,這半年來,他第一次睡得如此酣暢。

門外婢女聽見動靜,輕聲叩門。

穆淮清披衣起身,應了一聲。

婢女們魚貫而入,捧著洗漱用具。

雲舒則抱刀立於門外。

“侯爺何時起的?”穆淮清一邊更衣一邊問道。

雲舒答道:“卯時一刻。”

見案上未見早膳,穆淮清略感詫異,卻未多言,徑直往正廳行去。

雲舒緊隨其後:“主子,侯爺在廚房。”

穆淮清腳步一頓:“他傷勢未愈,去廚房作甚?”

隨即想起昨夜要他做飯的戲言,轉身往西北角的廚房走去。

還未走近,便聽見小六子嘰嘰喳喳的聲音。

雲舒低聲道:“主子,昨夜與幾個管事飲酒,有人玩笑說小六子若是蓄了鬍鬚,倒有幾分胡人模樣。”

穆淮清聞言細看,莞爾道:“確有兩分相似。”

老遠就聽到小六子的喊聲:“主子,您還冇做好啊?再耽擱,穆大人都要醒了!”

廚房裡傳來沈君屹暴躁的迴應:“閉嘴!”

走近才知,整個廚房都被沈君屹霸占了,一群廚娘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

整齊的像在罰站。

雲卷瞥見穆淮清,剛要出聲,被穆淮清手勢製止。

穆淮清揮手遣散眾人,踏入廚房時,聽見沈君屹不耐煩道:“小六子,等我騰出手來,有你好看!”

穆淮清不語,尋了張矮凳坐下,見腳邊放著未摘完的青菜,便順手拾起簸箕,擱在膝上打理起來。

“這流心酥的酥皮,如何才能酥而不焦?”

沈君屹一大早就鑽研這道點心,請教數位廚子,卻無人知曉這所謂的“流心酥”為何物。

他右臂帶傷,衣衫半披,纏著紗布的手臂笨拙地握著鍋鏟,模樣頗為滑稽。

穆淮清安靜摘菜,聽著沈君屹絮絮叨叨的抱怨,嘴角微揚。

“是火候太大了?”

沈君屹苦思不得其解,朝窗外吼道:“小六子,滾進來!”

小六子蹦跳著進來:“主子要幫忙啊?”

“把灶火調小些,火太大不行。”

小六子瞅著沈君屹臉上的黑灰,耿直道:“主子,可能不是火候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

“是主子您廚藝的問題啊!”

沈君屹擡腳就踹:“讓你調火,哪來這麼多廢話!”

小六子敏捷躲開,瞥見穆淮清,又道:“主子,穆大人未必愛吃流心酥,您彆白費功夫了。”

沈君屹一愣,下意識問:“那你覺得穆大人愛吃什麼?”

小六子裝模作樣想了半天,一拍腦袋:“穆大人壓根不挑食!”

沈君屹:“…”

小六子解釋道:“真的!穆大人就跟神仙似的,平日就愛喝點茶,飯菜動幾筷就擱下了。我看浪費可惜,經常幫穆大人解決…”

沈君屹嘴角抽搐,想起昨夜摸穆淮清時手感較之前略差,頓時怒火中燒:“好你個小子!我讓你來是保護穆大人,你倒惦記上他的飯食了!”

他太瞭解穆淮清,定是見這熊崽子眼巴巴望著剩飯,才養成留飯的習慣。

想到心尖上的人竟日日捱餓,他恨不能立刻宰了小六子。

小六子見勢不妙,竄到穆淮清身後:“穆大人救命!”

沈君屹這才發現坐在矮凳上摘菜的穆淮清。

刹那間,他怔住了。

-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