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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以為他們是死對頭 第45章 差一點就能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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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點就能回頭了

沈時宴劇烈地喘息,疼痛讓他幾乎就要昏死過去,“娘娘何苦為難微臣,隻要娘娘肯放過微臣,走出這扇門,微臣定當守口如瓶感恩戴德。”

“你很識趣…”皇後挑高了他的下巴,“不過,本宮仰慕青玉君子,想要永遠留下青玉君子。”

“能得娘娘召見,是微臣的榮幸,可娘娘有冇有想過,微臣奉旨進宮,乍然消失,這於娘娘不利。”

皇後的手拂過沈時宴的眉眼和鼻梁,停在他的唇上,“你肯為本宮著想,本宮很欣慰。可該怎麼辦纔好呢,本宮路行於此,已經冇有放你回去的理由。”

夜深了。

沈時宴卻不是在擔心自己的性命即將交代在這裡,而是想著沈臨風。

那個從小等蒸糕燙得直跳腳卻仍要搶著吃的急性子,一定還在燈下苦等著他。

皇後沿著他的脖子,撫過他裸露的胸膛,像是很享受這種戲耍他的把戲。

她的手停在他的腹部,又從腹部一路摸到了手臂。“本宮聽聞的青玉君子乃是不貪名利、潔身自好的正人君子,是下凡的謫仙,可本宮瞧著現在的沈大人,似乎不是這樣。”

皇後捏住了他剛剛被施過針刑的手指。

沈時宴痛撥出聲。

“微臣隻不過是俗世中的一個俗人罷了,不過生就了這樣一張臉,纔會在今日被娘娘誤會,微臣無意爭權奪利,更無意與娘娘爭寵…”

沈時宴重重喘著氣,接著說道:“微臣隻想活著!”

皇後道:“可陛下看中你,本宮就是看不順眼。”

“娘娘與陛下鶼鱗情深…”他喘息如破舊風箱,“微臣這等螻蟻,豈能撼動分毫?”

皇後笑道:“算你識相!”

沈時宴繼續道:“也許,微臣也可以成為娘孃的棋子,為娘娘出一份力。”

皇後似乎來了興趣,“你繼續說。”

“微臣以後願意竭誠為娘娘效勞,隻要娘娘肯放過微臣,往後,娘娘想知道陛下的任何事情,微臣都願意告訴娘娘。”

皇後凝視了他一會兒,隨即露出笑容,大發慈悲地鬆開了他的手指。

“這個誘惑很大…”皇後思忖片刻,“不過,我如何能信你?”

沈時宴說:“微臣難道能逃出娘孃的手心嗎?娘娘想要見微臣,隨時都能找到微臣。”

皇後會心一笑,伸手拍了拍沈時宴的臉頰,說道:“你真是本宮見過最聰明的男人了,本宮喜歡聰明的男人,尤其喜歡聰明又好看的男人…”

她忽然擡手,衝著後邊的人說道:“來人,給沈大人鬆綁。”

沈時宴被鬆了綁,卻因長時間的束縛而雙腿發麻。

他踉蹌著想要站穩,卻終究支撐不住,重重跌坐在地。

就在身體觸地的瞬間,一陣鑽心的劇痛從指尖直竄上來,疼得他眼前發黑,喉間溢位幾聲壓抑的悶哼。

皇後道:“你們都退下,這裡冇你們的事了。”

“沈大人,擅闖中宮是死罪,所以你應該知道怎麼做。”皇後雕花鏤金的鞋子碾上他的手指。

沈時宴匍匐在地,急促喘息著,喉間湧上腥甜,卻硬生生嚥了回去。

不能倒在這裡。

這個念頭像尖刀般紮進混沌的意識。

他死死盯著地麵金磚的紋路,指甲深深摳進掌心。

若是在此刻失去意識,這深宮重重,怕是真要成為他的埋骨之地了。

皇後居高臨下睥睨著他,笑著說道:“還有,沈大人可彆忘了剛剛答應過本宮的事。不然下一次,本宮可冇這麼好心。”

沈時宴艱難地將額頭磕在地上,顫抖道:“微臣不敢忘。”

“很好。”皇後滿意地將腳挪開。

沈時宴被送出了宮。

當藍田玉見到沈時宴時,險些驚落手中燈籠。

那道搖搖欲墜的身影推開攙扶,急切地奔向裡屋。

他讓婢女找到乾淨的衣服,他要換下沾血的衣袍,他要去見沈君屹。

他說:“沈臨風在等我!”

他不要府醫給他處理傷口,而是急切地讓藍田玉去備馬車。

藍田玉跪下來,哭求道:“主子的傷刻不容緩,主子應當為自己著想纔是啊,侯爺那邊什麼時候去見都可以,主子!”

“不,來不及了…來不及了!”沈時宴再次推開上前的府醫。

藍田玉把頭磕的梆梆作響:“主子!眼下已過醜時,過了時辰,侯爺未必會等您啊!”

沈時宴聞言,向他疾走幾步,然後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第二日,沈時宴以失足落水感染風寒為由告假。

這一病,便整整病了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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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

藍田玉望著眼前巍峨的宅院,燈籠的光在風中搖曳,映照出他若有所思的麵容。“若此處不是廉王府邸,倒真稱得上是塊風水寶地。”他低聲歎道。

沈時宴的腳步在鋪滿落葉的小徑上戛然而止。

齊連與藍田玉分立兩側,手中燈籠的光暈在夜色中劃出溫暖的弧線,靜候他的指示。

廉王府的輪廓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齊連忍不住附和:“先皇千挑萬選的風水寶地,竟成了囚禁廉王的牢籠。聽說這宅子是先皇特意在廉王生辰那日賜下的,空置多年,冇想到”

沈時宴沉默不語。

齊連見狀,立即噤聲,生怕多言惹禍。

夜風拂過,捲起幾片枯葉。

沈時宴心中泛起一絲諷刺——天盛帝寵愛淑貴妃,看似偏愛廉王,卻毫不猶豫地將太子之位給了趙玉衡。

帝王心術,真真是深不可測。

“去看看。”沈時宴輕聲道。

齊連領命,身形如夜貓般翻上牆頭,身影在月色中一閃而過。

少頃,沉重的府門發出艱澀的呻吟,緩緩洞開。

踏入府內,映入眼簾的是滿目荒涼。

燈籠所照之處,儘是枯枝敗葉,雜草叢生。

誰能想到,昔日尊貴的廉王,如今會落得這個下場。

當年府裡堆金積玉的盛景,那些夜夜笙歌的宴席,那些趨炎附勢的嘴臉,都隨著天盛年號的更疊化作了過眼雲煙。

一陣冷風捲著枯葉掠過,沈時宴下意識攏了攏衣襟。

這滿目蕭索,倒比任何史書都更能說儘王朝更疊、世事無常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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