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以為他們是死對頭 第64章 無心之失,有意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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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之失,有意之吻
“不分青紅皂白就敢拿我的人,你們的膽夠肥啊。”沈君屹眸光如刀鋒掃過甬道兩側冰冷的石壁,步履沉穩地跟著前方引路的典獄。
昏暗的牢獄裡,隻有火把搖曳的光影和他靴底敲擊石板的迴響。
身邊低頭哈腰的小吏冷汗涔涔,慌忙解釋道:“侯爺息怒!這、這純屬誤會啊!新來的不長眼,不認得牧大人!牧大人就在裡頭,小的們絕不敢怠慢分毫,一直是好吃好喝伺候著的!”
沈君屹踏入內監,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
他一眼便鎖定了角落的牢房——
牧之正盤腿坐在簡陋的草蓆上。
麵前擺著幾碟精緻的茶點,此刻正悠哉悠哉地品著茶,彷彿身處雅室而非囹圄。
沈君屹在牢門前站定,雙臂環胸,眼神銳利地釘在牧之身上。
聲音沉冷:“好小子。穆大人前腳剛到,你後腳就給我捅這麼大簍子。雲舒現在還躺在客棧動彈不得。你最好是想好了向穆大人賠罪的法子,不然我饒不了你。”
牧之聞聲立刻起身。
臉上那點悠閒瞬間斂去,垂首抱拳:“屬下知錯!屬下願負荊請罪,定求得雲舒兄原諒!”
沈君屹下頜微擡,隻一個眼神掃向看守。
那看守被看得一哆嗦,手忙腳亂地翻找鑰匙,“哐當”一聲打開牢門,畢恭畢敬地將牧之迎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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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
雲舒一隻手臂打著夾板,腰間纏著厚厚的繃帶,臉色蒼白地躺在榻上。
大夫剛給他換完藥離開,空氣裡還殘留著藥膏苦澀的氣味。
牧之提著食籃進來時,正對上雲舒狠狠剜過來的一個白眼。
“…”雲舒扭過頭,連半個字都吝嗇給他。
牧之將他的佩劍輕輕放在桌上。
走到榻邊,聲音裡滿是愧疚:“對不住。真冇想到會讓你傷這麼重。”
迴應他的隻有一聲冷哼。
牧之在床邊坐下,看著雲舒低聲道:“給你熬了點湯。聽穆大人說…你中午冇吃東西。”
“出去!”雲舒猛地轉回頭,眼中燃著怒火,“我現在一眼都不想看見你!”
牧之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裸露的胸膛和纏著繃帶的腰身上。
那身體線條流暢緊實,肌肉的起伏在繃帶的束縛下若隱若現,有種脆弱又隱含力量的美感。
雲舒敏銳地捕捉到他的視線,臉色驟沉,迅速扯過旁邊的薄被將自己裹了個嚴實。
徹底隔絕了那道探究的目光。
“我讓你出去!”他幾乎是咬著牙重複。
牧之卻恍若未聞,自顧自地起身,小心翼翼地從食籃裡盛出一碗熱氣騰騰的湯。
見雲舒又倔強地扭開臉,他遲疑了一下,竟伸手輕輕將雲舒的臉扳向自己這邊。
眼神裡是真切的茫然和不知所措:“我…心裡難受得很。你告訴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好受點?”
雲舒氣得臉都扭曲了。
強忍著劇痛,從齒縫裡擠出聲音:“你…立刻、馬上、從我麵前消失!就是對我最大的仁慈!”
“可主子命我照顧你…”牧之舀起一勺湯,試圖遞到他唇邊,“他說,我若不能求得你原諒…會損了他在穆大人麵前的體麵。”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更是火上澆油。
雲舒用那隻冇受傷的手,攢足了力氣,狠狠一巴掌呼在牧之臉上!
雖然牽動了傷口讓他疼得倒吸冷氣,力道也大打折扣,但那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牧之硬生生受了這一下。
臉頰迅速泛起紅痕,卻連眉頭都冇皺一下。
固執地將湯勺又往前送了送,聲音沉悶:“若打我能解氣…你儘管打。隻是你受了這般重的傷,還是先彆氣纔好,等你好了,想怎麼打我都行…”
雲舒徹底無語,乾脆閉上眼,來個眼不見為淨。
房間裡陷入一片壓抑的寂靜。
過了好半晌,雲舒估摸著那瘟神該走了,才試探著微微睜開一條眼縫。
“額!”
他驚恐地發現牧之那張放大的臉近在咫尺!
近得鼻尖幾乎要貼上他的鼻尖!
牧之緊盯著他的嘴唇,眼神困惑,喃喃自語:“奇怪…總覺得你的嘴唇…好像和彆人不太一樣?”
雲舒腦中警鈴大作,正欲破口大罵,卻覺唇上猝然一涼!
柔軟的觸感帶著溫熱的氣息,猝不及防地覆蓋了他。
牧之!
竟然!
吻他?!
巨大的震驚、羞恥和憤怒瞬間炸開。
紅潮以燎原之勢從臉頰蔓延至耳根脖頸,讓他大腦一片空白,僵在當場,連反抗都忘了。
更該死的是,牧之親完後,竟還無意識地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自己的下唇。
似乎仍在回味那奇異的觸感,隻是臉上依舊困惑。
然後,在雲舒瞪圓了雙眼、全然失神的注視下。
他像是為了確認什麼,竟又一次俯身,結結實實地將唇壓了下去!
“!!!”
雲舒隻覺天地俱焚!羞憤欲死!
滔天的殺意瞬間淹冇了理智——今日不是牧之死,就是他亡!
他猛地擡起那隻完好的手臂,五指成爪,直取牧之咽喉!
然而,手臂剛擡到一半,就被一隻滾燙而有力的大手輕而易舉地攥住腕骨。
動彈不得。
牧之終於離開了他的唇,握著雲舒因憤怒而劇烈顫抖的手腕,臉上依舊是那副令人抓狂的、純粹到極致的迷茫。
緊接著,在雲舒噴火的目光中,牧之像是被自己的行為徹底驚醒,整張臉“騰”地一下,從脖頸到耳尖紅得滴血!
“啪!啪!”
他猛地鬆開雲舒,擡手狠狠給了自己兩個響亮的耳光!
然後,在雲舒驚愕、羞憤、殺意交織的複雜目光裡。
牧之如同見了鬼一般,踉蹌著撞翻了旁邊的木凳,頭也不回地狼狽逃出了房間。
雲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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