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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你彆太嘴硬 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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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確定是不是在色/誘她,紀時願決定靜觀其變,幾秒後,裝模作樣地朝他遞去一個疑惑的眼神,像在狡辯:誰說我今晚是和周自珩吃飯去了?

沈確險些被她不見棺材不掉淚般的行徑氣笑,“羅蘭意大利餐廳,25層,靠窗。”

紀時願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派人跟蹤我?”

沈確不明白她的腦迴路是怎麼得出這結論的,“你那兩個朋友不是加了不少群,難道她們沒告訴你群裡現在正討論得熱火朝天的話題?”

紀時願拿出手機看,被她調成靜音的微信早就塞進來一堆訊息,幾乎都來自陸純熙和言兮,說的還是同一件事:

【你怎麼和周自珩單獨吃飯去了?】

【單獨吃飯也就算了,怎麼還被人拍到了??】

【被人拍到也就算了,怎麼還笑得這麼開心???】

紀時願放大偷拍的那張照片,角度偏,光線也暗,糊得五官連親媽都快不認識了,更不可能看清楚她和周自珩的微表情。

不過要是扯到氛圍感,她無話可說,畢竟俊男美女的組合自帶氛圍。

紀時願多盯了幾秒,嘟囔一句“什麼爛技術,都把我拍得胖出虛影了”後,把手機丟回包裡,看向沈確,破罐子破摔道:“我是和他吃飯去了,但也僅侷限於吃飯,一點出格的事情都沒乾,你沒必要端出這副捉到老婆姦情的嘴臉。”

沈確垂下眼皮,重新係了係腰間的飄帶,比之前的更加鬆垮,向下勒出的腹肌也看得更清晰了。

紀時願這下能確信了,他就是在對自己耍色/誘手段,神情不由變得微妙起來,就在她準備冷嘲熱諷一波時,他的聲音插進來,“捉姦?”

冷淡的語氣衝散空氣裡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因子,“我沒這意思,隻是在擔心他本來就對你彆有所圖,一旦抓住和你單獨相處的機會,大概率會做些上不了台麵的事。”

“比如?”

乾站著有點累,紀時願把包一甩,自己找了單人沙發坐下。

沈確坐到她身前的桌幾上,大腿叉得有些開,裹佈下緊實的大腿肌□□蓋彌彰。

他的劉海沒吹乾,斜捋到一側,帶出性感的痞氣。

“比如在你酒裡下藥。”

“……”

周自珩有沒有那心思不說,你沈某人現在確實是在乾些上不了台麵的事。

紀時願眯了眯眼,故弄玄虛道:“我明白了。”

沈確輕笑,“明白什麼就明白了?”

“我明白你希望我明白的事。”

兩個人瘋狂打著啞謎,就看誰先沉不住氣。

僵持不下的氛圍裡,紀時願忽然想起以往這種情況下,都是沈確先擺出侵占性十足的氣勢搞突然襲擊,至於襲擊的方式,相當單一,有時是用唇舍掠奪她的呼吸,有時是用略帶潮意的手掌,化成一把尖銳冰冷的手術刀,順著她的脊骨和每一處清晰的肌肉紋理遊走,激起她密密匝匝的涼意和腎上腺素飆升的快感。

但這次,她想要搶占先機。

她上下打量著他,視線停在最下方。

他腳上隻套著一雙薄底拖鞋,露出嶙峋的腳踝,淡藍色的血管藤蔓一般攀附其中。

紀時願的鞋頭比他要尖,輕而易舉就能撩開他鬆鬆垮垮的遮蔽,蹭他腳腕時,他接收到的癢意也會成倍增長。

捕捉到他眼底不斷加深的眸光後,紀時願見好就收,壓下麵上的得意,回歸正題:“雖然我倆是協議結婚,但你怎麼說都是我名義和法律上的丈夫,就算周自珩最後成功插進我倆的關係裡,對外他也隻能算小三,而你纔是我的正宮。”

賞賜般的口吻聽得沈確眼尾岔開的弧度越發明晰,片刻他動了動嘴唇,紀時願飛快截斷他的話頭,“行了,你不用再跟我強調你不嫉妒他,一點兒也不嫉妒。”

“……”

紀時願用看無理取鬨的小屁孩的眼神看他,一麵拍拍胸脯,鄭重其事地說:“放心,我現在完全明白了,你對他的不待見其實隻是源於一種本能的惡心,你惡心他明明是那麼一隻不起眼的蒼蠅,卻總在你耳邊嗡嗡飛,好證明自己的存在感,偏偏你又拍不死他……也是,換做誰,都會氣到跳腳。”

沈確哪會聽不出她是在用怪裡怪氣的語調故意激怒自己,但他現在的心思已經完全沒放在反唇相譏,或那姓周的蒼蠅身上,他的目光正一寸未挪地鎖住她纖細白皙的小腿,以及比他細瘦不少的腳踝。

越看存在感越強,卑劣的情/欲隨之鋪天蓋地地湧了上來,手臂一垂,精準地攥住她腳踝,扯到自己大腿上,不動聲色地揉捏兩下。

這姿勢有點詭異,長時間維持,多少也有點挑戰她的意誌力了,紀時願索性半推半就地撲進他懷裡,朝他扯開一個清麗的笑顏,躲在暗處的手卻在這時掐了把他腰腹的軟肉。

她用的力本來就不算輕,加上眼前這男人麵板薄得可怕,沒一會兒就多出一道紅印,被冷色調的白一襯,有種被過分蹂躪、淩虐的美感。

不知道是不是紀時願的錯覺,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剝開他了冠冕堂皇的偽裝,看到皮囊之下被**操控的掙紮。

……

難得有次做完,紀時願沒有昏昏欲睡,反而清醒到可怕,腦袋一沾上枕頭,她就想起周自珩對她那句“那天救我的人真的是你嗎”質疑的回複:

“不是我的話,你覺得還能是誰?或者該問,時願,你希望是誰?”

彷彿被人撬開內心最隱秘的角落,避之不及的真相讓她大腦一陣陣發昏,心臟不安分地狂跳,越跳越高,直接堵住了她的嗓子眼。

她說不出話,也可能是任何話在那時聽起來都像在狡辯,也就失去了宣之於口的必要。

紀時願斂神,戳戳沈確的臉,叫他:“豬頭三。”

第一聲沒反應,她加大音量“喂”了聲,兩秒後得到慵懶的回應:“嗯?”

她咬了下唇,下定決心問道:“沈確,你到底救過我幾回?”

自從沈確在驀山溪將她從泳池裡撈出來後,她腦子裡就時不時倒帶起高中那次落水事件,當時情況更加嚴重,她完全陷入昏迷狀態,醒來後身邊又隻有周自珩一個人,加上他沒有否認,她就順理成章地將救命恩人的頭銜扣到他那兒。

現在見識到周自珩不為人知的一麵後,她心裡的懷疑不斷加重,翻來覆去地回憶那天的種種細節,終於想起一件事:那天,沈確是來過學校的。

男人就算在半夢半醒間,說出來的話依然欠扁,“突然問這個,怎麼,你還想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

紀時願惡狠狠地拿枕頭捂了下他的嘴,“你還是睡你的覺去吧。”

-

週五晚上八點,《向我奔湧的海潮》首播,反響熱烈,根據資料顯示,南意飾演的女二話題討論度比薛今禾的女主高了近三分之一,而這歸功於南意代入感極強的演技。

【這女二到底是什麼牛馬玩意兒?明明就是一個水貨,哪來的底氣和正牌大小姐叫囂?我要是她,早夾起尾巴做人了。】

【要是換個人演,估計沒那麼討嫌,說到底,還是南意演技太炸裂了。】

【希望娛樂圈像南意這種不搞花邊新聞、兢兢業業磨練演技的人能越來越多,也希望南意能早點迎來自己的第一部大女主爽劇/撒花】

然而不到兩天,網上風評變了樣,有清一色改誇薛今禾演技的,也有爆料南意在劇組耍大牌的,更有人拿對南意在劇裡的惡意截圖和薛今禾的精修圖對比拉踩。

誰的手筆,一目瞭然。

兩周後,隨著男主、男二的登場,風向再次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倆帥哥站在一起,對我的眼睛可太友好了!kswlkswl!】

【相信識相的導演,這會已經給他們遞去社會主義兄弟情的本子了/笑】

紀時願註冊了新的小號,頂著怒火,在評論區啪啪敲下:【兩個女性角色站在一起就開始搞對立拉踩,稍微好看點的兩個男的同框就嗑生嗑死?】

很快被人翻牌:【dl】

【求求了,能不能彆在bg劇裡磕玻璃?】

【白菜蘿卜各有所愛,憑什麼彆人能磕姬,我就不能磕腐?】

自從男主男二的“友情向”視訊全麵爆火後,兩位演員在各大平台的搜尋指數急速攀升,廣告邀約不斷,變相應證了當今娛樂圈“正兒八經磨練演技的,比不上兩個大直男麥麩”的歪風邪氣。

得虧紀時願職業素養高,不然已經在下集劇本裡強行安排男二下線了。

對劇組所有工作人員來說,劇集熱度直線飆升是再好不過的事,前提是忽略掉薛今禾和南意越發古怪的氛圍。

紀時願看在眼裡,莫名想笑。

劇開播前,薛今禾對自己的下馬威手段層出不窮,開播後,網友群嘲她演技被南意壓下一頭,她又轉朝南意放冷箭,還真是一刻都消停不了。

就在氣氛僵到影響到拍攝進度前,紀時願在薛今禾休息室門口攔下剛下戲的薛今禾。

沒頭沒尾地來了句:“薛小姐,你聽說過非洲的摩爾西族部落嗎?”

薛今禾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

紀時願繼續往下說:“摩爾西族少女長到10多歲時,就會穿透下嘴唇,往嘴唇裡放盤子,稱為唇盤。在那個種族裡的人看來,垂掛的盤子越大,女孩就越美,出嫁時獲得的財禮也就越高,也因為這樣,唇盤成了部落人最有效直接的致富手段,說白了,就是賤賣女性的一種方式。”

薛今禾摁下心底翻湧的不適感,“朝老師到底想說什麼?”

紀時願依舊同她拐彎抹角:“在這個世界上,男性的犯罪率要遠遠高於女性,可社會對他們的包容度卻遠遠高於女性……就算男人們鬨出眾所周知的出軌事件,也還是能在職場上能混得風生水起,可女人呢,隻是懷個孕、養個胎、生個小孩,等她回歸,職場上早就沒了她的位置……你覺得這些合理嗎?”

薛今禾有些明白她真正想表達的意思,本能的抗拒促使她想走,卻又發現自己根本邁不開腿。

“這個社會留給女性的路已經很窄了,可偏偏世界上最厭惡女性的反而是女性。”

紀時願看著薛今禾,擲地有聲,“薛小姐,我不求你能像劇本裡達成'girlshelpgirls'的美好結局,起碼彆再玩那些低階的雌競手段了……南意她不該成為你的敵人,也不會是你的敵人,你要對抗的是這圈子裡所有不公正的法則——”

說著,她聲音忽然輕下來,語氣比起威脅,更像善意的提醒,“還有你背後那個不把你當人看的男人。”

這人的具體資訊還是沈確調查出來的,明麵上是投資方大公子,實際上就是陸家一私生子,從小養在陸夫人身邊,目前在美國發展,已經和薛今禾保持了長達五年的秘密關係。

紀時願沒再去管薛今禾的反應,掉頭離開,在拐角處撞上了南意,稍稍晃神。

南意避而不提剛纔看到的那一幕,隻發出邀約:“我找到了一家酒吧,裡麵的特調果酒很不錯,要一起去嗎?”

紀時願眼睛亮了亮,重重點頭,“當然要去了。”

酒吧離拍攝地不遠,人流量不小,一開始紀時願還擔心南意會不會被人認出,結果反得到對方一句安撫:“隻是來喝杯酒,還是和一個漂亮女孩子一起喝的,不算在乾壞事,被人認出也無所謂,大不了被po到網上,說我私底下煙酒都來。”

當事人如此坦然無畏,紀時願不好再多說什麼,要了杯摻入蘋果和鳳梨果醬的雞尾酒,淺嘗一口,確實不錯。

南意手指輕輕敲著杯壁,開啟話題:“非要說起來,我和你還是校友呢。”

她語焉不詳,紀時願鬥膽猜測:“你也是聖安的?”

南意點點頭,“算起來,大你兩屆。”

紀時願沒想到還真這麼巧,“你真名也叫南意?”

“正式出道前想改個名字,又覺得自己好像沒什麼可以被人指摘的黑曆史,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紀時願將這個名字在心裡默唸三聲,又在腦子裡搜腸刮肚一番,還是沒什麼印象。

南意看穿她的想法,半自嘲半揶揄地笑了笑,“上學那會,你沒聽說過我也正常,畢竟我們不在一個圈子裡,不過你入學沒多久,我就從同級生那兒聽說了你,說是聖安來了個了不得的學妹。”

“了不得”這三個字,安在過去的紀時願身上,等同於“闖禍精”,她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笑得一臉驕矜,“我那會性格確實有點惡劣,不過算不上什麼問題,誰叫我長得漂亮呢。”

南意被她逗樂,同她碰了碰酒杯,“漂亮萬歲。”

紀時願笑容擴得更大了,片刻想起一件事,南意大自己兩屆,沈確則大自己四屆,那南意在校期間會不會也聽說過沈確?

南意實話實說:“豈止聽說,簡直如雷貫耳。”

和紀時願一樣,沈確在學校也是個實打實的風雲人物,不僅外形、家世在富二代雲集的聖安數一數二,還是活在老師口中的三好學生,成績優異,性格溫煦、謙遜,極受歡迎。

南意見過他幾回,莫名感受到一種強烈的違和感,似乎是和這人的本性有關,他待人接物雖挑不出錯,但就是會讓人產生疏離感。

不過沒什麼好稀奇的,身處高位的人,享受與生俱來的優勢,長時間接收到的都是恭維和擁躉,冷漠和倨傲的形成不可避免,這種疏離不僅算不上缺點,反而是普通人望塵莫及的品質。

紀時願邊聽邊冷笑,“他那人就是會裝,還挑不出錯呢?明明是挑不出什麼優點。”

“你是不知道他私底下有多難伺候,床單被套一天一換我能理解,沙發墊也得每天一換,但凡玻璃上有了個缺口,不管那東西有多貴,他眼睛眨也不眨就給扔了。”

“最近幾天跟在醋罐子裡泡過一樣,嘴上還要逞強說自己根本沒放在心上,隻是在擔心我會被詭計多端的人利用……說的可真是比唱的還要好聽!”

見對方一聲不吭,紀時願頓了頓,“我話是不是太密了?”

她反思一秒,決定不改。

南意搖頭,“聽你說話很有意思。”

“我確實是比沈三那死裝死裝的人要有意思很多。”

南意忽然笑出聲。

紀時願有些莫名其妙,“我這話不對嗎?”

“沒什麼不對的,隻是我剛才發現了一件事。”

紀時願耳朵湊過去,南意含笑的嗓音撲進耳膜:“你是真的很喜歡沈公子。”

【作者有話說】

唇盤相關引自百度(謹慎搜尋!)

最近忙著搬家,更新不穩定~隻能保證日更~感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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