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回溯：開局進入七日之劫 第25章 未知的手術
麵對田中爍太的詢問，黃護士並沒有急著回答。
“感染源活性極高，正在緩慢向上侵蝕泌尿係統和部分迴圈係統。”黃護士將三維圖旋轉，指向那紅色區域邊緣正在向上蔓延的、蛛網般的細微紅絲，“必須儘快手術，切除壞死腎臟，移植新的。否則，全身係統性汙染不可避免。”
眾人陷入死寂般的沉默。經過前兩場手術，他們太清楚所謂“新的”器官意味著什麼——那絕非凡物，必然是扭曲、詭異、帶有未知規則特性的東西。
換上之後，還能算是人類嗎？會不會變成怪物？是否還有自己的思維和理智存在？
“我們需要回去商量一下。”李洛霜最終打破了沉默，聲音沉穩，但眼神深處是化不開的凝重。
“可以。需要手術，隨時下來。”黃護士似乎毫不意外，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彷彿隻是拒絕了一次普通的商品推銷。
回到李洛霜的房間，壓抑的氣氛幾乎令人窒息。利亞姆皺著眉看向癱倒在椅子上、仍在微微發抖的田中爍太：“怎麼樣？疼痛能忍受嗎？”
田中爍太虛弱地搖頭，汗水幾乎浸透了他的作戰服內襯：“很難，像有無數根針在裡麵攪動，而疼痛還在不斷加強”
李洛霜朝韋諾遞去一個眼神。韋諾點頭，手中白光微閃，那支色澤溫潤卻散發著不祥氣息的墨色骨笛再次出現。他將其湊近唇邊。
下一刻，一種嘶啞、扭曲、完全不符合任何音律的詭異聲響彌漫在房間內。
聲音並不響亮，卻極其刺耳，直鑽腦髓，聽得人心裡發毛，腸胃翻騰。淩凡感覺像有隻冰冷的貓在用爪子撓他的五臟六腑，就在他幾乎要惡心暈厥過去時，笛聲戛然而止。
詭異的是，笛聲停止後，預期的強烈不適感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清明。頭腦變得異常空靈清醒，感官敏銳度大幅提升，身體的疲憊和隱痛一掃而空，充滿了充沛的精力。
“現在感覺如何？”利亞姆再次問道。
“緩解了很多”田中爍太長出一口氣，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痛苦的表情舒緩了不少，“但那種侵蝕性的隱痛還在，很清楚。”
韋諾晃了晃手中的骨笛，臉色略顯蒼白：“‘哀嚎歡歌’一天最多三次，雖然有激發生命潛能，恢複體力和精神，修複肉體損傷。但超過施展次數，就會開始汲取演奏者自身的生命力和靈魂力量。”
“我去，韋哥原來是深藏不露的超級奶媽。”淩凡雙眼放光地盯著那支笛子，腦子裡瞬間冒出一個大膽（且猥瑣）的想法——這要是用在某些特定場合，豈不是永動機？哎呀罪過罪過，淩凡啊淩凡，生死關頭你怎麼能有這種齷齪念頭、不過，要是兩個人都聽了……呸呸呸。什麼餿主意，這世上哪有耕壞的田。
就在淩凡進行激烈的內心批判與幻想時，洛亞清澈的聲音響起，直指核心：“為什麼你的感染發作得如此迅猛劇烈？仔細回想，你真的什麼都沒做？”
田中爍太明顯一愣，陷入沉思，臉上閃過諸多複雜情緒，最終肯定地回答：“沒有。我一直和你們集體行動。就算在自己房間，也隻是休息，絕對沒有做任何額外的事情。”他的語氣帶著委屈和一絲被質疑的憤怒。
李洛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再追問，轉而對韋諾說：“再演奏兩次，確保除淩凡外，所有人狀態儘量恢複到巔峰，以應對可能的不測。”
刺耳詭異的笛聲再次響起又停止。這次淩凡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效果雖好，但這聲音實在太折磨神經了。
兩次演奏完成後，田中爍太臉上的痛苦之色已基本消失，隻是眉宇間殘留著深深的憂慮和恐懼。
見暫時沒有更多線索，李洛霜便讓眾人回去休息，養精蓄銳，應對明天必然更加凶險的手術。
深夜，萬籟俱寂。二樓某個房間的門，被無聲地推開一條縫隙，一個黑影敏捷地閃出，迅速融入走廊的黑暗，消失在電梯方向。
次日清晨，除了淩凡精神抖擻地打著招呼，李洛霜等五人都是一臉難以掩飾的疲憊和憔悴，彷彿一夜未眠，或者說，一夜都在抵抗某種無形的侵蝕。
“啥情況？你們昨晚組團偷牛去了？”淩凡看著他們糟糕的臉色，很是驚訝。
“你？一點感覺都沒有？”馬克西姆盯著活力滿滿的淩凡，覺得極其不可思議。連他這樣強韌的體魄都感到明顯的虛弱和內臟傳來的鈍痛。
韋諾二話不說，見人齊了，直接拿起笛子。刺耳的笛聲連續響了兩次。隨著笛聲結束，幾人的臉色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了許多，但眼底的沉重並未減少。
“器官被侵蝕的速度，昨晚明顯加快了。”李洛霜語氣凝重地宣佈，“一種源於身體內部的枯萎感。”
“為什麼淩凡完全免疫？”利亞姆的眼睛裡充滿了探究。
“或許正是因為他太‘普通’了，”田中爍太語氣有些複雜，“沒有強大的能量和生命力可供侵蝕，反而像一塊貧瘠的土地，病毒都懶得蔓延？”這個猜測讓他心裡更加不平衡。
“沒時間深究了，手術時間快到了。”馬克西姆看了一眼時間，沉聲提醒。
壓下疑問，幾人再次走向那間彷彿巨獸食道般的手術室。
黃護士果然已經等在那裡，但今天的話更讓人心驚：“今天的客人是佘女士。但她具體需要進行哪項手術，需要你們自己去詢問和判斷。”說完，再次乾脆利落地轉身離開，留下麵麵相覷的幾人。
自己問？連手術專案都不知道？
他們謹慎地走向手術台，卻看到一位風姿綽約的美貌少婦，並未躺在台上，而是姿態慵懶地倚靠在手術台上，笑盈盈地看著他們走近，目光黏在李洛霜精緻無瑕的臉上。
“喲，幾位小哥你們好呀，還有這位天仙似的妹妹，可真是生得一副好相貌。”佘女士語帶調笑，眼神卻像刷子一樣細細描摹著李洛霜的容顏，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審視和比較。
“佘女士，請問您希望進行哪方麵的手術呢？”李洛霜無視那極具侵略性的目光，保持著職業化的微笑輕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