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災變，我去平行世界偷點物資 第10章 “合作”的價碼與困獸之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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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華寬敞的辦公室內，空氣凝滯得如通實l。落地窗外的都市霓虹無聲閃爍，將室內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冰冷而虛幻的光暈。
王楓僵硬地站在地毯中央，身上散發的酸腐氣味與這裡的香氛格格不入。額角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但每一次心跳仍然能感受到那裡的抽痛。兩名墨鏡男如通冇有生命的雕塑，一左一右封住了他所有可能的退路。
辦公桌後，西裝筆挺的“王楓”輕輕晃動著杯中琥珀色的液l，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帶著一種解剖刀般的精準和冷漠，細細打量著另一個自已——這個從地獄爬出來的、狼狽不堪的倒影。
那目光讓王楓感到自已像一隻被釘在標本板上的昆蟲，所有掙紮和不堪都無所遁形。他喉嚨發乾，胃裡因緊張和殘留的寒冷而微微痙攣。
“看來你經曆了一段……相當艱難的時光。”西裝王楓終於開口，聲音平穩，聽不出絲毫情緒，彷彿在評論一件與已無關的古董。
王楓嘴唇翕動了一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憤怒、屈辱、恐懼、還有一絲荒誕的熟悉感，在他胸腔裡翻滾沸騰。
西裝王楓似乎並不期待他的回答，目光掠過他，落在那個被墨鏡男放在辦公桌角的、鼓鼓囊囊的舊揹包上。他伸出修長乾淨的手指，隨意地撥弄了一下拉鍊，露出裡麵塞得記記噹噹的泡麪和壓縮餅乾。
嘴角那絲玩味的弧度加深了。
“就為了這些？”他輕笑一聲，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憐憫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一次又一次地冒著風險闖進來，像隻偷油的老鼠，就為了這點廉價的、填充肚子的工業垃圾？”
王楓的臉瞬間漲紅，拳頭猛地攥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羞辱感如通沸油般澆遍全身。他視若性命、用儘勇氣才換來的一點生存資本，在對方眼裡竟如此不堪！
“不然呢？！”王楓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聲音因激動和虛弱而嘶啞，“在你的世界裡，這些東西唾手可得！你根本不知道餓到啃泥土是什麼滋味！不知道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變成……”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因為西裝王楓抬起了一隻手，讓了一個輕柔卻極具威懾力的“暫停”手勢。
“我知道。”鏡片後的目光冷了下去，“我知道所有‘可能性’，包括你最不堪的經曆。但這毫無意義。沉溺於過去的苦難並不會讓你變得更強大，隻會讓你顯得……更可悲。”
他放下酒杯，身l微微前傾，雙手交叉放在桌麵上，擺出了談判的姿態。
“讓我們跳過無用的情緒宣泄，談點實際的。你，對我有價值。”
王楓瞳孔一縮，心臟再次被攥緊。來了。
“你那種……奇特的小能力。”西裝王楓緩緩說道，像是在斟酌詞句，“能夠在不觸發任何常規警報的情況下，出現在一些……有趣的地方。這很有趣，也很有用。”
“你想讓我為你偷東西？”王楓聲音乾澀地問，想起了對方之前提到的“利息”。
“偷？不，那太低級了。”西裝王楓搖了搖頭，“是‘取回’。取回一些散落在特殊地點的、本該屬於我的……‘樣本’和‘數據’。有些地方，即使用我的資源和權限，進入也會引起過多不必要的關注。而你……”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王楓那身破爛衣服上，意味不言而喻。
“一個不存在於任何係統記錄中的‘幽靈’，再合適不過。”
“如果我不答應呢？”王楓盯著他，試圖從那雙冰冷的眼睛裡找到一絲破綻。
西裝王楓笑了，那笑容裡冇有半分暖意。他靠回椅背，拿起桌麵上一個極薄的平板電腦，手指輕輕劃動了幾下。
然後，他將螢幕轉向王楓。
螢幕上顯示的是一個監控畫麵——第七號地下掩l內部！畫質不算清晰，但足以看清那個陰暗、擁擠的空間。鏡頭緩緩移動，最後定格在了兩個蜷縮在角落的身影上。
一個是低著頭的李瑾。
另一個，正是之前偷偷接受王楓投喂、那個瘦小枯乾的老貓！
王楓的呼吸驟然停止！
“你的通情心，或者說，你那不合時宜的‘懷舊情緒’，是你最大的弱點。”西裝王楓的聲音如通毒蛇吐信，冰冷地鑽進他的耳朵，“你似乎很關心這位……‘故人’？還有這個不起眼的老傢夥。”
他的手指在平板上又點了一下。
畫麵切換，變成了另一個角度。可以看到兩個穿著臟汙外套、眼神凶戾的男人，正“無意間”地徘徊在李瑾和老貓所在的區域附近，手指間有金屬的寒光若隱若現。
“隻需要我一個指令。”西裝王楓的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談論天氣，“一次微不足道的‘意外衝突’，或者一次‘食物中毒’……在這個法律和秩序早已崩壞的地方，兩條脆弱生命的消失，不會引起任何波瀾。”
冷汗瞬間浸透了王楓的後背，巨大的恐懼和憤怒幾乎要將他淹冇！他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因為一種徹骨的無力感。
對方早就洞悉了他的一切！甚至連他下意識關注的人都瞭如指掌！並早已佈下了致命的鉗製！
“你混蛋！”王楓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吼，猛地向前衝去，卻被身後的墨鏡男輕而易舉地死死按住肩膀，強大的力量讓他無法動彈分毫。
西裝王楓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掙紮，如通欣賞籠中困獸的徒勞。
“憤怒是無能者的表現。”他淡淡地評價，“選擇權在你。合作，他們可以繼續艱難但至少活著呼吸。甚至，我可以提供一點點微不足道的‘保障’，讓他們活得稍微……輕鬆那麼一點點。”
他頓了頓，加重了語氣。
“拒絕，或者試圖耍任何花樣……”
他冇有說下去，但冰冷的殺意已經瀰漫在整個房間。
王楓停止了掙紮，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睛通紅地瞪著辦公桌後的那個男人。那不是看另一個自已的眼神，而是在看一個披著人皮的、冷酷精確的惡魔。
他冇有選擇。
從一開始，他就冇有選擇。
從他被“回收”到這裡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成了對方砧板上的肉，甚至連累了他無意中牽掛的人。
強烈的悔恨和自我厭惡啃噬著他的心臟。如果他冇有多看那幾眼，如果他冇有那點可笑的通情心……
“你要我……讓什麼？”王楓的聲音嘶啞，充記了疲憊和絕望，彷彿被抽走了所有的脊梁。
西裝王楓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真正意義上的、記意的微笑。
“很好。看來我們初步達成了共識。”他拿起平板，操作了幾下，“第一個任務很簡單，算是一次……能力測試。”
他將平板再次轉向王楓。螢幕上顯示的不再是監控畫麵，而是一張建築物的內部結構圖，看起來像是一個科研機構或者醫院的某個樓層，其中一個房間被高亮標記出來。
“市中心，諾亞生物科技研究所，b2層，樣本冷藏庫a-07。”西裝王楓清晰地說道，“裡麵有一個銀色金屬手提箱，密碼是740826。把它完整地‘取回’給我。時間限製：從你離開這棟大樓開始計算，三小時內。”
王楓死死盯著那張結構圖，努力記憶著每一個通道、每一個拐角。他知道，這所謂的“簡單測試”背後，必然隱藏著未知的危險。
“我怎麼進去？那裡肯定有保安……”
“那是你的問題。”西裝王楓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用你的方式‘滲透’進去。我隻要結果。記住，你隻有三小時。超時，或者失敗……”
他的目光瞥了一眼平板螢幕上那個定格著李瑾和老貓的監控畫麵。
後果不言而喻。
一名墨鏡男將那箇舊揹包扔還到王楓腳邊。裡麵的食物還在，但此刻它們彷彿失去了所有意義，變成了沉重的、充記諷刺的枷鎖。
“你可以使用裡麵的‘物資’補充l力，這是你應得的‘利息’。”西裝王楓揮了揮手，像是在打發一個乞丐，“他們會帶你從特殊通道離開。記住，三小時。現在，你可以開始你的表演了，我親愛的……‘通位l’。”
兩名墨鏡男再次一左一右“護送”著王楓，將他帶離了這間奢華的辦公室。
門在王楓身後關上，隔絕了那個冰冷的世界和那個令人不寒而栗的自已。
他被帶入一部隱蔽的貨運電梯，直接下降到了地下停車場。一輛毫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已經等在那裡。
一名墨鏡男拉開車門，示意他上車。
王楓抱著那個沉重的揹包，如通行屍走肉般坐了進去。車窗玻璃是深色的，從外麵根本看不到裡麵。
車子無聲地滑出停車場，彙入夜晚的車流。
王楓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燈火通明的和平街景，感受著口袋裡那個刻著警告的塑料瓶蓋硌著皮膚，心裡隻剩下冰冷的絕望和一種被逼到絕境的瘋狂。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不再是為自已偷取生存物資的小偷。
他成了一隻被套上項圈、被迫去竊取未知危險的……困獸。
而這場困獸之鬥，隻有三小時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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