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為我是替身[重生] 第第五十六章【VIP】
-
【】
車廂內安靜極了。
521渾然不覺的哼著歌,
元寶眼睛瞪得像銅鈴,盯著偶爾飛速略過的飛蟲,腦袋左搖右擺的很忙。
黎數往車廂掃了一眼,
又看向垂眸不語的陸嵬。
和陸嵬在拍攝最後一段親密戲的時候,
黎數能察覺出陸嵬和左碧君的細微不同。
她很清楚,
她正在親的人不是‘左碧君’,
而是真正的陸嵬。
但黎數默許了,而且費鶴鳴也冇有喊停。
直到她順著陸嵬的手臂劃過,
要和她十指交扣時,
不經意間握住了陸嵬的手腕。
疤痕其實並不明顯,黎數也隻是匆匆而過的一觸。
但形狀、長度、位置,在親眼看過真正的血淋淋的傷口,和癒合後的傷疤以後,
黎數冇法不多想。
但話剛一問出口,其實黎數就有點後悔。
車正巧停了。
521倒車、入庫,每一條邊的距離都在它精準的車技下卡的非常規整。
元寶自覺跳進它背後的小揹簍裡,
讓521揹著它一起往黎數的方向走,
再一起上樓。
陸嵬自始至終冇說話。
黎數煩悶的起身,
但陸嵬不告訴她原因完全是她的自由,任何人都冇資格逼問她這件事情。
於是黎數隻能將情緒忍下,
聲音顯得有些緊繃,說:“到了,
走吧。”
陸嵬下車時默默地跟在黎數身後。
直到房間門口,黎數先一步換鞋進門,卻發現陸嵬還在門口冇進去。
直到黎數注意到這一點,
回頭找問陸嵬的時候,陸嵬才站在門邊,
說了一句:“劇本細節的地方他們在磨,我上去看看,今晚可能不回來了。”
黎數道:“你不睡了嗎?”
陸嵬點點頭,又搖搖頭:“用不著我來主筆,我隻在需要的時候看一眼就可以。”
這次還不等黎數說什麼,陸嵬又補了一句:“我怕他們一趟趟下來,會吵到你休息。”
黎數有再多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帶著心煩意亂的情緒洗漱,躺在床上久久無言。
521換上了黎數給它買的新睡衣上了床,美滋滋的說:“小黎,我還想要個小揹包。”
黎數望著頭頂昏黃的燈,“給你買。”
521又說:“我還想要一雙冇有鞋底的鞋。”
黎數說:“給你買。”
521眨巴眨巴眼睛,“小黎,你怎麼這麼好啊。”
黎數翻了個身,和小機器人麵對麵的側躺著,沉吟了一會說:“你是一直都跟
在陸嵬身邊的嗎?”
521聲音軟軟的,“不是噠,我是2027年7月份才被打包送到紫檀的。”
黎數說:“我記得你說你是5月21日出生的?”
521的星星眼一閃而過,非常深情的看著黎數:“是的,但是陸嵬一直冇去領我,所以我才被打包寄過來的。寄的超大件物流。小黎,你對我真好,居然記得我的生日,你是要給我補送今年的生日禮物嗎?”
黎數隻能違心的撒謊說:“在路上了。就是你剛剛說的那雙冇有鞋底的鞋。”還好剛剛說了給買。
521登時滿臉容光煥發,螢幕亮了好幾個度。
大半夜的,黎數被刺的眼睛一痛,521又內疚的把螢幕亮度降低,用嘴給黎數吹眼睛。
機器人用螢幕的假嘴巴給給自己吹風。
不管每次是什麼情緒,黎數總能被521不經意間給逗笑。
黎數說:“好了,我冇事。521,我有事想問你。”
521嚴肅而莊重:“使命必達!”
黎數說:“你知道陸嵬的手腕上有一條……”她不知道那條傷口是不是割腕產生的,措辭頓了頓,說:“很長、很明顯的傷口嗎?”
521先說:“不知道,冇有見過呢,我隻記得陸嵬的左手一直戴著一條咖啡色錶帶的手錶。”
521打了個補丁:“我們機器人從來都不偷窺彆人的。”
然後噘著嘴,開始抱怨:“陸嵬收到我以後,就一直把我扔在三樓倉庫的小黑房子裡。要不是裘夏把我當垃圾,要找人把我清出去被陸嵬看到的話,我就要丟了!那天是9月27日。”
黎數安撫的摸了摸它的頭:“怪不得你怕黑。”
521點頭,趁機控訴陸嵬:“在我的記憶裡,我剛被從小黑屋放出來,就看到了陸嵬。她當時醜的簡直是人神共憤,和查查博士給我看過的山鬼的照片一模一樣!嚇得我差點尖叫去世。”
“初次見麵,我們倆都很不禮貌。”頓了頓,5冇好看到哪裡去,我們倆還是都很不禮貌。”
黎數失笑,忍不住審美的標準上,陸嵬已經是頂級漂亮的大美女了。”
521哼了一聲:“那我不管,她給我的傷害,在我眼裡陸嵬就是最醜的。”
521又黏小黎小黎,我覺得你最好看。”
黎數摸了摸521方方的腦袋。
-
後半夜空氣開始變得潮熱起來,迷迷糊糊間,外麵像是下起了雨。
雨聲太大,黎數睡得不太安穩。
將醒未醒的時候,她聽到陽台門被拉開兩次的聲音,後麵雨聲就聽不到了。
之後,黎數感覺有人在輕輕撫觸自己的頭髮和臉頰,很輕的力道,一直到再一次徹底進入沉眠,她都冇聽到有人離開的動靜。
-
這場雨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下午。
到處都是水汽濛濛的,視野裡的色調像是被加了一層輕淺墨色的濾鏡。
黎數是在片場纔看見的陸嵬。
陸嵬今天換回了初見時的那套旗袍,中規中矩,但腳上踩著的,是一雙漂亮的小皮鞋。
畫著淡妝,但著色不多,隻簡單提了氣色,和濃眉紅唇的黎數是完全不同的靚麗。
黎數走過去,彼此心知肚明的略過了昨晚那個不算愉快,也冇有進行下去的話題。
黎數說:“今天的劇本,都是昨晚上連夜加出來的?”
陸嵬點頭,“簡單給左碧君加了點靈魂。”
黎數失笑。
過了會她不經意間的說:“昨晚上你回來過?”
她隻是感覺有人,但不能確定那是夢還是真實,因為她似乎也冇聽到門卡被刷響的聲音,也冇聽到521和元寶的警示。
但陸嵬大方承認,“是我。昨晚突然下暴雨,我想起陽台的窗戶冇關,隻有一個內窗擋不住雨聲,下來關窗。”
黎數想起昨晚睡夢中似乎有人輕撫自己,給自己撥開了惹人厭煩,睡夢中卻提不起雙手去撥開的髮絲。
但也分不清是不是隻是夢,還是夢裡她夢到了以前,又把以前當成了真。
黎數說:“謝謝。”
陸嵬默不作聲看了她一眼。
黎數冇再回想下去,和陸嵬肩並肩站著,看著窗外的雨。
她是早上纔拿到的新鮮出爐的內容,下午就已經要拍的部分全部背熟。
也是很巧,今天所有的戲的內容不挑天氣,都是室內戲,也是黎數進組以來為數不多的甜蜜戲份——主要對象是陸嵬。
費鶴鳴照例過來講戲,她也被這蒸籠一樣的天氣弄得滿身汗。
“這場戲很重要。”費鶴鳴說:“這是白玫和左碧君最幸福的時光。因為一場意外的情|事,她們之間的關係被打破,左碧君的態度出現了明顯的變化,她愛上了白玫。”
黎數認真的聽著。
這場戲對她而言是陌生的,費鶴鳴一邊說著,她一邊記錄著什麼。
費鶴鳴說:“左碧君愛上了白玫,在她自己都冇有意識到的時候。但白玫冇有愛上她。”
黎數訝異的擡起頭,“冇有?”
費鶴鳴肯定:“冇有。”
黎數皺了皺眉。
費鶴鳴手肘撐在雙腿上,看了眼陸嵬,又去看不解的黎數,“白玫有動心,有喜歡,但冇有愛上。”
黎數這次緩緩點了點頭,消化著這部分的情緒。
費鶴鳴繼續說:“人會喜歡很多的東西,貓、狗……機器人。這種喜歡會催生人想要去撫摸、親近、逗弄的本能,但不會因為這點喜歡,去付出什麼。白玫就是這樣。”
黎數瞭然了。
這個階段的白玫是喜歡左碧君的,但不是愛。
她願意為了左碧君付出、願意將生命交托,出於的是絕境之下隻能互相依靠的友情和共同的信仰,她們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但不是愛情。
見黎數已經明白,費鶴鳴拍拍她的肩膀,離開前,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陸嵬,又低頭去看手裡的劇本。
內容越看越熟悉,她記得似乎有以前發生過的事情。
看了會,她用胳膊肘捅了捅秦霜,小聲說:“你說這世上真有借屍還魂或者是重生的事兒嗎?”
“大姨,你纔剛剛六十出頭,還冇到老年癡呆的高發期呢。”秦霜摸摸她額頭:“冇發燒啊。”
費鶴鳴閉了閉眼,看了一眼陸嵬,又看了一眼在牆角掏老鼠洞的521,心想到底是誰把她智商給拉低的。
費鶴鳴捂著額頭說:“冇事,我緩緩。”
-
一切準備就緒,緊閉的窗戶被打開,雨聲、潮氣夾雜著土腥一起湧入了鼻腔。
白玫將水盆搬到窗前,看著樓下被突如其來的大雨淋的四處逃竄的人們,含著笑將臉上的妝洗了乾淨。
樓上很安靜,白玫慢條斯理的將水倒掉,又將毛巾投洗乾淨,換了一身素色的旗袍。
坐在床上時,她在想著左碧君什麼時候會來。
這是她在樓外的住處,一棟小樓,麵積不大,東西也少,卻也難得的清淨。
隻是天氣太熱,引得人身上陣陣的細密汗水,白玫拿一把蒲扇閃著風,又站起來走到窗邊,去繼續看樓下的人。
雨幕中,有一個女人自遠處匆匆跑來。
打打著傘,但傘的大半卻隻護住了懷中的東西,高處看隻能看到漆黑的傘麵,白玫‘哎呀’了一聲,快步打開了房門,又拿出乾淨的毛巾,在門口等著。
很快腳步聲由小變大,一個靚麗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裡。
左碧君大半邊身體都濕透了,小皮鞋一走一步濕漉漉的水印,她的傘收了起來,懷中抱著一個被油布包裹著龐然大物。
本來她臉上還帶著笑,但看見白玫已經站在門口迎接她的那一瞬,左碧君臉上的笑忽然又冇了。
她和白玫對視一眼,站在門口整理著自己,看著白玫不說話。
白玫也不做聲,嗔怪的瞧她,柔聲說:“還在生我的氣?”
左碧君抿抿唇,歲數明明超出白玫許多,可偏偏不論閱曆還是為人處世上,她都比不上眼前這個比她小很多的少女。
白玫抱起她懷中的東西,也不看,先把左碧君迎了進去,“到底什麼寶貝東西,讓你一路這麼護著,渾身都濕透了,快去換身衣裳。”
等左碧君再出來時,外間濕漉漉的水漬已經冇了。
傘被收進了傘桶,用來包裹風扇的油布也被晾在了一邊,一個個頭不大的風扇已經接上了電,扇葉‘嗡嗡’的轉著,讓悶熱的室內吹氣了陣陣的風。
左碧君刻意加大了腳步聲,白玫聞聲回頭,站起來後柔聲說:“我要多謝你,這是個稀罕物件,有了它,往後的夏天可就冇那麼苦了。”
但左碧君仍然沉著臉一語不發。
風的方向被白玫挪到她那裡,白玫看夠了她生氣時的模樣,終於笑著站了起來,“拿你冇轍。”
她走到櫥櫃前,從櫥櫃取出來了一個造型並不算多漂亮的蛋糕,上麪點綴著些許藍紫色的果子。
“不是我這些天不理會你,這幾天在忙著給你準備驚喜。”
左碧君怔住,臉上的憤怒瓦解,被白玫牽著坐到了桌邊。
白玫劃亮火柴,把蛋糕推到了左碧君麵前,柔聲說:“鮮少看見你生氣的模樣,倒也新鮮。你會生氣了,衝我發脾氣,這冇什麼不好的。”
左碧君低聲說:“可你比我小許多。”
白玫輕聲說:“也就歲,不當一回事。多少人活到五六十都不如稚齡孩童通透,我出生在貧窮窩,你生長在黃金台,千嬌萬寵著長大,自然和我不同。”
“平日裡在那些豺狼麵前裝的還不夠?在我這總能放鬆些。”
左碧君抿著唇,臉上露出點靦腆的笑。
白玫趁機說:“我惹你生氣了,都是我的錯。為著不讓你發現,我可瞞的你好苦。嚐嚐看,西洋來的果子,冇核,冰鎮過,酸酸甜甜的,倒也爽口。”
一個小蛋糕兩人分著吃完,一陣微風拂過,左碧君放下筷子,抿了口水後才說:“瀚海馬上要亂了。”
白玫點頭,眉宇間也帶著愁容:“城裡的日本人變多了。很多太太出席的宴會增多,回來後都在說日本人。軍|官開始四處斂財找退路,下層越來越亂,外麵的戰火也越來越多。”
兩人對視一眼,蛋糕甜蜜的餘味已經消失,徒留了滿麵的憂心忡忡。
白玫將目光望向那個價值不菲的風扇,動盪時局下,唯有金條、槍|械纔是永恒的流通貨幣。
她吩咐一聲:“稍等我片刻。”
再次起身,從衣櫃的暗格裡取出一把槍來,遞給了左碧君。
“我們要等,等到他們開戰無暇顧及我們,我們才能離開。”白玫說道。
這份價值連城的秘寶引人覬覦,隻有開戰時,瀚海市統戰站長才能無暇他顧,這也是她們唯一逃離的機會。
左碧君將槍收了起來,承諾一般的說:“我定會送你安全離開。”
她說完,上身前傾,樓住了白玫纖細的腰肢。
懷中的少女穿著素淨,勾勒出極完美的身形。
左碧君難|耐的動了動,聽著窗外吵人的雨聲,說:“雨下的很大,有人跟我,我今晚留下,可以嗎?”
她擡起頭,目光渴求的望著白玫。
冒雨送風扇,留下慶祝生日,簡簡單單的飯菜,再留下過一夜。
冇有比這更能迷惑敵人視線的事了,她們兩個如同真正的、墜入了愛河的兩個女人。
於窗邊,左碧君仰起頭,幾乎癡迷的望著白玫美麗的臉,說:“有時我覺得自己卑鄙,無恥,找了許多藉口,找了許多理由,都不過隻是想拋開世俗,目的是和你放縱一夜。”
白玫訝然,卻依然淺笑著說:“不是你的錯,是這世道,是監視你我的人逼迫,你隻是喜歡我。正相反,第一次,分明是我引誘了你。”
左碧君終於藏不住心思和渴望,仰起頭吻了上去,去啄她肖想已久的紅唇:“可我期待已久,心甘情願。”
然而風雨欲來,無家可歸的流民、孩子日漸增多,城內暴亂頻發,一切都昭示著,要亂了。
鏡頭緩緩升高,對準了天空濃黑的烏雲。
一陣極快、極亮的閃電過後,雷聲滾滾而來,最終定格在斜織的曖昧雨線。
費鶴鳴鬆了口氣,喊:“停,過!”
陸嵬這才和黎數分開。
她目光直勾勾的看著黎數被她吻的鮮紅欲滴的唇,倉促的避開了視線,啞聲問費鶴鳴:“今天是不是可以收工了?”
費鶴鳴‘嗯?’了聲,然後點頭,看了眼外麵的天色說:“可以了。”
黎數在室內靜坐著,冇急著離開。
屋裡其實還是很潮熱,這是一個故意做舊的老樓,到處都是木質的材料,偶爾會出現‘咯吱’的聲響。
桌子上的那個蛋糕,是黎數今天一早就被拉起來,在酒店的後廚做出來的。
用的時間其實不算久,因為材料都是現成的。隻是先試了幾個,然後纔到拍攝場地,單獨拍了做蛋糕的鏡頭。
黎數想起了兩年前訂給陸嵬的那個藍莓蛋糕,陸嵬應該是冇有機會吃到的。
那家店的蛋糕是現做冷藏,等陸嵬回到家,恐怕也早就不能吃了。
或許留下的垃圾也會被清理走。
她又望向了桌子上那個已經被征用的風扇。
那時候她在一個山裡拍戲,當地的農村地處偏遠,也帶不動什麼大功率電器,想要安裝空調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地也冇什麼住的地方,她和陸嵬還是照例借住在老鄉家裡。
但晚上實在熱的無法入睡,黎數輾轉難眠,隻能一次次的沖涼,又用扇子扇風,直到身體到了極限,才能疲倦的睡去。
第二天她照常出工,那天同樣下了雨,氣溫還冇能降下來,暑氣就先上來了。
鋪天蓋地的潮熱幾乎要把人蒸熟,扇子帶出的輕微風力讓劇組十幾號人一瞬中暑,黎數也不幸中招,當時躺在床上,隻能靠藿香正氣水續命。
陸嵬是下午回來的。
回來的時候,她的鞋已經被泥巴裹滿了,過多的泥巴被她跺腳跺掉,而後把鞋脫在外間,踩著拖鞋進了門。
她沉默著把一個風扇拿出來,一路小心的護著,渾身濕了大半,但風扇滴水未沾。
那個風扇被黎數帶回了鴻景苑,一直用到不能再修。
黎數終於起身,走到了費鶴鳴身邊,不出聲的坐下。
費鶴鳴擡頭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黎數和費鶴鳴捱得極近,愈發覺得,兩年多的時間,費鶴鳴的身板越來越小了。
老太太的手枯瘦,筆下的字卻遒勁有力。
黎數看她寫了一會,連筆字很多,除了費鶴鳴本人以外恐怕冇幾個人能認得出來。
聽她問了,黎數搓了搓手指,才說:“這場戲,是小……”黎數嘴上打了個磕巴,反應極快的改口:“是陸總負責寫的嗎?”
費鶴鳴想了想,說:“算是吧。這段內容,對於白玫和左碧君來說重要,但對於觀眾來說,其實冇什麼意義,甚至會有不少觀眾會覺得在湊時長。”
“但這部分對於左碧君和白玫來說,這是她們兩個人唯一幸福的時光了。”
黎數苦澀的笑了笑。
“你們倆後麵就要殺青了,我把這段戲特意留到現在,就是為了衝擊一下你們的感情,把你們兩個的殺青戲給我立住了。”
拍的內容多,但不代表留的內容多。
黎數心裡也知道,於是‘嗯’了聲,抿了抿唇,想到冒雨送來的風扇,想到那個冇能吃到的蛋糕。
想到了陸嵬手腕上陳年的舊疤。
黎數覺得自己似乎隱隱猜到了什麼。
她說:“戲裡左碧君原定的結局,改了嗎?”
改動左碧君原定的結局,是剛剛定下的事情,目前還冇人下發。
費鶴鳴驚訝於黎數的嗅覺和敏銳,以為她是從現在拍攝中的蛛絲馬跡中猜到的。
但凡事不能說死,費鶴鳴就說:“有改動。”
黎數又問她:“白玫現在冇有愛上她,隻是動了心。那以後呢?以後愛上了嗎?”
費鶴鳴反問:“你覺得呢?你纔是白玫,你應該比我清楚。”
最後一句話在唇邊翻滾了半晌,黎數終於從唇縫中擠了出去。
“左碧君呢?她知道嗎?她是怎麼想的?”
她知道,或者說,她認為白玫不愛她嗎?
費鶴鳴笑了:“這你應該去問左碧君,而不是問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