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為我是替身[重生] 第第五十八章【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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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溫度微涼,
黎數和陸嵬六點前全部完成了妝造,在外麵候場。
殺青戲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場戲剛剛好是兩人最後的結局,
重情緒的重場戲,
還涉及到了爆破場麵,
所以費鶴鳴很重視。
冇了那層不能戳破的身份束縛,
黎數和陸嵬說起話來的時候,也冇那麼藏著掖著了。
“費導這兩年冇有退休,
是瓶頸期過了嗎?”黎數往身上噴驅蚊的東西,
噴完驅蚊以後又噴防曬。
夏天太陽出來的早,這會已經大亮了。
陸嵬在她身邊,兩人手臂之間的距離不到一個拳頭。
聞言陸嵬說:“不是,是因為秦霜出頭了。不過費導可能過兩年也是打算不這麼拚了,
她年紀逐漸大了,精力不濟,想退休。”
隱退和退休是兩回事,
黎數說:“這樣也好,
確實是要勞逸結合。”
陸嵬默不作聲看了她一眼,
忍了一秒,冇忍住:“你也知道人得勞逸結合。”
黎數挑眉:“點我呢?”
陸嵬哪敢,
忍氣吞聲的搖搖頭。
黎數輕笑一聲,深吸一口氣,
噴完了脖子開始噴臉。
她買的所有驅蚊產品都得先看成分,市麵上大多數的產品都對貓有毒。
她時常懷疑自己上輩子肺不好,每逢天氣變化總是氣管炎是因為拍戲時噴的這一堆東西噴的。
但不噴實在不行,
野外、密林,任何一個植被多的地方,
人在那待不了多久就得被蚊子吸貧血。
噴完前麵自己能碰到的所有地方,黎數把防蚊的東西遞給陸嵬,說:“後背,幫我。”
兩人在角落,後麵隻有道具,黎數戲服裡麵也穿著肚兜,不擔心露。
陸嵬應了聲,把她洋裝後麵的拉鍊拉開,露出了白皙光滑的脊背。
瑩白的、像是會發光的。
陸嵬覺得自己眼睛被晃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就盯著黎數半遮半隱在衣服下麵的兩個漂亮的腰窩。
半天冇動靜,黎數冇回頭,腳輕輕擡起來踢了一下,“愣什麼呢?”
這個溫度下往身上噴水,免不了得激靈一下,黎數心理準備做了半天,陸嵬卻冇動靜了。
陸嵬還冇說話,黎數就要轉身,“算了,我讓春風……”
“她去給521調試無人機了。”陸嵬聲音發啞,很輕的把黎數的衣服撥開,固定在肩頭,說:“那我噴了。”
初春的蚊子其實還冇那麼毒,但黎數真是被這幫畜生不如的東西咬怕了,每天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檢查防蚊產品。
黎數往比較邊緣的位置看了眼。
元寶身上有內置晶片,和521的定位係統相連,據陸嵬說這是目前全球最精密的儀器,隻要不是被偷渡到外太空,貓子不管跑到哪都能被精準定位。
521捧著雙手,和元寶一起眼巴巴的瞅著春風,不多時,春風像是調試好了,把控製器交給521,讓它試飛。
兩人一貓在那玩,黎數收回眼,說:“元寶之前跑丟的幾次,你都是在哪找到的它?”
陸嵬噴了四下,有多餘的噴霧彙聚在一起,順著蜿蜒向下流。
她眨眨眼,看了黎數一眼,見她冇什麼反應,伸出食指,將水痕刮掉。
黎數往前挺了挺腰。
不等她說什麼,陸嵬先回答她前一個問題:“跑回家了,是你的鄰居第一個發現的,元寶當時就縮在門口的角落,想讓她幫忙敲門。”
後背的防蚊噴霧變乾,拉鍊被陸嵬給拉上,黎數這才覺得安全感被拉滿,表情都不由放鬆了些。
也懶得去追究陸嵬蹭她的那一下了。
陸嵬道:“那之後我就給它強製打上定位了。”
陸嵬盯著黎數已經拉上了拉鍊的後背,很輕的在拉鍊上輕輕撫了一下。
重新站回到黎數身邊的時候,陸嵬的表情看不出一丁點的異樣,隻從口袋裡拿出了煙盒,嗑了幾下,拿出來了一根。
黎數的煙癮不算大,隻有在心裡有事的時候纔會想抽一根。
現在看陸嵬拿出了煙盒,黎數也隻是看了眼,然後問出了一個好奇很久的問題。
黎數道:“你這個是什麼煙?以前好像冇見過。”
現在也冇見過,味道聞起來清淡,隻有點燒焦的菸草味,卻不像是二手菸那樣難聞,甚至還有點淡淡的草藥清香。
陸嵬點燃,,淡聲說:“不是煙,是藥。”
陸嵬冇說是什麼藥,隻‘嗯’了聲,說:“吸入式的,你可以把它當燃燒形的固體霧化器。”
兩年冇見,醫療係統進化到這個程度了?
黎數狐疑,湊巧這時候來人喊她,就冇來得及問,應了一聲後就過去了。
其實隻有驅蚊水的味道,但剛剛的觸感是真實的。
陸嵬點著煙,目光沉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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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愈演愈烈,很快蔓延到了瀚海。
船票價格也因為戰亂水漲船高。
白玫以安全後便‘獻出’‘秘寶’的代價,獲得了可以逃離出城的船票。
離開前,她和左碧君見了最後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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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火終於燒到了瀚海市,城中每日都在上演燒殺搶掠,滿大街都是滾滾的濃煙、和熄不滅的火焰。
金圓券遍地飄落,一文不值。
守城的軍隊不敵逃亡,偌大的城池棄之不顧,碼頭被日軍把控,票價高達千萬餘元,且有價無市。
白玫躲在這個小樓裡,乾糧已然已經消耗殆儘,她臉上掩不住的憔悴,日日晚上不敢點燈,生怕被髮現家中有人。
就在這天,她所住的小樓門鎖被輕輕轉動,餓的冇了力氣的白玫驚恐萬分,咬牙拿起放在枕下的柴刀,暫且縮在床下躲藏。
床帳遮掩住了大半的身形,隻留下鞋底高度的一條縫隙。
外麵的門鎖被打開,緊接著,一個皮鞋的‘噠噠’聲響徹在了這個麵積不大的小屋裡。
白玫驚詫的瞪大眼,耳邊聽著左碧君悄聲喊的名字,終於,不可置信的鑽了出去。
“我在這。”白玫鑽了出去,滿臉土灰,和左碧君緊緊相擁。
但時間來不及耽擱,左碧君連忙和她分開,“我料想你會藏在這裡。”
白玫臉上藏不住的驚喜:“我在這裡等你。”
“我有東西給你!”
“我有東西要交給你……”
兩人同時出聲,怔愣片刻後,互相看到了對方手中的船票。
左碧君的手中,除了船票外還有一封頗有分量的信。
那信很厚重,白玫不知道裡麵的東西是什麼,隻直覺那是相當重要的。
左碧君不等白玫多說,緊緊攥住她的手,說道:“你聽我講,今天你必須要離開。這張是平度輪的船票,從瀚海出發直達申海,一路可以免查、免檢通關,到申海後,你就安全了。”
白玫瞳孔一縮,悍然拒絕:“我坐普通客輪一樣能走!”
左碧君不同意,快速說道:“四處都是海匪和海軍,流竄搶劫,客輪不安全!可能還未入港就已經出事了!平度號上有要員和科學家,是有軍隊護送的!聽著,你先走,我可以乘坐下一座平度輪離開,瀚海市大把的商人都冇走,我們自有辦法!”
“可沈宗義都已經逃了!”白玫根本不信:“他是瀚海市首富,都把身家都交出去了了才換得了一張平度輪的船票,你又如何能和他比?一張以後再一張?他可是連老婆孩子都帶不上,獨自逃亡了!”
左碧君無言以對,白玫雙眼含淚:“彆以為我冇瞧見,你貼身帶著的玉蟬上了哪去?那可是國寶!是你的家傳寶物!”
被一語戳中,左碧君一窒,一句藉口都找不出來了。
白玫不願先離開,怎麼都不願意接那張船票。
兩張船票,一個平度輪可以安全到達港口,絕對安全,一個則是飄揚在航線上,不知哪裡淪陷,哪裡安全,隻餘下茫茫未知的生死難料。
白玫哪能不知。
恐怕左碧君給她的那封信,就是那絕密的‘秘寶’。
她們都想讓對方上最安全的那座輪船,誰都不肯退後一步。
左碧君無奈,咬咬牙,假意順從,卻在白玫轉身,要給她去泡乾糧的時候,從後麵一擊,將白玫擊暈了。
她將平度輪的船票留下,心知白玫不識得幾個大字,在桌前坐了片刻,留了一副不倫不類的畫。
臨走前,她將屋門關上,從外麵用鐵鏈重重捆住上了鎖,卻留了足夠的、可以將手伸出去開鎖的縫隙。
然後將鑰匙扔進門,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白玫的鞋邊,她一起床就能看見。
做好這一切,左碧君如釋重負,粲然一笑。
這一路,她手上拿著尚有些用處的通行證回到商會,愁眉不展的商人們將她團團圍上,詢問她去了哪。
左碧君不提將家傳‘秘寶’獻上,換來一張平度號船票的事,隻說:“內子交予我一張商船船票,我與她告彆去了。”
其餘人便唉聲歎氣的走了。
商船船票,這裡的人誰拿不出那點錢來?
擔心的是什麼?
還不是安全!
費鶴鳴喊了停,這場過了。
所有人都出了一口長長的氣,但冇時間多休息,拍完這一場後,劇組所有b組成員開始收拾行李,準備轉移拍攝場地。
兩人的戲已經到了最後期,場地、調動,一切都很難,最後的那場爆破戲,甚至容不得她們兩個出一丁點的差錯。
最後一個場景是在申海市沿海的一個古鎮碼頭拍攝,開拍時間計劃是在晚上八點,太陽完全落山後。
黎數和陸嵬一起坐在車上,521開車,元寶巡邏,搖搖晃晃的跟著車隊往古鎮的方向走。
窗外的風景每隔一會就有新的變化,經過一個比較大的花園的時候,陸嵬看到外麵有很多人在野餐,也有附近的學校組織學生出來春遊。
陸嵬看著窗外,忽然說:“我們兩個以前從冇有去旅遊過。就連申海市周邊都冇有,一次都冇有。”
聽起來有點像控訴。
黎數回過頭,目光從已經隻剩下薄薄一兩頁的劇本上擡起。
其實早就已經背的滾瓜爛熟了,隻是每一個戲拍完後總有些悵然若失,忍不住就想多翻翻。
她隻剩下今晚的最後一場戲,被左碧君安排的留在這裡保護她的戰友們護送著,一路前往平度輪。
聞言她乾脆就把劇本合上了,向後略靠了靠。
陸嵬偏頭看她一眼,又抿唇,不說話了。
以前也總是這樣,黎數以前覺得陸嵬這樣可愛,現在也冇辦法審美突變。
這種有話不說,又自己憋著想說,但一定要先被人發現的模樣,黎數現在看也還是覺得有點可愛。
她好整以暇的回:“以前太忙了。不論是你還是我,都太忙了。國外去不了,國內又會被認出來。”
黎數向窗外看了一眼。
拉著遮陽簾,隻能從縫隙裡看到點外麵。
剛剛匆匆一撇的野餐的人,她也看到了,也覺得溫馨令人羨慕。
已經離開了郊區和群山,車隊走到了市區,偶爾經過路口的時候,會有不少路人停下來拍照。
黎數過了一會,才繼續說:“我曾經問過你幾次,要不要和我朋友們出去玩玩,你都否了。後來也問過你想不想出去旅遊,你也說不去。”
陸嵬抿了抿唇,有點無力的辯解:“我那時候是想跟你去的。”
黎數托腮:“但最終冇能去成。”
陸嵬又不吭聲了。
黎數沉默一會,手指在手臂上輕輕敲了敲,突然說:“陸嵬,或許你自己都冇察覺,又或許你以前是有意為之,但你和我之間,以前都非常彆扭。不像是情侶,也不像是陌生人,倒像是一對相處還不錯,也能談談感情,但互相不能見光的長期|性|伴侶。”
陸嵬一愣。
黎數抿抿唇。
作為這段關係裡的年長者,其實她更習慣將情緒往肚子裡吞。
所以陸嵬那一天下午,問自己有冇有愛過她時,黎數下意識的第一反應不是承認,也不是拒絕,而是沉默。
向比自己小了七歲的女友示弱,不論是在感情上還是認知上,對黎數來說都很難做得到。
黎數直接說:“我們在一起了多久?曾經。”
曾經兩個字戳的陸嵬心頭一痛,她臉白了下,才說:“七年。”
黎數說:“如果後來不出事,那我們說不定就那麼不清不楚的在一起九年了。”
她忽的笑了聲,“也或許,可能兩年前,即便我冇出事,我們兩個也會分開。”
陸嵬不信:“怎麼可能?!什麼叫不清不楚?我們明明是光明正大在一起的!”
“這世界上冇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黎數靜了會,像是在思考要怎麼講。
過了片刻,她說道:“我們的確冇有偷偷摸摸,但你見過有像是我們兩個一樣的情侶嗎?”
陸嵬手心濕漉漉的,話說的很艱難,“什麼樣的?”
黎數先肯定了這段感情:“我們在一起了七年,同居了近七年。雖然聚少離多,但感情一直算是穩定。”
陸嵬點頭。
黎數又說:“但你敢相信嗎?直到幾個月前,我才知道你父親和母親是誰。”
黎數覺得好笑,手指不自覺在胳膊上捏了一瞬間,“七年的情侶,我冇見過你的朋友、親人,隻去寰宇找過你幾次,從頭到尾接待我的,也隻有前台的一個李情。我連你父母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陸嵬嘴唇動動,想解釋什麼,但黎數擺了擺手,說:“還記得我最開始說的話嗎?”
——我曾經問過你幾次,要不要和我朋友們出去玩玩,你都否了。
陸嵬眼圈有點紅。
黎數歎了口氣,說:“我不是責怪你,也不是想跟你爭吵,隻是你提了,話也聊到這了,我剛剛忽然間想到了一個以前從冇想過的假設。”
陸嵬抹了把眼睛,但忘了她帶妝了,一抹蹭了一手的粉底。
黎數先說了句:“妝花的不厲害。”才又說:“隻是我剛剛忽然在想,你從前不願意跟我單獨外出,說是怕被拍到,對我影響不好,又避開和我朋友見麵,也從不跟我提你家裡的人,也不喜歡我去公司找你。”
話越描越黑。
黎數隻這麼說,都感覺,如果是從第三人的視角來看,她和陸嵬之間像是在偷|情。
自己對陸嵬而言,是不能見人,也不能被曝光的關係。
但這段時間有一個念頭愈演愈烈。
陸嵬刻意找一個‘替身’,向全世界展現親昵的姿態,更是要將這個‘替身’捧到高位上。
又是顧宗年的突然到訪,且對自己一個‘替身’形象忽然升起的興趣,和多方麵的試探。
最後,是陸嵬說,《真凶》的劇本,是被顧宗年搶走的,費鶴鳴幾年前起就因為瓶頸期有了暫休的想法,隻是剛好秦霜回國,頂上了劇本的空缺。
費鶴鳴擔任總指導,秦霜擔任總編劇,這才又重新突破了新的高度,站在了新的巔峰。
但顧宗年呢?
他也需要劇本,卻一直冇有出現過瓶頸期,對於一個導演、甚至年年都有產出、甚至經常有花邊新聞、乾兒子乾女兒都有好幾個的導演來說,這根本不現實。
就當是自作多情,但黎數想了很久,直直的看著陸嵬的雙眼,說道:“和我走的太近,被曝光後,你擔心顧宗年傷害我,或者用我來要挾你,是嗎?”
心臟倏地一緊,沉默了良久,陸嵬終於點了點頭。
黎數久久無言。
半晌,她吐出了一口鬱氣,說:“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陸嵬閉了閉眼,在黎數麵前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子,頭垂著,一邊的肩膀靠在椅背上,小聲說:“我和你接吻被拍到的那一次。”
她擡起頭,看了眼黎數的嘴唇,出神的盯了兩秒,說:“也是唯一的那一次。他那時候對你產生了興趣。”
黎數皺了皺眉,仔細回想了一下時間,“那不就是費導說要隱退的那一年嗎?”
差不多就是她出事一年前的時間。
她和陸嵬在外麵接吻被拍到,第二天鬨得沸沸揚揚。
一年之後,顧宗年忽然放出了訊息,並且邀請她出演《真凶》的女主,岑巡。
陸嵬點頭:“是。”
黎數問出了昨晚就想問,但是冇來得及問的問題:“你的劇本,又是怎麼回事?”
陸嵬冇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順著剛剛的話題,先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從不帶你去見家裡的人嗎?”
黎數冇料到她會把話題轉到這裡,怔了一下才點頭,“嗯。”
陸嵬搓了搓手,“不隻是怕你被顧宗年盯上的這一個原因。還有另外一個。”
思索了下,陸嵬說:“陸茂和他的私生子你見過。”
黎數啞然,又點點頭。
接著陸嵬說:“我母親是秦子帆。她和顧宗年,是現任夫妻。”
黎數如遭雷劈,“什麼?!”
陸嵬嘴唇張合數次,像是想說什麼,但過了會,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臉色一白,急跑了兩步,衝到了衛生間。
劇烈的水流聲擋住了一切,黎數站了起來,無意識的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
黎數想起什麼,拿出手機在搜尋欄敲了幾個字。
秦子帆:著名投資人兼金牌編劇,曾任長留製片部總經理兼高級執行官,與顧宗年是夫妻關係。
兩人冇有子女,結婚時間如果往前推算的話,居然恰好是陸嵬剛慢十八歲的時候。
也是黎數和陸嵬在劇組初見的那一年。
衛生間的水流聲漸漸止住,陸嵬白著臉從裡麵出來,臉上的妝已經被她洗冇了。
眼眶泛酸,黎數靜靜地站著,看陸嵬扶著牆走出來,直到她麵前停住。
濕漉漉的水痕落在肩上,分不清出水還是淚。
頸側,陸嵬的臉冰涼,貼著她的脖子說:“劇本是她逼著我給的。說是她虧欠了陸茂,要補償給他,陸茂提出的條件,是要一個最好的劇本。但最後陸茂和顧宗年之間不知道達成了什麼協議,劇本最後到了顧宗年的手裡。”
“我不是你想帶你見家裡人……”陸嵬眼睛紅彤彤的,“隻是我外婆那幾年身體不好,常年住在療養院,我也開始被迫接手整合所有曾經遺留的工作,我也冇有彆的可以算是家長的人可以讓你見。”
黎數無心去問老一輩的感情糾葛究竟孰是孰非,但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陸嵬一直以來的有口難言。
要讓她怎麼提呢?
這些東西,爛在心底,流了膿生了疤,對於陸嵬而言,的確就像是那天的一句‘我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告訴你’,因為這些晦暗的記憶與她而言,比噩夢更刻骨銘心。
黎數心裡絞的生疼。
她終於明白,如果不是今天歪打正著,話趕話的提起了曾經,也讓陸嵬曾經經曆過的這一切過往被撕開了一條可以說的口子,恐怕這些東西,陸嵬一輩子都還會繼續藏在心底裡,繼續任由它腐蝕自己。
這輩子陸嵬比她要大一圈,這會卻縮在她懷裡哭的不像樣子。
黎數摟著她的腰,一下下的順著陸嵬的後背輕撫,柔聲的安慰道:“彆哭了,都是我的錯,都怪我不好。”
陸嵬哭的抽噎,不擡頭,肩膀上的淚滾燙,黎數心軟的一塌糊塗,聽著陸嵬斷斷續續的說:“你明明一點錯都冇有。”
黎數不覺得自己有錯,可回想和陸嵬的那七年,也不能說自己完全冇錯。
還不等她說話,一陣滑輪聲滾過,521突然開口說,無敵大聲說:“陸嵬陸嵬陸嵬!我全部都拍下來啦!!!!!!!!!以後我和你吵架再也不怕吵不過你啦!!!”
陸嵬的哭聲戛然而止,片刻後,她把頭從黎數肩上擡起來,紅著眼惡狠狠的說:“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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