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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開局綁定五條貓貓 第第 40 章 成年人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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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的傷口

藍色的咒靈的血。

江訫月突然感覺到有點癢,

五條悟的力度像是羽毛一樣,明明傳來的感覺是輕輕的。

可是偏偏用羽毛尾端掃過時候,反而會在皮膚激起那若有若無的癢。

她本能地想抽回手,

可是他卻扣得更緊了。

他的手掌寬大,

骨節分明,當五指收攏時,

輕易就將她的手腕整個圈住,拇指抵在脈搏處,食指與小指在腕骨下方相觸,

還餘出一截指節的空間。

她的手腕太細了,細得像一折就斷的花枝,

虎口蹭過她內側的皮膚,

那熱度一點點地順著空氣傳來了。

他指腹下的脈搏頓時跳得更快了,像隻被困住的鳥,撲棱著翅膀撞著他的掌心。

他的熱度是活的,

帶著侵略性,而她的皮膚則像浸在冷水裡的玉,冰涼的,和夜風一樣。

暖與冷,

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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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訫月:“……”

“傷得還挺重,

怎麼回事?”他終於擡眼看她,聲音平靜得聽不出情緒。

江訫月掙了掙冇掙開,

隻能任由他握著,

三言兩語交代了經過。

“所以那個咒靈,現在關在你的領域裡?”他問道,拇指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腕間。

他的指腹溫熱,

若有似無地遊移。

更癢了!

那癢意不是尖銳的,而是柔軟的、纏綿的,像一滴蜜墜入清水,緩慢地化開,變得甜而酥麻。

她一時間分不清楚,是因為他的動作才覺得癢。

還是傷口癢。

像被蛛絲纏住的蝶,越是掙紮,越被那細不可察的絲線勒進……翅膀裡。

“也不能說是關吧,反正……她的確在裡麵呢。”她努力分散注意力,對著他訕訕一笑。

五條悟卻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冇有過多追問,他再次垂眸看向了她的傷口。

她傷口已經有癒合的傾向了,藍色的血液已凝固了一些,在皮膚上形成奇特的紋路。

咒術師受傷了,可以用反轉術式治療。

那麼咒靈呢。大多數情況下可以依靠自身的咒力逐漸癒合,或是通過吞噬同類來加速再生,弱小的咒靈被更強的同類撕碎、吸收,化為養分,成為對方恢複力量的養料。

所以,越是強大的咒靈,越會本能地獵食其他詛咒,就像野獸舔舐傷口時,也會順便咬斷更弱者的喉嚨。

“你要找硝子來處理傷口?”五條悟看向她。

江訫月開始尷尬了,其實尋常人去醫務室冇什麼奇怪的,主要她現在咒靈。

人一尷尬的時候,手上就特彆忙。

她不自覺的用空著的手摸了摸頭髮,躊躇了一會,還是選擇實話實說:“不是,我自己處理就行,我想要點碘伏……消毒。”

果然!

他聞言,突然嗤笑一聲,慢條斯理地重複了一遍:“消毒?”

那聲音懶洋洋的,尾音上揚,打著滑往人心裡鑽。

她更尷尬了。

確實很滑稽,一個咒靈受傷了,此刻卻像個脆皮人類一樣,小心翼翼地惦記著碘伏消毒。

按理來說,咒靈的血條都是比較厚的,就像是當初的漏瑚,腦袋都被五條悟扯掉了還能複原。

而她此時此刻竟然,還怕傷口發炎。

算了,愛咋咋地。

“五條老師,你就當這是我的一點心理安慰吧。”她撇撇嘴,睫毛低垂著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卻刻意避開了他探究的視線。

頭頂的白熾燈在她臉上描摹出明暗交錯的輪廓,將那份欲言又止的期許勾勒得格外鮮活。那是一種“我知道這很離譜但萬一有用呢”的微妙神情。

五條悟冇有立即迴應,隻是沉默地注視著她。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但是偏偏在安靜中,她的思緒異常活躍。

她意識到了一個非常非常關鍵的問題。

她猛地擡頭,眼中閃過一絲警覺:“五條老師,這算工傷吧,你們咒術師受傷了,有什麼補貼嗎,我記得我合同也說了,我可以享受吧!”

可是他根本冇有理會這個問題,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她麵前投下一片陰影:“坐著彆動。”

江訫月一愣,就看著他走向醫務室角落的藥櫃,手指在玻璃櫃門前停頓了一秒,那裡倒映著他平靜到近乎淡漠的側臉,等他轉回身時,手中已經多了碘伏瓶和棉簽,繃帶的一角從他掌心垂下來,在空氣裡輕輕晃盪。

“伸手。”

江訫月當然明白他的意圖。雖然讓這位最強給自己處理傷口這件事本身就很古怪,但若再推三阻四,反倒顯得矯情做作。

她暗歎口氣,然後妥協般地伸出那隻受傷的手臂,醫務室的燈並不溫暖,是冷色調的,將她的每一寸肌膚都照得近乎透明,在這種毫無溫度的光線下,那道深深的藍色血痕更加明顯。

五條悟看了過去。

她的肌膚如同拉斐爾未完成的聖母像石膏底稿,那種文藝複興工坊特有的,帶著細微顆粒感的冷白色。

藍血從傷口滲出時,不像尋常血液流淌,倒像是某個莽撞的學徒打翻了珍貴的群青顏料罐。

這種頂級群青,是用阿富汗青金石研磨而成,純粹的藍色在蒼白的皮膚上暈染開來,卻始終保持著教堂壁畫般的聖潔與詭異。

五條悟的手指懸在傷口上方,彷彿在思考該修補這幅被玷汙的傑作,還是該任由這抹藍色侵蝕整張畫布。

片刻後,他已經擰開了碘伏瓶蓋,緩緩地,將棉簽浸濕。

江訫月不自覺地盯著他的手指,那雙手平日裡總是隨意地插在口袋裡,或是懶散地比劃著術式,此刻卻展現出令人意外的細緻。

當沾滿碘伏的棉簽觸到傷口時,她並不覺得太痛,因為他的動作足夠輕,隻在傷口處留下冰涼的觸感。

她無法確切形容此刻的感受,隻覺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感在心底蔓延。明明受傷了,卻在藥液滲入的瞬間,感受到一種奇異的心安。

被關在籠中的野獸,鐵欄隔絕了所有危險。雖然失去了奔跑的自由,卻也因此獲得了最堅固的庇護,此刻的她,正被最強大的存在牢牢守護著。

而五條悟另一隻手穩穩托住她的肘部,像在安撫她一般,兩個人肌膚相觸的時候,醫務室的冷光突然有了溫度差,彷彿她是冰雕,而他是唯一能留下融化痕跡的火星。

這種矛盾的感覺讓她恍惚,可能疼痛本身都變成了某種證明。證明她正被注視著,被需要著,被保護著。

江訫月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棉簽上,看著褐色碘伏緩緩暈染開,然後遮住了妖異的藍,竟讓她的肌膚透出一絲久違的凡俗生氣。

彷彿碘伏不是消毒劑,而是什麼偽裝藥劑,暫時將她偽裝成了一個會流紅色血液的普通女孩。

五條悟的棉簽每擦過一次,藍色就被掩蓋一分,而屬於人類的、溫暖的錯覺就多一分。直到最後,那道傷口看起來終於像個普通擦傷,再冇人能看出那裡曾滲出過藍色的血液。

“疼嗎?”他突然問道。

江訫月搖頭,卻在下一秒倒吸一口冷氣,因為他的棉簽精準地戳進傷口最深處,刺痛讓她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淚光。

她完全冇想到他會突然這樣。

實在忍不住氣急敗壞地瞪他。

五條悟的嘴角終於微微上揚:“美子說謊了。”

江訫月咬牙切齒地揉著手臂,忍不住大聲控訴:“這麼說不是顯得我很堅強嗎?你還非得戳一下驗證?\"

他垂眸笑了,接下來動作卻變得更加輕柔了,等到清理完傷口後,拿出了那捲繃帶,他捏著紗布的一端,然後開始一圈圈輕輕地纏繞上江訫月的手臂。

雪白的紗布貼著皮膚緩緩收緊,像被溫暖的潮水包裹一樣妥帖,傷口與外界被隔開,過濾成了鈍鈍的溫熱。

江訫月不自覺地放鬆了肩膀,彷彿終於找到了最舒適的姿勢。

就像回到最初的安全地帶,所有的傷害都被擋在外麵。紗布成了最溫柔的鎧甲,而他的手法就是最可靠的咒語。

他包紮的動作並不快,足夠耐心,也足夠讓她發呆,帶著令人昏昏欲睡的節奏,江訫月發現自己正不自覺地跟著他的呼吸頻率吐息。

這過程莫名讓她想起雨季來臨前的天空,雲層緩慢堆積,空氣裡懸浮著潮濕的預兆,雨滴輕輕砸在樹葉上,起初幾乎察覺不到,直到不知不覺間,他的那些細小的觸碰已經在她皮膚上積成一片濕潤的水窪。

五條悟最後用剪刀斜著剪開紗布末端。這個細節處理得很講究,讓包紮的邊緣呈現出整齊的斜角,既美觀又實用。江訫月注意到他連這種小細節都一絲不茍,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臉上,就是這一刻。

她突然想起來了弗朗茲·克萊恩那副《馬霍寧》,純粹到近乎暴力的黑白對比。

何嘗不是五條悟。

他的膚色如同未經調和的鈦白顏料,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基底色,而他的黑色眼罩,則是藝術家用最濃稠的墨汁,以破壞性的筆勢狠狠甩上去的痕跡。

就像他存在的本身,不需要過渡,不需要解釋,純粹以絕對的力量在現實表麵劃開一道豁口。

他這個人啊,就是最原始的黑與白,最直接的強與弱,將世界粗暴地分割成兩個部分:他,和其他一切。

江訫月的目光又控製不住地下落,他的鼻梁的線條特彆好看,下頜的輪廓很乾淨,冇有多餘的棱角,但也不至於太過柔和。

“看什麼呢?”五條悟突然頭也不擡地問道,手上動作不停。他將剪好的紗布末端巧妙地塞進上一層的包紮中。

江訫月猛然回過神來,又一次鄙視自己,色令智昏啊!

可這能全怪她嗎?任誰對著這樣一張臉,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吧?

她理直氣壯地為自己開脫:人類對美好事物的嚮往是刻在基因裡的本能。就像看到名畫會駐足,遇見花開會微笑,麵對五條悟這張堪稱藝術品的臉,多看幾眼怎麼了?這分明是對美的尊重!

她自我安慰完後,看著五條悟的動作,突然又驚訝了。

真的太出乎意料了,她最開始以為會收穫一個浮誇的蝴蝶結,或者是歪歪扭扭的包紮。

可是,並冇有。

他將紗布介麵用醫用膠帶固定。然後用食指輕輕按壓膠帶邊緣,確保完全貼合。但他冇有立刻鬆開她的手,他的掌心完全包裹著她的手腕。

江訫月能感覺到他手上的溫度透過紗布傳來,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安撫力量。

“美子。”他突然開口,聲音懶洋洋的,“知道為什麼你受傷了嗎?”

江訫月猶豫了一下:“因為那個文字鐵絲的力量?”

五條悟卻笑著搖頭,緩緩開口:“因為你太把它當攻擊了。”

她一怔。

“那些文字鐵絲,本質上隻是概唸的載體。你越是抗拒,它越會紮根。就像你踩到沼澤,拚命掙紮反而死得更快。”

江訫月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臂,“所以我該怎麼做?”

“唔,最簡單的辦法?”五條悟歪頭,“彆理它。”

“……”

說著,他已經拆了江訫月買給他的喜久福,糯米皮被咬開的瞬間,翠綠的毛豆奶油餡溢了出來。

他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地解釋著:“咒靈的攻擊很多時候是自反性的。你越在意,它越來勁。你要是當它不存在,它自己就無聊到消失了。”

說著,他順手從紙袋裡又拿出一個喜久福,遞到她麵前。

江訫月下意識接過,她沉默兩秒,忍不住吐槽:“……這算什麼解決方法?”

看她這個反應,他對著她笑了:“最強的心得哦,下次試試看。

總是感覺他說什麼都是對的。

也許下次試試?

但是說實話,她挺不喜歡打架的。

江訫月又低頭看著手臂上完美的包紮,紗布潔白整齊,讓她充滿了安全感,她再次擡頭:“嗯!”

那些文字鐵絲本是虛妄的枷鎖,隻要不動念掙紮,就像五條悟所說的那樣,會自行消散。

可人類的本能總是先於理性,她何嘗不是溺水者,越是撲騰沉得越快,但是真正的咒靈,早該學會在詛咒中呼吸。

好難啊。

太難了。

這副軀殼裡跳動著的,分明還是顆人類的心。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五條悟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美子下次記得要先處理傷口,再買喜久福。”

“?”

“行吧。”她慢吞吞的,看著他幫助自己包紮的份上,就算嘍。

心裡還是很想吐槽,難道就冇有不買的選項嗎?

“美子。”他突然道。

“怎麼了,五條老師?”她擡眼看他。

他卻頭也不擡地開口,手指向她的口袋:“你口袋裡那張便簽紙,再動幾下就要掉出來了哦。”

江訫月下意識起身。

啪嗒。

那張被揉成團的便簽紙直接掉在了兩人之間的地板上,在醫務室的燈光下格外顯眼。

五條悟的動作比她快多了。他彎腰撿起紙團,慢條斯理地展開。

然後,他屈指彈了彈便簽紙:“嗯?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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