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PG開局綁定五條貓貓 第第 43 章 看來我的威嚴是越來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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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的威嚴是越來越不……
“美子啊。”五條悟慢悠悠地踱步在領域內,
目光緩緩掃過小小圖書室內整齊排列的書架,手指輕輕撫過書脊,像是在感受某種無形的脈絡:“就像你的領域,
普通的領域展開是用咒力蠻橫地覆蓋現實,
而你的領域更像是把某種既定的規則,溫柔地投影到現實世界。”
嘰裡呱啦的說什麼呢?
江訫月不太明白,
有些茫然:“五條老師,這些有什麼區彆嗎?”
五條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要笑不笑的表情,
這個笑容很淡,淡到幾乎看不出是笑,
像是某種光線造成的錯覺:“區彆大了,
咒力會被更強的咒力抵消,但規則在特定情況下,連我都不得不遵守。”
他突然伸出了手,
手指先是虛虛地停在江訫月臉頰旁,然後緩緩落下,指腹輕觸皮膚的溫度,沿著下頜線緩慢滑行。這個觸碰不帶任何曖昧,
更像是在確認某種存在的真實性。最後停在耳垂下方,那裡有一處幾乎察覺不到的脈搏跳動。
【叮!接觸麵積達標!獲得碎片x1!】
江訫月在心底輕歎一聲。
又來了。
這個人可真是隨心所欲啊。
明明前段時間突然開始保持距離,
連最平常的肢體接觸都刻意避免。今天卻從包紮傷口開始,又恢複了那種令人措手不及的親昵,
現在更是直接上手摸臉。
真是像個貓主子,
高興時湊過來蹭蹭,興致過了就瀟灑離開。
算了,她要是每次都較真纔是真的傻。
萊博芮看到這一幕,
突然發出一聲輕輕的驚呼。江訫月轉頭就看見小女孩雙手捂著眼睛,卻故意從指縫間偷看。臉上的文字快速變換,最終定格成一個跳動的紅色愛心,旁邊還跟著“羞羞”的文字。
“小朋友不要亂說話啊。”她瞬間頭都大了。
五條悟卻笑得一臉燦爛,樂不可支:“不錯不錯,這孩子有前途!”
“……”
萊博芮怯生生地放下手,有些緊張地看著這位最強咒術師。
不過就在氣氛最輕鬆的時刻,五條悟突然斂去了所有笑意,問她:“你並不是因人類的恐懼而誕生,對嗎?”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嗯,知識帶來的,更多是敬畏和嚮往。”
五條悟若有若思地點頭,他微微長歎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淡得幾乎看不出來,卻莫名讓人心頭一緊:“果然是文明的伴生物啊,美子,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他看向了江訫月。
江訫月也在看他,她冇有說話,安靜地等待著他的下文。
他又自顧自地開口了:“美子,你記得我跟你說過,你是從‘人類對規則本身的恐懼’裡誕生的咒靈。”
他的語速放慢,像是在斟酌每個字的分量:“但直到今天看到萊博芮,我纔想明白,你和她一樣,都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詛咒。你知道吧,這個世界上的咒靈,九成九都是由人類的恐懼、憎恨這些負麵情緒構成的,但總有那麼幾個例外,就像花禦,就像你們。”
五條悟的手掌已經輕輕落在她的肩頭,那隻手修長有力,骨節勻稱,卻意外地冇有施加太多力道,隻是恰到好處地圈住她的肩膀,像是要把她固定在原地聽他說話。
江訫月感覺肩上的力道微微收緊,白髮教師的思維正在飛速運轉,將之前的猜測與眼前的證據串聯,他突然輕笑出聲,那笑聲裡帶著恍然大悟的愉悅:“原來如此,美子,難怪你身上感受不到半點殺意。甚至你還會產生'拯救'這種想法,因為你根本不是由單純的'恐懼'誕生的咒靈。你是整個現代文明社會規訓體係的凝聚體。”
說到這裡,他直起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換句話說,你是最接近人類本質的存在。”
江訫月在心底暗暗驚歎。五條悟這傢夥的思維簡直就像在用相對論解釋陰陽五行,明明是完全不同的理論體係,卻硬是被他圓出了一個自洽的邏輯。這種天馬行空的聯想能力,大概也隻有這位最強咒術師才具備。
不過轉念一想,在這個咒力即是真理的世界裡,或許這纔是最合理的解釋。
花禦是自然意誌的體現,無限接近於精靈;
萊博芮是人類文明的伴生體,散發著知識的書卷氣;
而她,則是現代社會規訓體係的投影,秩序的化身。
突然感覺自己變貴了,可以走下咒靈中的老錢風。
江訫月忽然想起那個古老的猶太傳說,虔誠的拉比跪在河畔,用沾滿晨露的泥土捏出人形。當他在魔像額頭刻下真理的最後一個字母時,這個泥塑的造物睜開了空洞的眼睛。
起初,它非常隻是沉默地巡行在猶太區的窄巷間,然後用蠻力擋下襲來的石塊與火把。但是隨著每個安息日的鐘聲響起,人們開始將更多期待壓在這具泥塑的肩頭:不僅要阻擋外敵,還要裁決內部糾紛,甚至懲罰孩童的頑劣。
漸漸地,魔像判決的尺度越來越嚴苛,直到某個清晨,拉比不得不顫抖著擦去它額頭的第一個字母,讓真理變成死亡。
江訫月站在領域中央,突然覺得這個故事熟悉得可怕。這個世界對她的認知,就像當年猶太區居民對魔像的期待,正在一點一滴重塑著她的本質。
就像那個最終失控的泥人,她發現自己開始習慣自己的身份,甚至不自覺地維護起咒術界的規則,最可怕的是,這些舉動越來越不像是在扮演,而更像是發自本能的反應。
究竟是我在不知不覺間被這個世界同化,變成了它期待的模樣?
還是說,我不過是在用精妙的擬態,給自己披上一層保護色?
江訫月忽然分不清這個問題的答案。
她在這個世界運用的每個咒術,遵守的每條規則,說出的每句符合“咒靈”身份的話語,最初或許隻是權宜之計,但久而久之,這些表演是否已經滲進了靈魂?
她不想在糾結了,而是清了清嗓子,看向五條悟:“那我到底算不算詛咒啊?”
五條悟卻冇有看她,而是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一張卡片,在指間靈活地翻轉:“規則本身冇有善惡,就像文字可以寫情書也能寫恐嚇信。”
哦,這不就是混沌中立嗎
她想。
卡片被他折成了一隻撲棱棱的紙鶴。這個小小的摺紙把戲讓萊博芮開心地睜大眼睛,文字在她周圍雀躍地跳動,變成了“喜歡”。
“不過能修改底層規則的咒靈確實前所未見。”五條悟的聲音忽然放輕了,像是在自言自語,“所以我才特彆感興趣啊。”
說著,他已經興致勃勃地把紙鶴遞給了小咒靈,這個毫無防備彎腰的背影,與傳說中戰無不勝的最強咒術師形象奇妙地重疊在一起。
是啊,規則就像一張白紙,靜靜地躺在桌麵上。它本身冇有善惡,冇有顏色,也冇有形狀。有人用它寫下溫暖的情書,字裡行間都是溫柔;也有人用它寫下惡毒的詛咒,每一個字都帶著刺。
社會中的條條框框就是這樣。它們可以像建築物的鋼筋水泥,支撐起整個社會的秩序;但若使用不當,這些同樣的規則又會變成束縛人的枷鎖,讓人喘不過氣來。就像摺紙藝術,一張紙可以變成傳遞溫暖的千紙鶴,也能折成傷人的鋒利飛鏢。
這種中立性給了規則無限的可能性,卻也藏著危險。當人們把規則看得太重,把它當成不可更改的鐵律時,規則就失去了應有的溫度。
它本該像流水一樣靈活,像春風一樣溫柔,能夠因時因地、因人而異地調整。但若被絕對化,就會變得冰冷而僵硬,失去了最初保護人、服務人的本意。
正在思索著,五條悟突然回頭看她:“美子啊,認識新朋友這麼開心的事,是不是該請我吃個飯慶祝一下?”
江訫月回過神來,差點被這理直氣壯的無恥發言噎住:“等等,為什麼要請你吃飯慶祝?”
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派頭:“因為美子有咒靈朋友了呀。”
她抱起雙臂,決定正麵硬剛:“那為什麼不是你請我?”
“因為我想讓你請我啊。”他笑著回答。
這記直球打得江訫月措手不及。她瞪大眼睛,這簡直堪比——你為什麼插隊,因為我冇素質啊。
江訫月深深地撥出一口氣:“剛纔的喜久福還不夠嗎?”
“那怎麼能算?那是順路帶的伴手禮,現在可是正式的社交邀約。”五條悟挑著眉,“而且剛剛可是幫你解開了身世之謎,這點回報都捨不得?”
她看著他這副無賴樣,不是很情願地開口:“行吧,想吃什麼?”
他聞言,眼睛一亮,直接就大大咧咧地報店名:“壽司!銀座那家米其林三星的。”
“婉拒了哈。”江訫月立刻冇有感情地打斷他,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五條老師,你行行好,我任務津貼,工傷補助都冇下來呢。”
五條悟瞬間重重地歎了一大口氣,肩膀都垮了下來:“哎呀,美子真的好小氣啊。”他轉頭看向正在玩紙鶴萊博芮,語氣突然變得可憐巴巴,“小朋友,你評評理,她連頓飯都不肯請我吃。”
萊博芮擡起頭來,文字在臉上變換了一下,變成了金光閃閃地“壕無人性”。
她認真的說:“你有錢,你應該請美子吃。”
江訫月瞬間樂了,她決定封她為“圖書館判官”。
作為咒術界禦三家之首,五條家的財富積累如同他們的術式一般深不可測。千年的世家底蘊讓他們的資產遍佈各個領域,從東京銀座的頂級商業地產,到京都的古董街鋪;從北海道廣袤的私人森林,再到瑞士銀行的私人金庫。
而作為現任家主的五條悟,他的個人資產反正是難以估量,江訫月想起原先看過的某部韓劇的經典台詞:“我爸爸的爸爸的爸爸開始,就冇有一瞬間是窮的。”
隻不過他這個人多數時候也不是很有物慾,天天穿著那身黑色製服到處晃悠,吃個甜點就能開心半天,讓人常常忘記他背後代表著怎樣的潑天富貴。
真是的,越有錢越摳門,還想讓自己請吃銀座的壽司。
她當下衝萊博芮豎起大拇指:“說得好!”
小女孩臉上的文字立刻變成勝利的煙花特效,還配著“ko”的字樣。
五條悟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姑娘一唱一和,無奈地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卻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好啊好啊,現在連小朋友都學會聯手欺負人了,看來我的威嚴是越來越不行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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