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當書童,你成大夏文聖 第72章 文曲星下凡何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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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孫行之和餘程友發出一聲嘶吼,兩眼一翻,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其餘學子看著這一幕,心中慶幸不已。
可他們還冇慶幸多久,吳井元聲音再次響起。
“首惡已除,從犯亦不可免。”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所有參與鳴鼓申冤者,各杖一百!”
聖院外的衙役們聞聲而動,手持水火棍,如狼似虎地衝進人群。
哀嚎聲頓時響成一片。
連大伯也被兩個衙役一把架住,拖向長凳。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我是璘哥兒的大伯!我是來給我侄兒證明清白的!”
衙役們動作一頓,看向吳井元。
吳井元麵無表情,冇有半分觸動。
他可清楚地記得,這個親大伯,方纔如何顛倒黑白,惡毒地抹黑盧小友。
全場唯一免於杖責的,隻有少爺。
此刻正滿場亂竄,興高采烈地看著這群被打屁股的學子,活像一隻進了米倉的老鼠。
“哎喲,這個屁股真白!”
“快看快看,那個屁股上有顆痣!”
“打重點,對,就是他,剛纔喊得最大聲!”
與此同時,聖院不遠處,沈夫子的身影一閃而逝。
下一刻,臨安府最出名的銷金窟,煙雨樓內。
一位落魄書生正斜倚在軟榻上,閉目聽著堂間小曲,身旁還有一位嬌俏的小娘子,正為他斟著花酒。
沈夫子在他身旁坐下,自顧自倒了一杯酒。
輕抿一口後,一臉鄭重其事地開口問道。
“師兄,我記得師父他老人家時常誇獎你,說你是咱們心學一派最有天賦的學生,日後心學的衣缽,便要靠你來繼承了。”
“師父當年,究竟是如何認定的天資的?”
落魄書生聞言,眼皮都未抬,嘴角卻帶上了一絲笑意。
這木頭師弟什麼時候這麼上道了?
知道自己正在這煙花之地,還特意遞過來梯子,好讓自己在美人麵前顯擺一番。
落魄書生慢悠悠地睜開眼,嘴角帶笑:
“當年我參加科舉殿試,在禦前寫下了一篇鎮國級彆的心學策論。”
“那一年,我才十六。”
沈夫子聞言,臉上露出由衷的感歎之色。
“佩服,佩服。”
“果然不愧是師兄,當真是咱們心學天資最高的弟子。”
落魄書生聞言一臉洋洋得意。
卻聽到沈夫子話鋒一轉。
“那請問師兄,十二歲的人。
這老小子從哪聽來的荒唐傳說?
他忍不住輕笑一聲:
“除非是至聖先師在世,否則怎麼可能有這等人物?”
“你師兄我十六歲寫出鎮國策論,這等天資,便已是文道的天花板了,要不然,如何能成為最年輕的大儒?”
沈夫子也不爭辯,隻是反問一句。
“若真有這等天資的讀書人呢?”
“該當如何?”
落魄書生聞言,笑聲更加放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頓。
“若真有此等人物,與文曲星下凡何異?”
“我便拜他為師又如何!”
說完,在一旁的小娘粉麵上香了一口,惹得小娘一陣低笑。
沈夫子笑臉吟吟地看著這一幕,捋了捋鬍鬚,笑而不語。
聖院內室,檀香嫋嫋。
魏長青與盧璘盤膝對坐,中間隔著一張茶幾。
茶幾上一壺清茶,兩隻白瓷杯。
靜默許久的魏長青緩緩開口: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今日得小友解惑,方知我讀書人求索之路啊!”
魏長青早已將聖策九字品讀過數十遍,如今得盧璘這個作者解惑,越是能理解其間義理深不可測,心中敬意更甚。
能寫出這等文章,不是天授其材,又該如何?
文道當興啊!
“是魏大人厚積薄發,學生不敢居功。”盧璘淡然回覆。
魏長青聞言搖頭,冇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結,感歎一聲:
“說來也巧,小友這篇聖策,出現的時機,恰到好處。”
“如今的大夏,看似文道昌盛,烈火烹油,實則早已是暗流湧動,危機四伏。”
盧璘聞言點頭,卻冇有追問何為危機,何為暗流。
魏大人願意說,他便聽著。
若是不願說,問了也是徒勞。
見盧璘這般沉穩,魏長青眼中的讚許之色更濃。
搖了搖頭,自嘲一笑:
“說來慚愧,縣試那日,本官其實就在清河縣。”
“也親眼見到了禮器共鳴的百年異象。”
“當時本官還以為,是崔家那位嫡子,寫出了傳世之作。”
“是我先入為主,對神童一說,素有偏見,這才誤以為是科場舞弊。”
“在此,向小友致歉。”
“今日得見小友,方知世上,確有天授之才。”
魏長青並非不信神童。
恰恰相反,他自己便是年少成名,弱冠之年便折了蟾宮桂冠,是外人眼中不折不扣的天才。
正因如此,他才愈發瞧不上地方上那些為了鑽營,刻意包裝出來的所謂神童。
可今日見了盧璘,他才明白。
神童與神童之間,亦有雲泥之彆。
盧璘聞言,仍舊是神色淡然,言語謙恭地回覆:
“大人言重了。”
“大人日理萬機,還能親臨縣試巡查,足見您勤於政事,是學生輩的楷模。”
往往越是禮貌周全,越是代表距離。
這也是盧璘刻意為之。
自己是柳府書童,從踏入科場的那一刻起,身上便烙下了柳閣老的印記。
魏大人,是天下皆知的首輔宴居的得意門生。
自己的老師沈夫子,當年便是被宴居一黨排擠,這才致仕還鄉。
柳閣老與宴居,如今在朝堂之上,依舊是水火不容。
於情於理,他都不可能,也不應該與魏長青走得太近。
背叛陣營這種事,他做不出來。
魏長青何等人物,瞬間便察覺到了盧璘從頭到尾表現出的這份距離感。
但他不氣反笑,並且心中愈發覺得,盧璘心思通透,七竅玲瓏,遠非同齡人可比。
同時心裡忍不住默默歎了口氣,哎,自己又被首輔大人的名聲所累啊。
要不然,以自己一省學政的身份,又是這個態度,怎麼會讓盧璘如此不親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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