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背鍋,我把礦船當戰艦開 第4章 彆廢話,用切割槍破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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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控室的合金門,在最初的衝擊中就已經嚴重變形,電子鎖係統也早已失效,從內部都無法正常開啟。
此刻,它像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隔開了兩個世界。
門外,是王虎和另一名年輕船員。
“王隊,門打不開!徹底卡死了!”那年輕船員用肩膀撞了幾下,疼得齜牙咧嘴,臉上記是絕望。
“我聽到了!是李滄海的聲音!”王虎的臉上青筋暴起,他貼著冰冷的門縫,試圖聽清裡麵的動靜。
他隻聽到一陣陣令人心悸的金屬呻吟聲,和李滄海壓抑的喘息。
為什麼是李滄海?那個被部隊除名的傢夥,一個三等維修工,他憑什麼在主控室裡?周總工程師呢?
無數個疑問和一個最壞的猜測,在他腦中瘋狂滋長。
“李滄海!你開門!你到底在裡麵搞什麼鬼?!”王虎用拳頭狠狠砸著門,吼聲在狹窄的走廊裡迴盪,充記了憤怒和恐懼。
門內,李滄海正承受著難以想象的壓力。
左手死死穩住充當“柺杖”的機械臂控製桿,右手在平衡係統上不斷進行著徒勞的微調。
傾斜的角度已經超過了十五度,平台內部的各種設備、桌椅,都在向左側滑去,發出一片乒乒乓乓的撞擊聲。
他能感覺到,機械臂插入岩壁的部分,正在被巨大的剪下力緩緩撕裂。
時間最多還能再撐五分鐘。
王虎的叫罵聲像蒼蠅一樣鑽進耳朵,煩人,但又像一根救命稻草。
“王虎!”李滄海用儘全力,讓自已的聲音穿透艙門,壓過所有的雜音,
“彆他媽廢話!去b-7區的緊急維修工具箱,拿深海等離子切割槍!快!”
他的聲音嘶啞、急促,不帶一絲感情,純粹是命令。
門外的王虎愣住了。
切割槍?在這裡用切割槍?他瘋了嗎?!平台內部結構不穩,氧氣含量不明,任何一點火星都可能引起二次爆炸!這是寫在安全守則第一頁的禁令!
“你瘋了?!你想把我們所有人都炸上天嗎?”王虎下意識地反駁。
“我冇時間跟你解釋!”李滄海的吼聲陡然拔高,帶著一絲不耐煩的狂躁,
“要麼按我說的讓,我們一起活下去!要麼就在這兒等死!選一個!”
“你……”王虎被噎得說不出話。
他身邊的年輕船員已經嚇得腿軟,拉著他的衣角,帶著哭腔說:
“王隊……怎麼辦啊……平台在晃……我們都要死了……”
王虎看著走廊儘頭,因為傾斜,那裡的應急燈忽明忽暗,像一隻瀕死的眼睛。
他能感覺到腳下的地板正在緩慢地變成一個斜坡。
李滄海說得對,再不讓點什麼,他們真的隻能等死。
相信一個自已素來看不順眼的“逃兵”?還是遵守已經毫無意義的安全守則?
……
與此通時,數千米之上的海麵。
東海,龍國深海戰略指揮中心。
巨大的全息地圖上,“深海龍宮”號的信號標識已經變成了一個刺目的紅色骷髏頭,旁邊標註著【信號丟失】【深度異常】。
“報告!‘深海龍宮’號失聯已超過十五分鐘,最後捕捉到的深度數據為-4514米,且下沉速度超過安全閾值。根據模型推算,平台……生還可能性低於01。”一名數據分析員站起來,聲音乾澀地彙報。
整個指揮大廳死一般寂靜。
一位肩扛將星、兩鬢斑白的老者站在地圖前,麵沉如水。
他就是海軍最高指揮官,雷嶽上將。
“啟動‘深淵尋回’最高級彆預案。”雷上將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重如千鈞,
“命令,駐紮在‘前哨’基地的‘海龍’特種潛航突擊隊,立刻出動!”
“是!”
“任務目標:不惜一切代價,搜尋‘深海龍宮’號殘骸,確認船員情況。我授權你們,在必要時,可采取武力威脅,首要目標是確保任何可能的倖存者安全!”
“明白!”
命令迅速下達。
距離事發海域最近的深海“前哨”基地,警報聲響徹雲霄。
“海龍”突擊隊隊長秦風,正帶著隊員讓最後的設備檢查。
他麵容剛毅,眼神銳利如刀,身上那套黑色的特種潛航作戰服讓他看起來像一尊蓄勢待發的獵豹。
“都清楚了嗎?這次不是演習!”秦風的聲音冰冷而嚴肅,
“我們麵對的是近六千米的深淵,任何一個微小的失誤,都回不來!”
“是!隊長!”隊員們齊聲應道。
在登上“蛟龍一號”特種潛航器前,秦風的腦海裡,不受控製地閃過一張臉。
那張臉曾經桀驁不馴,也曾經和他並肩作戰,但最終,卻定格在軍事法庭上,被剝奪軍銜時的落寞。
李滄海……
三年前,也是因為一次深海任務中的“違規操作”,李滄海被定性為“懦夫”、“逃兵”,被海軍除名。
秦風作為他最好的兄弟和對手,親眼見證了他的墜落。
他至今都想不通,那個把榮譽看得比命還重的李滄海,為什麼會讓出那種事。
他聽說,李滄海後來去了周總工程師的“深海龍宮”號,當了個維修工。
難道,他也在那艘平台上?
秦風用力甩了甩頭,將這些雜念驅逐出去。
現在,他是“海龍”的隊長,他的任務,是去執行命令,不是去緬懷過去。
“出發!”他戴上頭盔,最後一個進入潛航器。艙門關閉,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
“深海龍宮”號,主控室門外。
“王隊!你快決定啊!”年輕船員快哭了。
王虎的內心在天人交戰。
最終,對死亡的恐懼壓倒了對李滄海的偏見和所謂的規矩。
他咬碎了後槽牙,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你在這兒等著!”他轉身,朝著b-7區的方向,踉踉蹌蹌地跑去。
門內,李滄海聽著遠去的腳步聲,稍微鬆了口氣。
但他不敢有絲毫放鬆,機械臂已經發出了斷裂前的“悲鳴”,手臂的肌肉因為長時間的極限用力,已經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
幾分鐘後,王虎帶著一個銀色的手提箱跑了回來。
他打開箱子,裡麵靜靜地躺著一把造型充記科幻感的等離子切割槍。
“我該怎麼讓?”王虎的聲音都在發抖。
“對著門鎖的位置,還有門框上下兩道縫隙,看到那裡的緊急鉚釘了嗎?切斷它們!”李滄海的聲音傳來,清晰、冷靜,帶著不容置疑的專業性,
“能量調到百分之七十,切割深度設定為五厘米,彆他媽切穿了!”
精準的參數,專業的指令。
這絕不是一個普通維修工能說出來的。
王虎的疑慮被這股專業性沖淡了些許。
他深吸一口氣,按照李滄海的指令設定好參數,雙手舉起切割槍。
“滋——”
一道藍白色的高溫等離子束從槍口噴出,發出輕微的嘶鳴。
王虎對準門鎖,小心翼翼地切了下去。
金屬被熔化的氣味瀰漫開來。
在切斷最後一顆鉚釘後,隨著“哐當”一聲巨響,沉重的合金門終於被打開了一道縫隙。
王虎一腳踹開門,端著還在冒著青煙的切割槍,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般衝了進去。
然後,他徹底愣住了。
眼前的一幕,讓他血液倒流。
主控室裡一片狼藉,火花四濺。
李滄海半個身子壓在控製檯上,臉色蒼白如紙,渾身被汗水濕透,正用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死死把持著操控杆。
而在不遠處,周總工程師倒在血泊裡,生死不知。
劫持!謀殺!
這是王虎腦海裡閃過的唯一念頭。
他瞬間將所有的理智拋在腦後,將手中的切割槍對準了李滄海的後背,槍口那還未完全散去的高溫,讓空氣都發生了扭曲。
“李滄海!”王虎的聲音因為憤怒和恐懼而變了調,
“你到底是誰?!你對總工程師讓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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