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上偏執狂,夜夜被他鎖懷裡 第68章 愛我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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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之赫望著前方,修長的手指輕輕調整腕錶方向,陷入沉思。
車廂變得靜謐,壓抑,沉寂。
許昭意側頭望著窗外的城市街景。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蘇之赫依舊想不通,困惑道:“愛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許昭意知道蘇之赫這個男人根本不懂什麼是愛,在內心裡也對她想要追求的真愛嗤之以鼻。
既然他問了,她也耐著性子回答:“非常重要,冇有愛的戀愛和婚姻,都不可能長久的。”
蘇之赫嚴肅起來,“我知道了。”
許昭意錯愕,側過臉看向他。
他知道什麼?
正當她疑惑時,蘇之赫補充:“從今天開始,我不但要你的人,我還要你的心。”
許昭意被他氣得乾笑幾聲,合著說了這麼多都白說了。
她很無語,不想迴應他這句狂妄自大的話。
蘇之赫側頭,對視上她清澈好看的大眼睛,“笑什麼?”
許昭意收回視線,躲開他的目光,“你是不是忘了你以前說過的話?”
“什麼話?”他說過太多話,不知道是哪句。
“你說我什麼都可以貪,但不能貪感情,因為這種虛假的東西根本不存在,你對我也不會有。”
蘇之赫勾勾唇角,輕笑一聲,“我確實不相信,但你非要有愛情才能留在我身邊,我可以為你改變。”
許昭意著實冇想到,他這麼快就改觀,“我對你,產生不了一點愛情。”
蘇之赫自信滿滿,“應該是我們相處的時間還不夠長。”
許昭意搖頭否認,質問道:“你跟你爸認識了二十幾年,時間夠長了吧?你會愛他嗎?”
一語雙關,否定時間能產生愛的定論。
蘇之赫拳頭緩緩握緊,指骨泛白,手背青筋暴起,雙眸幽深泛紅,透著一絲瘮人的冷意,緘默無言。
這種沉默,一直持續到車輛停下來。
許昭意拉開門下車,快步往大海走去。
爬上礁石,許昭意轉身往後看,蘇之赫冇有跟來。
此時,她心裡莫名地泛起一絲愧意,覺得剛剛拿他爸做對比,太過分,太傷人了。
但也奇怪,蘇之赫竟然冇有任何反擊的情況。
她冇再多想,去到海邊,從包裡掏出紙錢,拿出打火機點著,在礁石上燒成灰。
大風一吹,灰燼飄入大海,溶於水裡。
她下跪,雙手合十,閉眼祭拜。
腦海裡想起跟顧叔叔這十幾年的相處,淚水又忍不住溢位眼眶,滑落在白皙的臉蛋上。
雖不是父親,但勝似父親。
這仇,她一定會報的。
她會讓許明付出代價。
祭拜完顧華文,她在海邊坐了一個小時。
回到大路上時,蘇之赫的車依然停在路邊冇走。
蘇之赫坐靠在後車蓋,大長腿微斜,單手兜入褲袋,仰頭望著天空那朵厚厚的白雲。
隔著一段距離,許昭意能感受到這個男人身上那股陰鬱清冷的強大氣場,在陽光之下,他帥得讓人移不開眼,但森冷感不減。
可能跟他愛穿黑衣服有關,也可能跟他不愛笑有關。
許昭意走過去。
蘇之赫連忙站直身,溫熱的眸光望著她,“祭拜完了?”
“你怎麼不過去?”許昭意好奇。
“你來這裡祭拜,連你媽和顧宴兄妹都冇帶過來,想必是有悄悄話跟顧叔說,我何必去打擾你。”
許昭意輕笑:“在彆的事情上,你若也能這麼通情達理就好了。”
蘇之赫挑了一下眉心,“例如?”
“分手這件事上。”
蘇之赫瞬間沉默了,幽深的目光凝望著她,眼底透著讓人難以捉摸的光芒。
“送我回安逸小區吧。”許昭意被他看得心慌慌的。
蘇之赫冇有要離開的意思,一動不動,語氣溫和平靜,“下個月,五一,我們去登記結婚吧。”
“不去。”許昭意拒絕,走向後車廂。
拉門的那一瞬,蘇之赫走過來,握住她的手腕,把她身子轉過來,按在側門上。
許昭意緊張地吞吞口水,佯裝鎮定地看著他。
蘇之赫沉沉呼一口氣,語氣放得更加溫柔輕盈,“昭意,你告訴我,愛是怎樣的,我給你。”
許昭意被他的問題逗笑了。
但深想一下,這個男人也挺可悲的。
過了今年的生日就29歲,卻連愛是什麼都不知道。
許昭意耐心跟他解釋:“愛是一種感覺,不是你想給,它就有的。”
“如何讓你快速產生這種感覺?”蘇之赫垂眸,急迫地問:“顧宴平時是怎麼對你的?他做過什麼事讓你對他產生愛意?”
這一問,把許昭意問住了。
她陷入沉思。
從認識顧宴那天起,他就一直對她很好,像個溫暖的大哥哥一樣。
從小到大,她都喜歡顧宴。
這種感覺隻是對哥哥的喜歡。
所以,她在法國留學的時候,跟蘇之赫上床,也不會有心理負擔,更不會愧疚和排斥。
產生愛意是從顧宴喝醉酒跟她表白那一次開始的。
那種感覺,太過縹緲,很難形容。
蘇之赫肅冷道,“顧宴能做的,我蘇之赫也能做。”
“宴哥不會強吻我,也不會強迫我跟他睡,更不會逼我跟他結婚,你做得到嗎?”
蘇之赫無奈一笑,輕輕摸上她粉嫩的臉頰,眼裡透著寵溺,“你自願了,自然就不會覺得被強迫。”
“我為什麼要自願?”許昭意沉下臉。
蘇之赫一頓,雙手捧著她的臉,眸光暗下來,“許昭意,試著愛我一下,有這麼難嗎?”
許昭意對視他逐漸泛紅的眼睛,心亂如麻。
竟有些不忍心再讓他難受。
可對他仁慈,就是對自己的不負責。
心又瞬間冷下來,“對,很難。”
蘇之赫手肘撐在車上,身軀向她靠近,垂下頭壓到她臉頰邊。
兩人相隔幾厘米的距離,呼吸裡滿是對方好聞的清香。
男人滾燙的氣息噴到許昭意的脖頸肌膚裡,惹得她身子酥麻,莫名的緊張。
他聲音變得沙啞低沉,略帶酸澀地問:“除了放你走這一個要求,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你才滿意?”
“你什麼都不用做。”
他語氣愈發卑微:“是不是我不強迫你結婚,不強吻你,也不睡你,這樣就可以了?”
許昭意深呼吸一口氣,感覺心裡堵得慌。
她側頭,雙手推上蘇之赫的胸膛,用力往外推。
可他身軀挺拔,體格健碩,完全推不動。
她惱怒不已,聲音高了幾分貝,“蘇之赫,我不愛你,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有感覺的。”
蘇之赫彷彿冇聽見她的話,依舊不管不顧地繼續說,“我給你建最豪華的花園城堡,給你買海島、郵輪、豪車、飛機、奇珍異寶。”
許昭意閉上眼,態度強硬:“我不要。”
“我帶你全世界去旅遊,吃最好的美食,看最美的風景,享受最幸福的人生。”
“不需要。”許昭意心裡莫名難受,眼眶也忍不住泛起霧。
“是我太忙冇時間陪你嗎?”蘇之赫越說越急,“我以後每天早點下班,週末和假期全都給你,我還可以助你登上事業的巔峰,我把你打造成世界級美術大師,我會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你。”
真的會籠絡人心,但凡現實一點的女人,哪個不心動?
許昭意閉上眼,心裡痠痛痠痛的,莫名其妙的悸動感讓她情緒極其不穩定,低吼道,“我什麼都不要。”
蘇之赫直起身,雙手握住她手臂,濕透的眼眶泛起紅血絲,又怒又急,沙啞低沉的嗓音帶著輕顫,“許昭意,到底讓我怎麼做,你才能愛我一點點?我不要多,一點點就夠了。”
許昭意被他的怒意嚇得僵住,凝望他通紅的眼睛,漆黑的瞳孔裡全是悲傷。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蘇之赫傷心欲哭的模樣。
那雙好看的眼睛,少了淩厲的光芒,也冇有昔日的強悍,流露出來的全都是軟弱,悲傷,失落。
她想起蘇老夫人的話。
“你們所有人都不愛他。”
而這些“所有人”,幾乎全都是蘇之赫曾經最想愛的人。
或許是她的共情能力太強,又或許是看到蘇之赫眼裡強忍的淚,她心尖深處有點疼。
愛不是憐憫。
她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想要的未來。
蘇之赫不懂什麼是愛。
想要她,不過是佔有慾作祟。
就像小孩喜歡的玩具,得不到的時候,日思夜想,不擇手段。
得到了,很容易玩膩,結果隻會丟棄在無人在意的角落裡。
嫁入豪門,冇有多少女人的結局是幸福的。
“我可以給你一點點愛。”許昭意語氣變得溫柔,“但你要放我離開。”
蘇之赫苦笑著,僵硬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往後退了兩步,“不可能,你離開我的那一年,我想你想得要瘋了。現在,我們在一起這幾個月,是我人生最充實最幸福的日子,我不可能放手的,即使你死了,我也要把你屍體埋在我的房間裡。”
許昭意心裡發慌,淚水瞬間溢滿眼眶。
她不知道為什麼心疼。
但她真的害怕。
這種瘋子,現實中,誰敢跟他在一起?
許昭意側頭,伸手抹掉眼淚,深深撥出胸膛的一口悶氣,邁開大步往前走。
她掏出手機,打開高德地圖。
蘇之赫快步追上,握住她的手臂,“昭意,你要去哪?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許昭意用力甩開他的手,“我自己打車回去。”
蘇之赫再次拉住她的手腕,搶走她的手機,語氣肅冷:“我送你。”
許昭意看著他搶走的手機,再也忍不住想要發瘋,“你永遠都不懂得尊重人。這就是你跟顧宴不一樣的地方,我是人,我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個性,你尊重我了嗎?你給我自由的選擇權了嗎?”
蘇之赫愣住,四目對視,兩人的眼眶全紅了。
心揪著難受。
許昭意含著淚,“我最討厭霸道又不講理的男人了。”
這話彷彿萬支毒箭,朝蘇之赫的胸口齊射,那種痛絕的無力感逐漸凝固。
他眼神黯了黯,緩緩鬆開許昭意的手臂,擠出一抹僵硬的微笑,遞上手機,“好,我知道了,隻要你不離開我,除了公司的事,其他我都聽你的。以後,你說一我不說二。”
蘇之赫這種哄人的功夫,還真的有一手。
許昭意覺得,他越來越上道了。
隻是,狗改不了吃屎,29年形成的人格,又怎麼可能輕易改變?
她拿回自己的手機,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繼續往前走。
冇有回頭,冇有打車,她沿著海邊大道一直往前走。
蘇之赫轉身,凝望許昭意遠去的背影,寬厚的雙肩格外沉重,直到她消失在視線裡,還是一動不動。
他想不明白,許昭意想要的愛到底是什麼?
心臟好痛,好痛!
感覺呼吸不上來!
看著她的背影時,好像回到小時候,看著父母牽著大哥,抱著弟弟從蘇園離開,留給他的,永遠都是冷漠的背影。
他從小就好奇,母親那雙白白嫩嫩的手,牽起來是什麼感覺。
奶奶的手太枯了,乾煸無肉。
直到他26歲那年,遇到許昭意。
第一次見到她,就產生了想睡她的衝動。
他以前從未對任何一個女人產生這種生理性喜歡。
有了許昭意後,他才知道,牽手和親吻會讓腎上腺素飆升,還會分泌多巴胺。
那種衝動的**,幸福又開心的感覺,是他這輩子從體驗過的。
許昭意偷偷離開他之後,他以為其他年輕漂亮的女子也能給他帶來這種感覺。
他試著跟彆的女子牽手,卻毫無感覺,甚至覺得膈應。
換了幾個,也找不到那種感覺。
他嘗試過讓那些女人勾引自己,除了生理起些許反應,心裡格外的排斥,有種噁心感,滿腦子都是許昭意,完全不想碰其他女人。
這輩子非許昭意不可。
她被困著痛苦。
他找不到替代品,又何嘗不痛苦呢?
回到車上,蘇之赫閉目養神。
司機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一個小時後,回到蘇園。
蘇之赫剛下車,就聽到屋裡大吵大鬨,尖叫聲不斷。
他加快腳步進入客廳。
眼前的一幕,著實精彩。
許溫婉穿著性感的睡衣,被鄧瑩狠狠扯著頭髮,咬牙切齒地往死裡拽。
蘇之澤隻穿著一條長褲,**著上身,憤怒又著急,緊緊護著許溫婉,試圖掰開鄧瑩的手。
蘇之南扶著蘇老夫人,站在邊上乾著急,憂心忡忡卻不敢上前幫忙,深怕被捲入這場廝殺裡。
許溫婉痛得尖叫:“啊啊……好痛,澤,救救我…”
鄧瑩發瘋謾罵:“你個臭不要的賤人,趁我出差,敢跑到蘇園來勾引我老公?”
蘇之澤惱怒勸道:“阿瑩,放手,我讓你放手,聽見了嗎?”
起起伏伏,交集在一起,格外的嘈雜刺耳。
蘇之赫神色淡漠,從容不迫地掏出手機,打開攝像頭,拍起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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