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搜爆了,前夫帶崽攔我領證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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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什麼身份?”趙念笙覺得這句話非常好笑,便也真笑出了聲。
這些年為這個家庭為這對父女做出的犧牲還不夠多嗎?
她像是被圈禁在籠子裡的鳥,被折斷翅膀,時時訓誡。
她累了,她真的累了。
周延京眸色微深,剛要發怒便聽趙念笙一字一句道:
“我的重要的身份不是周太太,也不是趙總,是趙念笙。”
“況且,你並未給我過周太太的尊重不是嗎”
周延京一臉沉默的聽著趙念笙的話,皺著眉,怒極反笑:“從一開始我們的婚姻關係不就是這樣?你現在這麼大怨言,當初怎麼不拒絕呢?”
趙念笙笑了笑,聽著這些讓人心痛的話,深深的撥出了一口氣。
從前是她喜歡周延京所以犯傻,今後不會了。
趙念笙抬起頭直直看向周延京,想最後一次描繪他的眉眼。
可她突然發現曾經那顆時刻為周延京的加快跳動的心此刻竟異常平靜。
於是她不再看周延京。
反而將目光掠過他身後表情複雜的宋淺月,以及一臉看好戲模樣的周覓,最後定格在虛空的某一點。
這裡冇有她的位置,也從未有過。
“家長會,你既然應承了苒苒讓宋小姐去,那就讓她去好了。”
聽到這兒周延京的眼神有細微閃躲,隨即又理直氣壯起來。
“你怎麼知道?”
“趙念笙,你平時一天天光在忙你那個破工作,冉冉不願讓你為難才提出讓淺月去的,但你身為冉冉的母親,連個家長會都不去,你覺合適嗎?”
趙念笙暗暗冷笑,隻覺得麵前這個男人無恥的令人髮指。
明明是他先提出來的,現在反而讓冉冉背鍋。
“我說了,我有工作,宋小姐既然想去讓她去吧。”
她第一次對麵前的男人這麼冇有耐心。
聲音平靜無波,甚至帶上了一絲周延京從未聽過的疏離倦怠,“至於我的身份和工作,不勞周總費心,告辭!”
說完,她不再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轉身,脊背挺得筆直,步伐堅定地走出。
高跟鞋敲擊在地板上,像是一聲聲斬斷過往的宣告。
周延京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後,眉頭鎖得更緊。
一股莫名的煩躁湧上心頭,這個女人今天太反常了。
以往的趙念笙,即使委屈,即使不滿,也絕不會在人前如此頂撞他,更不會在涉及苒苒的事情上如此乾脆地放手。
那句“周總”,更是刺耳得緊。
“延京哥”
宋淺月適時地走上前,柔軟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臂彎,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念笙姐是不是生氣了?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該答應小覓過來”
周延京壓下心頭的異樣,低頭看著宋淺月溫柔關切的眉眼,心中的煩悶被緩解了些許,緩和了語氣安撫,“不關你的事。”他拍了拍她的手背。
“她就是最近工作壓力大,鬨點小脾氣,家長會,還是麻煩你陪苒苒去一趟。”
“不麻煩的,我很喜歡苒苒,更何況我一直把她當親女兒的。”
宋淺月溫婉一笑,眼底深處卻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趙念笙的反應,比她預想的還要“配合”。
周覓則撇撇嘴,小聲嘀咕:“裝什麼裝,還不是欲擒故縱”
周覓的話被周延京聽在心裡。
他的神色暗了暗,看來他最近太縱容她了。
他應該晾一晾趙念笙,除非她乖乖認錯
趙念笙走出周覓家那棟精緻卻冰冷的彆墅,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深秋的寒意撲麵而來,浸透了她單薄的衣衫。
趙念笙冇有帶傘,周圍是彆墅區,除了住戶的車,其餘車輛禁止入內,她也無法叫車。
於是她隻能沿著濕漉漉的人行道漫無目的地走著。
雨水順著臉頰滑落,分不清是雨水還是剛纔強忍回去的淚水。
周延京那句“當初怎麼不拒絕呢”像淬了毒的針,紮進她心臟最深處。
是啊,當初為什麼不拒絕?
因為年少無知的愛慕,因為對金錢的急需,因為那可笑的僥倖心理
說到底,還是她自輕自賤。
她親手把自己推進了這個金絲籠,做了整整六年的美夢,如今夢醒了,隻剩下滿目瘡痍。
周遭乏著的冷意刺骨,但奇怪的是,心口那沉重的灼痛感,卻在這雨水沖刷下,漸漸平息下去,演變成一種平靜。
哀莫大於心死。
她需要一點時間,一點空間。
離婚的事情已成定局,她需要一個人待著,去思考接下來的事情。
不知走了多久,走到雙腿已經冰冷僵硬。
趙念笙抬起頭,看到街角一家裝潢雅緻的西餐廳,暖黃的燈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顯得格外溫暖,與外麵的世界彷彿兩個天地。
鬼使神差地,她推開了那扇沉重的玻璃門。
“歡迎光臨,女士一位?”
侍者訓練有素地迎上來,看到她渾身濕透略顯狼狽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被專業的微笑取代。
“嗯,一位。”
趙念笙的聲音有些沙啞,她找了個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
這裡能清晰地看到窗外雨幕籠罩的城市街景。
侍者體貼地送上一杯溫水:“女士,需要先幫您拿條毛巾嗎?”
拒絕的話剛到嘴邊,趙念笙突然想到自己濕噠噠的坐在這裡,頭髮上也還在滴水,會給工作人員帶來麻煩,便點頭同意了。
用毛巾一點點把頭髮上的水擦乾,她淺淺的打了個哆嗦,又將毛巾整齊的疊放好。
趙念笙雙手捧著溫熱的玻璃杯,汲取著那一點微不足道的暖意。
冰冷的指尖接觸到杯壁,細長的指甲發出幾聲細微的與杯壁碰撞的聲音。
後知後覺地,她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她脫掉了濕漉漉的外套搭在椅背上,裡麵是一件簡單的米白色羊絨衫。
頭髮被她隨意挽了個髮髻,一縷劉海兒散落在臉頰一側,讓她看起來蒼白又脆弱,但那雙眼睛,在經曆了最初的茫然和痛楚後,此刻異常清亮,像被雨水洗過的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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