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有劍 第二百九十五章 敕令
大浮皇帝宋濃的馬車返回大浮王朝國都途中,經過一座名為白馬郡的郡城的時候,這位皇帝陛下徑直走出車廂,走入郡城裡的郡守府邸。
那位郡守姓黃,名泉山。是太和二年的進士,擔任白馬郡守,已經六年有餘。
郡守府的護院看著有不速之客闖入庭院,正想要將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紫衣年輕人拿下,但隨著有一個護院驟然身軀炸裂之後,其餘護院,一鬨而散,再不敢去說為那位郡守效死。
之後宋濃推開書房,黃泉山正在擦拭一件前朝官窯
遠古遺跡深處,寒風呼嘯,天地間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沈昭一行人緩步前行,四周的石壁上刻滿了古老的符文,每一道都彷彿蘊含著某種沉睡的力量。
“這些文字似乎在講述劍道誕生之初的故事。”白芷輕聲說道,指尖輕輕拂過石壁上的刻痕。
楚雲瀾皺眉:“可為何讀不懂?明明像是問心閣的傳承文字。”
沈昭凝視片刻,緩緩道:“這不是用語言書寫的,而是用劍意銘刻的。唯有真正理解問心與斷心的人,才能讀懂其中含義。”
話音剛落,前方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緊接著,地麵微微震顫,一道巨大的石門緩緩開啟,露出其後幽深的空間。
眾人對視一眼,緩步走入。
石門之後,是一座恢弘的大殿,中央立著一座高台,台上懸浮著一柄漆黑如墨的長劍。那劍雖無任何裝飾,卻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彷彿連時間都在它麵前停滯。
“這就是斷心之劍?”葉琉璃低聲問道,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沈昭點頭,緩步向前,目光緊緊鎖定那柄劍。
然而,就在他即將踏上高台之時,一道身影自虛空中浮現,身披灰袍,麵容模糊,唯有一雙眼睛透出深邃而冰冷的光芒。
“凡人,也敢妄動此劍?”那人的聲音彷彿從遠古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沈昭停下腳步,抱拳行禮:“晚輩沈昭,問心閣傳人,並非覬覦此劍,隻為化解斷心之源,終結執念輪回。”
灰袍人沉默片刻,隨即緩緩抬手,指向沈昭:“若你真有此誌,便先破我這一關。”
話音落下,他猛然出手!
一道淩厲至極的劍氣橫掃而出,直取沈昭麵門!
沈昭不閃不避,木劍輕揚,問心劍意瞬間擴散,將那道劍氣儘數化解。
“你是誰?”沈昭沉聲問道。
灰袍人冷聲道:“我是斷心最初的執守者,也是這柄劍的最後守護者。千百年來,無數人妄圖掌控斷心,最終皆被其所吞噬。今日,你若不能證明自己配得上這份力量,便與他們一樣,化作塵埃。”
沈昭眼神堅定:“我不求掌控斷心,隻願將其歸於本源。”
灰袍人冷笑:“空談無益,動手吧!”
刹那間,兩人劍勢交鋒,整個大殿震動不已。
葉琉璃等人退至一旁,緊張地觀戰。隻見沈昭以木劍應敵,每一招皆柔和卻不失鋒芒,而灰袍人則手持一柄虛幻的長劍,殺意凜然,攻勢淩厲無比。
數個回合過後,沈昭忽然後撤一步,閉上雙眼,木劍輕舞,口中低聲吟誦:“問心問己。”
一道無形的波動自他周身擴散開來,竟讓灰袍人的攻勢為之一滯。
“你竟然已能引動問心第九式?”灰袍人震驚。
沈昭睜開眼,目光如炬:“我並非要戰勝你,而是想讓你明白,斷心不該再是執唸的象征。”
灰袍人沉默良久,終是緩緩收劍,歎息道:“千年守護,終究還是等到了這一天。”
他轉身望向那柄斷心之劍,低聲道:“它之所以存在,是因為世人無法放下執念。如今,你能以問心引導眾生,或許是時候讓它歸於沉寂了。”
沈昭上前一步,伸出手,輕輕觸碰那柄斷心之劍。
刹那間,一股龐大的意識湧入他的腦海。
他看到遠古時代的畫麵人類初次領悟劍道,問心與斷心並存,彼此製衡。但隨著時代更迭,人們開始畏懼斷心的力量,選擇封印它,隻留下問心作為正統。
“原來如此”沈昭喃喃,“斷心從未消失,隻是被誤解了。”
他緩緩閉上眼,木劍輕舞,問心劍意再度施展,這一次,他不再抗拒斷心的存在,而是嘗試與其融合。
“斷心,不是毀滅,而是另一種形式的覺悟。”他低聲說道。
隨著他的心意流轉,斷心之劍開始發出微弱的光芒,隨後逐漸黯淡,最終化作點點星光,消散於天地之間。
灰袍人靜靜看著這一切,臉上浮現出一抹釋然的笑容。
“你做到了。”他說,“斷心終於回歸本源,而問心,也將迎來新的紀元。”
沈昭睜開眼,深深吐出一口氣:“是的,結束了。”
眾人紛紛上前,神色複雜。
“前輩”白芷欲言又止,“那斷心真的徹底消失了?”
沈昭搖頭:“它不會消失,正如執念不會徹底消亡。但隻要有人願意去理解它、引導它,它就不會再成為禍亂的根源。”
葉琉璃輕聲道:“所以,真正的劍道,不隻是斬斷,更是包容。”
楚雲瀾點頭:“問心閣的未來,定會更加輝煌。”
灰袍人緩緩轉身,身影逐漸虛化:“你們走吧,這裡已不再需要守護。”
沈昭等人恭敬行禮,隨後轉身離開。
當他們踏出遺跡大門的那一刻,晨曦灑落,天地清明。
而在這片人間,劍,依舊在行走。
屬於他們的故事,也將繼續書寫下去。
歸途之上,眾人沉默良久,各自沉浸在方纔的震撼之中。
“沈師兄”白芷忽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遲疑,“你真的放下了嗎?”
沈昭腳步一頓,抬頭望向遠方的天際,那裡,朝陽初升,霞光萬丈。
他輕輕一笑,語氣平靜而堅定:“我從未真正放下過,但我學會瞭如何與它共存。”
葉琉璃看著他,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隨即輕輕點頭。
楚雲瀾輕歎:“或許,真正的強大,不是遺忘,而是麵對。”
幾人一路無言,直到走出那片被黑霧籠罩的山穀,才終於感受到久違的溫暖陽光灑在身上。
沈昭回頭望了一眼,隻見身後那座遺跡已悄然閉合,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
“走吧。”他輕聲道,“我們的路,還很長。”
就在此時,遠方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緊接著,一道身影自山道儘頭疾馳而來。
“沈閣主!”那人身穿青衣,正是問心閣的傳信弟子,臉上滿是焦急之色,“不好了,宗門出事了!”
眾人臉色一變。
“出什麼事?”沈昭沉聲問道。
傳信弟子喘著氣道:“有人有人闖入問心閣,要求交出斷心傳承!他們說,若不交出,便血洗問心閣!”
沈昭眼神一冷:“是誰?”
“是是墮劍宗殘餘勢力!”傳信弟子咬牙道,“他們似乎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支援,實力大增,宗門危在旦夕!”
眾人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震驚與憤怒。
“看來,斷心雖已歸於本源,但人心的執念,卻並未就此平息。”楚雲瀾低聲道。
沈昭握緊木劍,目光堅定:“走,回宗門。”
一行人不再耽擱,迅速啟程,朝著問心閣方向疾馳而去。
而在這片人間,劍,依舊在行走。
屬於他們的故事,也將繼續書寫下去。
問心閣內,鐘聲長鳴,警鐘響起。
山門前,數百名墮劍宗弟子列陣而立,為首的是一位身披黑袍的中年男子,麵容冷峻,眼神中透著一股陰鷙之氣。
“問心閣主何在?”他冷聲喝道。
問心閣長老們嚴陣以待,卻無人應聲。
黑袍男子冷笑一聲:“你們以為斷心已經消失?殊不知,真正的斷心,從來就不在劍中,而在人心!”
他緩緩抬手,一道漆黑如墨的劍氣自掌心凝聚,直指問心閣正殿。
“今日,我便要你們親眼見證,斷心之力的真正覺醒!”
話音未落,遠處忽然傳來一道清越的劍鳴聲。
眾人紛紛回頭,隻見沈昭一行人踏風而來,木劍輕舞,問心劍意如春風拂麵,瞬間驅散了那股陰冷的氣息。
“誰敢動問心閣,便與我為敵!”沈昭聲音清冷,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黑袍男子眼神一凝:“沈昭你果然回來了。”
沈昭目光平靜地望向他:“你不是墮劍宗之人。”
黑袍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不錯,我不是。我是誰,你很快就會知道。”
他緩緩抬起手,掌心之中,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紅光。
沈昭眼神一變:“這是斷心的殘念?”
“你錯了。”黑袍男子低聲道,“斷心從未真正消失。它隻是換了載體,換了一種方式繼續存在。”
下一刻,他猛然出手,劍氣橫掃,直取沈昭麵門!
沈昭不閃不避,木劍輕揚,問心劍意如潮水般湧出,將那道劍氣儘數化解。
“斷心雖歸於本源,但人心的執念,纔是真正的根源。”沈昭緩緩開口,“你以為你能掌控它,實則你已被它掌控。”
黑袍男子冷笑:“那就讓我們看看,究竟是誰,能真正掌控斷心之力!”
兩人劍勢交鋒,天地變色。
而在這片人間,劍,依舊在行走。
屬於他們的故事,也將繼續書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