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權卡！剛出卡池，刀哭全世界 第501章 教團總部，使徒鬱金香
勿忘我懷裡，那隻雪櫻色的小狐狸，隻是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清冷平淡的嗓音，在空曠的訓練室裡響起。
「我確實不善攻伐。」
它坦然地承認了這一點。
緋櫻的臉上剛剛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得意。
小狐狸的下一句話，卻讓她臉上的神態瞬間凝固。
「但這並不代表，我沒有辦法教你。」
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篤定。
緋櫻愣住了。
她的大腦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來。
不善於戰鬥，卻能教彆人戰鬥？
這是什麼歪理？
「那你這不是胡扯嘛！」
緋櫻終於反應了過來，幾乎是脫口而出。
「你自己都不擅長打架，你怎麼教彆人打架？紙上談兵嗎？」
她覺得這簡直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一個理論派，要教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如何戰鬥？
開什麼玩笑！
然而，麵對緋櫻那充滿了質疑與嘲弄的質問，小狐狸的反應依舊平靜。
它甚至都沒有看緋櫻一眼，隻是自顧自地，用那清冷的嗓音繼續說道。
「很簡單。」
「這門團隊協作與戰術推演課，本身就有實戰切磋的環節用以評估你們每個人的真實水平，找出你們的優點，以及……缺點。」
說到「缺點」兩個字時，它那清澈的眼眸，若有若無地在緋櫻身上停留了一瞬。
「所以，你可以從在場的幾位妖精裡，隨便挑一個出來，跟她打一場。」
小狐狸的話語裡，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挑釁。
「放心。」
「我有的是辦法，讓弱的那個，打贏更厲害的那個。」
這句話，不亞於往一鍋熱油裡澆了一瓢冷水，瞬間在緋櫻的心裡炸開了鍋。
什麼意思？
讓弱的打贏厲害的？
她這是在說自己是那個「更厲害的」？還是在暗示自己其實是那個「弱的」？
不，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居然敢說出這種話！
緋櫻那顆好勝的心，瞬間就被點燃了。
她甚至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最開始是想衝上來把這隻狐狸揍一頓的。
現在，她的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
打！
打一場給她看！
讓她知道，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花裡胡哨的戰術和所謂的「辦法」，都是笑話！
「好！」
緋櫻一口應下，戰意高昂。
她的視線，在訓練室裡的幾個人身上飛快地掃過。
茉莉？
不行，她是玩機械的，跟她打，就變成了拆高達，沒意思。
花蕾？
更不行了，還是個小不點，欺負她勝之不武。
勿忘我？
有點下不去手……
那麼……
緋櫻的視線，最終定格在了紫羅蘭身上。
她最好的朋友。
恐怕也是在場，除了自己之外，很擅長打架的二代妖精。
「就你了！」
緋櫻伸手指著紫羅蘭，「紫羅蘭，出列！我們來打一場！」
被點到名的紫羅蘭，明顯有些錯愕。
但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看向勿忘我懷裡的小狐狸，臉上露出了一絲擔憂。
「狐狐，這真的好嗎？」
紫羅蘭輕聲開口，帶著一絲顧慮。
「緋櫻的身上……還有終末之傷。如果動用權柄，我怕會刺激到她體內的烙印，那太危險了。」
她的言下之意很明顯。
現在跟緋櫻打，多少有點趁人之危的感覺。
她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和自己的朋友交手。
「沒關係。」
小狐狸的回應乾脆利落。
「這場切磋，有一個前提。」
它頓了頓，然後公佈了規則。
「你們雙方，都禁止使用任何與妖精權柄相關的能力。」
「不依賴妖精之力，隻依靠你們作為『人』的戰鬥技巧與經驗。這才能更直觀地體現出你們的優勢，以及……那些被強大力量所掩蓋的，致命的不足。」
不使用妖精權柄？
這個規則一出，紫羅蘭的擔憂頓時消散了大半。
而緋櫻，則是徹底興奮了起來。
太好了！
她早就想跟紫羅蘭痛痛快快地打一場了！
自從成為妖精之後。
她基本上就很少跟紫羅蘭有過交手切磋的情況。
哪怕以前在學園的時候，有過短暫交手切磋的經曆，但是也總是會因為各種顧忌而無法儘興。
現在，拋開所有花裡胡哨的權柄，單純地用劍術一決高下，這正是她想要的！
「一言為定！」
緋櫻迫不及待地說道。
很快，在小狐狸的安排下，巨大的虛擬訓練場啟動。
周圍的環境，瞬間切換成了一片開闊的古代日式庭院，櫻花飛舞，流水潺潺。
緋櫻與紫羅蘭，相對而立。
嗡。
伴隨著資料流的輕響，兩把武器出現在了她們各自的手中。
紫羅蘭手中，是一柄刀身狹長，弧度優美的太刀，刀刃在虛擬的陽光下反射著森然的寒光。
而緋櫻手中出現的，則是那柄她無比熟悉的，由桃夭親手為她鑄造的長劍。
心之願。
握住劍柄的瞬間，一股莫名的安心感傳遍全身。
緋櫻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那股屬於戰士的淩厲與鋒芒，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
「請多指教。」
紫羅蘭微微躬身，行了一個標準的劍士禮。
「來吧！」
緋櫻的回應簡單直接，充滿了迫不及待的戰意。
話音落下的瞬間！
緋櫻動了！
她的腳下猛地一踏，整個人化作一道紅色的閃電，瞬間跨越了十幾米的距離，手中的長劍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直劈紫羅蘭的麵門！
快！準！狠！
這是她一貫的戰鬥風格，用最直接，最狂暴的攻勢，在最短的時間內壓垮對手！
麵對這石破天驚的一劍，紫羅蘭卻是不閃不避。
她隻是冷靜地將太刀橫在身前。
鏘！
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在庭院中炸響。
紫羅蘭精準地格擋住了緋櫻的斬擊，強大的力道讓她向後滑行了數米，在地麵上留下了兩道深深的劃痕。
一擊不成，緋櫻的攻勢卻毫不停歇。
她手腕一轉，劍鋒如同毒蛇吐信，瞬間變招，從一個刁鑽無比的角度刺向紫羅蘭的肋下。
然而，紫羅蘭的反應更快。
她借著後退的力道，身體輕盈地一旋，手中的太刀劃出一道圓潤的弧線，不但再次封住了緋櫻的攻擊，甚至還順勢帶偏了她的劍鋒，讓緋櫻的身體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僵直。
高手過招，勝負隻在瞬息。
就在這短暫的破綻出現的瞬間。
一個清冷的聲音，突兀地響徹整個訓練場。
「紫羅蘭，左腳前移半寸，重心偏移，空門大開。」
是那隻狐狸！
緋櫻的心頭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而另一邊，本就聰穎過人的紫羅蘭，在聽到這句提醒的瞬間，雙眸驟然一亮！
她甚至不需要思考，身體已經本能地做出了反應！
隻見紫羅蘭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切入了緋櫻的懷中，手中的太刀並未出鞘，而是用刀柄的末端，精準無比地，狠狠撞在了緋櫻持劍的手腕上！
「唔！」
一股鑽心的劇痛傳來，緋櫻隻覺得手腕一麻，握著長劍的手再也使不出力氣。
心之願長劍，脫手而出。
緊接著，她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感覺自己的重心被一股巧勁徹底破壞。
天旋地轉。
砰！
一聲悶響。
當緋櫻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被紫羅蘭乾淨利落地一個過肩摔，死死地按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那柄閃爍著寒光的太刀，就靜靜地架在她的脖子上。
她輸了。
在沒有動用任何權柄的情況下，僅僅幾個照麵，就被徹底擊敗。
緋櫻整個人都傻了。
她躺在地上，呆呆地看著上方的虛擬天空，大腦一片空白。
怎麼會……
怎麼會這樣？
自己引以為傲的劍術，居然……
這麼不堪一擊？
還有，那隻狐狸……
它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一眼就看穿了自己連自己都毫無察覺的破綻？
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講。
那根本不是破綻！
那隻是自己習慣性的一個發力動作而已！
為什麼……
就在緋櫻陷入巨大的震驚與自我懷疑中時。
場邊，勿忘我懷裡的那隻小狐狸，正靜靜地看著被按在地上的緋櫻。
那雙清澈的狐狸眼眸深處，閃過了一絲誰也未能察覺的，混雜著無奈與歎息的複雜情緒。
此時此刻。
偽裝成小狐狸的桃夭在心裡輕輕地歎了口氣。
說實話。
相比於過去，緋櫻確實有進步。
但進步，又好像不是很大。
或許，如今的緋櫻，在妖精權柄的運用上，已經足夠優秀，甚至在這群小妖精裡，足以爭一爭第一。
可一旦剝離了那份強大的力量。
在最純粹的戰鬥技巧上。
這個傻丫頭，可以說，完全沒有任何長進。
當然。
這或許也怪不了緋櫻。
畢竟，如今的緋櫻。
嚴格意義上來講。
仍然是屬於失去「上一世」記憶的狀態。
重新從花裡麵誕生出來，也就一兩歲的年齡。
能夠達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了。
但不錯，如果要對付終末，這還遠遠不夠。
桃夭在心裡默默地想著。
這個傻丫頭，空有寶山而不自知，每天隻知道用最粗淺的方式揮霍著自己的天賦，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吃大虧。
必須得有人，用最嚴酷的方式，把她從那份屬於力量的傲慢中，狠狠地拽出來。
想到這裡，偽裝成小狐狸的桃夭，抬起了頭。
它環視著在場的所有妖精，包括那個剛剛取得勝利，但臉上並沒有多少喜悅的紫羅蘭。
「好了。」
清冷的聲音，在寂靜的訓練場中響起。
「結果你們已經看到了。」
小狐狸從勿忘我的懷裡輕盈地一躍，跳到了地上，然後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了場中。
「緋櫻。」
她先是看向了還躺在地上，一臉失魂落魄的紅發女孩。「你覺得你輸在哪裡？」
緋櫻沒有回答，她隻是用一種茫然的，無法理解的表情看著它。
「你輸在傲慢，輸在對自身妖精權柄的過度依賴，更輸在……你根本就沒有把戰鬥，當做一門需要用腦子去思考的學問。」
小狐狸的評價，一針見血，不留任何情麵。
「你所有的攻擊，都充滿了力量，卻沒有任何技巧可言。你的每一次揮劍，都是在用蠻力壓迫對手，而不是在尋找對手的破綻。」
「這樣的你，一旦要是被封住權柄，遇到力量相仿，但技巧遠勝於你的敵人，落敗是唯一的結局。」
說完緋櫻，它又將視線轉向了紫羅蘭。
「還有你，紫羅蘭。」
「你贏了，但贏得並不光彩。」
「如果不是我的提醒，你根本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現她那個習慣性動作下隱藏的致命空隙。你的戰鬥本能，同樣被強大的權柄之力鈍化了。」
小狐狸的話，讓在場的所有女孩都陷入了沉默。
「擁有妖精權柄的你們，會很自然地依賴自身的權柄。這無可厚非。」
「但你們必須記住！」
它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權柄不是萬能的！」
「當你們的權柄被限製，被克製，甚至被剝奪的那一刻，你們還剩下什麼？」
「你們孱弱的身體，你們生疏的技巧，在那些真正從屍山血海中廝殺出來的災獸麵前，甚至連一秒鐘都撐不住！」
「從今天開始，我會為你們提供這方麵的提升。」
……
與此同時。
在遠離曼珠學園的某處未知空域。
一艘通體漆黑，造型充滿了猙獰美感的飛行器，正以超高速劃破雲層。
飛行器的內部，空間並不算寬敞，充滿了冰冷的金屬質感。
希洛就靜靜地坐在一張金屬座椅上，閉目養神。
她的對麵，是同樣沉默不語的黑玫瑰與百合。
終於，飛行器微微一震，速度開始放緩。
希洛睜開眼，透過前方的舷窗，看到了一座被雲霧繚繞的巍峨山脈。
飛行器沒有絲毫停頓，徑直朝著那座山壁撞了過去。
沒有預想中的劇烈碰撞。
在即將接觸到山壁的瞬間，堅硬的岩石表麵泛起一陣水波般的漣漪，飛行器毫無阻礙地穿了過去。
眼前豁然開朗。
一個龐大到超乎想象的地下世界，展現在希洛麵前。
巨大的地底穹頂之上，鑲嵌著一顆散發著柔和光芒的人造太陽，照亮了整座城市。
無數造型各異的建築拔地而起，它們之間由複雜的反重力軌道相互連線，一輛輛穿梭車在軌道上無聲地滑行。
這裡，就是使徒教團的總部——伊甸。
飛行器在一處高聳的中央尖塔平台平穩降落。
三人走下飛行器，直接踏上了一部全透明的觀光電梯。
電梯並非垂直升降，而是沿著一條環繞著整個地底空洞的軌道，螺旋式地向下移動著，可以將整座地下城市的宏偉景象儘收眼底。
「自從桃夭大人離開以後。」
黑玫瑰看著窗外的景象，忽然開口。
「教團的很多原本在此坐鎮的使徒，都離開了總部，去各自謀發展了。」
「如今坐鎮在這裡的使徒，隻剩下你以前的老師，鬱金香大人。」
黑玫瑰轉過頭，看向希洛。
「在開始你與那兩枚妖精種子的適配實驗之前，你需要去見一見她。」
「她有些話想要跟你說。」
希洛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自己這位過去的指導老師了。
說實話。
沒有這位老師的幫忙。
她過去，或許也未必能夠在桃夭大人挑選女仆的時候，從那麼多優秀的競爭者中脫穎而出，最終勝出。
對於這位鬱金香老師，希洛的心中，始終是存著一份敬意的。
電梯很快抵達了目的地。
那是一扇古樸的，雕刻著繁複花紋的巨大石門。
黑玫瑰和百合在門前停下了腳步。
「好了，鬱金香就在裡麵等你。」
黑玫瑰側過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跟百合就不進去了。」
希洛沒有多言，獨自一人走上前，輕輕推開了那扇沉重的石門。
吱呀！
門被推開。
一股淡淡的，清雅的鬱金香花香，撲麵而來。
房間內的佈置並不奢華，反而充滿了古典的韻味。
巨大的書架占據了整麵牆壁，上麵擺滿了各種厚重的典籍。
一位身穿黑色古典長裙，有著一頭柔順的長卷發的成熟女性，正背對著門口，靜靜地站在窗邊，修剪著一盆盛開的鬱金香。
她的動作很輕，很慢，充滿了某種難以言喻的韻律感，彷彿那不是在修剪花枝，而是在雕琢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聽到開門聲，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女人緩緩地轉過身。
那是一張精緻而又溫婉的臉龐，眼角帶著幾不可見的細紋，非但沒有減損她的美麗，反而為她增添了幾分歲月沉澱下的知性與從容。
她的視線落在希洛的身上，那雙宛如秋水般的眸子裡，漾起一絲溫柔的笑意。
「你來了，希洛。」
她的聲音，如同最醇厚的美酒，讓人不自覺地沉醉。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