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權卡!剛出卡池,刀哭全世界 第506章 緋櫻再入永恒靈境
終末作為終末之花的掌控者,並不懼怕將矛盾繼續拖延下去。
因為,終末始終都在不斷地變強。
時間的流逝,對終末而言就是力量的積累。
可這並不代表,與終末同屬於同一時期的永恒就可以跟終末一樣毫不在意。
永恒很清楚。
她現在若是與終末死戰,勝算依舊渺茫,最好的結果也隻是兩敗俱傷的平手。
而若是再繼續這樣拖延下去,等到終末迎來其權柄最鼎盛的時期,她將再無任何還手之力,隻有被動捱打的份。
也正因如此。
永恒比誰都急。
她比任何人都更迫切地想要打破眼下這看似和平,實則暗流洶湧的僵局。
「原初對妖精之力的波動感受得太過敏銳。」
「我若是再動用權柄聯係那個女仆,她絕對能夠第一時間有所感應。」
「所以這一次,不能再是她了。」
「得再挑一個……一個新的棋子。」
「這樣即使被察覺,我也能找理由給解釋。」
永恒慵懶地靠在由無數枯萎花朵構成的王座上,喃喃自語。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
隨著她的心念微動,她微微抬起了手。
在她麵前的虛空中,幾道模糊的光影緩緩浮現,最終凝聚成了清晰的人形影像。
那些都是曾經因各種機緣巧合,踏入過她永恒靈境的妖精。
永恒隻是隨意地招了招手。
其中兩道最為清晰的影像,便從佇列中飄出,緩緩靠近了她。
左邊,是身姿挺拔,一頭絢爛紅發的炎之妖精,緋櫻。
右邊,是氣質典雅,周身環繞著紫色電光的雷之妖精,紫羅蘭。
看著麵前這兩個截然不同的妖精,永恒陷入了短暫的糾結。
已經有了一枚棋子,但還不夠。
為了確保計劃的萬無一失,還必須再加上另一枚,作為雙重保險。
隻不過……
該選誰比較好呢?
永恒支著下巴,那雙總是帶著幾分倦意的眸子,在兩道影像之間來回掃視。
「作為棋子的話,炎之花因為妖精權柄的緣故,性格一般會比較莽撞,腦子也會比較蠢笨。」
她輕聲低喃著,像是在分析商品。
「雷之花倒是比較均衡,權柄的效果也不會影響智商,很適合作為出其不意的棋子。」
「但……」
「作為一枚好用的棋子,腦子反而並沒有必要作為首要的考慮因素。」
永恒的分析冰冷而又理性,不帶任何個人情感。
對她而言,這隻是一個純粹的、基於利弊權衡的選擇題。
最終,她的視線定格在了緋櫻的身上。
她揮了揮手。
旁邊那道屬於紫羅蘭的影像,便瞬間化作光點,消散在了空氣中。
隻留下了緋櫻一人。
永恒靜靜地注視著麵前這個漂亮的紅發美人,那雙總是半睜半閉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微光。
「能被原初如此關注。」
「想來,你應該會是一名合格的棋子。」
「希望你在幫我對付終末的過程中,可彆演我纔好。」
話音落下的同時。
永恒緩緩伸出了她那根白皙修長的食指。
指尖在虛空中,輕輕一點。
正中緋櫻影像的眉心。
一股無形的,屬於永恒的妖力絲線,瞬間跨越了神國的界限,融入了無垠的意識世界,如同最精準的導航信標,朝著它早已鎖定的目標遊弋而去。
它的目的地。
是遠在曼珠學園的緋櫻。
……
……
結束了一天的課程,並且和紫羅蘭、茉莉一起享用完特供的草莓奶油蛋糕之後,緋櫻心滿意足。
她哼著不成調的曲子,先是痛痛快快地衝了個熱水澡,將一整天的疲憊都衝刷乾淨。
水汽氤氳的浴室裡,緋櫻隻裹著一條浴巾,一邊擦拭著自己濕漉漉的紅色長發,一邊走了出來。
水珠順著她光潔的肌膚滑落,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濕潤的印記。
她隨手將浴巾扔在椅子上,從衣櫃裡找出了一件質地柔軟的絲質睡裙換上。
淡粉色的吊帶睡裙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
做完這一切,她便一個飛撲,將自己重重地摔進了那張柔軟舒適的大床裡。
「啊……熱水澡就是舒服……」
緋櫻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在床上滾了兩圈,然後用最舒服的姿勢側躺著,將被子拉過來蓋住自己的小腹。
美滋滋的,正準備就這麼一覺睡到天亮。
然而。
就在她閉上眼睛,意識即將沉入夢鄉的瞬間。
一股完全無法抵抗的,突如其來的強烈睏意,毫無征兆地席捲了她的整個大腦。
那感覺,就像是連續七天七夜沒有閤眼,精神與身體都達到了極限。
緋櫻的意識,在短短一秒鐘內,便徹底陷入了黑暗。
她甚至沒來得及思考發生了什麼。
她睡著了。
睡得很沉。
絢爛的紅色長發,如同最上等的絲綢,在純白的枕頭上鋪散開來,幾縷調皮的發絲貼在她光潔的臉頰上。
她的睡姿有些淩亂,一隻手臂隨意地搭在頭頂,另一隻手則還維持著拉被角的姿勢。
絲質的睡裙因為翻滾而微微向上捲起,整個人蜷縮著,像一隻毫無防備的貓咪,透著一種純然而又誘人的美感。
伴隨著這股突如其來的睏意。
緋櫻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不斷地下墜,下墜……
當她再次恢複感知時。
發現自己正身處於一片灰暗的奇異空間當中。
天空是永恒的灰白色,沒有太陽,沒有雲,隻有一片虛無。
腳下,則是一片廣袤無垠的鏡麵水池。
池水很淺,剛好沒過腳踝,冰涼的觸感從腳底傳來,讓她瞬間清醒了幾分。
她低頭看去。
平靜無波的水麵,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的身影,纖毫畢現。
這裡是哪裡?
夢裡嗎?
緋櫻在這片寂靜得可怕的空間中,漫無目的地行走著。
每一步落下,都會在鏡麵般的水池上,漾開一圈圈細微的漣漪。
除了自己的腳步聲與水波蕩漾的聲音,整個世界再無其他。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一天,還是一年。
直到。
在視野的儘頭,她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輪廓。
那是一張由無數枯萎、凋零所組合而成,卻彷彿在不斷輪回重生的妖異花朵。
而這朵妖精之花,盤結而成的巨大睡床。
在那張妖花睡床之上,一道慵懶的身影,正斜斜地倚靠在那裡。
那是一個女人。
她穿著一身款式繁複,卻顯得有些鬆垮的華麗長裙,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極致的慵懶與頹靡。
她似乎很疲憊,眼下有著兩圈濃重的黑眼圈,
但這非但沒有破壞她的美感,反而為她增添了一種病態而又致命的魅力。
在看到那個身影的一瞬間。
緋櫻的腳步,猛地停住了。
她的大腦,在這一刻陷入了徹底的空白。
那個身影,那個氣息……
哪怕隻是一個側影,她也絕對不會認錯!
「永恒妖精?!!」
一瞬間。
緋櫻就認出了對方。
而在緋櫻的認知裡,這是除了終末之外,自己同樣必須要對付的敵人!
混亂的思緒隻持續了不到一秒。
怒火,在瞬間被點燃。
緋櫻壓根就沒有多想,更沒有去思考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隻是伸出了手。
伴隨著心念一動,赤紅色的光芒閃耀,那柄由信念與意誌構築的心之願長劍,奇跡般地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緋櫻的身影瞬間化作一道筆直的火線,朝著那張由花朵構成的睡床直衝而去!
赤紅的火焰在她周身熊熊燃燒,炙熱的氣浪將腳下鏡麵般的水池蒸騰起大片的白霧。
劍鋒所指,正是那個慵懶女人的咽喉!
然而,就在緋櫻的劍尖即將觸碰到對方的瞬間。
一道幾乎無法察覺的波動,以那個女人為中心,如同水麵的漣漪般,輕輕擴散開來。
嗡——
緋櫻前衝的動作,戛然而止。
她整個人都被定格在了半空中,維持著揮劍前刺的姿勢,彷彿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塑。
時間與空間,在這一刻對她失去了意義。
她無法動彈,甚至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彎曲。
隻有她的思緒,還在瘋狂地運轉,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
睡床之上,永恒妖精緩緩地,緩緩地坐直了身體。
她打了個哈欠,那雙總是帶著濃重倦意的眸子,懶洋洋地打量著近在咫尺,卻又無法再前進分毫的紅發美人。
「還真是莽撞啊。」
她的評價輕描淡寫,不帶任何情緒。
「充滿缺陷的妖精之花,充滿了缺陷的權柄。」
「真不知道桃夭到底喜歡你哪一點?」
永恒的身影從花床之上飄落,赤著雙足,一步步踩在冰涼的水麵上,走到了被禁錮的緋櫻麵前。
她伸出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撫上了緋櫻那因為憤怒而顯得格外生動的臉頰。
那觸感冰涼,不似活人。
「除了這張讓人嫉妒的臉以外,你到處都是缺陷。」
「真不知道桃夭到底喜歡你哪一點……」
她又重複了一遍,似乎對此真的感到非常困惑。
緋櫻無法開口,隻能用憤怒的視線死死地瞪著她。
如果視線可以殺人,永恒恐怕已經被千刀萬剮。
永恒似乎是看膩了,也或許是失去了興趣。
她收回了手,話鋒一轉。
「不過,聽說你激怒過終末,讓她一度氣急敗壞過。」
「我倒是好奇,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讓我來見識見識。」
話音落下。
她隨意地,打了一個響指。
啪。
清脆的響聲,在這片死寂的空間裡回蕩。
束縛著緋櫻的無形力量,瞬間煙消雲散。
身體的控製權重新回歸,巨大的慣性讓她繼續向前衝去,手中的長劍直刺永恒的胸口!
可眼前,哪裡還有永恒的身影。
「在我的永恒靈境裡,你身上的終末之傷會失去相應的效果。」
一道慵懶的嗓音,從她的身後悠悠傳來。
「你可以發揮出你的全力。」
緋櫻猛地轉身,隻見永恒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數十米開外,正百無聊賴地看著她。
沒有了終末烙印的掣肘?
緋櫻來不及細想這句話的真假,但身體裡那股重新變得純粹而又磅礴的火焰之力,是不會騙人的。
既然如此!
「轟!」
緋櫻不再有任何保留,炎之花的權柄被她催動到了極致。
赤紅的烈焰衝天而起,化作數十條狂舞的火龍,咆哮著,從四麵八方撲向永恒。
整個灰暗的空間,都被這絢爛的赤紅色所點亮。
麵對這足以焚山煮海的攻勢,永恒隻是靜靜地站著,甚至連動都懶得動一下。
火龍穿過了她的身體,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那隻是一個殘影。
緋櫻瞳孔一縮,幾乎是憑借著戰鬥本能,反手一劍向後斬去。
劍鋒劃過,帶起一道熾熱的劍氣,卻再次落空。
永恒的身影,如同閒庭信步一般,出現在了另一側,依舊是那副沒睡醒的樣子。
「你的權柄可以讓你不斷倒下,然後再重新站起來。」
「所以終末或許會因為你的能力而感到厭煩。」
「但我不會。」
「我執掌著無儘永恒,我有足夠的耐心與時間,來陪著你重來。」
「閉嘴!」緋櫻被她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徹底激怒。
風之權柄隨之發動,她的速度在瞬間暴漲,整個人化作一道肉眼難以捕捉的流光,劍出如電,每一次斬擊都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
劍光與火焰,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死亡之網,籠罩了永恒可能出現的每一個角落。
然而,沒有用。
完全沒有用。
永恒的身影就像是水中月,鏡中花。
她總能在緋櫻的攻擊抵達前的一刹那,出現在另一個匪夷所思的位置。
她甚至沒有進行任何格擋或者反擊。
她隻是在散步。
而緋櫻,就像一個揮舞著玩具劍,徒勞地追逐著蝴蝶的孩子。
可笑,而又無力。
汗水,順著緋櫻的額角滑落,與腳下冰涼的池水混合在一起。
體內的力量在飛速消耗,可她連對方的衣角都未能觸碰到。
這種感覺,比當初麵對終末時,更加讓人絕望。
麵對終末,她至少還能打中對方,能看到對方因為自己的攻擊而產生反應。
可麵對永恒,她的所有攻擊,都石沉大海,沒有激起一絲波瀾。
「但是,我並不準備這麼做。」
永恒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緋櫻愈發急躁的攻擊節奏。
「畢竟隻要在永恒靈境裡,即使強如終末,也不是我的對手。」
這句話,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緋櫻的動作,出現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僵硬。
就是這一瞬間的破綻。
永恒的身影,第一次主動迎向了緋櫻的劍。
她沒有躲。
隻是伸出了兩根手指。
白皙、纖細,看起來毫無力量的兩根手指。
叮!
一聲輕響。
緋櫻那灌注了全身力量,足以斬斷山脈的一劍,被她輕而易舉地夾住了。
劍身上狂暴的火焰,在接觸到她指尖的瞬間,便馴服得如同溫順的綿羊,悄然熄滅。
一股無法抗拒的沛然巨力,從劍身之上傳來。
緋櫻虎口劇震,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長劍。
心之願長劍脫手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最終「鏘」的一聲,斜斜地插入了遠方的水麵。
緊接著,永恒的身影一閃,出現在緋櫻的麵前。
她隻是輕輕地,將手掌按在了緋櫻的額頭上。
轟——
緋櫻感覺自己的大腦彷彿被一顆恒星撞擊,所有的意識,所有的力量,都在這一瞬間被粗暴地衝散、瓦解。
她雙膝一軟,無力地跪倒在冰涼的水中,濺起一圈無聲的漣漪。
徹底……
敗了。
連一絲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無力感,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
永恒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自己麵前,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紅發妖精,臉上依舊是那副慵懶的表情。
「好了。」
「打也打了,你應該也過癮了。」
「接下來可以冷靜下來,讓我們好好談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