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權卡!剛出卡池,刀哭全世界 第509章 小恒在乾什麼呀
死寂。
永恒的靈境之中,再一次陷入了詭異的死寂。
良久。
一聲輕笑,打破了這片凝固的空氣。
躺在花床上的永恒妖精,先是無聲地笑了,然後那笑聲越來越大,最後,她甚至笑得有些直不起腰,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你要不要聽聽,你現在到底在說些什麼?」
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用一種看稀有動物的奇特眼光,打量著這個一本正經提出「圍毆」計劃的小妖精。
「你不會真的以為,你跟終末打過一次,僥幸活了下來,就有資格與她正麵交手了吧?」
這番話語裡,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嘲弄。
然而,麵對這種嘲諷,緋櫻的反應卻異常平淡。
她隻是歪了歪頭,用一種理所當然的,彷彿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的態度回應。
「不然呢?」
「反正我也沒那麼容易死。」
「隻要不斷地打下去,總有能贏的那一天。」
這番充滿了莽夫智慧的言論,讓永恒臉上的笑意,再一次僵住了。
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用正常的邏輯,去和眼前這個小家夥溝通。
她的思維方式,簡單,粗暴,不講道理。
永恒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了心頭那股因為認知被顛覆而升起的煩躁。
她決定糾正一下這個小妖精天真到可笑的想法。
「我雖然很討厭終末,可也不得不承認,那個家夥確實很強大。」
永恒的口吻變得嚴肅起來。
「她留在你身上的終末之傷,隻是她隨手留下的一點微不足道的力量,都能讓你數次失控,暈頭轉向。」
「如果要不是因為原初的關係,她真的對你使用全力,你覺得,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跟我討價還價嗎?」
「你連她一招都接不住,就會被從存在本身徹底抹除。」
「你不會是她的對手。」
永恒的話,冰冷而又殘酷,不帶任何感情。
這一次,緋櫻沒有再反駁。
她沉默了。
雖然很不甘心,但她也不得不承認,永恒說的,或許是事實。
上次與終末的戰鬥,自己確實全程都在被壓著打,最後能活下來,都帶著一絲僥乙的味道。
在短暫的沉默後,緋櫻撇了撇嘴,有些不情願地開口。
「好吧。」
「那按照你說的,你打算怎麼訓練我?」
看到她終於服軟,永恒的嘴角,這才重新勾起了一抹計劃通的弧度。
總算把這個不聽話的小家夥,拉回到了正軌上。
「很簡單。」
永恒懶洋洋地開口。
「從今以後,每天晚上你睡覺的時候,我都會將你的意識,拉入我的永恒靈境。」
「在這裡,你有足夠的時間接受我的訓練,也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要如何才能變強。」
隨著她的話語,永恒緩緩伸出了手。
一片晶瑩剔透,彷彿由最純淨的水晶雕琢而成的花瓣,從她的指尖飄落,緩緩地,飛到了緋櫻的麵前,靜靜懸浮。
「這是我的一片花瓣。」
永恒繼續解釋。
「你持有它,就相當於獲得了我的庇護,可以隨時主動進入永恒靈境。」
「這東西……就是鑰匙?」緋櫻好奇地伸出手,將那片花瓣捏在指尖。
她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花瓣入手冰涼,質感奇特,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沒什麼特彆的。
「可看著就挺一般的,平平無奇的感覺……」
她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
話音剛落。
她就感覺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
「不要的話,那你還我。」
永恒的嗓音聽不出喜怒,但那股不悅的氣息,已經快要凝為實質。
「要!」
緋櫻的反應快到了極點,幾乎是在永恒開口的瞬間,她就猛地將那片花瓣緊緊護在了懷裡,生怕被對方搶回去。
她抬起頭,理直氣壯地看著花床上的永恒。
「給出去的東西,你好意思要回去?」
「虧你還是永恒妖精呢!怎麼這麼小氣!」
永恒:「……」
永恒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她感覺自己的忍耐,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她緩緩地,從那張舒適的花床上,站起了身。
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開始在整個靈境中彌漫。
「好了。」
「既然你已經接受了我的提議。」
永恒一步步從花床上走下,赤著足,踏在冰冷的池水上,水麵卻沒有泛起一絲漣漪。
「那麼接下來,我也會將我的戰法,教給你。」
她走到了緋櫻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紅發妖精。
「希望你以後在麵對終末的時候,不要讓我失望纔好。」
說這句話的時候,永恒的臉上,已經帶上了一絲危險的笑意。
她那隻白皙修長的手,緩緩抬起。
緋櫻還沒反應過來她要做什麼。
下一秒。
啪!
一個清脆的腦瓜崩,精準地彈在了她的額頭上。
力道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緊接著,還不等緋櫻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而發怒。
永恒的身影,便在原地消失了。
緋櫻隻覺得眼前一花,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便從側麵襲來,狠狠地轟在了她的腰腹上。
轟!
她整個人如同炮彈般倒飛出去,在水麵上拉出一條長長的浪痕,最後重重地撞在了靈境空間的壁壘上,又緩緩滑落。
「咳咳……」
緋櫻狼狽地從水裡爬起來,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她又驚又怒地看向遠處。
永恒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花床邊,正用一種看垃圾的眼神,淡漠地看著她。
這還沒完。
還沒等緋櫻開口質問,永恒的身影再次消失。
這一次,緋櫻有了防備,第一時間調動了體內的炎之花,赤紅色的火焰瞬間覆蓋全身。
然而,沒用。
她的攻擊,她的防禦,在永恒麵前,都脆弱得像一張紙。
她甚至連對方的動作都看不清,就又一次被一股無從抵禦的力量,從四麵八方同時擊中。
踢、踹、肘擊、掌劈……
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密集地落在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她就像一個破沙袋,在半空中被連續不斷地毆打,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甚至連落地的機會都沒有。
「停!停停停!」
在又一次被狠狠砸進水裡後,緋櫻終於抓住了攻擊的間隙,用儘全力嘶吼出聲。
「不是說要教我戰法的嗎!你這是在乾什麼!」
永恒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不遠處,她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略微淩亂的裙擺。
麵對緋櫻的質問,她給出了一個理所當然的回應。
「這就是學會我戰法的方式。」
緋櫻被這個回答噎了一下,她從水裡爬起來,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的戰法……就是捱打?」
「沒錯。」
永恒平靜地承認了。
……
於是,在永恒的靈境之中,一場漫長而又單方麵的「訓練」,正式拉開了序幕。
時間在這裡失去了意義。
緋櫻不知道自己被揍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自己昏過去又醒來了多少回。
她隻知道,每一次當她以為自己已經適應了對方的攻擊節奏時,永恒總能用一種她完全無法理解的方式,從一個她根本想不到的角度,給她更沉重的一擊。
這個過程,痛苦,屈辱,且毫無道理可言。
……
終於,在心滿意足地將這個自己討厭的小妖精,教育了不知道多少遍之後。
永恒停下了動作。
她看著那個已經徹底癱在水裡,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的緋櫻,心中那股被挑釁的煩躁,總算消散了大半。
她念頭一動,退出了自己的靈境。
意識,回歸現實。
永恒緩緩睜開了那雙蘊含著星辰與時間的眼眸。
靈境中過去了無比漫長的歲月,而現實世界,不過才過去了一刹那。
然而。
可讓永恒沒想到的是。
她才剛剛睜開眼睛,一張熟悉的,帶著幾分促狹笑意的絕美臉龐,就毫無征兆地,近在咫尺地,映入了她的眼簾。
桃夭,正用著一副無比好奇的姿態,幾乎是臉貼著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饒是永恒,活過了不知多少漫長紀元的存在,在睜眼看到這張臉的瞬間,心臟也結結實實地漏跳了一拍。
「!」
她甚至下意識地向後一仰,整個人都繃緊了。
「原初?」
永恒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罕見的驚魂未定。
「你不是在看小說?」
桃夭沒有動。
她依舊保持著那個臉貼臉的姿勢,那雙含笑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端詳著永恒臉上那一閃而逝的驚慌,似乎覺得非常有趣。
「沒什麼。」
她終於緩緩直起身子,輕笑了一聲。
「就是有些好奇。」
桃夭伸出一根纖長的手指,輕輕點在了永恒的心口處。
「小末剛剛動用永恒權柄,是在準備什麼事情嗎?」
她的動作很輕,話語也很柔和。
「而且……」
「我好像還感受到了,炎之花的氣息。」
說到這裡,桃夭歪了歪腦袋,那促狹的笑意更濃了。
「小末,你是不是偷偷跑去找小緋櫻了?」
伴隨著這句問話,一股無形的,源自萬物初始的波動,悄然彌漫開來。
桃夭執掌的原初權柄,對於世間一切妖精之力的起源,都有著最本源,也最無法抗拒的感知。
她或許無法窺探永恒靈境中具體發生了什麼。
但隻要永恒動用了權柄,隻要其中牽扯到了另一位妖精,那份因果的漣漪,就絕不可能瞞過原初的感知。
被察覺到了。
這個念頭在永恒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但她並沒有太過意外,甚至可以說,早有預料。
她看著眼前這個笑意盈盈,彷彿已經洞悉了一切的壞女人,拿出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沒什麼。」
永恒的姿態很快恢複了往日的慵懶與平靜,她重新躺了下去,用一種隨意的口吻回應。
「就是對那個小妖精感覺有些好奇。」
「所以就拉她做了個夢,好好瞭解一下。」
「畢竟,我之前不是說過嗎?我挺欣賞這個小妖精的。」
這番解釋聽起來天衣無縫。
然而,桃夭聽完,卻露出了一個更加疑惑的表情。
「欣賞?」
她眨了眨眼,那模樣天真又無辜。
「你有說過這種話嗎?」
她伸出手指,抵著自己的下唇,做出一副努力回想的樣子。
「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永恒:「……」
桃夭沒有給永恒狡辯的機會,繼續用她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的嗓音,慢悠悠地補充道。
「而且,想要瞭解小緋櫻的什麼事,小末直接問我不就可以了嗎?」
「關於她的事情,我最清楚了。」
「沒必要整得這麼麻煩呀。」
永恒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隱隱作痛。
她就知道,想在這個女人麵前撒謊,是一件多麼愚蠢且費力的事情。
「從你這裡瞭解,和你自己親眼所見,終究是不一樣的。」
永恒強行維持著鎮定,繼續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我想看的,是她最本質的東西。」
「哦?」
桃夭拖長了語調,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裡,笑意更深了。
「那小末看到了什麼呢?」
「有沒有發現,我們家的小緋櫻,其實非常可愛?」
永恒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她感覺自己每多說一句,就會被對方套出更多的破綻。
就在她準備閉上眼睛,用沉默來結束這場對話的時候。
桃夭臉上的笑意,忽然收斂了。
那股促狹與玩味,在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與鄭重。
「小末。」
她輕聲開口。
「我不管你想要做什麼。」
「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可以嗎?」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永恒微微一怔。
她看著桃夭那雙清澈而又認真的眼眸,那裡麵不再有任何玩笑的成分,隻有純粹的,不容置喙的堅定。
永恒沉默了片刻。
「什麼事?」
「你先答應我。」
桃夭的態度很堅決。
「……」
永恒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一種莫名的煩躁感,開始在心底滋生。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不喜歡這種被逼到角落,不得不做出選擇的境地。
尤其是,逼迫她的人,還是桃夭。
她遲疑了。
她不知道桃夭接下來會提出什麼樣離譜的要求。
可是,看著桃夭那副「你不答應我今天就不走了」的決絕模樣,永恒最終還是感覺到了妥協。
她有些疲憊地歎了口氣。
最終,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好。」
「我答應你。」
在得到這個肯定的答複後,桃夭那緊繃的神態,才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她凝視著永恒,用一種無比輕柔,卻又無比清晰的嗓音,一字一頓地開口。
「不要做危險的事情。」
這句話很輕。
卻讓永恒的心,猛地一沉。
桃夭沒有停頓,繼續補充道。
「不要做那些,會讓彆人陷入危險,最終也讓你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的事情。」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根看不見的針,精準地刺入了永恒最深層的謀劃之中。
房間裡安靜得可怕。
永恒看著桃夭。
她從那雙清澈的眼眸裡,看不到任何責備,也看不到任何質問。
隻有擔憂。
純粹的,濃烈到化不開的擔憂。
彷彿自己隻要再往前走一步,就會墜入萬丈深淵。
這種被人看透,被人關心,被人束縛的感覺,讓永恒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煩躁與憋悶。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轉過身,背對著桃夭,用一種極不耐煩的口吻,打斷了她。
「知道了!」
「答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