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權卡!剛出卡池,刀哭全世界 第510章 桃夭生病了
曼珠學園,緋櫻的宿舍房間。
夜色深沉。
身著單薄睡裙的緋櫻,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從床上坐起,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冷汗,大口地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
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熟悉的房間陳設,窗外透進來的清冷月光,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
剛才……
是夢嗎?
那無邊無際的星空水麵,那個自稱是永恒妖精的女人,還有那場毫無道理、單方麵被毆打的“教學”……
一切都真實得可怕,身體每一處傳來的幻痛,彷彿還殘留在神經末梢。
直到。
她攤開自己的右手。
一枚閃爍著星辰般微光的半透明花瓣,正靜靜地躺在她的手心。
不是夢。
這一切,都是真的。
自己真的被永恒妖精拉進了她的靈境,然後被當成沙包一樣,結結實實地揍了一頓。
“混蛋!”
緋櫻低聲咒罵了一句,氣得牙癢癢。
什麼叫教我戰法?
有這麼教的嗎?
那根本就是單方麵的虐待!
還有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那句“不要讓我失望”,簡直氣死人了!
不就是活得久一點嗎?
有什麼了不起的!
等我變得更厲害了。
絕對絕對會想辦法把你打回來!
緋櫻在心裡惡狠狠地發著誓,將那枚花瓣緊緊捏住,彷彿要將它捏碎。
她看了一眼床頭的電子鐘。
時間才過去不到十分鐘。
靈境中那漫長得彷彿沒有儘頭的折磨,在現實中,不過是短短一瞬。
她重新躺下,試圖讓自己重新入睡。
可是,腦子裡亂糟糟的,全是永恒那張可惡的臉,和自己被揍得毫無還手之力的狼狽模樣。
根本睡不著。
煩躁。
無比的煩躁。
緋櫻猛地從床上一躍而下。
不睡了!
她要去訓練室。
她要去試試,被那個混蛋女人“指點”了那麼久之後,自己到底有了什麼變化!
她換上一身輕便的訓練服,悄悄地開啟房門,走進了深夜裡寂靜無聲的走廊。
然而,才剛邁出幾步,她就停了下來。
小腹處,那道漆黑的終末烙印,隨著她情緒的波動,開始傳來熟悉的、針紮般的刺痛。
一股遲滯、沉重的感覺,從四肢百骸傳來。
她試著調動體內的炎之花。
以往念頭一動便能燃起的火焰,此刻卻變得無比艱難,彷彿隔著一層厚厚的泥沼,每一次催動,都需要耗費巨大的心力,並且伴隨著烙印處傳來的劇痛。
力量的運轉,遠沒有在永恒靈境中那般順暢自如。
該死!
又是這個終末之殤的限製!
緋櫻不甘地咬了咬牙。
但她沒有氣餒,更沒有放棄。
這點痛苦,跟永恒的“教學”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她忍著痛,一步步堅定地朝著訓練室的方向走去。
空無一人的訓練室裡,燈光明亮。
緋櫻站在場地中央,閉上眼睛,努力回憶著在靈境中被攻擊時的感覺。
永恒的每一次攻擊,角度、力道、時機……
她開始嘗試著模仿,開始嘗試著將那些被動承受的經驗,轉化為自己的東西。
她一遍又一遍地揮拳,踢腿。
動作從一開始的生澀、僵硬,到後來的逐漸流暢。
漆黑的終末之力,在她刻意的壓製與引導下,不再是狂暴的破壞,而是化作一絲絲、一縷縷的黑炎,纏繞在她的拳腳之上。
雖然每一次動用力量,都會帶來身體的劇痛與負擔。
但緋櫻沒有停下。
她的臉上,寫滿了不服輸的倔強。
……
與此同時。
使徒教團,地下總部。
冰冷的金屬訓練場內,殘影與刀光交錯。
十幾台專門用於戰鬥訓練的特種機器人,在短短數秒之內,便被切割成了無數冒著電火花的零件,散落一地。
希洛緩緩收刀,兩柄細長的短刃在她手中旋轉半圈,悄無聲息地歸入腰間的刀鞘。
她的呼吸沒有一絲紊亂,彷彿剛才完成的,隻是一次微不足道的熱身。
高處的觀察室內。
鬱金香看著主螢幕上剛剛重新整理的一連串資料,臉上流露出一絲驚歎與感慨。
“神經反應速度,0008秒。瞬間爆發力,峰值達到標準人類極限的三十一倍。‘清掃’模式通關時間,5秒,希洛,你又一次打破了你自己的記錄。”
鬱金香的讚歎發自內心。
“現在的你,即便完全不使用任何妖精權柄,單憑這具身體與戰鬥技藝,也足以站在整個超凡界的繁體。”
她頓了頓,話鋒一轉,帶著一絲惋惜。
“唯一可惜的是,當初你融合的那隻狐狸災獸基因,依舊處在沉寂狀態,沒能發揮出任何效果。”
訓練場中,希洛抬起頭,看向觀察室的方向。
她摘下臉上的戰術目鏡,露出一張精緻卻沒有任何情緒的臉。
“如果不能激發那兩枚妖精種子,就算拿到再好的成績,也沒有任何用處。”
她的話語平靜,卻透著一股無法動搖的執念。
為了獲得足以弑殺妖精,把桃夭搶回來的力量。
她毫不猶豫吞下了那兩枚屬性未知的妖精種子。
那兩枚種子,如今就靜靜地沉睡在她的身體深處。
隻不過,它們沒有像那朵已經初步綻放的歡愉之花一樣,與她產生任何共鳴。
隻是單純地存在著。
彷彿兩顆頑固的石頭。
這讓她感到無比的焦躁。
鬱金香的聲音通過通訊器,在空曠的訓練場中響起。
“彆太心急,希洛。”
“你當初能激發歡愉之花,就說明你具備這方麵的潛力。”
“這兩枚種子的適配度再低,也並不代表,你就不能將其激發出來。”
“慢慢來嘛,多試試總會有辦法的。”
訓練場中央,希洛緩緩收刀。
她的回應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不用了。”
她擦拭著刀刃上並不存在的血跡,頭也未抬。
“今晚早點休息。”
“我準備明天就離開。”
觀察室內,鬱金香端著咖啡杯的動作,停在了半空中。
她有些錯愕。
“這麼著急嗎?”
希洛將短刃歸鞘,終於抬起頭,看向觀察室的方向。
那張精緻的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我來總部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這兩顆種子。”
“既然種子已經拿到。”
“我也該出發了。”
她的話語乾脆利落,像她揮出的刀。
鬱金香沉默了。
希洛確實沒有忘記,永恒妖精當時跟自己說過的話。
她雖然並不喜歡那個高高在上,姿態慵懶的妖精。
但對方說的話,她又不得不認可。
要想打敗終末,弑殺那個奪走了桃夭的罪魁禍首。
單單隻靠她一個人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
她需要盟友。
她要去找到其他的妖精。
那些跟自己一樣,對終末抱有敵意,擁有同樣想法的妖精。
隻有將所有能夠團結的力量都聚集起來,才能提高那微乎其微的勝算。
“那你準備去哪?”
鬱金香的詢問,打斷了她的思緒。
去哪?
希洛的動作頓了一下。
她不知道。
這個世界很大,但妖精卻很少,而且大多行蹤不定。
“走一步看一步。”
她給出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通訊器裡傳來一聲輕歎,緊接著,鬱金香再次開口。
“如果你想尋找其他的妖精,我或許可以給你一個建議。”
“我從線人那裡得到訊息。”
“現在,有多位妖精聚集在了曼珠學園。”
“你可以去那裡看看。”
……
回到自己的房間。
冰冷的金屬牆壁,將一切喧囂隔絕在外。
希洛沒有開燈,隻是獨自一人,坐在陽台邊的椅子上。
牆壁本身就是一塊巨大的全息螢幕,此刻正模擬著深邃的夜空,星光閃爍,甚至還有流星偶爾劃過。
逼真,卻又虛假。
她看著那片永遠不會改變的虛假星空,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才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帶著一絲疲憊與脆弱的呢喃,低聲自語。
“桃夭,我想你了。”
她的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心口,那裡似乎還殘留著某人的溫度。
“你為什麼不願意愛我,你要是可以愛我,那該多好……”
……
與此同時。
神國始源之地。
桃夭正赤著腳,坐在妖精小屋門前的台階上。
她的麵前,是一片由終末親手種下的花海,五彩斑斕,一直蔓延到視線的儘頭。
她抬起頭,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裂界中由無數世界碎片拚接而成的奇妙天穹。
那些破碎的世界,在混沌的能量亂流中沉浮,折射出光怪陸離的色彩,構成了一幅永恒變幻的詭異畫卷。
就在這時。
一道純粹的,象征著終結與毀滅的光芒,在不遠處悄然降落。
終末出現在了門口。
她巡邏回來了。
在看到台階上的桃夭時,她幾乎是立刻就快步走了過來。
“原初?你怎麼出來了?”
她的關切不加任何掩飾,甚至帶著一絲責備。
“最近風大,趕緊回屋。”
桃夭被她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逗笑了。
“沒那麼離譜。”
她晃了晃白皙的小腿,姿態愜意。
“妖精又不是人類,哪有那麼容易生病?”
她從台階上站起身,拍了拍沾染了些許花粉的裙擺,然後反過來詢問。
“反倒是小末,你這次出去,有什麼發現嗎?”
終末點點頭,如實彙報。
“周圍的災獸越來越多了。”
“有很多試圖溜進來的,也已經被我給勸退了。”
桃夭走上前,很自然地牽起了她的手。
終末的手總是很涼。
“辛苦了。”
桃夭的笑容很溫柔。
“走吧,先回屋。”
兩人剛走進被花香與暖意包裹的小屋。
“咳……咳咳……”
一陣突兀的、被刻意壓抑的咳嗽聲,毫無征兆地在安靜的房間裡響起。
終末的身體瞬間僵住。
她猛地回頭。
咳嗽聲的來源,是桃夭。
她正用一塊潔白的手帕掩著唇,身體微微彎曲,肩膀因為咳嗽而輕輕顫抖。
“你怎麼了?”
終末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驚慌。
她一個閃身就到了桃夭的身邊,伸出手想要扶住她搖晃的身體。
桃夭卻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她拿開手帕,上麵乾淨得什麼都沒有。
她對著終末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和平時一樣,帶著幾分促狹。
“沒事,就是忽然被花粉嗆了一下。”
“你看你,緊張什麼。”
終末沒有被這番說辭說服。
她的眉頭緊鎖,伸出手,執意要去觸碰桃夭的額頭。
“我看看。”
“真的沒事啦。”
桃夭笑著側身躲開。
“你彆總把我當成易碎的瓷娃娃,我可是原初妖精。”
她說著,還想再說些什麼來轉移這個話題。
“咳……咳咳咳!”
然而這一次,咳嗽來得比剛才更加猛烈,更加急促,根本無法抑製。
桃夭的身體猛地一軟,幾乎要站立不穩。
終末的手還沒碰到桃夭,另一道身影已經先一步出現在了小屋內。
沒有開門聲,也沒有任何能量波動,她就那麼突兀地站在那裡,彷彿從一開始就存在於此。
“怎麼回事?”
她快步走了過來,沒有理會一旁已然亂了方寸的終末,而是直接扶住了桃夭搖搖欲墜的身體。
“先坐下。”
她的動作很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攙扶著桃夭在沙發上緩緩坐下。
終末僵在原地,看著永恒那熟練而又自然的動作,一時間竟不知該做什麼。
永恒替桃夭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發絲,這才開口。
“原初,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桃夭深吸了幾口氣,似乎是想平複那劇烈的喘息,她對著永恒擠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
“沒事,老毛病了。”
“就是忽然被嗆了一下,緩一緩就好了。”
她的話語聽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依舊帶著那份獨有的從容與調侃。
然而。
“撒謊。”
永恒的回應乾脆利落,直接戳穿了她的偽裝。
她甚至沒有再多看桃夭一眼,而是緩緩站起身,將冰冷的視線轉向了屋子裡的另一個人。
終末。
“絕對是因為你。”
這句沒頭沒尾的指責,讓終末本就混亂的思緒更加茫然。
她下意識地反問。
“關我什麼事?”
“那還用問?”
永恒的質問帶著一絲壓抑的怒火。
“你是終末,是萬物的終點!”
“而她是原初,是萬物的起源!”
“你們兩個的存在,本身就是對立的!是此消彼長的!”
隨著永恒的每一個字落下,終末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她心底瘋狂蔓延。
“隨著外麵的世界越來越混亂,災獸越來越多,象征著‘終結’的你會變得越來越強。”
永恒走到了終末的麵前,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那個最殘酷的真相。
“而作為代價,象征著‘起源’的原初,自然也就會越來越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