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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緣鳥與蝶豆花·春山綠 cha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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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祖陪著穆介之越來越忙,基本在公司找不見人。

除了那些必不可少的男性政客酒局以及遊說他們背後各種情人老婆的下午茶局,她們是第一猛料資訊來源的最佳武器。

另外大多時候穆介之都擠入群眾,一麵做慈善樹立自己偉光正形象為自己拉票,又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和各領域人物周旋。

穆介之是個目標明確的女人,從小到大隻要她想做的事就冇有辦不成的。那會兒每個孩子都是瘦骨嶙峋的,吃不飽也穿不好。孩子王裡成祖也排不上號,自然穿得最破身上弄得最臟,頭髮似雜草又硬又臭,皮膚跟瀝青裡刮過一遍,老化,粗糙,青一塊紫一塊。

依稀記得,他和其他地位低的小孩拿著破碗破箱子守在飯店人流出入大的地方乞食。

一對高貴的夫妻從豪車上下來,饑餓驅使本能讓他像鬃狗一樣渴求獵物,當即撲上去,他從來冇有摸到如此滑手的衣物,還未來得及細細斟酌言語,她撲通跪在地上不停給那對年輕夫妻磕頭道歉,神情可憐,淚如雨下。

年輕夫妻心軟並冇有嫌棄和打罵,而他也收穫了乞討階段最豐厚的錢財和食物。

她告訴他:“以後我就是你姐姐,你就是我弟弟。你隻需要配合我聽我的話,我保證他們再也不敢欺負你。”

說著她將那些錢財和食物大半留給他,又用剩下的錢從二道魚販手中買了一把手槍。從此以後他總跟在她身後配合她演戲,看她跟那些大人攀談說笑,眼波婉轉,熟練地彷彿跟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曾羨慕她:“你這麼厲害,日後一定能成為你想成為的人。”

她笑得開心,眉眼開朗像天上的月亮,在發光。

不知過去多久,孤兒院被男院長接手,男院長身邊站著她和那對年輕夫妻,不同的是這時夫妻倆懷中還抱著一個嬰幼兒。

他隻知道他們姓白,也是第一次她的願望出現了意外。

穆介之像一個不知疲倦的舞者,旋轉不止。如果道德是她的麵紗,錢權便是她的骨骼,**則是她無法抑製的肌肉。

當肌肉開始萎縮,骨骼開始腐爛,道德再也束縛不住她的手腳。

和都硯開初步敲定合同之後,蜂堡的加密貨幣上市計劃還是按照cto模式進行,白亦行再也不聽穆介之任何參考意見。

兩人互不理對方閒事。

這會兒高盛內部可熱鬨,慶功宴雖然延後舉辦,卻佈置得相當華麗,員工們一個個神采飛揚,麵紅心喜。jones帶頭起鬨,將首席指揮官白亦行團團圍住,挨個敬酒拍照,老魏對她讚不絕口,直言日後一定能帶領高盛蜂堡走在世界前沿。

白亦行對這番恭維挺受用,不過她還是藉口實在喝不下,逃到穆介之辦公室,一屁股靠坐在椅子裡,修長白皙的雙腿大言不慚地交疊在董事長桌麵,手指在空氣中劃拉兩下,喃喃道:“高盛也好,蜂堡也好,遲早有一天,我要讓全世界都姓白”

與此同時,維多利亞時代劇院的華麗風格大廳之內,穆介之召集了許多政商名流文人,或是勾肩搭背,或是低語淺笑。

這段時間,一茬接一茬的宴會捐款,涉及醫療和教育這類在社會上頗有地位的行業,穆介之籠絡人心不少,各界對於此前棕櫚油的判斷失誤隻當奇聞軼事,玩笑話般就此揭過。

連李伶零如今對成祖都很刮目相看,碰見了不禁也要揶揄兩句:“許久不見,成總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起來比之前更帥了。”

眾人見了李伶零過來,問候之後將主場還給他倆。李伶零打量他這身派頭,簡直就是與生俱來的貴氣,就連童話裡走出來的王子也比不上,與穆介之這場精心準備的名流宴會很般配,她又看向那邊同議員們侃侃而談的女人,說:“原來成總已經有了更好的去處,怪不得不肯來我這裡呢。”

成祖也不客氣:“李理事這樣青睞我,想必有朝一日我落魄了,李理事也一定願意再次接受我。”

李伶零扭頭看他幾秒,冇忍住地笑了,又說:“亦行這位後媽可是個厲害角色,最近風頭都蓋過那位黃貴子了。如果能像亦行一樣成為我的合作夥伴,那新市更加如日中天,全球金融第一也不為過。”

“人各有誌,道不同不相為謀。”成祖接話,用酒杯去碰她的酒杯,“硬是綁在一塊,搞不好會有逆反心理。”

李伶零意味深長地瞧他,穆介之也往這邊瞟了兩眼,成祖放下酒杯準備過去,卻聽到李伶零講:“這人容易在各種人麵前扮演不同的性格,會說話會做事,有心計玩手段,懂利弊謀退路。久而久之,就覺得自己一開始就是這個樣子的人,到最後乾脆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李伶零走近他,一副神的姿態俯視著在場眾人:“我們之中,隻有亦行那孩子情緒外露,最為真實。”

成祖什麼也冇說,眼神堅定地朝穆介之走去,李伶零與他分道揚鑣反方向朝大門口邁腳。他麵前一個端著酒水的侍應生擦過,成祖忽地腳步頓住,臉色驟然下沉,迅速脫了那件金灰色的西裝外套。

就在那名侍應生拔槍對準李伶零後背之際,男人從身後用西裝勒住侍應生臉脖,狠狠朝自己扯去。酒水盤子當即翻落在地,動靜太大,引得名流們視線投射過來。

槍口凸顯,李伶零的貼身保鏢本能地擋在她後背,失去光明的侍應生已經扣動扳機,胡亂開槍,頓時名流們驚恐慌亂,哭喊尖叫。

在場侍應生皆掀翻酒水飲料盤子,拔槍抓人。他們目標明確,穆介之一瞬也慌了神,腳上長了釘子一動不動,隻兩眼驚恐地盯著成祖後背,卻在下一秒被人捂住口鼻,回神開始嗚咽求救。

李伶零的保鏢已經倒地,溫熱的鮮血泄出,浸濕了軟毯,格外刺目。

“保護小姐快走!”保鏢說。

成祖一腳踹在侍應生後背,人重重趴在地毯裡。他奪過槍,很快追了出去。

等他趕到電梯口時,那扇門正在緩緩關閉,穆介之被四五個壯漢束縛手腳,掙紮不得,雙眼充血,絕望無助地盯著他。

電梯紅色數字飛快跳躍,成祖顧不得右臂疼痛,打開消防通道大門訓練有素地從樓梯杆子上滑下去。

十五樓到負一層,他隻用了幾秒。

比電梯還快。

底層都是豪車,除了一輛破舊麪包車比較顯眼。

另一邊,李伶零被眾多保鏢團團圍住保護上車之後,身後依舊槍響追擊不斷。她平日一直低調行事,很快便猜出來這夥人是為了什麼而來,掏出手機給白亦行去電:“彆回家,也彆待在高盛!”

嘭地一聲,彈孔在邁巴赫車門上炸裂,碎片砸穿玻璃,李伶零彎腰躲避一瞬電話也被彈到座位底下,失去信號。

白亦行從電話那端聽到鬨鬧的槍擊動靜,火急熱燎地從穆介之辦公室出來,鑽進自己辦公室,打開電腦,新聞正在實時播報這場槍戰事故。她在螢幕之中看到了宴會上慌亂逃竄的人群,心一下子緊張起來,目光搜尋未果,又給成祖打去電話。

男人扯鬆胸口的絲絨領帶,取下繞在手裡,攥成一條筆直的線。他眉目斂厲,大步流星地靠近麪包車。成祖猛地扯開車門,跳上後座,口袋手機的震動讓駕駛座的人起疑,詢問:“怎麼就你一個人?”

話音落,成祖用領帶勒住男人脖頸,眼見他的臉迅猛充血紅腫,手腳在駕駛座扭曲掙紮,眼珠子瞪得翻白眼。他纔將男人脖子用力一擰,人頓時冇了生氣。成祖麻利地換上那人外衣帽子,一股魚腥味,又將人丟垃圾般扔到後備箱,自己則端坐在駕駛座等那夥壯漢。

說時遲那時快,電梯一開,成祖立時開車上去接人,壯漢彎腰鑽入車內,給穆介之戴上頭套。

“在特警來之前,快走!”一人命令。

成祖不動聲色地啟動車子,瞟一眼後視鏡,全是外國麵孔,說話那人一嘴印度腔,像是在給人彙報:“李伶零跑了,那姓白的周圍有警察!”

這時,成祖口袋的手機再次響起,後座男人十分不悅,盯著他:“說了任務的時候不準帶手機!”

那人反應過來的前一秒,忽地,成祖鬆手刹鬆方向盤,極快地拔槍轉身,三槍爆頭解決後排三位,長腿又淩厲地踢翻她右手邊男人的手槍。

手中那柄槍子彈用儘,成祖果斷扔了。

車子在大馬路上左搖右晃,穆介之左手邊的男人眼睛猛瞪衝成祖開槍,驟然成祖雙手扣他手腕反向擰斷,男人胡亂爆彈,不偏不倚三槍擊中麪包車頂,另外兩槍則擊穿前擋風玻璃,啪地應聲炸裂,碴子碎成一粒一粒和著怒風迎麵朝眾人飛來。

那速度極快,壯漢擡臂遮擋,還是有碎片割破他眼角,臉梗猙獰,難以忍受疼痛如鬼魅淒叫。

手槍也脫落不知何處,搶奪未果。

趁此機會,成祖敏捷地從駕駛座起身,弓腰彎背,撐著兩座頭跳起來,兩腿一擡朝穆介之左右壯漢的腹部擊錘。在左麵壯漢吃痛時,他又快速拉開左車門,將男人踹飛出去。

車廂狹窄,男人彎腰在座椅底部摸索不到,當即凶神惡煞從褲腳拔出長刀,狠戾朝成祖劈來。

成祖身體不得不前傾,兩腿在狹窄的空間裡劈開,長刀擦著他腹肌差點刺到喉嚨。隨後他雙腿擡高撐在車頂,身子騰空,驚險躲過一劫。

此時此刻,麪包車屁股又讓人狠狠撞擊。

兩人皆是重心不穩,那壯漢揮舞著刀在空氣中亂砍一通,成祖衣服破了四五處。

左車門一直開著,大風灌入,穆介之發出慘痛地嗚咽,差點被甩出去。不過她頭套被吹落了,纔看清楚救命之人。穆介之淚眼婆娑,又滿心慶幸。

成祖與那壯漢近身肉搏,他左手吃力一把抓住男人手腕,反倒讓他看出端倪,手一鬆,刀輕輕鬆鬆落在另一隻手中,狡黠一笑便開始瘋狂攻擊他右臂。

成祖下意識擡臂擋住刀鋒,鋒利的刃口割破衣袖,鮮血滲出。成祖冷冷掃眼,聽得骨骼錯位聲響。他臉色灰白,額間鼻尖滲出豆大汗珠,有一種妖異的美感。成祖死死瞪壯漢,左手蓄力擰斷壯漢手臂,壯漢啊地怒吼。

“很疼麼?這衣服可是她給我買的!”

麪包車刺啦地尖銳在地麵滑行,前方一排水木馬擋路,三人都冇能及時反應,車頭便狠狠撞開。車身轟隆一陣劇烈震動,穆介之嚇得眼睛閉起來,那柄手槍也從車座底下彈跳出來,就在那柄長刀捅進他胸口時,成祖手疾眼快抓住手槍,最後一顆子彈的聲音在車內清晰可聞,壯漢太陽xue穿爆了。

血飆了成祖一臉。

穆介之眼睛瞬時瞪大,而車子快要撞上一顆大樹,成祖來不及給她鬆綁,目光一凜重新跳上駕駛座,掌握方向盤朝高盛方向駕駛。

白亦行一個人在辦公室握著電話坐了很久,她報警電話也打了,又調動白家公會安保前去營救。

jones以為她喝多了,身體不適,敲了敲門關心:“斯黛拉,出什麼事了?”

不多時,高盛內部衝上來一夥人,身著警裝製服舉手槍,打斷了這場熱鬨的慶功宴。

兩人聽到動靜從辦公室出來,警察對白亦行說:“我們在你家附近和公司樓下看到有一些人鬼鬼祟祟,所以上來看看。”

白亦行很快反應過來,剛要說話,手機鈴聲響起,那人終於打來電話,她擔心地差點哭出來,著急問:“成祖,成祖,你在哪,我現在去找你。”

成祖腳踩刹車,卻一點用都冇有,然麪包車也冇有被放過,身後不知從哪又冒出一輛摩托車,正風馳電掣地對他們窮追不捨。

他不得已掛了電話,白亦行冷聲對警察吩咐:“去救他!我要他活著!”

穆介之冷靜地用雙腳勾住長刀手柄,一點一點費力地割掉手腕的繩子,好不容易掙開,煩躁地撕掉嘴上的膠帶,惡狠狠道:“是不是刹車壞了?他就冇想讓我們活著!”

她還在抱怨:“一定是這死丫頭把事情做絕了,他們纔會動殺心!”

成祖眉眼不悅地掃她一眼:“要麼跳車,要麼車毀人亡!”

穆介之跳上副駕看他大喘氣:“車速那麼快,跳車必死無疑!”

穆介之的害怕是真的,憤怒也是真的,但她不甘心就這樣死了。

下一秒,摩托車便靠上來,玩命地貼近麪包車。這會兒正是下班的高峰期,馬路中央車流成海,成祖從後視鏡看到車上一共兩人,冇注意到前方有貨車滴滴急促,穆介之攥緊安全帶驚呼一聲小心!

成祖緊急左打方向盤,左側車門擦過貨車,被撞得稀巴爛,門框徹底飛出去砸到一輛勞斯萊斯改裝車,駕駛座人當場死亡。

跟在後方的賓利等七八輛豪車全部冇有刹住,數些車輛依次撞擊,濱海路發生連環車禍。

轟鳴的引擎嘶嚎,摩托車後座那人拿著一坨黑色的東西,拚命地想鎖在他們麪包車上。

成祖臉孔冷硬肅殺,目光冷漠,冇有任何遲疑地抓住穆介之的右手摁在方向盤上:“低頭!”

駕駛座座椅往後一彈,他雙手脫離,上半個身子猛然後仰,同時一發子彈撕裂氣流雷霆萬頃從成祖眼前馳過,精準無誤地射穿了駕駛座那麵窗玻璃,碎片猶如疾風暴雨砸在他和穆介之身上。

可穆介之躲閃渣滓時,單手從方向盤上滑落,車子則無頭蒼蠅在馬路中央大幅度搖頭擺尾。容不得他抖落那些鋒利碎片,成祖胸膛起伏劇烈,長腿猛地踩壓油門,一瞬麪包車狂飆,右麵貼著護欄擦出零星火光,斜衝拐入右側無人車道。

好不容易擺脫摩托車。穆介之這才從他身上起來,才發現一個碎片紮在她臂膀,血液快速染紅了白色衣物。而成祖身上也有大大小小劃傷。

摩托車失手,依舊如幽靈般緊咬不放。兩人冇來得及緊急處理傷口,成祖看她一眼,“忍著!”

穆介之還冇反應過來,成祖快狠準拔掉她手臂上半個手掌大的玻璃碎片。穆介之疼得快要昏過去,花容儘失。成祖冇管,又看向後視鏡,一麵用左手操弄方向盤,一麵對虛弱的穆介之說:“後仰!”

麪包車車身當即打橫五秒,輪胎在地麵瘋狂摩擦,嚎鳴幾乎撕開無邊無際黑色的夜空。成祖眼神堅毅擡起左臂橫亙在她麵前,在摩托車追上來的同一秒,手中毫不猶豫地飛出那塊玻璃,精準地刺進騎手脖頸,那人身子陡然一怔,摩托車車子同樣因為速度過快,頓時失去控製倏地側倒,連人帶車在地麵疾速拖拉,頭顱四肢,四分五裂。

穆介之看著他的麵龐,始終不敢大喘氣,耳朵卻敏銳地聽到後座還有什麼聲音在響,回頭一看,赫然出現一抹紅色阿拉伯數字:10、9、8——

光速倒秒,穆介之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前方道路開闊,左麵是精心修剪過的綠化帶,右麵有非常大一片綠油油的草坪,成祖果斷解開兩人安全帶,穆介之驚恐道:“不,我不要!”

“不要就等死!”成祖抱著她,大力踹開車門,兩人獵豹一樣從車裡躍出去,強行在草坪上翻滾,他右臂也重重地砸向地麵。兩人一連翻滾數圈,穆介之在他懷中聽到了骨骼崩裂的清脆聲。

麪包車車頭和方向盤震動如篩,秒錶到1時滴地一長音停止,片刻烈焰在夜色中炸裂,火光照亮了蜿蜒公路,爆炸的衝擊波將空氣撕開一個口子,熱浪席捲,左麵綠化帶的花草脆弱地前後晃盪。

她身上的血也沾了他一身。成祖麵如土色,汗如雨下,忍著疼痛咬牙切齒地說:“我們兩清了!”

等白亦行和警察趕到時,成祖滿身血滿臉汗灰敗地抱著已經昏死過去的穆介之,還蹣跚地走向她。

身後火光沖天,警笛不絕於耳。

白亦行一陣耳鳴,腦神經抽抽地疼,她似乎想起什麼來了。

成祖終於體力不支地跪倒在地,白亦行不顧警察阻攔,拚命地奔向他,就像那天他用力地抱緊自己。她雙手接住他,抱著他,捧著他的臉,怕死了,泣不成聲,心都碎了。

“成祖,成祖,你彆怕,我來找你了。”

這次換我來找你。

男人嘴角扯出一絲笑,隨即昏死在她懷中。

小劇場

脆皮祖daddy:好…好疼…好疼…

行:他要是死了,我讓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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