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古代,已經瘋了 第86章 知知還是太天真 “其實吧,所謂護…
知知還是太天真
“其實吧,所謂護……
“其實吧,
所謂護主心切,我那嬤嬤是個好人來著,你可不要把氣撒人家頭上!”趙知靜知道劉裕這人做事向來很辣,
有些擔心牛嬤嬤真被他哢嚓了,
不由得打著商量道。
劉裕並不回話,停下了腳步。
趙知靜的目光,
隻能看見對方白皙瑩潤的下巴。
“噯,你說話呀。”趙知靜急了,順手捏住了劉裕的一邊耳廓。
“咳咳——”
黑黢黢的林子裡突然不知是誰咳嗽了一聲。
隨即有人亮起了火把,趙知靜一看,林子裡站了幾十個人,馬車都有三輛,這麼多人站在原地,
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以及她手裡的動作。
她訕訕地放下手,
對著離得最近的留白,
憋了半天誰都不說話,隻得乾巴巴問候道:
“喲,
留白,
你也出來郊遊啊?”
留白幽怨的眼神都要溢位來了,
嘴裡好像喝了三大碗黃連,
苦得他說話聲都帶著鼻音:“感謝縣主給了屬下這個…‘郊遊’的機會。”
“哈哈。”趙知靜尷尬笑笑。
她受不了了,轉頭把臉埋進劉裕胸前,嘴裡連連催促道:“還杵著乾嘛?趕緊走,
趕緊走!”
劉裕將人抱緊了幾分,對著留白平淡開口道:“把後續處理乾淨。”
支棱著耳朵的趙知靜突然擡起頭,急促出聲道:“不準傷我的侍衛!”
“孤答應了你不會,
”劉裕把毛茸茸的腦袋往懷裡一按,對侍衛吩咐道:“不要打殘了。”
趙知靜:“……”她真的好憋屈啊。
上了馬車,趙知靜才發現這馬車的空間,幾乎比自己那輛大了一倍,且內裡裝飾雅緻,構造精細,底下鋪了層柔軟的墊子,表麵也不知道是用了何種材質,摸起來冰涼又絲滑,長寬都做到了極致,她甚至能在上麵睡覺。
顯然劉裕也是這麼想的。
“不是困麼?睡吧。”
趙知靜嚥了咽口水,看了眼劉裕,對這位比自己還不注意男女之防的人感到絕望,她語氣苦澀道:“殿下,我好歹是個沒出閣的黃花大閨女,您能不能換個地兒睡?”
劉裕看她的眼神很直白:“在奉國寺那晚,不是你先爬孤的床麼?”
“那…那是夢遊!是夢遊!”趙知靜咬牙道。
“那你就當孤也夢遊吧。”劉裕輕飄飄說完,根本不管坐著的姑娘,給人留了個不大不小的位置,自己直接平躺下了。
坐著的趙知靜氣得伸腿踹了劉裕一腳。
劉裕閉著眼道:“你要是不困,孤可以綁著你睡。”
奔波了一天,趙知靜也覺得渾身疲憊,她氣鼓鼓地瞪了劉裕這不講理的人一眼,也隻能委委屈屈在人身邊躺下了,就是睡得不怎麼好,老是翻來覆去。
劉裕伸出一條腿箍住趙知靜,眼睛都沒睜開:“再鬨,就抱著你睡!”
趙知靜偃旗息鼓了。
還彆說,這馬車確實不錯,睡了一覺都不覺得腰痠背痛,趙知靜滿意得不行,這簡直是古代版的房車哎,她好奇地找留白問道:“宮裡是有專門的匠人嗎?你家主子這輛馬車不錯哎。”
留白笑著道:“那還是得感謝縣主。”
“謝我?”趙知靜摸不著頭腦。
“是呀,”留白笑得一臉深意,道:“縣主那份圖紙,一早就呈到了主子案頭,府裡的工匠連夜趕製,才製出了這一輛,比縣主身邊那位木匠好用得多。”
趙知靜:“……”
這群天殺的小偷!!!
馬車行進的途中,震感也不強烈,但趙知靜像冬日裡被霜打了的花兒一樣,靠坐在馬車上,連罵人的興致都沒了,焉焉兒的。
很快,一行人到了羅定縣。
本以為這座帶著碼頭的縣城應該會比較熱鬨,但趙知靜行來,卻隻看到了行色匆匆的人群,就連街上的鋪子都關了許多,女人小孩幾乎都沒看見,連擺攤的小販都愁眉苦臉,攤子上的東西也都無人問津。
“這是怎麼了,大靖那邊戰事很厲害?”趙知靜放下簾子,轉頭問劉裕。
劉裕看了她一眼,答非所問道:“知知,總算是長腦子了。”
趙知靜氣得背過身去。
劉裕慢條斯理地翻著手上的書卷。
看這城裡的樣子,趙知靜也沒興趣去看什麼碼頭的熱鬨盛景了,城裡壓抑的氛圍好像也感染到了她,讓她一個現代人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戰爭的殘酷,那種戰事隨時要逼近的緊迫感,是她一個生長在平和年代的人無法感受的。
夜裡,趙知靜總算不用跟劉裕睡一張床了。
變故是在夜間發生的。
今夜烏雲厚重,連一絲月光都都沒有泄露出來。
先是一陣淒厲的狗叫聲響起,而後客棧的上空恢複了短暫的平靜,客棧外的幾棵梧桐樹在夜裡無風自動。
趙知靜早就驚醒了,她穿戴整齊地站在床邊,靜謐的夜裡,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門栓被撬動的聲音,她睡之前提前把桌子推到門邊,就是為了防止某人夜裡來襲。
但這次要進門的人可不是劉裕。
趙知靜看著一把雪亮的,血跡沾了半邊的刀尖從門外伸進來,很快將門栓移走,門外的人試圖推開門,但沒推動,幾下失了耐性後,並沒有選擇離開,而是開始撞門。
桌子抵不住門外人的用力,開始一點點離開原來位置。
趙知靜手裡拿著把匕首,正思考著要不要衝上去,右邊的窗戶忽然被人從外邊開啟,她心提到了嗓子眼,就看到劉裕從窗戶那裡跳了進來。
“外邊有人!”趙知靜提醒道。
劉裕看了眼快要被衝開的木門,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這時候木門被人一腳踹開,進來的刺客滿臉獰笑,正要揮刀砍進來,劉裕手裡的刀擲過去,正中眉心。
刺客倒下後,已經破開的木門吹來一陣帶著濃濃血腥味的風。
劉裕對趙知靜道:
“過來!”
趙知靜小跑過去,被劉裕一把抱起,腳尖在窗戶處輕點了一下,趙知靜就這麼被劉裕抱著從二層跳了下來。
地麵上到處都是屍體,劉裕抱著人在夜間快速穿行。
很快,劉裕抱著人被堵在了巷道裡。
把人小心放下,劉裕的臉色如同往日般的平靜,把趙知靜頭上淩亂的發絲撥正後,輕聲道:“轉過去,閉眼,很快就好。”
“你小心點!”趙知靜抓著他的手,擔憂道。
劉裕對她露了個淺淺的笑,抽出了腰側的長劍,許久沒出刀鞘飲血的長劍比往日更嗜血,在光線暗淡的夜裡,無情收刮著不值錢的人命。
這一切都是無聲進行的。
趙知靜聽話地背著身,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能力,並沒有選擇上前去添亂,心裡還想著,若是打不過,大不了就一起死好了。
一道帶著溫度和濃重腥味的血濺了她一身。
如果她回頭,她會看見,這不是雙方對敵,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身著白衣,手持菩提的俊美男人,他並不是出塵的謫仙,而是帶著濃濃嗜血**的魔鬼。
背著趙知靜的男人,虐殺了好些人,眼裡那道詭絕又噬人的精光才暗淡了幾分,眉間那顆紅痣沾了點點血跡,猶如飲飽了瓊漿玉露一般越發妖冶。
“走吧。”趙知靜聽到粘膩的腳步聲走到自己身後。
她心情放鬆下來,轉身的時候覺得不太舒服,摸了摸後背,手上立即沾上了粘稠的血,讓她惡心得控製不住乾嘔了兩聲。
劉裕再次抱著人,幾步消失在了巷子裡。
趙知靜被抱著,舉著右手,嫌棄又嫌惡的樣子。
“我們要去哪裡?”看著地方越來越偏僻,人家戶越來越少,趙知靜忍不住問道。
“要到了。”劉裕回答。
趙知靜實在忍不了了,但對方又不停下來,她偷摸著放下右手,將頭再一次埋在人胸前,而後似是不經意間,動了動手腕,將手上的血成功擦到了劉裕背後。
“不要用孤的衣裳擦手。”劉裕沉聲道。
“殿下,我不小心的。”胸前傳來一陣沉悶的聲音。
不知何時,劉裕終於停了下來,趙知靜剛站穩,才驚訝地發現兩人竟然到了一處碼頭,江上停了許多船隻,大小不一,影影綽綽地看不清楚。
劉裕在黑夜裡辨彆了下方位,牽著趙知靜走向了一處不大的船隻。
等趙知靜坐在船上後,心魂才徹底鎮靜下來。
“我們這是去哪?不用等他們了嗎?”
“留白會帶著人走陸路,你跟我從水路走。”
劉裕今夜難得說了一句長句,趙知靜好奇問道:“今晚的刺客又是哪裡來的?我聽口音,不像雍城那邊的。”
那些刺客們雖然沒怎麼說話,但偶爾會傳來一兩句含糊的嗬斥聲音。
“你不是一路奔著洛河去麼?”劉裕撐著船,在江裡夜行。
趙知靜從船篷裡走了出來,坐到劉裕身旁,斷定道:“是大靖的人!”
沉默了許久,她才問起身邊默默劃船的男人:“這次打仗會持續很久嗎?”
原以為劉裕不會回答,對方卻開口道:“會,也不會。”
“你爹若是下得了決心,那就結束得快。”
“若是不能,這場戰爭會持續很多年,直到北周被覆滅。”
劉裕的話帶著幾分神秘莫測的味道,趙知靜不明白,她試探著問道:“你的意思,是我爹打仗儘全力的話,就有可能會結束兩國常年的戰爭?”
劉裕偏過頭看她,嘴角帶笑道:
“知知還是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