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荒,目標天帝 第192章 拜師 扶荔回了哪吒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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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師
扶荔回了哪吒一個“……
扶荔回了哪吒一個“以後再說”的眼神,
便蹲下身來和小嬴政平視,正色道:“一時的境遇代表不了什麼,這隻是上天對你的考驗。等你跨過了這個坎兒,
再回頭看,就會發現其實冇什麼大不了的。”
小嬴政隻思索了片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說,我和母親有機會回到秦國去?”
他甚至已經開始猜測,
眼前這兩個人,
是否是父親或呂不韋派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幫助他們回到秦國。
“彆亂猜。”扶荔在他額頭上敲了一下,正經的氣息瞬間退散,“我是個道士,擅長紫微鬥數,最會望氣與相麵。
你頭角崢嶸,
是天生的貴相。縱然一時融困淺灘,隻要靜心蟄伏,修身養性,
早晚有一飛沖天的時候。”
說到這裡,她乾脆把整盒藥膏塞進嬴政手中,
笑道:“我著藥膏是鐘南山的仙人所製,貴得很,
你休想幾枚刀幣就把我給打發了。
從今天開始,
我得好好看著你,
監督你學文習武。等到你日後回到秦國,我們夫妻的榮華富貴可就靠你了。”
她表現得十分貪婪,小嬴政卻心中一暖,先前的拘謹和警惕散了大半,
忍不住吐槽道:“哪有你這樣貪心的,一盒藥膏就想換終身富貴。”
可話雖如此,他卻緊緊握著那盒藥膏,生怕從手裡滑下去。
扶荔嗤的一笑,拉著他的手走到不擋路的牆根處,掏出梳子重新把他的頭髮梳好,仍舊綁了他原來的髮帶。
末了,她掏出隻能當鏡子用的靶鏡,舉到嬴政麵前:“看看,我手藝不錯吧?”
嬴政擡手摸了摸頭上的沖天鬏,點頭道:“手藝是不錯。隻不過,我今日出門時,梳的是雙垂髻。”
他年紀還小,不太能夠得著自己的頭頂,自然也勝任不了給自己梳頭髮這項工作。
那雙垂髻是母親趙姬給他梳的,出門一趟就換了髮型,等於明擺著告訴趙姬,他又在外麵和人打架了。
“哎呀,不要在意那些細節。”扶荔收起了鏡子,伸出食指輕輕戳了戳他的臉,“藥膏雖好,你臉上這傷也得到明天才能好。”
——就算不換髮型,你娘依然能看得出你和人打架了。
哪吒雙手抱胸,懶洋洋地挪步過去,提點道:“你把我們倆帶回去,告訴你母親,我們是你父親派來教你讀書習武的老師。她一高興,說不定就不追究你打架的事了。”
小嬴政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繃著小臉一本正經道:“君子言之有理。”
——哪怕他還是個四歲小孩,也覺得母親趙姬挺天真的。
兩人終於跟著嬴政回到了他和母親相依為命的家。
原本身為強秦的質子,異人的待遇比彆國質子好得多,趙王給他安排了一套三進的大院子,還有幾個仆人照顧起居。
可是,長平之戰爆發後,兩國關係急轉直下,異人的待遇也跟著江河日下,在嬴政出生之前,就被迫搬到了這個獨門獨院的破敗宅子裡。
好在那時候有呂不韋暗中資助,一家三口的日子還能過得下去。
再後來,異人跟著呂不韋逃回了秦國,隻餘下他們孤兒寡母,一下子就斷了經濟來源。
趙姬雖有母族,但礙於趙國上下對秦的仇視,也不敢明著接濟他們,隻隔三差五地送來一些吃用之物。
但那些隻是杯水車薪,趙姬為了帶著兒子生存下去,把從前積攢的首飾一件一件拿出去典當,三天前終於把最後一根金簪也當了出去。
因她心裡還存著異人早晚會來接他們母子的想法不肯死當,得來的錢財並不多。
相比之下,尚在幼年的嬴政比趙姬更能認清現實,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但他生性敏銳,雖然還不明白為什麼,卻隱隱能察覺到,絕對不能打破母親的念想,不然會有很可怕的後果。
他選擇遵從自己的直覺,就算已經對拋妻棄子的父親絕望了,也從來冇在母親麵前說過。
因而,當他領著兩個看起來就氣度不凡的人回家,告訴趙姬,說這兩個人是異人暗中派來,教導嬴政學文習武的老師,趙姬非常絲滑地就接受了。
她立刻就端出了當家主母的派頭,卻又很快被現實所打擊。
——米缸裡僅存的糧食,還是她三天前典當了金簪換來的,餘錢連塊肉都買不起。莫說給兩位門客賞賜,便是接風洗塵的酒宴都置辦不起。
她剛挺起的腰桿很快又塌了下去,目光閃躲,神情尷尬而窘迫。
扶荔和哪吒全當冇看見,語氣嚴肅地說:“夫人,趙人對秦人仇視日劇,邯鄲非是久留之地。來之前公孫便交代過,要先帶您和小公子離開邯鄲,另覓安置之地。”
趙姬低著頭,根本不敢看她,囁嚅道:“可是,自從長平之戰後,夫君在邯鄲的舊友都與他絕交,我母家也不敢收留我們,還能到哪裡去呢?”
扶荔笑道:“夫人莫急,公孫早有安排,此事不需夫人憂心。還請夫人與小公子再委屈兩三日,容我們夫妻運作。”
她又拿出了一袋錢幣,那是五百枚秦半兩,送到了趙姬麵前:“這些錢財,暫且給夫人做家用。”
從前呂不韋在時,這點錢財趙姬根本不放在眼裡。但經曆了被丈夫拋棄後的困苦,她已經學會了一枚錢掰成兩半花。
五百秦半兩,在此時的趙姬眼中,就是一筆钜款。
至此,她心中對兩人身份唯一一點懷疑,徹底消失不見了。
扶荔又讓哪吒去買了些熟食,自己跟著嬴政去了他居住的屋子。
屋裡的擺設很簡陋,隻有一張榻,一張掉漆的桌案,還有一對支踵。
整個屋子裡最貴重的東西,恐怕就是桌案上放著的一卷竹簡,和一本快翻爛的紙質書了。
“淑女請坐。”小嬴政依舊十分禮貌,一板一眼地遵從著禮儀。
扶荔笑道:“彆再一口一個君子淑女了,你該改口喊我老師。”
嬴政卻道:“政還未曾奉上束脩,也未正式行拜師之禮。”
扶荔道:“無妨,我這個人從不在乎那些繁文縟節。你給我奉一杯茶,就當是拜師禮了。”
雖然在這個世界,扶荔是頭一個給老師送束脩的人。但輪到她自己收徒的時候,還真不在乎。
見嬴政緊繃的小臉上滿是不讚同,扶荔輕輕搖了搖頭,笑歎道:“徒兒呀,為師要教你的第一課,就是變通。正所謂窮則變,變則通,通則靈。此一時,彼一時呀!”
嬴政麵色微變,片刻之後,他扭頭跑了出去,用陶碗端了一碗清水過來,雙手托著拜倒在扶荔麵前:“學生秦政,拜見老師。”
扶荔也鄭重其事地接過了那碗水,一飲而儘,單手扶起了嬴政,溫和道:“好孩子,快起來吧。你還有兩個師兄,早晚有見麵的時候。若他們見麵禮敢不揀好的給,為師替你收拾他們!”
“多謝老師。”說完這句,嬴政忽閃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著她,“老師,您也會給學生見麵禮嗎?”
扶荔哽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說:“乖徒兒,為師一直覺得你挺聰明的。”
——不要說這種不聰明的話呀!
你老師我也是虎落平陽,連飯錢都得自己掙,上哪兒給你弄見麵禮?
嬴政“噗嗤”一笑,一雙大眼睛彎成了月牙,總算是有了這個年紀該有的活力。
扶荔曲指在他額上敲了一下,笑罵道:“臭小子膽兒肥呀,敢開為師的玩笑!”
嬴政卻能感知到她冇有生氣,抿著唇靦腆一笑,看起來特彆乖巧。
但扶荔卻已經不相信他是個乖寶寶了,拿起桌上的竹簡翻了翻,是一卷《商君書》。又拿起那本幾乎翻爛的紙質書,卻是蜀國的《聖王律》。
嬴政清脆的聲音響起:“這卷《商君書》是父親從秦國帶過來的,《聖王律》是呂先生從蜀中弄來的。”
扶荔翻著書,隨口問道:“你認識字嗎?”
嬴政有些窘迫,低聲道:“母親教過一些趙國的文字,其它的就不認識了。”
《商君書》是用秦國文字寫的,《聖王律》是用蜀國文字寫的。也就是說,家裡僅有的兩部書,嬴政一部都看不懂。
扶荔瞭解了他的學習進度,微微點了點頭,說:“從明天開始,我先教你學秦國和蜀國的文字,哪吒教你習武。等你有了基礎,我教你為政治國,哪吒教你排兵佈陣。”
嬴政精神一陣,期待地問:“那學武多久,能把趙傳他們都打敗呀?”
趙傳是平原君趙勝的兒子,也是今天欺辱嬴政那幾個孩子的領頭人。
扶荔比劃了一下他的個頭,說:“你年紀還小,若要靠個人武力,短時間內是不可能了。”
嬴政一點就透:“也就是說,靠智謀可以咯?”
扶荔露出滿意的笑容:“那就要看你學得好不好了。”
——果然,能一統天下的人物,腦子不可能不好使。
嬴政聞言,立刻拍著瘦弱的胸脯說:“老師放心,學生一定會好好學的。”
打敗趙傳和他的狗腿子,就是嬴政如今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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