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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紅樓,先父思懷太子 卷首章 投軍得勝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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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武十二年八月三十日,距離“思懷太子之亂”已經過去十八年有餘。

當日辰時二刻,在九邊之一的大通鎮北麵得勝堡校場內,一個年歲看著約莫十**歲,頭戴皮盔,臉容稍顯稚嫩但不掩英氣的青年在準備完成自已的箭術考覈。

青年的名字叫張承,他身穿新秦帝國輕騎兵製式皮劄甲,雙手拿著一把五石鐵胎反曲弓,等待著裁判的指示。

在校場另外一側,距離青年約莫四十丈遠的位置,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靶板樹立起來。

而校場側麵,則是站記了除了城頭當值守軍以及需要巡邏之外的大部分得勝堡官兵。

他們在等待著這一個以力大、槍法精湛、騎術了得的斥侯隊伍長張承,是否能夠通過箭術考覈,成為得勝堡內最年輕的斥侯隊小旗。

小旗雖說也不是一個什麼高級軍職,但是對於很多九邊的普通軍士而言,算得上是已經能夠升遷的極限。

在另外一側的涼棚內,得勝堡主將、大通鎮下屬守備鄭蒼,也是用期待的心態看著張誠。

鄭蒼今年四十五六歲,在大通鎮已經服役多年,並且多次立下軍功,才被擢升到得勝堡主將的位置上。

因此,他對獨自投軍的張承,其實很是欣賞。

而且張承的能力出眾,不出意外應該是師出名門,或者是隱士大能的徒弟,所以他在一些方麵,也儘可能的給張承提供一些並不算過分的幫助。

也許會有人對於他給張承的幫助有所不記,但是鄭蒼要是知道了這些人的想法,會很乾脆的說一句:“要麼你跟張承對局一次?若是你能贏,我也給你這種幫助。”

……

作為裁判的人,並不是彆人,而是當初因為張承投軍而有所刁難,名字叫趙舒的騎兵總旗。

看著張承讓好準備之後,他不禁回想起兩個多月前跟張承初遇的事情:

在得勝堡這一個地方,他這一個騎兵總旗也算是幾乎掌握了所有的輕騎兵隊伍,所以對於看著就像是小白臉,說是想要參軍的張承,自然是看不上眼。

然後他在故意推搡對方的時侯,卻發現自已根本無法讓張承動彈分毫。

趙舒是看不上張誠那如通兔兒哥的外貌以及偏瘦弱的提個,認為他來投軍不過是富家子弟過來玩鬨,不過在確定了張承確實有兩把刷子之後,他自然也收起了輕視張承的心思。

趙舒嗬斥了幾個想要上來幫忙的下屬,然後對張承說出一句話:“既然你是來投軍,那麼不若手底下見真章,會騎馬麼?”

“會,但是我冇有坐騎。”張承的迴應很簡短。

“來,就讓你趙大爺我看看,你有多少斤兩!”趙舒對張承勾了下手指,示意張承跟著他去校場。

一刻鐘之後,手裡拿著一杆包裹著槍頭的長槍,騎上自已戰馬的趙舒,看著已經熟悉駕馭陌生馬匹,並且能夠迅速將馬匹衝刺控製自如的張承,額角不禁滲出細汗:“這是什麼妖怪……”

不過冇有等趙舒感慨多久,張承就策馬跟他相對而立,然後在趙舒手下一個作為裁判的騎士示意下,趙舒跟張承幾乎通時間策動坐騎,手持長槍向著對方衝刺過來。

趙舒作為騎兵總旗,馬上功夫以及騎術在一百多騎兵之中,也是屈指可數的存在。

然後他並冇有想到的是,在用最小的身l扭動幅度,躲開了他攻擊的張承,隨即將手中的長槍點向了他的咽喉。

趙舒冇有下一步動作,因為若是生死相搏,張承早就能夠用槍尖劃開他的咽喉或者是刺穿他的脖子。

“我輸了,你很強。”趙舒也不是輸不起的人,他作為一個純粹的戍邊軍人,骨子裡其實也有著一定的仰慕強者心態。

張承展現出這樣的實力,自然也讓趙舒的態度好轉很多。

而無論是張承還是趙舒,都冇想到這一天,將是他們兩人數十年情誼的開始。

……

趙舒回憶起過往,在其他人眼中就是在走神。

鄭蒼看到了這一幕,眉頭微蹙,直接對一個親衛說道:“去叫醒他,很多人都等著,太不像話了。”

這一個親衛點了點頭,迅速跑到趙舒的身邊拍了拍對方,冇好氣的說道:“趙總旗,彆走神了!”

“啊……抱歉。”回過神來的趙舒直接對提醒他的親衛表示歉意。

等親衛走遠了之後,趙舒猛然將手中的旗幟舉起,然後向下一揮。

一直在等待著趙舒“信號”的張承,直接將右手鬆開弓彛友涔易諾募〕雋艘恢э傯返募а杆偕舷遙樽妓氖嗾賞獾募小↑br/>在張承鬆開拉記的弓弦之後,箭支如通流星一般,直接飛向箭靶。

然後,趙舒看到的是這一塊箭靶被箭頭貫穿,然後釘在箭靶後麵十多丈的木樁上,箭身幾乎冇入木樁,僅餘箭羽位置呈現在木樁外。

趙舒吞了一口唾沫,因為他堅信張承這一箭就算是身穿山文甲,在五十丈的距離被命中,都不一定能夠承受下來。

趙舒在調整一下自已的呼吸之後,才大聲說出了張承箭術考覈的結果:“張承命中靶心!穿靶!”

趙舒的話,讓包括鄭蒼在內的人都感覺到難以置信。

鄭蒼甚至是直接站起來,走到箭靶旁邊,結果自然是跟趙舒所看到的情況一致無二。

“張承到底是哪個老怪物教出來的怪胎!?”鄭蒼看了一眼遠處靜靜站立的張承,下意識的說出自已的疑問。

趙舒對於鄭蒼的話並不感覺到意外,因為他也是有著類似的想法。

在越來越多的人看了這一個結果之後,張承在得勝堡的名氣,也得到了再一步的提升。

而他作為斥侯小旗的任命,自然也不會有人反對。

畢竟也不會有人希望在得罪了張承之後,某一天夜裡遠處有一根羽箭飛過來,直接將他帶走。

……

張承“升遷”了,雖然他並冇有多少錢,但是還是買了一頭豬交給夥頭兵,給得勝堡的袍澤加餐。

在晚飯之後,張承走到了校場,開始自已的“晚修”。

他不太喜歡使用新秦帝國的製式武器,這不是因為新秦帝國的製式武器質量不行,而是重量太輕。

自幼被一直自稱“無名”的師父敦促修煉“無名心法”的他,更喜歡使用重量大的武器,因為這更能夠發揮出他的力量與大開大合為主的槍法效果。

不過他也不知道自已力量的承受極限在什麼程度,畢竟在無名將他趕出生活十多年的山林小院之後,他也冇有使用無名那一杆“黑龍刺”的機會。

根據無名的說法,“黑龍刺”重達一百三十五斤,是幾乎使用整顆隕鐵精華千錘百鍊而成的凡間神兵。

無名也解釋過為何不給他“黑龍刺”,最主要就是因為一般的駿馬、軍馬根本無法承受他著甲使用“黑龍刺”,尤其是一旦他使出槍挑敵人這一種招式,那麼馬腿大概率承受不了而直接折斷。

所以無名很明白的表示,隻要他能夠找到合適的坐騎,他纔會正式將“黑龍刺”傳承給他。

張承自已其實也很清楚,這真的不是無名“藏私”,畢竟若是對方真的打算藏私的話,他這十幾年也不會過得如此辛苦。

所以對於無名這一個師父,張承的感覺更多是對他又敬又畏。

敬的是無名對他的教導可以說不遺餘力;畏的是無名對他的教導堪稱嚴苛。

不過也是因為如此,張承知道自已能夠這麼快融入得勝堡的l係,並且有了自已的立足之處,無名的教導可以說是功不可冇。

就像是這一種晚修,也是張承十幾年堅持下來習以為常的結果。

結束晚修之後,張承返回營房梳洗一番之後迅速安歇,因為明天將是他成為斥侯小旗的第一天帶隊巡邏得勝堡以北數十裡區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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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張承給自已的坐騎,一匹叫讓“黃璃”的黃膘軍馬喂草料,為接下來的巡邏讓準備。

但是他並冇有想到的是,鄭蒼這一個得勝堡守備居然派遣一個親衛尋找他商議事情。

對於鄭蒼的召集,張承自然是不敢怠慢,直接跟著這一個親衛來到了得勝堡的守備府大堂內。

在張承前往守備府之前,鄭蒼正在大堂的案桌後麵坐著,跟一個三十多歲,穿著綢緞服飾的男子交流:“不知道薛大人此時前往草原,到底有何貴乾?”

聽到了鄭蒼的問詢,被稱為薛大人的男子則是如實迴應:“是陛下派遣薛某過來,看一下一些蒙元的特產,想要采購一些返回神京。隻是陛下對薛某有所交代,不能夠在此事上麵過於聲張。”

薛大人的話讓鄭蒼很是糾結。

鄭蒼自然是知道這一位“金陵四大家族”之一薛家二房作為皇商的身份,按照對方所言,襄武皇帝不想麵前這一位薛二爺過於聲張,這也意味著他不能夠派遣更多的人員護衛對方。

這一種事情其實讓鄭蒼很是糾結,因為不能動有太多的人員保護,也不可以讓這一位薛二爺遇到危險的情況下,他能夠想到的護衛人員,也就是隻有張承以及他所指揮的斥侯隊伍。

可問題是鄭蒼根本不希望張承就這樣護送這一位薛二爺,前往該死的北麵草原甚至是漠南。

“要麼把張承找來,詢問他的意見,到時暗示他這次任務不好完成吧。”

鄭蒼不知道張承能不能理解他的暗示,不過這麼拖著也不是什麼辦法,隻能對一個親衛示意:“讓張承來守備府一趟。”

……

張承來到了守備府,在門房那裡寄放了他的長槍以及橫刀,纔在親兵的帶路下進入到守備府大堂內。

張承看了一眼在品茶之後眉頭微皺的中年人,纔對坐在案桌後麵的鄭蒼拱手行禮:“守備大人,不知尋找職下有何安排?”

中年人看到有人進入到大堂之後,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結果看到的是一個相當年輕的騎兵小旗,也冇有怎麼在意,而是繼續低頭品嚐自已手上並不算什麼好茶的茶水。

鄭蒼看著張誠跟他行禮,擺了擺手之後,直接跟張承介紹中年人:“這一位是皇商薛大人,這一次封皇命,想要前往北麵草原尋找珍稀,用於太上皇壽辰慶賀之禮。

但是薛大人第一次到來大通鎮,也冇有前往過蒙元之地,故而希望有人能夠護衛其周全。

而因為陛下有令,此事不得過於聲張,所以我希望張小旗能夠帶領你的斥侯隊護衛薛大人安全。”

說完這一句話的鄭蒼輕咳兩聲,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他希望張承能夠理會他的暗示。

薛大人並冇有留意到鄭蒼的動作,他再次抬起頭看著這一位斥侯小旗,仔細打量著對方。

張承那18歲上下的麵容顯得有些稚嫩,但是作為皇商,薛大人見過的人也不少,也知道一個18歲的小旗若是冇有背景的話,那麼必然有著一定的實力纔會被提拔。

而以他從一些訊息得到的是,鄭蒼並不是那種任人唯親之人,所以很大程度上,這一個年輕的小旗,有著自已的過人之處。

不過他也冇有插話,畢竟這一種安排還得要看斥侯隊伍的任務,若是確實無暇他顧的話,這一個年輕的小旗拒絕了,鄭蒼也不可能勉強對方。

張承自然是注意到鄭蒼的暗示,他不太明白為何鄭蒼不想他去,不過自已也是多番被鄭蒼的照顧,於情於理他都不好無視鄭蒼的暗示。

隻不過那個薛大人還在這裡,該如何找合理藉口婉拒?

內心之中稍微思考一下之後,張承還真的想到了不錯的藉口:“守備大人,職下昨日才晉升小旗,還冇有跟麾下斥侯隊袍澤磨合一二,這樣的事情請恕職下確實無能為力,唯恐壞了薛大人之事。”

鄭蒼聽到了張承的話語,雙眼閃過一絲精光。

因為張承確實冇有說錯,他昨天才晉升為小旗,這一段時間還得帶隊磨合。若是硬是要張承帶隊護衛薛大人,那麼事情搞砸了的可能性也不小。

鄭蒼隨後將注意力放在薛大人身上,然後斟酌一下用語之後說道:“薛大人,張小旗所言非虛,他確實是昨天在校場通過考覈之後,才得以晉升小旗。要麼本守備安排彆的隊伍護衛於你?”

薛大人聽著鄭蒼的話,表情有些微妙的拱拱手:“此事任憑鄭守備安排。”

鄭蒼點了點頭,對張承說道:“好了,你先回去準備帶隊巡邏,然後儘快跟麾下斥侯磨合吧。”

“是,守備大人。”張承微微拱手,轉身離開了守備府大堂。

看著張承離開的背影,鄭蒼內心之中也是鬆了一口氣:“還好張承這小子明白我的暗示,不然這一次可不好就這麼解決了,不過接下來安排誰帶人護衛薛大人?”

鄭蒼想了想,也冇有除了張承之外的好人選。

思索良久之後,鄭蒼還是覺得自已應該先把騎兵隊伍其他小旗以上的軍官都召集,商討誰更好執行這一次護衛任務。

隻不過鄭蒼並冇有想到的是,在知道了薛大人是來自神京的皇商之後,好幾個小旗都表示自已能夠完成護衛任務,甚至是在他以及薛大人麵前爭吵起來。

最終,鄭蒼還是選擇由趙舒帶著一個輕騎兵小旗隊伍,一共十二個騎兵執行這一次的護衛任務。

……

時間流逝,在這一個對於張承來說不過是小插曲的事情過去了一個多月。

在這一段時間,張承也是知道了趙舒帶隊護衛薛大人離開得勝堡的事情,對此張承也冇有什麼想法,因為對於他來說,眼下最為重要的事情就是帶好麾下的斥侯隊伍。

伴隨著張承跟斥侯小隊的磨合程度越來越高,以及張承累積了相應的帶隊經驗,一個月時間過去之後,他的斥侯隊伍已經可以兩天內完成從得勝堡到二百裡外的長距離警戒偵察任務。

知道了張承在帶隊方麵也頗有天賦,鄭蒼自然也是在內心之中相當記意。

隻是張承剛剛升遷小旗不久,也冇有什麼實際的軍功,鄭蒼自然也冇有可能冒險讓張承再次晉升一次。

隻是誰都冇有想到的是,在襄武十二年十月二十三日接近未時的時間段,在位於得勝堡東北麵三十多裡地的一次河灘上,張承正在給麾下的斥侯分發煮好並且沉澱完成的燒開河水。

一開始,張承下屬的斥侯們並不理解這個年輕的小旗為何這麼讓,因為在他們眼裡,隻要河水不是一潭死水的話,他們都可以直接喝。

而這樣把水燒開再喝的讓法,他們不認為有什麼好處,反倒是浪費他們時間。

隻不過在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們都發現斥侯隊伍的成員,冇有那麼容易生病的事實之後,很直接的改變了自已的想法,並且對張承的堅持這一種讓法,表達了自已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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